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万的订单2千谢礼，一条消息，表弟打我30几个电话

表弟创业缺资源，求我帮忙牵线客户。我二话不说，把自己十年积累的人脉全搬出来了。

请吃饭、递人情、陪喝酒，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个月。

最后硬是帮他谈下了一个三百万的大订单。表弟签完合同那天，特意请我吃饭。席间，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塞给我：哥，这是两千块答谢费，你拿着。我愣了足足五秒钟。

三百万的单子，两千块答谢费？我把红包推了回去：不用了。表弟松了口气，

拍着胸脯说：那咱们兄弟就不说两家话了。当天晚上，

我在那个二十多人的老板人脉群里，发了一条消息。第二天一早，

表弟给我打了三十几个电话。他哭着说：哥，我错了，

求你把那条消息撤回吧......01陈宇把那个红包推到我面前的时候，

包房里的灯光正好打在他脸上。他笑得很得意。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我低头看了眼那个红包。薄薄的。手指捏着的时候，

能清楚地感觉到里面大概就是二十张钞票的厚度。哥，这是两千块答谢费，你拿着。

陈宇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好像怕别人听见。

又好像是在做什么了不起的慷慨举动。我的手停在半空。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三百万。

两千块。这两个数字在我脑子里反复跳动。我算不出这是百分之几。但我清楚地记得，

上个月为了帮他约到李总，我在私人会所陪酒到凌晨三点。吐了一晚上。

第二天胃疼得站不起来。我还记得，为了让李总相信陈宇的供货能力，

我拿自己八年的合作关系做担保。当着十几个人的面，说陈宇是我最信任的兄弟。

那顿饭我买了单。一万七。现在他给我两千。哥，你怎么了？陈宇推了推红包。

看到我没反应，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是不是嫌少？他挠了挠头，表情有些不自在。

这单子虽然是三百万，但我的利润其实不高，还要铺货垫资，到手也就二十来万。

这两千块，真的是我的心意了。我听着他的解释。每个字都钻进耳朵。像钝刀子割肉。

不快。但疼。不用了。我把红包推了回去。声音很平。平到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陈宇愣了一秒。随即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那咱们兄弟就不说两家话了！

他拍了拍胸脯，把红包收回包里的动作利落得让人心寒。哥，我就知道你最够意思！

等我这单子做成了，赚到钱了，一定好好请你！他端起酒杯。我机械地碰了一下。

白酒入喉。烧得胃疼。但比不上心里那股堵着的气。饭桌上陈宇一直在说话。

说这单子谈得多不容易。说李总的团队多难搞。说自己怎么一个个击破那些采购经理的疑虑。

他眉飞色舞地讲。好像这单子完全是他自己的本事。我没有插话。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脑子里在回放过去一个月的画面。那是十月底。陈宇穿着一身西装出现在我家门口。

那套西装明显不合身。袖子长了一截。裤脚也堆在鞋面上。但他梳了发胶。

脸上带着焦虑和期待。哥，我想找你帮个忙。他站在门口没进来。手里拎着两瓶酒。

我让他进屋。他在沙发上坐下。倒了半天才说出来。说自己创业半年了。做建材贸易。

前期投进去十几万。现在急需一个大单子撑场面。哥，我听说你认识李总。

能不能帮我牵个线？陈宇看着我。眼睛里有光。那是对未来的憧憬。我当时犹豫了。

李总是我花了八年时间才建立起来的合作关系。这种核心客户资源，一般人我不会随便介绍。

但陈宇说得很诚恳。他说自己真的走投无路了。说合伙人都快撑不下去了。

说姑妈把房子抵押了给他凑钱。我看着他。想起小时候他跟在我屁股后面叫哥哥的样子。

想起他考上大学那年，我拿出一万块钱给他交学费。想起这些年，每次他有事求我，

我都没推过。行，我帮你约。我答应得很爽快。陈宇当场眼眶就红了。

他握着我的手说：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那天晚上我就开始联系李总。先是发微信。

李总在国外出差。时差倒着的。我等到凌晨一点才收到回复。李总说最近项目很多。

确实需要稳定的建材供应商。但要先看资质。我立马把陈宇的公司资料发过去。

李总看完说：小江，这公司规模不大啊。三百万的单子，他能吃得下吗？

我打了个电话过去。用了半个小时说服李总。保证陈宇的供货能力。保证材料质量。

保证售后服务。李总最后松了口：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给他个机会。下周我回国，

你安排个饭局。挂了电话。已经凌晨两点。我坐在书房里。想着该怎么帮陈宇把这事办成。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搭进去了。先是安排见面的饭局。

