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会上，我误吃了一块为特殊员工准备的蛋糕。

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病床上，同事们都变成了啃食尸体的怪物。

他们围着我说：“欢迎来到永生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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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会会场喧嚣鼎沸。

五彩斑斓的激光束像是拥有实体，切开厚重得能拧出香水的空气，一下下，蛮横地砸在视网膜上。低音炮轰鸣，那不是音乐，是直接作用于胸腔内脏的物理攻击，震得人心脏发麻。李明端着那杯几乎没动过的气泡水，缩在会场最边缘一张高脚凳上，感觉自己像被遗忘在狂欢缝隙里的一粒尘埃。

他看着舞池。销售部的“王牌”王强，领带歪斜，正搂着今年新来的实习生，腰肢扭动得近乎癫狂，油光满面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技术部那几个平时不苟言笑的骨干，此刻围成一圈，对着手机屏幕爆发出夸张的哄笑，脖颈涨得通红。每个人都在笑，都在叫，都在碰杯，西装革履，衣香鬓影，构成一幅完美而虚假的公司生态图景。

真累。李明抿了抿嘴，舌尖尝到一丝来自廉价香槟的、过于甜腻的味道。他只想让时间快进，或者直接找个借口溜走，回到他那间租来的、安静的小公寓里。

他的目光像失去焦点的镜头，漫无目的地扫视，掠过一张张或真切或敷衍的笑脸，最后，落在那张巨大的、铺着雪白桌布的长条餐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