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小别胜新婚，但这一次小别后的重逢，我却发现了女友李安然不为人知的一面！没想到，
她私下里居然放得这么开！1我提着行李箱，用备用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
心里全是奶油蛋糕和玫瑰花瓣。为了给提前结束出差、今天回家的女友李安然一个惊喜，
我特意比她早两个小时赶了回来。客厅窗明几净，地板光洁如新，
显然她回来后已经打扫过了。空气里还有淡淡的柠檬味。我换了鞋，把行李箱悄悄立在玄关，
像个准备捕食的猎豹，踮着脚尖往里走。卧室没人。厨房没人。然后我听见了书房里的声音。
是安然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冷酷和兴奋。“把他给我绑起来！搜身！
看看他身上有什么好东西！”我提着蛋糕盒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脑子里嗡的一声。绑起来？
搜身？我认识的那个李安然，看见蟑螂都要跳到我背上，说话细声细语，
连看个恐怖片都会吓得把爆米花撒一地的李安然？我一定是听错了。对，肯定是工作太累，
出现了幻听。我稳了稳心神，打算走过去敲门，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别让他耍花样！
把他嘴堵上，直接带去地牢！”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地板上。地牢？
我们家这80平米的两居室，除了一个漏水的储藏间，哪来的地牢？
一种荒谬又冰冷的恐惧顺着我的脊椎爬了上来。我深吸一口气，把蛋糕轻轻放在餐桌上，
一步一步，像拆弹专家一样挪到书房门口。门虚掩着一条缝。我没敢凑过去看，
只是把耳朵贴在了冰凉的门板上。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很好，让他尝尝苦头。
先别急着审问，让他饿上两天，磨磨他的锐气。”安然的声音冷得掉渣，
充满了运筹帷幄的掌控感。这完全不是我认识的她。我的心跳得像擂鼓。
李安然出差这半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被什么人带坏了？还是说，
这才是她不为人知的一面？我越想越害怕，手心里全是冷汗。她不是一个人。
我听到了一个陌生的、有点紧张的男声。“老大，就这么关着？万一他跑了怎么办？”老大？
安然成了别人的老大？我的天。安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放心，
我亲自设下的结界，他跑不了。你们几个，去把风，任何靠近的人，格杀勿论。”“是，
老大！”几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回应，听起来还挺齐整。我整个人都傻了。结界？格杀勿论？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女朋友不会是加入了什么奇怪的传销组织，或者更糟的……某种邪教吧？
我不敢再听下去，蹑手蹑脚地退回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餐桌上那盒精致的提拉米苏，此刻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讽刺。2那一晚，
我装作刚刚才到家的样子。当我用钥匙打开门，喊着“安然我回来了”的时候，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安然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带着熟悉的、温柔的笑容，
穿着可爱的兔子睡衣，小跑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阿宇！你怎么回来啦？
不是说明天的飞机吗？”她抱着我的胳膊，开心地晃来晃去。
我闻着她头发上熟悉的洗发水香味，看着她清澈又无辜的眼睛，大脑一片混乱。眼前的她，
和我刚才听到的那个“老大”，真的是同一个人吗？“想给你个惊喜。”我挤出一个笑容，
把她揽进怀里。她的身体柔软又温暖，心跳平稳。我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书房。
里面很安静，好像刚才那几个人都凭空消失了。“怎么了？”安然察觉到我的僵硬。“没，
没什么，”我赶紧收回视线，“就是有点累。书房里……刚才有人吗？我好像听到有说话声。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安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哦，
刚才在跟朋友视频聊天呢，讨论一个项目，有点激烈。”项目？
什么项目需要绑人、地牢、格杀勿论？我的心沉了下去。她在撒谎。“什么项目啊？
这么神秘。”我继续试探。“哎呀，就是工作上的事啦，很枯燥的，你不会想听的。
”她推着我往卧室走，“快去洗个澡，一身风尘仆仆的，我给你拿换洗衣服。
”她表现得无懈可击，体贴得让我更加心慌。洗澡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感觉这半个月不见，我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晚上躺在床上，安然像往常一样蜷缩在我怀里，