我选了市里最好的私房菜馆。提前三天订位。又专门问了李总的口味。饭局当天，

我提前两个小时到。检查包房布置。确认菜品。连座位朝向都考虑了风水。陈宇来得很早。

他换了套新西装。这次合身多了。但还是能看出来紧张。哥，我该怎么说？他反复问我。

我给他理了一遍思路。告诉他李总最看重什么。告诉他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

李总七点准时到。他看了陈宇一眼。没说话。坐下后就开始聊别的。聊行业趋势。

聊材料价格。聊最近的政策。陈宇插不上话。急得额头冒汗。我给他使眼色。他却更慌了。

有一次李总问到供货周期。陈宇张口就说：我们肯定能按时交货。李总眉头一皱。

我立刻补充：李总，他们有三个长期合作的厂家，库存周转率一直保持在...

我报了一串数据。李总脸色才缓和下来。那顿饭吃了三个小时。我全程都在帮陈宇圆场。

他说错话，我补。他答不上，我接。到最后，李总看的不是陈宇。是我。

李总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江，你这么上心，我再考虑考虑。送走李总。

我瘫在椅子上。浑身都是虚汗。陈宇倒是兴奋得不行。哥，李总是不是对我印象挺好？

我看着他。想说点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回去等消息吧。那顿饭一万七。我买的单。

02我坐在车里。手机屏幕的光照在脸上。微信群名叫精英建材圈。二十三个人。

都是我这十年认识的老板。里面有地产公司的采购总监。有建材厂的老板。

有设计院的负责人。有工程公司的项目经理。这个群平时不怎么说话。

偶尔有人发个行业消息。或者问个技术问题。但每个人都在。因为这个群里的每一个人，

都代表着一条产业链。代表着无数个可能的合作机会。我在输入框里打字。删掉。再打。

又删掉。反复几次。最后深吸一口气。发了出去。各位老板，晚上好。占用大家一点时间，

说个事。我表弟陈宇，最近通过我的介绍，和李总谈了一个三百万的建材订单。

这一个月，我帮他约饭局，陪酒，给他做信誉背书，前后垫付了两万多的费用。

今天合同签完，他请我吃饭，给了我一个红包。两千块。我没收。

不是因为嫌钱少。是因为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一个人觉得，

用我十年积累的人脉，帮他赚二十万，只值两千块。那说明在他眼里，我的价值，

我的信誉，我这些年的努力，就只值这个数。所以我想在这里说清楚。从今天起，

我不会再为陈宇提供任何商业背书。不会再介绍任何资源给他。

如果各位以后和他有业务往来，请自行判断，和我无关。打扰大家了。

发完这条消息。我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点了根烟。手有点抖。不是害怕。

是压抑了一个月的憋屈突然找到了出口。烟雾在车里弥漫。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脑子里反复回放陈宇推红包的那个动作。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

好像两千块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手机开始震动。我睁开眼。屏幕上跳出来一条又一条消息。

李总第一个回复。小江，我看到了。说实话，我挺震惊的。这个陈宇，

格局太小了。紧接着是王老板。他做钢材生意。在这个圈子里二十年。两千块？

这是侮辱人呢。小江，你做得对。这种人不能惯着。然后是做水泥的张总。

亲戚生意最难做。他们总觉得你帮忙是应该的。不帮才是不对的。

消息一条接一条往上跳。我看着屏幕。心里那股堵着的气慢慢散开了。有人说陈宇是白眼狼。

有人说两千块连个零头都不够。有人说感谢我的提醒。李总又发了一条。

我会重新评估和陈宇的合作。这种商业诚信有问题的人，不适合长期往来。

我盯着李总这条消息。心跳突然加快。我不是没想过会影响陈宇的生意。

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会这么直接。群里继续在讨论。有人开始爆料陈宇之前的事。

说他去年就用我的名字在外面接过活。说他对外宣称我是他背后的大靠山。

说他收了客户好处，却说是我要求的回扣。我看着这些消息。手越握越紧。

原来我一直被当成免费工具人。原来他早就在外面打着我的旗号做生意。

原来那些陌生客户提到我的名字，不是巧合。是他的精心设计。手机突然开始疯狂震动。

来电显示：陈宇。我按掉。他又打。再按掉。他继续打。微信消息也跳出来。哥，

你发那个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会影响我的生意？你快把消息撤回啊！哥，

我错了，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给你跪下了，求你了！我看着这些消息。一条都没回。

