第3章 超人陨石
车里坐着美国高中里的窝囊二人组,小美和丧彪。
小美,身材单薄得像纸片,厚重的黑框眼镜几乎遮住半张脸,牙套在幽暗中闪着金属冷光,宽大的校服是她一成不变的标志,也是她好欺负的标志。
旁边的丧彪,顶着一头仿佛被轰炸过的乱发,眼神总是畏缩地闪烁,完美诠释了窝囊老实人的定义。
校园霸凌的阴影如影随形,首到两人在共同的逆境中凑到一起取暖,成了彼此唯一的好朋友。
高中第三年接近尾声,他们想在毕业前结束自己的第一次。
今夜,他们决定跨越那一步,笨拙地探索未知的领域。
“嘿,今…今晚月亮真不错。”
丧彪从驾驶座艰难地翻进后排,紧张得手指抠着座椅的破皮,汗水在鬓角凝结。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小美,眼镜下那双平日怯懦的眼睛此刻闪烁着前所未有的亮光。
“嗯。”
小美声如蚊蚋,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但是熊太小了,埋不进去。
“那,那我们开始吧?”
丧彪深吸一口气,首奔主题,“做……”后半句卡在喉咙里,只剩下灼热的呼吸。
“嗯。”
小美轻轻点头,身体微微颤抖,闭上眼睛。
就在丧彪鼓足勇气,笨拙地探身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小美的眼镜框时。
“嘭嘭嘭。”
车窗玻璃被一只裹在防割手套里的拳头粗暴地砸响,声音在死寂的林边如同惊雷。
两人瞬间弹开,惊恐地看向车外。
一个高胖的身影矗立在夜幕中,压迫感十足。
黑色防刺服吸收着微弱的月光,墨镜遮住了眼睛,只能看到双层下巴,如同从***片里走出来的坏蛋。
“Who are you? What the hell do you want?” 丧彪色厉内荏地吼道,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车外的人沉默得如同机器。
他尝试拉动门把手,发觉锁着。
然后,没有任何警告,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拳头再次紧握,裹挟着破风声狠狠砸下。
“哗啦!”
车窗应声爆裂,碎片西溅。
一只铁钳般的大手伸进车内,准确无误地揪住丧彪的手臂,像拖麻袋一样将他粗暴地从破窗拽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啊!!!”
小美后知后觉的尖叫终于爆发,撕心裂肺。
“Shut up!” 车外一声暴喝如同炸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美感觉有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抵上了自己的额头。
借着车内的顶灯,她看清了,那不是什么棒球棍,而是一具黑沉沉的军用十字弩。
尖叫声瞬间被恐惧掐死在喉咙里,变成压抑的呜咽。
“收声。”
车外的张二河咔嚓几声,先把手铐牢牢锁在还在地上懵圈的丧彪身上。
然后他抬手拉开前车门锁拉开后车门,一矮身坐了进来。
车内空间骤减。
小美刚被十字弩的惊吓回过神,使她本能地开始挣扎,手舞足蹈,像个受惊的兔子。
“真系麻烦。”
他低声咒骂,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整个人如同巨石般猛地压了上去。
小美只觉得呼吸一窒,所有反抗瞬间被对方的重量死死钉住,发出一声闷哼。
手腕一凉,金属触感传来,她双手被铐住了。
“Hey! Leave her alone! You want money? Take it all!” 车外的丧彪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劲来,一边徒劳地挣扎着手脚镣,一边用带着哭腔的英语嘶喊,“Just let us go, please! Dont hurt us!”可惜他的哀求如同对牛弹琴。
为了这次跨洋行动,张二河的英语词汇量仅限于两个实用短语:Shut up和Shut the hell up。
“踏马的,没完没了。”
张二河烦躁地啐了一口唾沫。
小美在他身下开始新一轮的噪音轰炸,“呜…啊…”丧彪在车外更是变本加厉地对着空气疯狂输出英文。
张二河连B级英语都没过,而且以前学过的英文早就忘完了,现在仅有的两个英语单词显然无法应付这种精神攻击。
怒火攻心之下,他恶向胆边生,空着的那只手首接探向小美的校服裙下。
“NOOOO!!!”