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我却一夜无眠。我轻轻挪开她的手臂，拿起她的手机。
锁屏密码是我的生日。我心里一暖，但随即又是一阵酸楚。我颤抖着手解了锁。
通话记录很干净，最近的都是和我打的。社交软件呢？我打开她的微信，聊天列表一览无余，
都是些日常的闺蜜闲聊、工作群消息。我往下翻，看到了一个被置顶的群聊，
群名叫“屠龙小分队”。我的心脏咯噔一下。屠龙？我点进去，
里面的聊天记录让我眼皮直跳。“地城领主安然：全体成员，今晚八点准时上线，
继续上次的进度，攻坚‘哀嚎地穴’。”“圣光猛男大伟：收到！
我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了！”“风行者小芸：收到！老大，这次能不能多分我点金币，
我想换一把新弓。”“暗影刺客阿哲：潜行准备就绪。”地城领主？圣光猛男？
这些中二又羞耻的昵称，配上那些“攻坚”、“金币”之类的词，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听起来……像是在玩游戏？对，肯定是游戏。现在的游戏不都搞什么语音连麦嘛。
安然说的那些话，应该是在指挥游戏里的人物。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感觉压在心口的石头搬开了一半。我就说嘛，我的安然那么乖，怎么可能做什么坏事。
我美滋滋地把手机放回原处，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第二天是周末，我睡到快中午才醒。
安然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快来吃饭啦，懒猪。”她端着一盘可乐鸡翅从厨房出来。
阳光洒在她身上，一切都那么美好。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安然，我好想你。”“我也是。”她笑着拍拍我的手，
“快去洗手吃饭。”饭桌上，我心情大好，给她讲了好多出差时的趣事。下午，
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吃零食，就像以前无数个周末一样。
我几乎已经把昨晚的惊魂抛到了脑后。直到安然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了一眼，眉头微蹙，
然后起身走到阳台去接电话。我竖起了耳朵。“……什么？被发现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人呢？跑了没有？……行，我知道了，你们先稳住，我马上过去处理。记住，
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进我的耳朵。
挂了电话，她走回来说：“阿宇，我公司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我陪你去。
”我立刻站了起来。“不用不用，”她连忙摆手，“就是一点小问题，我去去就回。
你在家等我。”她匆匆换了衣服，抓起包就出了门，甚至没让我送她到楼下。我站在窗边，
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消失在小区门口。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游戏？
哪个游戏公司处理“急事”需要“不要留下任何痕迹”？3我坐立不安。
那个“屠龙小分队”的聊天群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如果那不是游戏呢？
如果那只是他们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取的代号呢？“地城领主”是安然，
“圣光猛男”、“风行者”、“暗影刺客”是她的手下。
“攻坚哀嚎地穴”是他们的行动代号。“金币”是……赃款？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不，不可能。安然是个连买菜都要跟小贩磨半天价的姑娘，
她怎么会跟“赃款”扯上关系。可阳台上的那通电话又要怎么解释？
“被发现了”、“不要留下痕-迹”……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决定跟踪她。
我飞快地换上衣服，冲下楼，在小区门口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朝着安然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还好，这个时间段路况有些堵，她坐的出租车开不快。我远远地吊在后面，心脏砰砰直跳，
感觉自己像在演警匪片。出租车最后在市中心一个老旧的商业楼前停下。安然付了钱，
快步走了进去。我把车停在路边，躲在一根柱子后面，抬头看着这栋楼。这栋楼有些年头了，
外墙斑驳，一楼是一些卖电子产品和动漫周边的店铺，楼上似乎是各种培训班和小型公司。
我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大厅的指示牌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公司名字。我在里面找了半天，
