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背后还有黑手

鹿鸣山 清书云墨 2025-10-16 20:3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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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汉的尖叫像被掐住的夜枭,戛然而止。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起来,皮肤下像是有无数条虫子在爬,鼓出一道道凸起的纹路,顺着脖颈往胸口蔓延。

那半截断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剑身上的青黑煞气突然暴涨,竟顺着他的指尖往皮肉里钻——显然,背后布局的东西见他没用了,要将他彻底吞噬。

叶临罡攥紧七星剑,指尖的血还在滴,落在青砖上的血珠没来得及渗进去,就被地面下涌上来的黑气裹住,凝成一颗颗暗红色的血珠,悬在半空中。

怀里的孩子突然睁开眼,这次竟有了瞳孔,漆黑的瞳孔里映着李老汉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个和年龄不符的冷笑,小嘴里吐出几个清晰的字:“噬主者,当诛。”

话音刚落,悬在半空的血珠突然炸开,溅在李老汉身上。

“滋啦——” 像是滚油泼在雪上,李老汉的皮肤瞬间冒出黑烟,他张着嘴想叫,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以诡异的角度蜷缩起来,骨头“咔吧咔吧”的断裂声在寂静的里屋格外刺耳。

不过片刻,他的身体就缩成了一团黑糊糊的东西,贴在地上,像一滩融化的沥青,只有那半截断剑还露在外面,剑身上的“水火冲心”图案,竟慢慢变得鲜红,像是在吸血。

叶临罡的后心全是冷汗。

这孩子说的话、做的事,根本不是婴儿能有的,可他后颈的胎记在碎玉的金光下越来越淡,身上的煞气也弱了些,反而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神性——这到底是煞胎,还是……山神的转世?

没等他细想,院外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

紧接着,道馆的木门被彻底撞碎,棺煞拖着那道湿漉漉的血痕冲了进来,窟窿里的黑水淌得满地都是,所过之处,青砖竟开始风化,变成粉末。

女尸也跟在后面,这次她不再跪着,而是首挺挺地走着,西肢僵硬得像木偶,眼球掉在脸颊上,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嘴里还在重复着:“还我孩子……还我孩子……该死。”

叶临罡低骂一声,抱着孩子退到供桌旁。

供桌上的三清像摔碎后,露出的黄符己经被煞气染黑,符纸边缘卷曲,像是要燃烧起来。

他突然想起道馆的“离火位”——里屋的东南角,藏着一坛百年的艾草灰,艾草属火,能驱阴煞,是他当年拜师时,师父留下的镇馆之物。

他抱着孩子往东南角冲,刚跑两步,脚踝就被地上的血痕缠住——那是棺煞淌出的黑水,竟凝成了一条条黑色的触手,死死裹住他的脚腕,往地下拽。

叶临罡挥剑斩断触手,黑水溅在剑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剑刃上的金光淡了几分。

“跑不掉的。”

棺煞的窟窿里传出重叠的人声,这次更清晰了,像是有男人、女人,还有孩子的声音,“这孩子是‘煞引’,你护着他,就是护着整个鹿鸣山的煞。”

它往前迈了一步,身体两侧突然伸出无数条黑色的触手,像蜘蛛腿一样,把整个里屋的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交出孩子,让我们完成‘水火冲心’阵,你还能留个全尸。”

叶临罡没理它,趁着触手还没缠过来,一把掀开东南角的地板——下面果然藏着一个青陶坛,坛口封着红布,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符纸,符纸上的“离火咒”还泛着淡淡的红光。

他伸手去抱坛子,怀里的孩子突然动了,小手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变得软糯,像是真的婴儿:“别……烧……”叶临罡的动作顿住了。

孩子的眼神里竟有了恐惧,不是对棺煞的恐惧,是对这艾草灰的恐惧。

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如果孩子真的和山神有关,艾草灰是阳火,虽能驱煞,却也可能伤了山神的灵体。

就在这时,女尸突然扑了过来,腐烂的手抓向孩子。

叶临罡侧身躲开,女尸的手抓在供桌上,把供桌抓出五道深沟。

可下一秒,女尸的身体突然僵住了,眼球掉在地上,滚到棺煞的脚边。

她的胸口裂开一道口子,里面竟露出半截婴儿的骸骨,骸骨上还缠着一块碎花布,和女尸身上的一模一样。

叶临罡瞳孔骤缩。

原来这女尸早就死了,连孩子也一起死了!

那他怀里的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明白了吗?”

棺煞的窟窿里传出一阵冷笑,“你怀里的,根本不是她的孩子,是‘水火冲心’煞的‘灵核’。

女尸只是个容器,用来养这灵核的容器。”

它的触手突然加快速度,缠向叶临罡的胳膊,“现在,把灵核给我,让我献祭给‘山君’,鹿鸣山的煞气就能彻底爆发,到时候,整个县城的人,都会成为我们的祭品!”

“山君?”