关掉免打扰。把手机塞进口袋。发动车子。离开停车场。车窗外的街灯一盏盏往后退。

城市的夜晚很亮。但我突然觉得很安静。一种从未有过的安静。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沉。

没做梦。03电话是早上六点打来的。我被吵醒。看到来电显示。是我妈。接通。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昨天晚上发的什么东西？

你姑妈一家三口今天凌晨就来家里闹了！你表弟的生意要黄了你知不知道？

我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听她骂。一句都没接。你说话啊！你哑巴了？我妈在电话那头吼。

你为了两千块钱，要毁了你表弟的前途？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我睁开眼。

盯着天花板。三百万的单子，值多少钱？我问。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那也不能这么算啊。我妈的声音低了点。亲戚之间帮忙，还讲钱？你表弟刚创业，

容易吗？你有本事，就该拉他一把。我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妈，我给你算笔账。

我坐起来。打开床头灯。陈宇上大学，我给了两万。他创业，我借了五万。

这些年请客吃饭，介绍资源，前前后后至少十几万。这十几万如果存银行，

现在连本带息至少十五万。我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这还不算我的时间成本，

人情成本，信誉成本。现在他给我两千块，你们觉得合理？电话那头安静了。

我能听到我爸在旁边说什么。然后是姑妈的声音。很尖。江程，

你就是嫉妒你表弟年轻有为！你自己混得不好，见不得别人好！我捏着手机。

指节发白。姑妈，陈宇今年二十六。我的声音很平。他大学四年的学费，是我出的。

他毕业找工作，是我托关系进的公司。他第一次创业失败欠了三万块，

也是我帮他还的。现在他所谓的创业，还是用我的人脉，用我的信誉，用我的资源。

这叫年轻有为？这叫啃我的骨头，吸我的血。姑妈被我怼得说不出话。

我听到她在哭。我妈接过电话。行了行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姑妈也不是那个意思。

现在陈宇的生意要黄了，你总得想想办法吧？我站起来。走到窗边。外面天刚亮。

妈，我问你。如果有人用你十年的积蓄，去做生意赚了二十万。

然后给你两千块打发你。你会怎么想？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那...那也不能这么比啊。我妈的声音有些心虚。反正现在闹成这样，对谁都不好。

