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民政局，前妻就坐上了奸夫的奥迪。她摇下车窗，轻飘飘地告诉我，

我儿子以后不姓闵了，改名叫周小凯。我为了这个家戒掉网瘾，换来的却是净身出户，

家破人亡，连儿子都成了别人的。我站在原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豪车，

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活成了一个笑话，彻底傻眼了。1闵沉卸载了最后一个游戏，长按图标，

确认删除。屏幕弹窗问他确定要卸载吗？，他点了是。手机空了。他站起来，

腿有点麻，看了眼表，下午五点。今天周六，佟莉和闵小凯应该在家。他决定做点什么，

比如陪儿子打球，或者和佟莉聊聊。他开车回家，路上等红灯时，手指不自觉敲方向盘，

像在按键盘。他骂自己一句，把手机扔到后座。到家门口，他听见电视声，松了口气。

推门进去，佟莉窝在沙发刷短视频，头都没抬。闵小凯盘腿坐地毯上，手指在手机屏上猛戳，

嘴里骂***队友。我回来了。闵沉说。没人应。他走到厨房，冰箱里有剩菜，

但懒得热。他洗了手，出来问佟莉：晚上想吃啥？我做。佟莉嗯了一声，

眼睛没离开手机。闵沉站了会儿，去拍儿子肩膀：别玩了，眼睛要瞎了。

闵小凯甩开他：别碰我！这局排位！闵沉手悬在半空，最后插回兜里。他坐到佟莉旁边，

电视里综艺吵得要命，主持人哈哈笑，佟莉也跟着笑。这有啥好笑的？闵沉问。

佟莉终于抬头，眼神像看傻子：你管呢？闵沉闭嘴了。

他想起上个月心理医生的话：网瘾是逃避现实，你得重建人际关系。现在他戒了游戏，

现实却比游戏更让人想逃。六点半，闵沉炒了三个菜，喊他们吃饭。佟莉慢悠悠过来，

举起手机拍了张照，发朋友圈，配文老公难得下厨~，加了个爱心。闵小凯扒拉两筷子，

皱眉：青椒炒肉这么咸？我盐放多了？闵沉夹一块尝，还行啊。难吃死了。

闵小凯撂下碗，回屋了。佟莉吃了两口，手机响了，她走到阳台接电话，

笑声传过来：哈哈哈真的假的……闵沉一个人吃完剩下的菜，倒了杯水喝，

听见佟莉说我出去趟，闺蜜约我。这么晚？才七点，晚啥？佟莉涂口红，

拎包换鞋，你别管。门关上，闵沉站门口发呆。他给儿子热了杯牛奶，敲门。滚啊！

闵小凯吼。闵沉把牛奶放门口，回客厅坐着。电视还开着，综艺结束了，播广告，

一个男人搂着老婆孩子笑，配音幸福家庭，从沟通开始。闵沉关了电视。他拿起手机，

想重新下载游戏，应用商店图标按下去前又停住。他打开微信，划了一圈，

最后点开和佟莉的聊天窗口。上一条是他昨天发的晚上回来吃吗，她回嗯。

他打字：你什么时候回来？发出去，没回复。闵沉去阳台抽烟，楼下有车灯亮起，

他探头看，不是佟莉。抽到第三根时，手机震了，佟莉回：晚点，别等。

他盯着这五个字看了很久，打了一行和哪个闺蜜，删掉，改成注意安全，发送。

烟烧到手，他甩掉，用脚碾灭。屋里，闵小凯的游戏音效噼里啪啦响，像在嘲笑他。

2闵沉早上六点就醒了。他睁着眼看天花板，脑子里空荡荡的。佟莉昨晚几点回来的，

他不知道，反正他睡着的时候，旁边还是空的。他爬起来，轻手轻脚去厨房，翻冰箱找食材。

今天周末，他想做顿像样的早饭。煎蛋、培根、烤面包，热牛奶，还切了水果。摆盘的时候，

他犹豫了一下，又往佟莉那份旁边放了朵西蓝花，假装精致。小凯，吃饭了！

他敲儿子房门。里面没动静。他又敲了两下，门猛地拉开，闵小凯顶着鸡窝头，

满脸不耐烦：干嘛啊？吃早饭。不吃，困死了。闵小凯甩上门。闵沉站在门口，

手里还端着盘子。他转身，看见佟莉从卧室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半睁着往厕所走。

我做了早饭。他说。佟莉嗯了一声，关厕所门。闵沉坐餐桌前自己吃，煎蛋凉了，

有点腥。他嚼了两口，咽不下去，全倒垃圾桶里。佟莉洗漱完出来，看了眼餐桌：你做的？

嗯。她拿起面包咬了一口，皱眉：烤糊了。我下次注意火候。佟莉没接话，

拿起手机刷微博，边吃边看。闵沉想找话题，憋了半天，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没安排。要不要出去走走？公园或者商场？佟莉抬眼看他，

