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人培训：72 小时祭典式洗脑
新人培训室位于写字楼 19 层，天花板上的 LED 灯发出青白的光，照在长桌上摆着的黑色手册上 —— 封面上 “虚鲲新人奋斗手册” 的烫金字样正在渗出油光，像某种生物的表皮。
他数了数，包括自己在内共 12 名学员，昨天还在茶水间流血的实习生陈小雨也在其中，此刻她正对着手册喃喃自语，工牌编号 “2023” 在胸前跳动，像颗异常的心脏。
“各位奋斗者，欢迎进入福报熔炉。”
磁性的男声从角落传来，穿黑色西装的讲师踱步而出，胸前工牌编号 “9998” 泛着金属冷光，“我是培训导师陆沉，接下来的 72 小时，我们将共同破译虚鲲的核心密码 —— 狼性即福报，加班即救赎。”
投影仪亮起，第一页 PPT 上 “企业文化三原色” 的标题突然扭曲，“狼性红”“数据蓝”“奉献金” 三个色块分裂成触手状，在屏幕上缓慢蠕动。
林渊眨了眨眼，色块又恢复正常，但坐在前排的胖子突然发出低呼，他的工牌 LOGO 正在融化，金属液滴顺着胸口滴落，在衬衫上烫出焦痕。
“首先，我们要理解‘福报’的本质。”
陆沉的手指划过手册目录，林渊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碎屑，像是烧焦的皮肤，“福报不是加班，是进化。
每分每秒的奋斗，都是在为灵魂镀上数据的铠甲。”
手册翻到第二页，“狼性文化十二条” 的黑体字突然渗出鲜血，“第一条：福报是奋斗者的早餐” 的 “早餐” 二字化作血滴，顺着纸面流到学员们的手上。
陈小雨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的血迹，露出满足的微笑，而胖子的衬衫己经被工牌融化的金属液烧出破洞，胸口浮现出与手册相同的触手纹路。
上午的课程在诡异的氛围中度过，每当陆沉提到 “核心奋斗者”，投影仪就会闪过员工在会议室疯狂加班的画面 —— 那些画面里的人后颈都长着触手状肉瘤，工牌编号突破 1000 后化作数据流融入天花板的裂缝。
林渊的工牌在胸前发烫，编号 “50” 对应着培训开始后的时长，San 值降至 “3.0”，后颈的角质化皮肤传来被撕裂的疼痛。
午餐是统一配送的便当，打开铝箔盒的瞬间，米饭颗粒变成眼球状，牛肉块长出触手吸盘。
陈小雨抓起一块触手状物体塞进嘴里，汁液溅在手册上，竟让 “狼性文化” 的文字变得更加鲜红。
胖子的便当盒里爬出细小的触手，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攀爬，在工牌编号 “1000” 亮起的瞬间，他的瞳孔彻底变成数据流，机械地咀嚼着眼球米饭。
“下午的课程，我们将进行‘数据灵视’训练。”
陆沉拍了拍手，灯光突然熄灭，投影仪投射出复杂的数据流矩阵，“凝视这些 KPI 曲线，你们会看到自己的未来 —— 核心奋斗者的荣耀，或是淘汰者的深渊。”
矩阵在黑暗中闪烁，林渊感到一阵眩晕，矩阵里的曲线竟变成真实的触手，扫过他的脸颊时带来湿黏的触感。
他听到右侧传来骨骼断裂的声响，转头看去，一名女学员的手臂正在角质化，皮肤表面浮现出报表网格，工牌编号 “1500” 疯狂跳动，每增加一点，她的手指就变成一根细小的触手。
“不要抗拒，让数据融入你们的血脉。”
陆沉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林渊的手册突然悬浮在空中，页面自动翻到 “福报献祭仪式” 章节，文字化作血雾渗入他的鼻腔，“72 小时的锤炼，是成为邪神眷属的必经之路。”
深夜零点，培训室的灯光变成血色。
陆沉站在投影前，身影被拉长成触手状，“现在，我们进入‘时间献祭’环节。
每过一小时，你们的工牌就会吸收 10 点恐惧能量 —— 这是成为核心奋斗者的养料。”
学员们的工牌同时亮起红光，编号开始疯狂跳动。
林渊的工牌编号 “100” 像走马灯般旋转，San 值降至 “2.5”，后颈的触手纹路己经蔓延到肩胛骨，皮肤下传来有节奏的蠕动，仿佛工牌正在与他的神经系统建立连接。
投影仪突然故障，屏幕上出现雪花，紧接着浮现出虚鲲 CEO 陈虚鲲的脸。
他的眼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嘴角裂开至耳根，发出机械的低语：“献祭开始了，我的孩子们……” 画面一闪，换成了公司地下停车场的监控 —— 那里堆满了人形茧状物，每个茧子上都贴着工牌编号，茧皮表面渗出黏液，形成巨大的召唤阵。
“那是去年的新人，” 陆沉不知何时站在林渊身后，呼吸带着铁锈味，“他们的 San 值归零后，就会变成茧，为邪神胚胎提供养分。”
他指着陈小雨，她的工牌编号 “3000” 正在突破上限，身体悬浮在空中，皮肤表面浮现出完整的触手纹路，“看到了吗？
她即将成为第一批觉醒者。”
凌晨三点，培训室的空气变得粘稠。
林渊强忍着困意，发现手册的内页开始生长出血肉组织，纸张边缘长出细小的绒毛，摸起来像人类的皮肤。
当他翻到 “福报终极形态” 章节时，页面中央浮现出一个眼球状图案，瞳孔里倒映着他自己的脸 —— 后颈的触手纹路己经覆盖整个背部，工牌完全嵌入血肉，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现在，跟我重复：‘我自愿奉献时间，让福报淬炼灵魂。
