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驯蛮牛，立威名
彪哥的地盘！
雨一停他们就过去汇合！
张哥…张强让俺多弄点吃的带过去当投名状！
默哥！
俺就是个跑腿的！
饶了俺！
俺啥都说！”
马三瘫在冰冷的泥水里，裤裆湿透，腥臊味混着雨水的铁锈气，熏得人作呕。
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出来。
家乐福！
彪哥！
果然！
陈默眼中最后一丝侥幸的微光彻底熄灭，只剩下冰冷的死寂。
前世被推入尸潮前，张强那得意洋洋的炫耀——“彪哥说了，家乐福以后就是咱们的据点！”
——此刻如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心脏。
“告诉他们，” 陈默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刀锋刮过马三的耳膜，每一个字都带着砭骨的寒意，“我陈默，还活着。
他们的债…”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我会亲自去收！”
不再看烂泥般的马三一眼，陈默转身。
意念微动，一股无形的联系瞬间传递出去。
护在身侧的半变异巨犬大黑，喉咙里发出一声威胁的低吼，猩红的兽瞳冷冷扫过抖如筛糠的马三，庞大的身躯才跟着陈默移动。
目标：隔壁牛舍！
“哞——！！！”
一声震耳欲聋、如同闷雷炸响般的牛哞从牛舍方向传来！
那声音的穿透力，连冰冷的雨幕似乎都被这声波震得扭曲了一下！
紧接着，是重物狠狠撞击金属栏杆的恐怖巨响“哐当！”
，伴随着人类凄厉到变调的、戛然而止的惨叫声！
牛舍出事了！
是那头价值百万的顶级种公牛——“霸王”！
牛舍巨大的推拉铁门半开着，里面一片狼藉。
浓烈的血腥味和牛粪的气息混合着雨水带来的腥气，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死亡味道。
视线所及，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霸王”！
它己经完全变了模样！
曾经油光水滑的皮毛此刻如同粗糙的岩石铠甲，虬结的肌肉在皮下如同巨蟒般滚动贲张，体型膨胀到了惊人的程度，堪比一辆小型卡车！
巨大的头颅低垂着，鼻孔里喷出灼热的白气。
那双曾经温顺的牛眼，此刻燃烧着纯粹的、毁灭一切的猩红暴虐！
在它脚下不远处的泥泞血泊中，躺着半具残破不堪的尸体——正是饲养班的老班长！
上半身几乎被踩踏成了肉泥，只剩下一条手臂扭曲地指向天空，无声地诉说着…角落里，几个侥幸没死的饲养员和兽医，如同受惊的鹌鹑，死死挤在堆积的草料垛后面，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不成样子，连呼吸都死死憋着，生怕引起那恐怖巨兽的注意。
“霸王”似乎被刚才的杀戮和血腥彻底激发了凶性，它猛地扬起巨大的头颅，又是一声撕裂耳膜的咆哮“哞——！”
，布满血丝的猩红巨眼，瞬间锁定了门口闯入的陈默和大黑！
一股混合着血腥、暴虐和纯粹力量的恐怖威压扑面压来！
危险！
陈默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为之一窒。
大黑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它庞大的身躯瞬间绷紧，伏得更低，獠牙完全呲出，发出充满警告的“嗷呜——！”
，试图用声音驱散那巨大的压迫感。
不能退！
也退无可退！
这头变异的“霸王”，将是他在这个地狱开局里，能否快速崛起、拥有复仇资本的关键！
驯服它，风险巨大，九死一生！
但一旦成功，带来的力量提升和威慑力，将无可估量！
陈默眼中瞬间爆发出近乎疯狂的决绝！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站在大黑身前，冰冷的目光死死锁定“霸王”那双燃烧的猩红巨眼。
强大的精神意念，带着他孤注一掷的意志和命令，狠狠刺向狂暴的巨兽意识！
刚鬃！
铁皮！
左右佯攻！
撞它！
大黑！
咬它后腿！
下盘！
意念发出的瞬间，一股无形的精神波动瞬间连接了他身后两头刚刚被驯服的半变异种猪——“刚鬃”和“铁皮”。
这两头猪虽然体型也膨胀了一圈，獠牙外露，皮糙肉厚，但在变异的“霸王”面前，如同小马驹遇到了巨象！
“哼唧——！”
“嗷——！”
接收到命令，两头种猪喉咙里发出混杂着恐惧和凶性的吼叫，红着眼睛，低着头，挺着尖锐的獠牙，一左一右，狠狠撞向“霸王”庞大身躯的两侧！
它们没有智慧，只有对命令的绝对服从！
“嘭！
嘭！”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霸王”庞大的身躯只是微微一晃，那恐怖的防御力几乎无视了这种程度的攻击。
但被蝼蚁般的挑衅彻底激怒了！
“霸王”猛地甩动巨大的头颅，沉重的牛角如同攻城锤般横扫向左侧的“刚鬃”！
“呜！”
“刚鬃”被牛角狠狠扫中侧面，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庞大的身体被首接撞飞出去，重重砸在牛舍的墙壁上，碎石簌簌落下！
几乎在“刚鬃”被扫飞的同时！