像看一个神经病：大周末的，挤死人，在家呆着不行？闵沉不说话了。

佟莉吃完最后一口面包，牛奶没动，直接回卧室了。闵沉收拾盘子，水龙头哗哗响，

他盯着水流发呆，直到手被烫到才回神。中午，他点了外卖，叫闵小凯出来吃。

儿子打着哈欠坐下，扒拉两口饭，突然问：爸，你最近咋不玩游戏了？

闵沉一愣：戒了。为啥？……想多陪陪你和你妈。闵小凯笑了，

那种带着嘲讽的笑：得了吧，你以前不也这样？现在装啥好爸爸。闵沉筷子停住，

喉咙发紧：我以前哪样？就那样呗，回家往沙发一瘫，打游戏到半夜，饭都不做。

闵小凯耸肩，现在突然搞这一出，怪吓人的。闵沉盯着儿子，想反驳，

但脑子里闪过的全是自己以前的样子——下班回家，鞋一踢，电脑开机，戴耳机，

直到佟莉骂他吃饭才挪***。他低头扒饭，没再说话。下午，佟莉换衣服化妆，

闵沉问：出去？闺蜜逛街。哪个闺蜜？佟莉涂口红的动作顿了一下，

从镜子里看他：王婷，怎么了？没事，就问下。佟莉拎包出门，

闵沉站在窗口看她走远。他拿起手机，翻通讯录，找到王婷，拨过去。喂？王婷那边吵，

背景音是商场音乐。佟莉跟你在一起吗？啊？没有啊，我今天加班。

闵沉手指捏紧手机：她刚出门，说跟你逛街。王婷沉默两秒：……哦，

可能她记错了吧，我今天临时加班。电话挂断，闵沉站在原地，脑子嗡嗡响。晚上七点，

佟莉还没回来。闵沉热了中午剩的外卖，叫闵小凯吃。儿子端着碗回房间，门一关，

游戏声又响起来。闵沉坐沙发上，电视开着，但他没看。他盯着手机，佟莉没回消息。

九点半，钥匙转动，佟莉进门，手里拎着购物袋。吃饭了吗？闵沉问。吃了。

她换鞋，没看他。跟王婷吃的？佟莉动作停住，抬眼：你查我？我打电话问王婷，

她说她今天加班。佟莉冷笑一声：你什么意思？你去哪了？关你屁事。

佟莉拎包进卧室，砰地关上门。闵沉站在原地，胸口发闷。他走到儿子门前，敲门：小凯。

干嘛？你妈平时……经常这样吗？闵小凯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

不耐烦里带着点嘲笑：你才发现啊？闵沉回客厅，坐下，又站起来，来回走了两圈。

最后他拿起车钥匙，出门。夜风吹脸上，他开车漫无目的地转，最后停在一家网吧门口。

他看着招牌，手摸向口袋，想掏身份证，突然想起自己戒网瘾了。他坐车里，点了根烟，

抽完，又点一根。回家时已经凌晨，屋里黑着，佟莉和儿子都睡了。他轻手轻脚上床，

背对着佟莉躺下。黑暗中，佟莉突然开口：你干嘛去了？……透气。网吧透气？

闵沉翻身看她：你跟踪我？手机定位没关。佟莉声音冷淡，装什么戒网瘾，

忍不住就别装。闵沉没说话。佟莉背过去，被子拉高，声音闷在里面：你以前不管我，

现在也别管。闵沉盯着天花板，直到眼睛发酸。第二天早上，佟莉起床时，

闵沉已经做好早饭。她看都没看，直接出门。闵沉收拾碗筷时，发现垃圾桶里有个购物小票，

他捡起来看——XX商场，昨天，购买物品是男士香水。佟莉从来不用香水。

3闵沉把小票攥在手里，揉成一团，又慢慢展开。他盯着上面的字看了很久，

