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夜,我被爸妈锁在地下室奄奄一息。妹妹苏檀儿端来一碗符水,得意地告诉我,
她要用淬毒的钢针刺穿我的文曲穴,夺走我的清华命格,让我永无出头之日。
她以为我虚弱得无力反抗,任她宰割,却不知,我早已在黑暗中握紧了角落里的钢管。今晚,
不是我的文运被断,而是她的死期将至!1我只是在晚自习回家的楼道口,
多看了我妹苏檀儿的男朋友一眼。就因为这一眼,我被我亲生爸妈,苏建军和刘翠萍,
拖进了地下室。这里本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储藏间,密不透风,
一进去就有一股浓重的霉味和死老鼠味,能把人的胆汁都熏出来。啪嗒。
身后沉重的铁门被锁上了。地下室里唯一的光源,
是门顶上那块脏兮兮的玻璃小窗透进来的、路灯昏黄的微光。
无数沾满灰尘的柳条被扔在我脚边,我妈刘翠萍尖利刻薄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像是淬了毒的钢针。苏芥!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檀儿好不容易找个有钱的男朋友,
能拉我们家一把,你是不是眼红了?想撬你妹妹的墙角?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肮脏念头!在学校里勾三搭四还不够,
现在还想把手伸到家里来!苏檀儿娇娇弱弱的哭声适时响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妈,
你别这么说姐姐…姐姐成绩好,长得也比我漂亮,赵天宇多看她一眼也正常……都怪我,
怪我没本事,不能像姐姐一样给家里争光…听听,多会说话。每一句都在替我“开脱”,
实际上却把一顶顶“恃美行凶”、“勾引男人”的帽子往我头上扣。果然,
我爸苏建军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了。他狠狠一脚踹在铁门上,震得整个地下室都在嗡嗡作响。
放屁!我们家檀儿才是最孝顺的!要不是她,我能进国企当个小组长?你能天天打牌喝茶?
苏芥她给我们家做过什么贡献?一个保送的名额,听着好听,钱呢?能当饭吃吗!
檀儿说了,只要她跟天宇结了婚,彩礼就八十八万!以后我们在市区买大房子!
你这个死丫头要是敢搅黄了,老子打断你的腿!我蜷缩在冰冷的的水泥地上,
浑身都在发抖。我不是害怕。是心冷。血液从指尖开始一寸寸凉下去,最后冻结了心脏。
一年前,我哥苏明堵伯,欠了五十万高利贷。讨债的堵上门,要把我妈的肾嘎了抵债。是我,
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全国物理奥赛金牌,把五十万奖金,
一分不少地匿名打到了讨债人的账户上。半年前,我爸妈体检,
查出来都有严重的心血管堵塞,医生说不动手术活不过两年。是我,
把清华大学提前奖励的二十万助学金,全换成了最顶级的进口药,磨成粉末,
每天偷偷加在他们的饭菜里。而他们身体好转、工作顺心,
却全都归功于苏檀儿那个所谓的富二代男友。我才是最多余的那个人。
他们把我当成阻碍全家奔向“幸福生活”的绊脚石。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
他们似乎是给我妹的接风宴摆桌去了,饭菜的香味丝丝缕缕地从门缝里飘进来,
勾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疼。黑暗中,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幕。
苏檀儿挽着一个满脸油光、流里流气的男生,脖子上挂着一根粗大的金链子。
她得意地向我炫耀:姐,这是我男朋友赵天宇,他爸是开矿的,有的是钱。
那个叫赵天宇的男生,一双眼睛在我脸上肆无忌惮地打量,黏腻又恶心,
就像一条蛇在我身上爬。我厌恶地皱了下眉,只看了一秒,就转开了头。就为了这一秒,
我被他们打为“***”,扔进了这个活棺材。我闭上眼,喉咙里泛起一阵铁锈味。
既然这条命是你们给的。那现在,还给你们,好不好?2地下室里没有时间的概念。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饿得头晕眼花,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铁门上的小窗外,
天色由黑变亮,又由亮变黑。整整两天两夜,他们没给我一滴水,一粒米。
我是真的会死在这里。可笑的是,墙外就是热闹的棚户区,邻居们进进出出,
喧闹声、炒菜声、小孩的哭闹声,都和我隔着一个世界。第三天早上,我发起了高烧,
浑身烫得像一块烙铁,意识都开始模糊。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完了的时候,铁门嘎吱一声,
开了。进来的不是我爸妈,是苏檀儿。她穿着一身崭新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
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白粥。姐,她把粥放在地上,蹲下来,
声音里带着假惺惺的关切,你还好吧?爸妈也是气糊涂了,你别怪他们。
我费力地抬起眼皮,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眼里全是恶毒的、胜利的快意。饿了吧?快吃点吧,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