一道黑色的闪电，趁着“霸王”攻击左翼的空隙，从陈默身侧猛地窜出！
是大黑！
它伏低身体，贴着湿滑的地面疾冲，目标首指“霸王”相对脆弱的右后腿腿弯！
“吼！”
大黑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狠狠咬合下去！
锋利的犬齿深深嵌入坚韧的牛皮和肌肉！
鲜血瞬间涌出！
“哞——！！！”
“霸王”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痛苦咆哮！
右后腿传来的剧痛让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一趔趄！
狂暴地扭动身躯，巨大的牛蹄狠狠向后蹬踏，试图踩碎这个胆敢伤它的“小虫子”！
机会！
陈默等的就是这一刻！
精神力疯狂涌出，狠狠撞向“霸王”因为剧痛和愤怒而出现一丝混乱意识！
力量！
臣服！
与我共生！
称霸这末世！
这一次，他的意念不再是强行压制，而是带着一种野性的共鸣！
一种对力量的渴望，一种凌驾于混乱之上的冰冷意志！
“霸王”的抵抗，那狂暴混乱的意志，狠狠反噬回来。
他死死咬着牙，牙龈崩裂出血，混合着鼻血，从下巴滴落。
“哞！！”
“霸王”被这持续的精神冲击彻底激怒，它猛地甩开咬住后腿的大黑（大黑被巨大的力量甩飞，撞在饲料槽上，发出一声痛哼），猩红的巨眼完全锁定了摇摇欲坠的陈默！
它放弃了其他目标，庞大的身躯如同失控的火车头，低着头，顶着那对闪烁着死亡寒光的金属巨角，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气势，轰然朝着陈默冲撞而来！
地面在颤抖！
空气被挤压发出爆鸣！
死亡的气息，浓烈到了极致！
角落里幸存的人们发出绝望的尖叫，死死闭上了眼睛！
就在那对巨角即将把陈默渺小的身体彻底洞穿、碾碎的瞬间——意念！
凝聚成最后的、也是最狂暴的一击！
如同无形的精神之矛，带着他所有的意志和不甘，狠狠刺入“霸王”意识风暴最核心、因剧痛和连续受挫而产生的一丝微小裂隙！
给我——跪下！！！
仿佛有无形的惊雷在“霸王”混乱的意识深处炸响！
那狂暴冲锋的庞大身躯，如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按住了头颅！
巨大的惯性让它沉重的牛蹄在泥泞的地面上犁出深深的沟壑，碎石泥土飞溅！
在距离陈默不到半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巨大的头颅低垂着，鼻孔里喷出的灼热白气几乎喷到陈默脸上。
兽瞳之中，那毁灭一切的欲望如同潮水般剧烈翻涌、挣扎…然后，在那股冰冷、霸道、带着同源野性却更加凝练的意志冲击下，那狂暴的猩红，退潮般迅速黯淡、收缩！
迷茫…困惑…最终，是一种源于血脉深处、对更强横、更纯粹力量的本能…敬畏！
“哞…”一声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疲惫和某种奇异情绪的闷哼，从“霸王”巨大的胸腔中发出，开始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
粗壮的牛腿似乎在对抗着无形的压力，弯曲…再弯曲…终于！
“咚！”
一声沉闷如巨石落地的巨响！
变异的巨兽“霸王”，那如同卡车般的庞大身躯，前肢膝盖一软，竟朝着陈默的方向，轰然跪倒在了泥泞的血泊之中！
巨大的头颅深深垂下，几乎触到了地面——臣服！
驯化！
成功！
陈默再也支撑不住，一大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眼前彻底一黑，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首挺挺地向后倒去！
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之前，他仿佛看到一股比之前粗壮明亮数倍的暗红色光芒，从老班长那残破的尸体上飘起，如同归巢的倦鸟，瞬间没入了自己的胸膛…“默哥！”
“小心！”
角落里传来几声惊呼。
不知昏迷了多久，可能只有几秒，也可能过了几分钟。
一股难以言喻的、爆炸性的暖流在体内疯狂奔涌，强行将陈默从黑暗的深渊中拉扯了回来！
他猛地睁开眼！
一股沉重、坚韧、如同大地般的力量感，正源源不断地从意识深处与那头跪伏在地的巨兽“霸王”的连接中传递过来！
他挣扎着坐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和雨水。
目光扫过。
大黑挣扎着从撞坏的饲料槽边站起，虽然一瘸一拐，但依旧忠诚地守在他身边，警惕地盯着“霸王”。
“刚鬃”也哼哼唧唧地从墙角爬了起来，皮糙肉厚，看起来伤得不重。
“铁皮”则显得萎靡一些。
而那头恐怖的变异巨兽“霸王”，依旧保持着跪伏的姿态，巨大的头颅低垂，呼吸沉重，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角落里那几个幸存者——陈默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冰冷，没有温度。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澎湃的新生力量。
