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家族的史诗,从哭声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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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祖辈生活在广袤无垠的内蒙古大草原上。

那片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祖辈们纵马驰骋,骨子里流淌的是正黄旗的尊贵血统,祖上几代都是朝廷里的一品大员,为大清江山的稳固立下过赫赫战功,金戈铁马的故事在家族里代代相传。

到了民国年间,山河破碎,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踏碎了华夏大地的宁静。

为了躲避战乱,也为了守护家族的根基,我们整个大家族不得不踏上迁徙之路。

临行前,族人们将积攒了数代的金银珠宝小心翼翼地打包装车,整整七辆马车才装得满满当当,那些珠宝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芒,像是家族曾经的荣耀在闪烁。

上百口人扶老携幼,带着对故土的眷恋,一路风餐露宿,躲过敌机的轰炸,绕过战火纷飞的战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辗转来到了山东。

可当我们在山东落脚时,看着国家危难、同胞受难,家族的长者们毅然做出了决定——将那七车金银珠宝全部充公,悉数捐给了中国共产党,用以支援前线打小日本。

那些凝聚着家族心血的财富,化作了枪支弹药,化作了战士们的口粮,为抗击侵略者贡献了一份力量。

自此,我们这个大家族便在山东扎下了根,用双手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开垦、生活。

没过多久,父亲在这里遇见了母亲,两个原本素不相识的人,在这片承载着家族新希望的土地上组成了小家。

又过了些日子,我和妹妹同时出生,在父母的呵护下,在家族的庇护中,听着祖辈们讲述草原的辽阔、战火的纷飞和捐财救国的壮举,一天天长大。

而那些过往的故事,也成了刻在我们血脉里的印记,提醒着我们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我记事很早,大概两三岁的光景,人生最初的记忆就像蒙着层薄雾的玻璃,被那一天的事猛地擦得透亮。

记得是间昏暗的屋子,空气里飘着股陌生的草木气,混着点烧纸的焦味,像谁把整座山的晨雾都揉了进来。

爸爸把我抱在怀里,他手臂的力气比往常沉,我能听见他喉咙里卡着什么似的响动。

他轻轻把我放在地上,我穿着软底的小布鞋,一步一步踩在冰凉的泥地上,朝着里屋那个盖着草席的长东西走去。

草席是深绿色的,编得密密实实,边角垂在地上,裹着一个熟悉的轮廓——那是爷爷常躺的竹榻。

“快把孩子抱走!”

爸爸的声音突然炸起来,带着我从没听过的慌。

小姑从后面扑过来,一把将我捞进怀里,她的手在抖,围裙上沾着灰。

我回头看,草席的缝隙里似乎透出点爷爷的衣角,是那件他总穿的蓝布褂子。

再抬头时,爸爸和小姑的脸都湿了。

他们肩膀抽着,像被风刮得摇晃的芦苇。

屋里突然涌进好多人,女人们头上都包着白布,男人们戴的白帽子边沿垂着细带,一晃一晃扫着肩膀。

有人蹲在墙角哭,有人扶着门框抹脸,那些哭声缠在一起,像无数根细针,扎得我胸口发闷。

我盯着他们抽动的嘴角,看着那些滚落在白布上的泪珠,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胀得难受。

先是鼻子一酸,然后眼泪就自己掉下来了,砸在小姑的手背上,她低头看我,把我搂得更紧了。

过了很久,有人来抬那个长东西。

草席被麻绳捆得紧紧的,勒出深深的印子。

几个人低着头,脚步沉沉地往门外挪,草席擦过门槛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扒着小姑的肩膀往外看,爷爷就那样被裹着,像一截沉默的木头,被抬出了他住了一辈子的老屋。

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白帽子和白头巾在太阳底下晃,哭声一路跟着,飘在扬起的尘土里。

我看着他们走到村头的坡上,看着那片新翻的黄土一点点盖上去,盖过草席的绿,盖过爷爷的蓝布褂子。

从那天起,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醒了。

像一颗埋在土里的种子,突然顶破了壳。

后来日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事,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与忧愁,都从这一天开始算。

爷爷被黄土埋住的那一刻,我的人生好像也跟着沉下去一块,又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悄悄长出了新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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