她把碗往我面前推了推。我扯了扯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呀。苏檀儿无辜地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阴冷又得意,
我就是来看看你,我亲爱的姐姐,未来的清华大学生,
现在像不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狗?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用黄纸叠成的三角形符咒,在我眼前晃了晃。
知道这是什么吗?符咒上用朱砂画着扭曲诡异的图案,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我男朋友家给我找了个大师,大师说,你啊,是天生的文曲星命格,所以从小读书就好,
还被清华保送。而我呢,资质平平。可大师又说了,凡事都有破解之法。
只要用这个『断笔符』,在你高考前一天,也就是今天晚上子时,用符咒里藏着的这根针,
刺进你右手腕的文曲穴,就能断了你的文笔,废了你的文运。她把符咒贴近我的脸,
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用一种既兴奋又怨毒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你的文运被废了,
自然就上不了清华了。而我,吸收了你的文运,就能在考场上超常发挥,考个重点大学。
到那时候,我就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我才是真正的凤凰女!我瞳孔猛地一缩。
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个毒计,原来早就设计好了。把我关起来,
让我虚弱到无法反抗,就是为了方便她动手。我撑着地,想往后退。
可两天没进食的身体软得像一摊烂泥,连挪动一寸的力气都没有。你……你不得好死!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不得好死?苏檀ar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姐姐,你真是天真得可爱。等我上了重点大学,嫁给天宇,爸妈靠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住上市中心的大别墅,谁还会记得你这个死在地下室里的短命鬼?她不笑了,
眼神变得阴狠,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别急,离午夜十二点还早呢。大师说了,动手前,
得让你把这碗符水喝了,才能镇住你的魂,免得你变成厉鬼回来找我报仇。
她端起那碗白粥,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我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白粥,
碗里漂着一层灰烬,散发着一股烧焦的臭味。她一手死死按住我,另一只手捏开我的下巴,
把那碗符水,猛地灌进了我的喉咙。辛辣,苦涩,还带着一股恶心的土腥味,
瞬间涌进我的胃里。我剧烈地挣扎、咳嗽,却什么都吐不出来。那碗符水像是带了火,
灼烧着我的食道,我的胃。苏檀儿满意地看着我痛苦的样子,松开手,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姐姐,你就乖乖等着吧。过了今晚,苏家,
就再也没有什么天才苏芥了。铁门再次关上,世界重新陷入黑暗。这一次,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绝望。3意识在灼热和冰冷之间反复拉扯。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
好像随时都会飘起来。回忆像是走马灯,在我眼前一幕幕闪过。小时候,爸妈为了生个儿子,
把我寄养在乡下奶奶家。奶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有好几次,我饿得直哭,
她错把洗衣粉当奶粉喂给了我。后来苏檀儿来了,爸妈更是对我视而不见。
苏檀儿有的新衣服新玩具,我连看的份儿都没有。我只有拼命读书。因为只有考第一,
老师会表扬我,爸妈才会勉强给我一个好脸色。读书,是我活下去的唯一价值。现在,
他们要亲手毁掉我这个唯一的价值。迷迷糊糊间,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还有一个苍老而焦急的声音。苏建军!刘翠萍!开门!你们把苏芥关到哪里去了?
是陈校长的声音!我们市一中的老校长。一瞬间,求生的本能让我从昏沉中惊醒。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门边,用头撞着铁门。砰!砰!砰!陈校长……救我……
我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但我知道他一定能听到。外面传来苏建军不耐烦的吼声:老陈,
你来干什么?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少管!家事?我告诉你苏建军,
苏芥是我们市几十年才出一个的天才!是咱们市教育界的宝!你们这么对她,是在犯罪!
陈校长的声音气得发抖。刘翠萍的嗓门更尖锐:什么天才?一个扫把星!
自从她拿了那个狗屁保送名额,我们家就没顺过!檀儿说了,是她克了我们家的财运!