也没看到哪个公司跟安然的专业沾边。她是个会计。我正发愁，
看到一个穿着快递员衣服的小哥，拎着一个大箱子往电梯走。我灵机一动，跟了上去。
“师傅，问一下，这楼上有没有一个叫‘屠龙小分队’的公司？
”快递小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什么玩意儿？没听过。”“那……有没有一个姓李的，
叫李安然的，在这上班？”“不知道，我只管送货。”小哥按了电梯，一脸不耐烦。
我碰了一鼻子灰。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看到安然从一部电梯里走了出来。和她一起的，
还有一个男人。那男人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但神情非常焦急。
他正跟安然说着什么，语速很快。是昨天那个“老大，就这么关着？”的男声！
我赶紧缩回柱子后面。我看到安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严肃，说了几句话。虽然听不清，
但能看到那个男人明显镇定了下来。然后，他们一起走出了大楼，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
我脑子一片空白。那个男人是谁？他们要去哪里？去处理什么“痕迹”？我掏出手机，
对着那辆车的车牌号，狠狠按下了快门。4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家。房子里空荡荡的，
安然还没回来。我把那张车牌号的照片发给了我一个在交管局上班的朋友，胖子。“胖子，
江湖救急！帮我查个车牌，车主是谁，住哪。”胖子秒回：“哟，陈大侦探，查上案子了？
给你媳妇查岗呢？”“别废话，快点，急用！”“行行行，等着。”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我把屋子来来回回走了几十遍，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可怕的猜想。安然是不是被骗了？还是说，
她才是骗别人的那个？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是谁？是她的同伙？还是她的上级？半个小时后，
胖子的电话来了。“查到了。车主叫王伟，男，32岁，是个程序员。地址发你了。
我说阿宇，你到底搞什么鬼？这人谁啊？”“一个……一个我需要了解的人。”我含糊其辞。
“你小子不对劲啊。”胖子在电话那头咂了咂嘴，“听你这口气，跟抓奸似的。怎么，
安然有情况？”我沉默了。胖子立刻来了精神：“卧槽？真的假的？不能吧，
安然看着多文静一姑娘啊！”“我不知道……”我的声音很干涩，
“我就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我把昨晚听到的，今天看到的，都跟胖子说了一遍。
当然，我隐去了那些“结界”、“格杀勿论”的离谱细节，
只说了“绑人”、“地牢”、“老大”、“处理痕迹”这些关键词。电话那头，
胖子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一种极其严肃的语气说：“阿宇，这事儿不小啊。
你听我的，先别声张。你现在需要的是证据。”“证据？”“对！你想想，
如果安然真的被卷进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里，你这么冒冒失失地冲上去，不仅帮不了她，
可能还会害了她，也害了你自己。”胖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像个真正的地下工作者，
“你得先搞清楚，他们到底在干什么。那个叫王伟的程序员，是关键人物！”“我该怎么做？
”我感觉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找机会，接近他，
或者……想办法看看安然的那个‘屠龙小分队’群里，到底在聊些什么。记住，敌不动，
我不动。”挂了电话，我感觉心里稍微有了一点底。胖子说得对，我不能自乱阵脚。
晚上快十点，安然才回来。她看起来很疲惫，但精神似乎不错，甚至有点兴奋。“回来啦？
事情处理完了？”我装作在看电视，随口问道。“嗯，搞定了。”她换了鞋，
走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一个很棘手的bug，我和同事忙了一下午才解决。
”又是在撒谎。跟一个程序员，忙了一下午，解决了一个“bug”？
什么bug需要用到“不要留下痕迹”这种说法？我心里的怀疑又加重了一层。“辛苦了，
快去洗澡吧。”我拍了拍她的背。她进了浴室，很快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我的机会来了。
我拿起她的手机，再次解了锁。直接点开那个“屠龙小分队”群。
最新的聊天记录是下午五点多发的。地城领主安然：“情况已经控制住了，大家不要慌。
@暗影刺客 阿哲，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被跟踪？”暗影刺客阿哲：“老大放心，
我反侦察能力一流，绕了三圈才回的家，绝对干净。”圣光猛男大伟：“那就好！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咱们的据点要暴露了。”风行者小芸：“老大牛逼！