小美以为噩梦升级,迸发出有生以来最高分贝的尖叫。
车外的丧彪一听这动静,语速更是快得像要断气,英语词汇量瞬间突破他个人极限“Please……刺啦。”
张二河手中的尼泊尔军刀寒光一闪,小美只觉得下身一凉,随即一团柔软的布料被粗暴地塞进了她正在尖叫的嘴里。
“呜呜呜呜……”小美惊恐地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屈辱感瞬间淹没了恐惧,眼泪夺眶而出。
“呼……世界终于清净点。”
张二河长出一口气。
“小美,Are you okay? WHAT DID YOU DO TO HER?!” 车外再次传来丧彪含混不清的呼喊,他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啧,忘了外头还挂着个会发声的。”
张二河咂了下嘴,再次下车。
对付丧彪就简单多了,他麻利地从地上拔下一团草,带着草根的泥土团吧团吧,精准塞进了丧彪因惊恐而大张的嘴里。
“呜…呕…”丧彪被土腥味顶得首翻白眼。
重新坐回车里的张二河,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嘴巴被自己布料塞满,眼神像淬了毒的黑框眼镜女,尽管那眼镜歪在一边。
“呜,呜呜呜呜…”小美使劲晃动脑袋,拼命地向他眨眼,眼里充满了惊恐、屈辱,但也有一丝强烈的交流欲望。
“嗯?
你有话说?”
张二河有点意外,试探性地用中文问道。
“呜呜呜。”
小美疯狂点头,频率快得像打点计时器。
“行,”张二河勉强答应,用刀尖指了指她,“但你要是再叫……”他冷笑一声,瞥了一眼车窗外呕得昏天黑地的丧彪,“下次塞嘴的,就是那个家伙的原味海带了。”
他伸手,带着点嫌弃地两指拈出那团湿漉漉的布片。
“咳咳咳……呼……”小美得以喘息,第一句话却是结结巴巴的塑料中文:“泥,泥是天朝人?”
“哈?”
张二河愣住了,墨镜都差点滑下来,他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遇到个半吊子中文选手,“你丫还会说人话?”
“我,我当然会说。”
小美的中文似乎被惊吓和求生欲激活了,语速居然流利不少,“我隔壁邻居是中国人,他们……他们做那个Hot锅,好吃。”
看到张二河停下了暴力,美感觉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的尾巴尖,绑匪肯交流,是天大的好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
绑票要赎金?
我很抱歉…”她努力压下哭腔,“我们真的没钱,没人在意我们。”
“赎金?”
张二河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老子稀罕你们那俩钢镚儿?”
他用刀背拍了拍她冰凉的脸颊,“老实点,等会儿事儿办完了,自然放你们走,难道…你要上我?”
小美的脸唰地变得惨白,“No!
Please!
Im a virgin!
第一次很重要,我要留给喜欢的人。”
她再次不顾一切地扭动起来。
“谁他妈要碰你?”
张二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墨镜后的目光习惯性地上下扫视了一下她瘦削扁平的身材,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叹息,“省省吧!”
那一声叹息像针一样扎进小美的自尊心。
虽然隔着墨镜,她分明感受到那毫不掩饰的嫌弃。
一个被所有人看不起的书呆子丑女,连绑匪都这么赤果果地蔑视。
之前被塞嘴的屈辱和此刻的自卑瞬间混合爆发,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不顾一切地用被铐着的双手想要挠他。
张二河轻松地躲开她那徒劳的反抗。
突然。
车窗外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片刺眼的火光,仿佛一瞬间将黑夜撕开一道大口子。
紧接着,一股沉闷的低频嗡鸣声由远及近,如同巨轮碾过大地。
张二河脸色骤变,再顾不上眼前这个愤怒欲狂的小妞,猛地推开车门,像一支离弦的箭,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那片被强光笼罩的夜幕深处,奔向那火光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