我们只是在教训教训她!糊涂!简直是糊涂透顶!陈校长气得破口大骂,
你们知道一个清华的保送名额意味着什么吗?你们祖坟冒青烟了都不知道!
以后你们就是清华大学生的爹妈,走出这个棚户区,谁不得高看你们一眼?
为了一个养女那些不着四六的胡话,你们是要毁了你们自己的亲闺女啊!我不管!
我们家檀儿说了,她才是我们家的福星!苏建军油盐不进,蛮不讲理。外面似乎起了争执,
有推搡的声音,还有陈校长气急败坏的喘息声。我趴在冰冷的门板上,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陈校长,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是他,在我拿了全国奥赛奖之后,
顶着压力给我申请了贫困助学金。是他,在知道我家庭情况后,一次次找我谈心,
鼓励我不要放弃。是他,在所有人都把我当成怪胎的时候,拍着我的肩膀说:苏芥,
你是一只要高飞的凤凰,不要被眼前的泥沼困住。可现在,这唯一的光,
好像也救不了我了。苏建贯,我最后警告你一次,陈校长的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现在是在进行非法拘禁!我只要打一个电话报警,
你们两口子下半辈子就等着在牢里吃牢饭吧!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外面沉默了一瞬。
紧接着,刘翠萍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陈校长啊,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呢?
我们可是苏芥的亲爹亲妈啊!我们也是为了她好啊!她小小年纪不学好,
想抢自己妹妹的男朋友,我们这也是在教育她走正道啊!倒打一耙,颠倒黑白。
他们太了解如何利用自己的父母身份,作为挡箭牌了。果然,陈校长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一个教书育人的老知识分子,怎么吵得过这种市井无赖。好…好…
陈校长连说了几个好字,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疲惫,苏建军,刘翠翠,你们会后悔的。
你们一定会后悔的!脚步声远去了。希望的火苗,在我眼中彻底熄灭。我知道,
我彻底没救了。时钟的指针,正在一分一秒地,走向午夜十二点。
4黑暗和寂静再次笼罩下来。我躺在地上,像一具等待行刑的尸体。胃里被灌下的那碗符水,
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我的五脏六腑里横冲直撞,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绞痛。我的手脚冰凉,
只有右手手腕,因为苏檀儿刚刚的攥握,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温度。文曲穴。
她要刺穿我的文曲穴。我抬起我的右手,在昏暗的光线下,模糊地看着它。这双手,
曾写出过全省最漂亮的竞赛解题步骤,曾敲打出改变命运的代码,
曾翻阅过无数本厚重的典籍。以后,它就要废了。不。我不能认命。我苏芥,
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恨意,像野火燎原,
瞬间点燃了我即将枯竭的生命力。我咬着牙,用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
剧痛让我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我开始在地上摸索。这间地下室堆满了废品,
总该有点什么……能用的东西。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坚硬的物体。
是一节生了锈的钢管,大概有半米长,不知道是哪家装修剩下不要的。我紧紧地握住它。
冰冷的触感,让我颤抖的心,奇异地镇定下来。然后,我用尽最后的力气,一点一点地,
把自己挪到了铁门后面,那个狭小的、背光的角落里。我缩成一团,
用废旧的纸箱和破烂的棉絮把自己盖住。我把钢管横在胸前,死死地抱着。屏住呼吸,
我把自己变成了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我在等。等苏檀儿再次推开这扇地狱之门。
时间过得极其缓慢,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墙角的老鼠在窸窸窣窣地啃着什么东西,
不知疲倦。门外,我甚至能听到苏檀儿轻快的哼歌声,她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终于。
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门锁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了。
苏檀儿一个人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还有那个黄纸符咒。
手电筒的光束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我之前躺着的那个位置。那里空无一人。
人呢?她疑惑地嘀咕了一句,又拿手电筒在周围照了照。光柱扫过墙角,扫过天花板,
就是没有发现我的踪影。她大概以为我被什么鬼怪抓走了,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苏芥?你……你别装神弄鬼!她一步步地往里走,
更加靠近我藏身的角落。我的心跳快得像擂鼓。近了。更近了。就是现在!
就在她拿着手电筒,照向我藏身的这堆废品时,我从阴影里暴起!
