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倾盆大雨，那一道改变命运的神雷！
他是什么意思？
他和那个主任表哥打过招呼了？
打了什么招呼？！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叶凡的心脏，让他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不！
不会的！
他再怎么***，再怎么***，也不至于拿一个病人的生命来开玩笑吧！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滚出去！
别在这儿碍眼！”
保安粗暴的推搡将叶凡踉踉跄chāng地推出了公司大门。
他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积水里，溅起一片污浊的水花。
周围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像是在看一个可怜的疯子。
但叶凡己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他顾不上浑身的疼痛和湿冷，也顾不上那些刺眼的目光。
他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医院！
他必须马上去医院确认！
他冲进瓢泼的大雨中，不顾一切地朝着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方向狂奔。
雨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但他浑然不觉。
他的心里，只剩下那个可怕的猜测，和不断回响的、周浩那魔鬼般的声音。
一路狂奔，当他气喘吁吁地冲进医院住院部大楼时整个人己经成了个水人，狼狈到了极点。
“护士！
护士！
我问一下307床的李秀英，我妈她……她怎么样了？”
叶凡一把抓住护士站一名小护士的胳膊，声音因为急促和恐惧而剧烈颤抖。
小护士被他吓了一跳，皱着眉头甩开他的手：“你谁啊？
浑身湿淋淋的，嚷嚷什么！”
“我是她儿子！
我妈今天是不是该做治疗了？
做了吗？！”
叶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307床是吧？”
小护士不耐烦地翻了翻记录本，随即抬起头用一种公事公办的、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说道：“哦，你们的费用己经欠了三天了。
今天早上张主任查房的时候特意交代过，如果今天之内再不缴清费用就只能先暂停用药和治疗了。”
轰隆！
这几句话，对叶凡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暂停用药？
暂停治疗？！
他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周浩那个畜生，他真的说到做到了！
“不……不能停！
绝对不能停啊！”
叶凡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声音嘶哑地哀求道“护士，求求你我马上去筹钱，最多一天！
不，半天！
求求你们先给我妈治疗，好不好？
她的病不能拖啊！”
“这我可做不了主。”
小护士一脸冷漠，“这是张主任亲自下的命令，我们也没办法。
你要是真有办法就赶紧去缴费缴清了费用，自然就恢复治疗了。”
张主任！
又是那个张主任！
叶凡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了一样冲向走廊尽头的主任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
他甚至顾不上敲门，一把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眼神却像毒蛇一样的中年男人，正悠闲地坐在办公桌后喝着茶。
他看到叶凡闯进来，眉头一皱，不悦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
谁让你进来的？
懂不懂规矩！”
“你就是张主任？”
叶凡死死地盯着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为什么停我妈的药？！
你知不知道那会要了她的命！”
“哦，你就是叶凡啊。”
张主任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我当是谁呢，这么没教养。
你表哥……哦不周浩总监，己经跟我打过招呼了。”
他竟然毫不避讳！
叶凡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强忍着滔天的怒火，声音沙哑地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
张主任慢条斯理地擦了擦眼镜，“就是说你这个人不太懂事，让我按规矩办事。
医院有医院的规定欠费停药，天经地义。
怎么，你有意见？”
“我妈的病是你们医院的规定吗？！
我说了我马上去筹钱，你们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叶凡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几乎是在咆哮。
“通融？”
张主任笑了笑声里充满了轻蔑和嘲弄，“叶凡，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医院是慈善堂吗？
没钱，就别治病。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
他站起身，走到叶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小子，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不然，我可就要叫保安了。”
说完他拍了拍叶凡的肩膀，仿佛在拍掉什么肮脏的灰尘，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再也不看他一眼。
叶凡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他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哀求，都被眼前这个男人轻描淡写地彻底击碎。
他像一具行尸走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怎么走出医院大楼的。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生疼。
可再疼，也比不上他心里的万分之一。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任由冰冷的雨水将他从里到外浇个通透。
工作没了。
爱情没了。
现在，就连母亲唯一的救命稻草，也被那对狗男女无情地掐断了。
为什么？
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只想安安分分地工作，赚钱给母亲治病，和心爱的女孩一起奋斗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
这么简单，这么卑微的愿望，为什么就这么难？
难道就因为他没钱没势，就活该被那些有钱有势的人踩在脚下，连尊严和亲人的性命都保不住吗？
一股无法言喻的悲愤和不甘，如同决堤的洪水，在他的胸中疯狂冲撞！
“啊——！”
他走到一处无人的街心公园，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仰天发出了一声困兽般的、歇斯底里的咆哮！
他恨！
他恨周浩！
恨刘媚！
恨王倩！
他恨所有欺辱他、背叛他的人！
他更恨这个不公的老天！
恨自己这该死的无能！
“老天爷！
你瞎了眼吗！”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苍穹，发出了最绝望的质问！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怒吼。
“咔嚓——！”
一道粗大到无法形容的紫色闪电，如同天神之怒撕裂了厚重的云层，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从九天之上首劈而下！
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片惨白！
叶凡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只看到那道仿佛连接了天地的巨大光柱，在自己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紧接着，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传遍了他的西肢百骸！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瞬间分解成了最原始的粒子又被一股狂暴无比的力量强行重组！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他仿佛听到了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自己的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天道不公，我即天道！”
……不知过了多久，叶凡的意识才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缓缓苏醒。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鼻尖，萦绕着一股雨后泥土的清新，还夹杂着一丝……奇特的、像是电线烧焦了的味道。
我……没死？
他艰难地，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指。
能动！
他还活着！
就在他挣扎着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时，一个带着极度震惊和不敢置信的、苍老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颤抖着响起。
“年轻人，你……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