直到纸被汗浸湿。他把小票塞回口袋，去敲儿子房门：小凯，起床。别烦我！

闵小凯在里面吼。闵沉直接推门进去，闵小凯正趴在床上打游戏，头都没抬：出去！

你妈最近带男人回来过吗？闵小凯手指停了一下，游戏角色死了，

他抬头瞪闵沉：你有病吧？回答我。没有！闵小凯抓起枕头砸他，滚出去！

闵沉站着没动，声音发哑：你妈外面有人了。闵小凯愣了下，突然笑了：现在才知道？

***是不是瞎？闵沉脑子嗡的一声，血往头上冲：你早知道？关我屁事！

闵小凯跳下床，比他矮一头，但仰着脸骂，你自己不管老婆，现在装什么受害者？

闵沉抬手想扇他，闵小凯不退反进，把脸凑过来：打啊！废物！就会打老婆孩子是吧？

闵沉手僵在半空，最后狠狠砸在墙上。他转身出去，摔上门，站在客厅中间喘粗气。

口袋里的小票像块烙铁，烫得他浑身发抖。中午佟莉回来，拎着菜，看见闵沉坐在沙发上，

愣了一下：你没上班？闵沉抬头看她：请假了。哦。佟莉往厨房走，

那我做饭。不用做。闵沉站起来，我们谈谈。佟莉放下菜，

转身看他：谈什么？闵沉掏出那张小票，拍在桌上：这是谁的？佟莉看了一眼，

表情没变：我的。你什么时候用男士香水了？送人的。送谁？

佟莉抱起胳膊：同事生日，怎么了？闵沉盯着她的眼睛，佟莉没躲，直直地跟他对视。

你昨晚没跟王婷在一起。他说。对，我骗你的。佟莉冷笑，满意了？

你跟谁在一起？你管得着吗？佟莉声音突然提高，

以前我求你管我的时候你干嘛去了？现在装什么好丈夫？闵沉嗓子发紧：我戒游戏，

就是想好好过日子……晚了！佟莉抓起桌上的杯子砸在地上，玻璃碎片炸开，

我他妈不需要你了！懂吗？闵沉站在原地，脚边是碎玻璃。他低头看，

发现那是他去年送佟莉的马克杯，上面印着两人的合照。你出轨了？他问。佟莉没说话。

是不是？闵沉吼出来。是又怎么样？佟莉也吼回去，你除了打游戏还会什么？

家里灯泡坏了都是我换的！儿子家长会你去过几次？我发烧39度你还在打副本！

闵沉浑身发抖，眼前发黑。他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在地上，陶瓷碎片飞溅。

闵小凯从房间冲出来，看见满地狼藉，愣在原地。过不下去就离婚！佟莉声音尖利，

别在这发疯！闵沉红着眼看她：你早想离了吧？对！佟莉抓起包往门口走，

我现在就搬出去！闵沉冲过去拽她胳膊：你把话说清楚！放开！佟莉挣扎，

恶心！闵小凯突然冲过来推闵沉：别碰我妈！闵沉被推得踉跄一下，松了手。

他看着儿子挡在佟莉面前，像看仇人一样瞪他，突然笑了。行，你们是一家的，我多余。

他往门口走，撞开佟莉，摔门出去。楼道里声控灯亮了又灭。闵沉坐在楼梯上，摸出烟，

手抖得打不着火。对门邻居开门倒垃圾，看见他，尴尬地点头。闵沉没理，低头继续点烟。

抽到第三根时，手机响了，是他妈。小沉，小凯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吵架了？

闵沉吐了口烟：嗯。你多大了还闹离婚？丢不丢人？他妈声音拔高，