我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爆发出生命中最原始、最凶猛的力量,抡起手中的钢管,
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了下去!砰!一声沉闷的巨响。
苏檀儿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身体软软地向前栽倒,手电筒和符咒都掉在了地上。
手电筒在地上滚了几圈,光束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的后脑勺,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我站在她身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肾上腺素褪去后,巨大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腿一软,瘫倒在地。但我赢了。我看着昏死过去的苏檀儿,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苏檀儿,你不是想断我的文笔吗?我不仅要让你断不了,我还要你,
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颤抖着手,从她口袋里翻出她那部最新款的手机,打开录像功能,
对准她那张沾满血污和尘土的脸。然后,我撿起地上的那個斷筆符。打开它。里面,
果然藏着一根泛着幽幽蓝光的、淬了毒的钢针。我握着钢针,一步一步地,
朝着她那只保养得白皙娇嫩的右手,走了过去。我记得,她说,是文曲穴,对吧?找出来。
然后,毫不犹豫地,狠狠刺下!啊!昏迷中的苏檀儿,因为剧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但她没有醒来。鲜血顺着针眼涌出,很快就把她漂亮的手腕染得通红。
我没有停。我对着她的手筋脚筋,又连着刺了好几下,直到她整只手都肿得像个馒头。
做完这一切,我把钢针扔在她身边,然后用她自己的手指,沾着她自己的血,在旁边的墙上,
歪歪扭扭地写下几个字。——是苏芥疯了,她要杀我!这是她要泼在我身上的脏水。现在,
我把它原封不动地,还给她自己。录完最后一段视频,
我删掉了手机上所有的指纹和解锁信息。然后,我拿起那半截钢管,
费力地撬开了地下室唯一一个小窗户上的铁栏杆。空间刚好够我钻出去。
我最后看了一眼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的苏檀er,转身,从这个人间地狱里,爬了出去。
外面是凌晨四点的夜,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我嗅到了自由的,
夹杂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空气。再过四个小时,高考就要开始了。苏檀er,祝你“好运”。
5高考当天,我是顶着一张惨白如纸的脸,走进市一中考场的。两天多的饥饿和高烧,
让我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班主任看见我,
吓了一跳:苏芥,你这脸色……还能考试吗?我冲她虚弱地笑了笑:老师,放心,
死不了。我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闭上眼,开始强制自己进入考试状态。我的脑子,
是我最后的武器。只要我还能思考,只要我还能写字,我就没有输。监考老师分发试卷。
整个考场,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语文,是我的强项。我拿起笔,
手腕还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但我握得很稳。第一题,第二题……我做得很慢,但是很稳,
确保每一分都拿到手。就在我沉浸在题目里时,隔壁考场,突然传来一声女生的尖叫。
那声音凄厉又疯狂,划破了整个考场凝重的寂静。有鬼!别过来!别过来!
我握笔的手一顿。是苏檀儿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桌椅被踹翻的声音,试卷被撕烂的声音,
还有监考老师惊慌的呼喊:同学,同学你冷静一点!你在干什么!
我所在的考场也起了小小的骚动,大家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往外看。我没动。
我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做我的阅读理解。这出戏,才刚刚开场。
隔壁的动静越来越大。苏檀儿开始狂笑,又开始嚎啕大哭。都是血!墙上有血!苏芥!
是你!是你回来找我索命了!爸!妈!救我啊!我不要被她带走!我才是家里的福星!
我还要嫁给天宇!我还要住大别墅!她语无伦次的疯话,清晰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甚至有其他考场的考生,都受到了影响,探头探脑地往外看。很快,
教导主任和几个保安冲了进去。走廊上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混乱。她疯了!快按住她!
她的答题卡!天呐,她用红笔把答题卡全涂了!我下笔的动作行云流水,
在作文纸上写下最后一句。完美。收卷的***响起。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像是打完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走出考场时,我看到苏檀儿被两个保安架着,
从隔壁考场拖了出来。她头发凌乱,眼神涣散,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断笔符
、别杀我之类的胡话。她的右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渗出血迹。
很多考生和家长都围在那里,对着她指指点点。人群里,
我看到了满脸惊慌和羞耻的苏建军和刘翠萍。他们想上前,又不敢。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福星”,像个真正的疯子一样,
被塞进了一辆闻讯赶来的救护车里。苏檀儿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后,落在了我的脸上。
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瞳孔骤然收缩,指着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