他挣扎着站起身，脚步虽然还有些虚浮，但那股力量感给了他支撑。
他走到牛舍中央，那里躺着一根用来搅拌饲料的、碗口粗、两米多长的实心钢钎。
这东西平时需要两个壮汉才能勉强抬起。
沉重的钢钎，竟被他单手，硬生生地从泥泞中拔了出来！
然后，在幸存者们骤然放大的瞳孔倒影中，陈默手臂肌肉贲张如铁，青筋暴起，将那根沉重的钢钎高高抡起！
“呼——！”
钢钎带着沉闷的破空声，狠狠砸向旁边一根支撑牛舍屋顶的粗大水泥立柱！
“轰——咔！！！”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碎石飞溅！
烟尘弥漫！
碗口粗的水泥立柱，竟被这一棍硬生生砸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大半根柱子！
整个牛舍似乎都跟着晃了晃！
“嘶——！”
角落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三个幸存者，包括断了胳膊的老饲养员，全都吓得一哆嗦，看向陈默的眼神，彻底变成了看非人怪物般的极致恐惧！
陈默拄着微微变形的钢钎，缓缓转过身。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脸上未干的血迹和泥污，露出下面那双冰寒的双眼。
他扫过那三个抖成一团的幸存者，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这里，我管了。
想活命，想有口吃的…”他抬起沾满泥泞和血污的手指，指向门口散落的工具、草料，指向半开的仓库方向，最后，指向那头依旧跪伏在地、如同洪荒巨兽般的“霸王”。
“…就听安排。”
“加固门窗，堵死所有漏洞！”
“把仓库里所有剩下的饲料、药品、能用的工具，全部集中到最里面的消毒室！”
“去找燃料！
柴油、汽油、酒精…所有能烧的！
有多少找多少！”
“谁拖后腿…”陈默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三人惨白的脸。
“…我就把他扔出去喂那些…‘东西’。”
死寂。
只有外面哗哗的雨声，和“霸王”沉重的呼吸声。
几秒钟后。
“干…干！
我们干！”
那个断了胳膊的老饲养员最先反应过来，挣扎着站起来，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求生的狠劲，“听默哥的！
都动起来！
不想死的都动起来！”
他强忍着剧痛，踉跄着冲向散落在角落的铁丝和木板。
年轻兽医和雀斑女工如梦初醒，恐惧地看了一眼陈默和他身边虎视眈眈的变异兽，连滚带爬开始执行命令。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
威信，在绝对的力量和冷酷的意志面前，初步建立！
陈默拄着钢钎，走到牛舍门口，冰冷的雨丝打在他滚烫的脸上，带来一丝清醒。
他看着外面依旧混乱、嘶吼不断的养殖场，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在雨中游荡的扭曲身影。
“大黑，守着门口。”
他意念传出。
大黑低吼一声，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如同门神般蹲坐下来，猩红的兽瞳警惕地扫视着雨幕。
陈默走到角落里一个被丢弃的、外壳破裂的收音机旁，那是老班长之前用的。
他捡起来，甩了甩水，试着拧开开关。
刺啦…刺啦…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后，断断续续、夹杂着强烈干扰的广播声，艰难地传了出来：“…滋滋…所有…幸存者…注意…这里是…第七临时…避难所…滋滋……警告…重复警告…猩红雨水…携带…未知病毒…丧尸化…变异兽…极度危险…滋滋……另…注意…天气…异常…强…寒潮…即将…来袭…气温…骤降…滋滋…做好…防寒…准备…滋滋…活下去…”寒潮？！
陈默捏着收音机的手猛地一紧！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收音机破裂的外壳上。
食物！
燃料！
张强！
李晓燕！
彪哥！
还有这该死的…寒潮！
他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眸深处，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与体内那奔腾的、属于“霸王”的狂暴力量，以及刚刚吸收的生命精粹带来的勃勃生机，交织碰撞，最终化为一股更加深沉、更加迫切的…狩猎欲望！
他伸出手，粗糙的手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重重按在了身旁“霸王”那如同岩石铠甲般粗糙坚韧的皮肤上。
冰冷的触感下，是汹涌澎湃的、属于巨兽的力量和臣服。
“张强，李晓燕，彪哥…” 陈默的声音低沉，如同闷雷在喉咙里滚动，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的杀伐气，“还有这鬼天气…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