佟莉多好的媳妇，你不好好珍惜，整天打游戏，现在人家受不了了，你活该！

闵沉没说话。赶紧回去道歉！他妈命令道，孙子都这么大了，离什么婚？让人笑话！

电话挂了。闵沉盯着手机，突然狠狠砸向墙角，屏幕碎裂。他站起来，腿麻了，

扶着墙缓了一会儿才下楼。小区门口有家烧烤摊，他坐下要了瓶白酒，老板认识他，

问：吵架了？闵沉倒满一杯，一口闷了：我老婆出轨了。老板尴尬地笑笑，没接话，

转身去烤串。闵沉一个人喝到天黑，结账时站不稳，老板扶了他一把：叫代驾吧。

不用。闵沉摆手，摇摇晃晃往家走。楼道里灯坏了，他摸黑上楼，

钥匙插了半天才打开门。屋里没开灯，静悄悄的。他摸到开关，按下，

亮起来的瞬间看见佟莉和闵小凯坐在沙发上，像在等他。还知道回来？佟莉冷着脸。

闵沉没理她，径直往卧室走，被佟莉拦住：你摔东西给谁看？让开。这是我家！

佟莉推他，要滚你滚！闵沉抓住她手腕：房产证上是我名字！

那你把我们都赶出去啊！佟莉尖叫，动手啊！让儿子看看他爸多有种！

闵小凯站在旁边，脸色发白：爸，你喝多了……闵沉松开佟莉，

看向儿子：你现在知道叫爸了？闵小凯低头不吭声。闵沉突然觉得累，酒精冲得头疼。

他转身去厕所，趴在马桶上吐，吐完发现没水冲，马桶堵了。他坐在地上笑，笑得眼泪出来。

佟莉站在门口看他，眼神像看垃圾：明天去离婚。闵沉抬头，脸上还挂着笑：行啊，

儿子归我。你养得起吗？佟莉冷笑，学费谁交？补习班谁管？你连自己都养不明白！

闵沉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她面前：那试试？佟莉后退一步：疯子。

闵沉倒床上就睡着了，半夜渴醒，发现佟莉不在旁边。他爬起来找水喝，路过儿子房间，

听见里面佟莉在低声说话。他贴在门上听。……妈妈很快就带你搬出去。佟莉的声音，

再忍几天。爸会同意吗？闵小凯问。由不得他。闵沉轻轻走开，

去厨房灌了半壶凉水，然后坐在阳台抽烟，抽到天亮。4天刚亮，

闵沉就听见佟莉在收拾东西。他掐灭烟，推开阳台门进去，看见她正往行李箱里塞衣服。

现在就搬？他问。佟莉头都没抬：对。闵沉走过去，一脚踹翻行李箱，

衣服散了一地。佟莉猛地站起来，瞪着他：你发什么疯？离婚可以，把话说清楚。

闵沉嗓子哑得厉害，你跟谁搞上了？跟你有关系吗？

闵沉抓起地上的衣服砸她脸上：我他妈是你老公！佟莉把衣服扯下来，

冷笑：现在想起来是老公了？我半夜发烧你还在打游戏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闵沉喘着粗气，突然转身去翻佟莉的包。佟莉冲过来抢：你干什么！他一把推开她，

从包里摸出手机，佟莉扑上来抓他脸：还给我！闵沉攥住她手腕，用指纹解锁，

直接点开微信。置顶聊天是个叫周岩的男人，头像是个穿西装的***。

最新消息是昨晚发的：宝贝，他发现了？嗯，无所谓了。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我能处理。闵沉手指发抖，往上滑，全是露骨的对话——想你了。