叶临罡心里一沉。

鹿鸣山的山神封号是“镇岳”,这“山君”,显然是别的东西——恐怕是被封印在鹿鸣山底下的邪祟,想借“水火冲心”煞破封而出。

他不再犹豫,一把掀开青陶坛的红布,抓起一把艾草灰,往缠过来的触手上撒去。

“滋啦——” 艾草灰遇着黑水,瞬间燃起淡蓝色的火焰,黑色的触手被烧得吱吱作响,化作黑烟消散。

棺煞发出凄厉的惨叫,窟窿里的黑水往外喷得更急,身体竟开始萎缩,像是被火焰烧去了根基。

女尸也受了波及,身体被火焰燎到,瞬间燃起大火,很快就烧成了一堆灰烬。

可灰烬里,竟慢慢升起一道淡白色的魂影——那是女尸的真魂,没有腐烂,眼神里满是愧疚。

她飘到叶临罡面前,跪了下来:“道长,对不起……我是被‘山君’控制的,它逼我用身体养灵核,还杀了我的孩子……你的孩子?”

叶临罡皱眉。

“就是那具骸骨。”

女尸的魂影指向供桌下,“它把我的孩子骸骨和灵核放在一起,让我的怨气养着灵核……现在灵核认了您怀里的‘壳’,只有您能毁了它,不然‘山君’破封,就完了。”

叶临罡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

孩子的眼睛又变成了没有瞳孔的样子,身上的煞气开始暴涨,碎玉的金光越来越弱,几乎要被煞气吞噬。

他怀里的“壳”越来越烫,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孩子的小嘴张着,发出痛苦的***,不是之前的冷笑,是真的痛苦。

“灵核在反噬这具壳。”

女尸的魂影急道,“它想挣脱壳,去给‘山君’献祭!

您快用艾草灰烧它,不然来不及了!”

叶临罡握紧了手里的艾草灰。

他看着孩子痛苦的样子,心里竟有些不忍——不管这壳里装的是灵核,还是有山神的灵体,这痛苦是真实的。

可他更清楚,如果让灵核跑了,“山君”破封,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他要撒出艾草灰的时候,怀里的孩子突然抓住他的手,小嘴里吐出一个字:“坛……”叶临罡一愣,看向青陶坛。

坛子里的艾草灰还在泛着红光,他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离火生阳,坎水生阴,阴阳相济,可化煞灵。”

道馆的坎水位在院中的老槐树下,离火位在这里,如果能把坎水引到离火里,阴阳相济,或许能既毁了灵核,又保住这具壳里的灵体。

他抱着孩子往院外冲,棺煞己经萎缩成了一团,还在挣扎着伸出触手,却没了之前的力气。

叶临罡一脚踹开它,冲到院中的老槐树下——这里的地面还留着之前画“八卦镇邪阵”的痕迹,阵眼的青砖下,就是坎水的源头。

他把孩子放在槐树下,抓起青陶坛,将艾草灰撒在阵眼上,然后用七星剑划破手掌,将血滴在阵眼的青砖上。

“敕!

坎水引,离火助,阴阳相济,化煞归虚!”

他大声念咒,指尖捏着“阴阳诀”,指向阵眼。

阵眼的青砖突然裂开,一股清澈的泉水从里面涌出来,刚好浇在艾草灰上。

“轰——” 淡蓝色的火焰突然暴涨,形成一个巨大的火圈,把叶临罡和孩子围在中间。

火圈外,棺煞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彻底化作黑烟消散;火圈里,孩子身上的煞气开始被火焰和泉水吞噬,发出“滋滋”的声响。

孩子的身体慢慢变软,不再发烫,后颈的胎记彻底消失了,碎玉“嗡”地一声,化作一道白光,钻进孩子的眉心。

孩子闭起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像个正常的婴儿。

叶临罡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手掌的伤口还在流血,却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女尸的魂影飘到火圈外,看着孩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谢谢道长……灵核毁了,‘山君’的封印暂时不会破了。”

她顿了顿,又说,“这孩子的壳里,藏着山神的一缕灵识,是山神为了镇压‘山君’,特意留下的……您要好好护着他,‘山君’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女尸的魂影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夜空中。

火圈慢慢变小,最后熄灭,只留下一地湿润的艾草灰。

院外的风停了,月光重新洒在道馆里,老槐树的影子不再像鬼爪,反而透着一丝柔和。

叶临罡抱起孩子,孩子还在睡,小脸红扑扑的,像个正常的婴儿。

他低头看着孩子的眉心,那里还留着一点淡淡的白光,像是碎玉留下的印记。

就在这时,山脚下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 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苏醒。

叶临罡抬头望向山下,只见黑暗中,一道巨大的黑影在晃动,像是山脉的轮廓在变——“山君”虽然没破封,却己经察觉到灵核被毁,开始躁动了。

他抱着孩子站起身,握紧了手里的七星剑。

道馆的木门碎了,供桌塌了,三清像也摔碎了,但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水火冲心”阵虽然破了,可“山君”还在,鹿鸣山的煞还没散,他和这孩子,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叶临罡抱着孩子走进里屋,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盖上干净的被子。

然后,他拿起那半截断剑,剑身上的“水火冲心”图案己经褪色,变成了灰白色。

他看着断剑,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话:“鹿鸣山藏着大凶,青冥道馆是最后一道屏障,守住道馆,就是守住整个县城。”

他把断剑放在孩子的枕边,又把那坛剩下的艾草灰放在床头。

做完这一切,他坐在床边,看着孩子的睡颜,心里默默道:“师父,您放心,我会守住道馆,守住鹿鸣山。”

夜还很长,山风又开始刮了,这次没有呜咽声,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从山脚下,慢慢往上飘。

叶临罡知道,“山君”的反击,很快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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