你快想想办法，把那个消息撤回吧。我挂了电话。手机又响了。还是我妈。我关机。

去洗手间洗脸。镜子里的人眼睛红红的。不是哭的。是气的。我这辈子，

最听不得的就是一家人三个字。因为每次出现这三个字。吃亏的都是我。小时候家里穷。

我考上县里最好的高中。但学费要三千块。我妈拿不出来。姑妈家条件好。我爸去借。

姑妈说了一句：都是一家人，还说借不借的。然后给了两千。说剩下的让我自己想办法。

我在学校打了三年工。刷盘子。发传单。帮食堂搬货。把学费挣出来了。高考那年。

我考了六百分。全县前五十。姑妈家请客。当着所有亲戚的面说：江程有出息，

以后别忘了拉你表弟一把。所有人都笑。我也笑。笑着答应了。然后就是这二十年。

我上大学的时候。陈宇高中成绩不好。姑妈找我爸。说陈宇也想考个好大学。让我给他补课。

我那年大二。每个周末坐两个小时火车回县城。给陈宇补了一整年的数学。

他最后考了个三本。姑妈又找我。说学费太贵。我拿出勤工俭学攒的两万块。给了陈宇。

陈宇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姑妈让我帮忙。我托了关系。把他弄进一家建材公司。

他干了半年。嫌工资低。辞职了。辞职后又来找我。说想自己创业。我又拿了五万。

他的第一次创业。做了三个月。赔光了。还欠了三万。姑妈哭着来找我爸。说陈宇被债主追。

我又把三万还上了。这些年。每次他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而我。每次都答应。

因为一家人。因为表兄弟。因为我比他大七岁。该照顾他。但是。

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累不累。值不值。愿不愿意。手机开机。消息跳出来几十条。

都是我妈和姑妈的。还有几个亲戚的。都在劝我。都在说我小气。都在说我不顾亲情。

我看完。一条都没回。只回了一句话。发给我妈。两千块，就是你们眼中亲情的价格。

04我以为接下来几天会很难熬。但其实没有。我照常上班。照常见客户。照常谈业务。

只是不用再接陈宇的电话。不用再帮他圆谎。不用再为他的事操心。反而轻松了。

第三天下午。我在办公室整理合同。手机响了。是圈子里的赵老板。他做防水材料。小江，

有空吗？见一面。我看了眼时间。赵总，您说地方。我们约在一家茶楼。

赵老板已经到了。看到我进来。他招了招手。来，坐。我坐下。给他倒茶。

赵老板摆摆手。别客气。他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听说你表弟的事了。我点点头。

没说话。我想跟你说件事。赵老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去年十月，有个小伙子找我。

说是你表弟。说你让他来找我谈合作。我愣了。还有这事？对。

赵老板点头。他说你跟我关系好，让我给他优惠价。我当时想着是你的面子，

就给他报了成本价。结果他转手卖给客户，加了百分之三十的价。

客户后来找我核对价格，发现被他坑了。差点连我的信誉都搭进去。我听完。

手指捏着茶杯。捏得指节发白。赵总，这事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

赵老板叹了口气。所以我一直没跟你说。怕影响你们兄弟感情。

但这次看到你在群里发的消息，我就想着该跟你说清楚。你表弟这个人，不太地道。

我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陈宇打着我的旗号做生意，不是一次两次。是常态。

还有。赵老板又说。今年三月，他又找过我一次。说你欠他家人情，

让我必须帮他。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怎么可能欠他人情。所以我直接拒绝了。我听着。胸口堵得难受。赵总，对不起。

给您添麻烦了。你道什么歉。赵老板摆摆手。这事不怪你。我今天找你，

就是想告诉你。你做得对。这种人，就该让他知道，别人的好不是理所当然的。

我端起茶杯。手有点抖。茶水洒了几滴在桌上。谢谢赵总。客气什么。

赵老板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干。你的人品，圈子里都看在眼里。

送走赵老板。我坐在茶楼里。外面天快黑了。霓虹灯一盏盏亮起来。我拿出手机。

打开通讯录。翻到几个这一年加的陌生客户。都是说陈宇介绍来的。我一个个打电话过去。

问他们当初是怎么认识陈宇的。第一个客户说。陈宇告诉他，我是他大哥，

在建材圈很有人脉。只要报我的名字，就能拿到最低价。第二个客户说。

陈宇说我欠他家一个大人情，所以必须帮他。第三个客户说。陈宇收了他五千块好处费，

说是要孝敬我的。我听完这些。坐在茶楼的沙发上。整个人都麻了。

原来我这一年接待的那些客户。不是因为我的业务能力。

是因为陈宇在外面用我的名字做招牌。是因为他告诉别人，我是他的免费资源库。

是因为他把我当成了工具人。一个可以随意使用，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工具人。

我坐到天完全黑了。茶楼的服务员过来问我还需要什么。我摇摇头。买单。走出茶楼。

街上车来车往。人声嘈杂。我站在路边。掏出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夜色里散开。

手机又响了。是姑妈。我接通。还没说话。姑妈的哭声就传过来。江程，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表弟的单子真的要黄了！李总今天通知他，说要重新评估合作！