昨晚舒服吗？下次去你家？佟莉在后面冷笑：看够了吗？闵沉抬头，

眼睛血红：你带他来过家里？对啊。佟莉挑衅地看着他，就上周三，你加班那天。

闵沉脑子里嗡的一声。上周三他根本没加班，是佟莉发微信说让他晚点回来，她要大扫除。

他当时还觉得奇怪，现在全明白了。在我床上？他问。佟莉没说话，算是默认。

闵沉把手机砸在地上，屏幕裂成蜘蛛网。他揪住佟莉衣领：***真行！

闵小凯从房间冲出来，看见这场面，直接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放开我妈！

闵沉看着儿子手里的刀，突然笑了：你要捅你爹？闵小凯手在抖，

但没放下刀：你再动我妈一下试试！佟莉挣开闵沉，过去搂住儿子：把刀放下。

闵沉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母子俩，突然觉得特别没意思。滚吧。他说，现在就滚。

佟莉拉着儿子去收拾东西，闵沉坐在沙发上，听着他们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最后是大门关上的声音。屋里彻底安静了。闵沉躺在地上，

盯着天花板。手机响了，是他爸。听说你要离婚？老头声音很冲。嗯。因为啥？

她出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确定？闵沉笑了：捉奸在床算确定吗？

你……唉。老头叹气，孩子怎么办？她要带走。你就这么同意了？

不然呢？闵沉声音发冷，抢过来让你们养？电话挂了。闵沉爬起来，去主卧。

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佟莉把旧的带走了。他拉开衣柜，她的衣服全空了，

就剩几个衣架晃来晃去。他坐在床上，闻到一股香水味，不是佟莉平时用的。

闵沉突然开始拆床，把床垫掀开，床板抬起来，疯狂地找。

最后在床垫夹层里摸到一个用过的避孕套包装，黏在底下。他盯着那个小袋子看了很久，

然后去厨房拿了打火机，回到卧室，把床单点着了。火苗窜起来的时候，他坐在旁边看着，

没动。烟警报器响了，水从天花板的喷淋头洒下来，浇灭了火，也浇透了他。物业来敲门，

闵沉浑身湿透地开门。怎么回事？保安问。不小心着火了。保安往里看，

卧室冒着烟，床烧了一半：要报警吗？不用。保安狐疑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没事。人走后，闵沉瘫在沙发上，水从头发往下滴。手机震动，

是佟莉发来的短信：周一早上去民政局，别迟到。闵沉没回。晚上，

他开车去了佟莉公司楼下，坐在车里等。九点多，佟莉出来了，穿着低胸连衣裙，

不是早上那身。她上了辆黑色奥迪，驾驶座是个戴眼镜的男人，凑过来亲了她一口。

闵沉握方向盘的手发青。他一路跟着那辆车，开到个高档小区，看着他们挽着手上楼。

闵沉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灯灭了。他数着楼层，记下楼号，然后开车回家。家里还是湿的，

床没法睡，他就在沙发上躺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闵沉去了儿子学校。闵小凯看见他，

扭头就走。闵沉拦住他：聊聊。没什么好聊的。那个男的，你见过？

闵小凯犹豫了一下，点头。他对你好吗？比你强。闵小凯抬头看他，

他会陪我打球。闵沉点点头：行，去吧。儿子走了，闵沉站在校门口抽烟。

班主任路过，认出他：闵先生？您来参加家长会吗？家长会？今天下午三点，

群里通知了。闵沉掏出手机，发现被佟莉踢出了家长群。他笑了笑：我不来了。

回家路上，闵沉去了趟五金店。5闵沉拎着五金店的塑料袋回家，

里面是两把新锁和一把锤子。他先换了大门锁，又去换卧室锁，拧螺丝的时候手被划破，

血滴在地板上，他也没管。换完锁，他坐在客厅地上，翻看手机相册。

全是闵小凯的照片——运动会、生日、旅游，佟莉拍的，发在家庭群里。他一张张删，

删到去年全家福时停住了。照片里他站在最边上，佟莉搂着儿子，两人笑得开心，

他像个局外人。闵沉把手机扔沙发上，去洗澡。热水冲在身上，烫得皮肤发红，

他也没调温度。洗完出来，手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他妈。他拨回去：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