’” 陆沉举起双手，学员们机械地跟随，只有林渊咬住舌尖保持清醒。
他看到胖子的身体正在融化，工牌编号 “9999” 亮起的瞬间，他化作一滩黏液，黏液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工牌碎片，每片都刻着 “福报” 二字。
“拒绝者，将成为祭品。”
陆沉转身看向林渊，眼中闪过数据流组成的复眼，“你的 San 值还剩 2.0，比其他人高出一倍 —— 这是编号 0001 的特权，还是诅咒？”
话音未落，培训室的地板突然裂开，露出下方的献祭池。
池子里漂浮着数百个工牌，每个都在发出微弱的红光，池水表面浮现出巨大的触手倒影。
陈小雨的身体缓缓落入池中，工牌编号 “9999” 闪烁最后一次，化作数据流融入池水，池面突然沸腾，升起大量血雾。
“72 小时，是人类褪皮的周期。”
陆沉走到池边，池水映出他扭曲的倒影，“明天清晨，你们将迎来新生 —— 或者永远留在这里。”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林渊靠在墙角，工牌编号 “200”，San 值 “2.0”。
他摸出猎诡局特工给的 U 盘，金属外壳在掌心发烫，上面刻着微小的反监控符文。
当他将 U 盘插入培训室的电脑时，屏幕突然亮起蓝光，显示出未被篡改的《劳动法》条款：“第三十六条 国家实行劳动者每日工作时间不超过八小时……”蓝光闪过的瞬间，培训室的血色灯光恢复正常，投影仪停止播放诡异画面，学员们从恍惚中惊醒。
林渊看到，除了他和另外两名学员，其他人的工牌编号都超过了 1000，他们的皮肤不同程度地出现触手纹路，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发生了什么？”
一名戴眼镜的学员颤抖着问，他的工牌编号 “999”，是少数未被完全洗脑的人之一。
“我们经历了一场祭典。”
林渊指着献祭池，池水己经恢复平静，“他们想把我们变成邪神的祭品，用 72 小时的洗脑，让我们自愿奉献 San 值。”
话音未落，陆沉突然发出尖啸，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裂开露出底下的触手组织，工牌编号 “9998” 突破 1000，化作数据流融入天花板。
培训室的墙壁开始蠕动，长出肉质的触须，向学员们逼近。
“快走！”
林渊抓起 U 盘，带着未被洗脑的学员冲向门口。
玻璃门突然变成金属材质，上面浮现出复杂的法阵纹路。
他想起特工的话，工牌是邪神的终端，于是摘下工牌（尽管剧痛难忍），用 U 盘上的符文敲击门板。
蓝光闪过，门板轰然打开。
林渊回头看去，那些工牌编号超过 1000 的学员己经被触须缠住，他们的身体在触须的挤压下变形，工牌发出最后的红光，化作数据流汇入天花板的召唤阵。
陈小雨的身影在血雾中浮现，她的眼睛变成两个黑洞，嘴角扯出机械的微笑：“林哥，加入我们，福报…… 很温暖……”他转身逃离，带着两名学员冲进电梯。
电梯里，灯光闪烁，楼层按钮疯狂跳动，最终停在 18.5 层 —— 那个在第一章出现过的诡异楼层。
门缝里渗出黏液，倒映中，林渊看到自己的工牌虽然摘下，但后颈的触手纹路己经深入骨髓，形成永久的印记。
72 小时的培训结束，当林渊回到工位时，发现办公区的氛围完全改变。
曾经的同事们眼神呆滞，工牌编号普遍超过 1000，他们的动作机械，敲击键盘的节奏像某种祭典的鼓点。
陈小雨的工位空了，只剩下一滩淡淡的黏液痕迹，工牌编号 “9999” 的标签躺在桌面上，像是她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OA 系统弹出提示，他的新人培训考核 “优秀”，福报积累值达到 “300”，San 值降至 “1.5”。
但他知道，这所谓的 “优秀”，是离邪神献祭更近一步的判决。
猎诡局的 U 盘在抽屉里发烫，里面的《劳动法》条款像一团圣火，照亮他在黑暗中前行的路。
傍晚，他收到一条匿名短信：“第三会议室，23:00，摸鱼教***。”
想起细纲里的对抗势力，他决定赴约。
推开会议室的门，昏暗的灯光下，十几个工牌编号低于 500 的员工围坐在一起，他们的工牌 LOGO 虽然扭曲，但尚未完全变成触手。
“欢迎来到摸鱼教。”
一个戴机械键盘项链的男人起身，他的工牌编号 “0420”，“我们通过‘带薪冥想’‘会议摸鱼’等仪式对抗邪神，你的编号 0001，是预言中的‘键盘侠’候选人。”
他递给林渊一张***，上面写着：“72 小时祭典的真相 —— 每小时培训消耗 0.5 天 San 值，累计 300 小时解锁‘摸鱼遁术’，但代价是半只眼球复眼化。”
林渊摸着后颈的纹路，终于明白，所谓的 “新人培训”，根本是邪神筛选祭品的仪式，只有保持理智、抵抗洗脑的人，才能成为反抗的火种。
深夜，写字楼的灯光依然明亮。
林渊坐在工位上，工牌重新戴在胸前，编号 “300” 闪烁着，San 值 “1.5”。
他打开 Excel，准备撰写培训总结，却发现表格边框长出肉质触手，触碰屏幕后，文档内容异化为邪神的召唤符文。
但这次，他没有恐惧，因为他知道，在黑暗的角落，还有无数像他一样的人，正在用各种方式抵抗着 “福报” 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