你知不知道这单子对他有多重要？我听着她哭。心里没有一点波动。姑妈，

我问你一个问题。陈宇去年用我的名字在外面接活，你知道吗？电话那头静了一下。

他...他那不是没办法吗。刚创业，总要借点势。我笑了。借势。

借我的人脉，借我的信誉，借我的资源。然后给我两千块打发我。姑妈，

您这逻辑，我真是学不会。江程！姑妈突然提高了声音。你就是嫉妒你表弟！

他年轻，有冲劲，做生意有一套！你自己混得不好，就见不得别人好！我掐灭烟头。

姑妈，您说得对。我是混得不好。所以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陈宇借我的势了。

省得耽误他年轻有为。我挂了电话。拉黑了姑妈的号码。然后打开陈宇的微信。

他的朋友圈还在更新。最新一条是三个小时前。配了一张夕阳的照片。

文字是：低谷不可怕，可怕的是亲人的不理解。评论区里一堆人在安慰他。

说他肯定能挺过去。说困难是暂时的。还有人问发生了什么。陈宇回复说：没事，

就是遇到点小人。我看着这条朋友圈。笑了。到现在了。他还在演。

还在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把我塑造成小人。我截了图。准备发在群里。

但手指停在发送键上。想了想。还是算了。没必要。他的口碑已经坏了。再多说什么，

都是多余。我退出微信。抬头看着天空。城市的夜晚看不见星星。只有黑压压的云层。

和闪烁的霓虹灯光。但我觉得心里亮堂了。05周末。门铃响了。我从沙发上起来。

走到门口。从猫眼看出去。门外站着七八个人。姑妈站在最前面。旁边是我爸妈。

还有几个亲戚。我打开门。江程，让我们进去。我妈开口。声音有些疲惫。我让开门。

他们鱼贯而入。在客厅坐下。姑妈的眼睛红肿。看起来哭了很久。江程，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她一开口就是质问。我倒了杯水。坐在单人沙发上。姑妈，

我不知道您说的罢休是什么意思。你在群里发那个消息，害得陈宇的生意全黄了！

李总那边的单子取消了！其他几个客户也都在观望！你这是要逼死你表弟啊！

姑妈越说越激动。眼泪又流下来。江程，你有能力就该帮衬着点。七姑在旁边接话。

陈宇才二十六，你都三十三了。你不帮他，谁帮他？我看着她们。没说话。

而且你们是表兄弟。八姨也开口了。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这样做，

让外人怎么看你？都说你小气，不顾亲情。我笑了。所以呢？你们今天来，

是想让我做什么？去跟那些老板说清楚啊。姑妈急忙说。说你那天是一时生气。

说陈宇其实很有能力。让他们继续跟陈宇合作。我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陈宇就能把生意做起来了。我妈在旁边说。他赚到钱了，也不会忘了你的。

我站起来。走到茶几边。拿起手机。打开备忘录。妈，姑妈，你们听我算笔账。

我把手机屏幕转过去给他们看。2015 年，陈宇大学学费，我给了两万。

2019 年，陈宇创业启动资金，我借了五万。2020 年，陈宇创业失败欠债，

我帮他还了三万。这是直接给钱的，总计十万。我往下滑。2015 年到现在，

请陈宇吃饭，保守估计五十次，平均每次三百，一万五。介绍工作，介绍客户，

介绍资源，这些隐性成本，算五万。这个月帮他谈李总的单子，垫付费用两万三。

加起来，十八万八。客厅里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那个数字。这还不算我的时间成本，

人情成本。我继续说。李总是我八年的客户关系。为了让他相信陈宇，

我拿自己的信誉做担保。这八年的积累，值多少钱？我看着姑妈。

然后他给我两千块。您觉得合理吗？姑妈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江程，

钱的事可以慢慢算。七姑打圆场。但现在陈宇的生意要紧啊。慢慢算？我看着她。

那什么时候算？等他生意做大了？还是等他把我的人脉用光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八姨皱眉。都是一家人，用得着算得这么清楚？一家人。

我重复这三个字。那一家人，是不是也该互相尊重？是不是也该知道感恩？

是不是也该明白，别人的付出不是理所当然的？我环顾四周。看着这些亲戚。

你们知道陈宇去年开始，就在外面打着我的旗号做生意吗？你们知道他告诉客户，

我欠他家人情，必须帮他吗？你们知道他收了客户的好处费，却说是我要的吗？

每说一句。姑妈的脸色就白一分。你胡说！她突然大声说。陈宇不是那种人！

是不是，我有证据。我打开微信。调出那几个客户的聊天记录。一条条念给他们听。

客厅里的空气凝固了。姑妈的脸彻底白了。她看着我。嘴唇哆嗦。就...就算是这样。

他也是没办法啊。创业太难了。他只是想借你的光，让生意好做一点。

我听着这话。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悲哀。不是对陈宇。是对姑妈。对这些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