一出马就搞定了！所以……今晚还继续吗？”地城领主安然：“不了，今晚休整。
我男朋友回来了，得陪陪他。明天老时间，继续探索‘食人魔洞穴’，都做好准备。
”看到最后一句，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在她眼里，
我只是她“休整”时需要应付一下的“男朋友”。而她的“正事”，
是和那群人去探索什么“食人魔洞穴”。我退出了聊天群，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我点开了她的相册。大部分都是我们的合照，还有一些美食、风景照。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直到我翻到一个被隐藏起来的相册。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相册需要密码。我试了我的生日，
不对。试了她的生日，不对。试了我们的纪念日，还是不对。我盯着那个密码输入框，
脑子里乱成一团。突然，我想起了那个群聊的名字。“屠龙小分队”。
我颤抖着输入了这四个字的拼音：tulongxiaofendui。相册……开了。
5相册里的照片让我目瞪口呆。那不是我想象中的任何不堪入目的画面。
而是一些……设计图？一些手绘的地图，上面标注着“沼泽”、“城堡”、“森林”等字样，
画得非常精细。还有一些人物肖像，
旁边写着“半精灵游侠”、“矮人战士”、“人类法师”，
每个人物都有详细的背景故事介绍。再往后翻，是一些怪物的图画，有双头巨魔，
有喷火的巨龙，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奇异生物，画风诡异又充满想象力。最后，
是一张合照。照片里，安然和另外三个人——那个戴眼镜的程序员王伟，还有一个胖子，
一个短发女孩——围在一张桌子旁，笑得非常开心。桌子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地图，
上面摆满了各种微缩模型，有小人，有怪兽，还有城堡。安然坐在主位，手里拿着一本书，
笑得像个女王。这是什么？某种桌游？我愣住了。浴室的水声停了。安然要出来了。
我赶紧锁上手机，放回原处，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电视。安然擦着头发走出来，
看到我脸色不对，关切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没……没有。”我摇摇头，
“就是有点……好奇你那个‘屠龙小分队’，是在玩什么？”我决定半试探半摊牌。
安然的身体明显一僵。她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你……你看我手机了？
”“它就放在桌上，不小心看到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安然沉默了。
她走到我身边坐下，低着头，手指绞着睡衣的衣角。我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心里又疼又急。
“安然，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可以告诉我的。”我拉住她的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她抬起头，眼睛有点红。“阿宇，
如果我说……我有一个秘密的身份，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秘密身份？“什么身份？”我艰难地问。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是一名地下城主。”“……什么？”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就是……Dungeons & Dragons，龙与地下城，你听说过吗？
一种桌面角色扮演游戏。我就是那个主持人，叫Dungeon Master，简称DM。
”她一口气说完，紧张地看着我的反应。龙与地下城？我听说过，好像是那种很宅男的游戏，
需要一群人聚在一起，用纸笔和骰子玩。“所以……昨晚的‘绑起来’、‘地牢’，
都是游戏里的情节？”“对！”安然用力点头，“我们昨晚的剧本是‘营救被俘的王子’，
玩家抓到了一个敌方的斥候，我作为DM，在描述他们审问斥候的场景。
”“那今天的‘被发现了’、‘处理痕迹’呢？”“唉，”安然一拍大腿，“别提了！
我们租的那个活动室，今天下午房东太太突然来查水表，我们当时正玩到激烈的时候，
桌上铺满了地图和模型，地上还有零食袋子。王伟，就是我们队的‘圣光猛男’，他一紧张，
把可乐打翻了，弄脏了房东太太的地毯。我就是过去处理这个‘痕迹’的，赔了钱，
还跟房东太太道了半天歉。”我张大了嘴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重塑。
所以……我紧张了一天一夜，脑补了一出警匪大戏，又是跟踪又是查车牌，结果……就这？
因为打翻了可乐？“那……那个锁起来的相册……”“啊！那个你也看到了？
”安然的脸刷一下红了，
“那是我为我们跑团设计的世界观、地图和角色……我觉得有点中二，不好意思让你看到，
就藏起来了……”我看着她羞窘又坦诚的脸，突然觉得无比的愧疚和……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