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王妃之路

庶女的王妃之路

作者: 梁淳

穿越重生连载

宫斗宅斗《庶女的王妃之路由网络作家“梁淳”所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绝沈清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沈清弦,萧绝是作者梁淳小说《庶女的王妃之路》里面的主人这部作品共计321441章更新日期为2025-11-09 22:51:27。该作品目前在本完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内容主要讲述:庶女的王妃之路..

2025-11-10 02:31:58

第一章 血色重生“小姐,将军府的花轿到了,该启程了。”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清弦猛地睁开双眼,指尖深深掐入掌心,一阵尖锐的痛楚让她彻底清醒。

入目是一片刺目的红——大红嫁衣,鸳鸯盖头,还有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嬷嬷。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冰冷的长安殿,

嫡姐陆雨柔娇美的脸上带着恶毒的笑,太子李承锦亲手递上的毒酒,

还有腹中胎儿消逝的绞痛……“小姐,再不上轿,将军怪罪下来,咱们都担待不起。

”嬷嬷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伸手要来拉她。沈清弦猛地避开,

指尖触到袖中一块硬物——那是一块白玉奇牌,前世临死前,她从凶手腰间拽下的信物,

此刻竟还在身边。她重生了!回到了永昌二十三年,她被父亲和嫡母强行塞进花轿,

替嫡姐嫁给“残暴废人”大将军萧绝的这一天!强压下翻涌的恨意,沈清弦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眼前这个刻薄的嬷嬷,是嫡母的心腹周妈妈,前世没少给她苦头吃。

“有劳妈妈提醒,我这就出去。”她低声应道,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却不是害怕,而是重获新生的激动与滔天的恨意交织。她站起身,任由丫鬟为她盖上盖头。

视线被一片血红笼罩,像极了她前世咽气时眼前的世界。花轿摇摇晃晃地启程,

外面锣鼓喧天,却掩不住路人窃窃的议论。“听说萧将军战场受伤后,双腿残疾,

性情越发暴虐,这新娘子怕是有罪受了。”“礼部侍郎家的庶女,还是个不受宠的,

可不就是拿来替嫡女挡灾的么……”沈清弦攥紧了袖中的白玉奇牌,

冰冷的触感让她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前世,她唯唯诺诺,认命嫁入将军府,

最后却落得母子俱亡的下场。这一世,她绝不会再任人摆布!

萧绝……那个传闻中残暴嗜血的将军。前世她对他只有恐惧,直到死前一刻,

才隐约察觉他的死或许也并非意外,而是与那桩滔天阴谋有关。这一世,

她或许可以……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形。虎穴或许危险,

但也可能藏着她复仇的唯一生机。她必须利用重生先知,在这龙潭虎穴中,

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将军府一片死寂,与其说是办喜事,不如说更像灵堂。没有宾客喧闹,

只有几个面色冷漠的下人引路。新房内,红烛高燃,却驱不散一股阴冷之气。

沈清弦自己掀了盖头,目光迅速扫过房间。陈设简洁到近乎冷硬,唯一显眼的,

是临窗紫檀木桌上的一局残棋。黑白子纠缠,杀气四溢,正陷入僵局。

那棋风……沈清弦的心猛地一跳!竟与她前世最后一年,暗中相助太子时,

在幕后与一位神秘棋手对弈的棋风极为相似!那位棋手,思路诡谲,擅长弃子争先。

太子曾说,此人乃江湖奇人,不愿露面。难道萧绝的残疾是伪装?

他可能就是那个“无名氏”?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沉沉响起。

沈清弦抬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萧绝坐在轮椅上,面容俊美却苍白,

带着久病的憔悴,但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看来沈小姐,对本将军这新房颇为好奇?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嘲讽。沈清弦压下心惊,屈膝行礼,姿态恭顺,

声音却平稳:“妾身沈清弦,见过将军。并非好奇,只是……看见这局棋,一时入神。

”“哦?”萧绝挑眉,驱动轮椅靠近棋局,“沈小姐也懂弈?”“略知一二。”沈清弦垂眸,

目光落在棋盘一角,仿佛不经意地点评,“黑棋看似陷入重围,但右上角这颗孤子,

置之死地而后生,或可一搏。只是下棋之人似乎……心存犹豫。”她故意点出“犹豫”二字。

前世与那“无名氏”对弈,对方棋风最是果决,从不拖泥带水。

萧绝敲击轮椅扶手的手指微微一顿,看向沈清弦的目光多了一分审视。

这个据说是被家族抛弃、用来羞辱他的庶女,似乎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心存犹豫?

”他轻笑一声,声音里却无半分暖意,“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压力扑面而来。

沈清弦知道,这是试探,也是她能否在将军府立足的第一步。她不能展现全部实力,

也不能一无所知。她怯生生地指了一个位置,正是那“孤子”唯一的生路所在,

落子却略显笨拙:“妾身愚见,或许……这里可试一试?”这一子,看似新手误打误撞,

实则精妙地点活了整块黑棋!萧绝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惊愕,随即化为更深的探究。

他不再看棋,目光如实质般钉在沈清弦脸上。“沈清弦,”他缓缓念出她的名字,

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重量,“你父亲送你过来,究竟有何目的?”沈清弦心头一紧,

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来了。她抬起头,直视萧绝的眼睛,

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纯净又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勇气。“将军明鉴,妾身于家族而言,

已是一枚弃子。今日既入将军府,生死荣辱,皆系于将军一身。”她顿了顿,声音微颤,

却清晰地说道,“妾身别无他求,只求一线生机。或许……妾身对将军,也并非全无用处。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瓦片滑动声!萧绝眼神骤然一凛,反应快得惊人!

他袖中一枚铜钱激射而出,直穿透窗纸!“呃!”一声闷哼,

随即是重物落地和远去的脚步声。“有刺客!”府内瞬间响起护卫的呼喝。新房内气氛陡变。

沈清弦脸色发白,下意识后退一步,心脏狂跳。这刺客是冲萧绝来的,

还是……冲她这个刚入府的“棋子”?萧绝却似早有预料,他冷冷瞥了一眼窗外,

目光重新回到沈清弦身上,更加深邃难测。新婚之夜,刺客来袭,他这个“柔弱”的新娘,

却只是受了点惊吓,远比寻常闺秀镇定。有趣。

他看着眼前这个低眉顺眼、却可能浑身是谜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看来,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将她牢牢锁定的意味,“本将军这府里,

要热闹起来了。我的……夫人。”沈清弦背脊窜上一股寒意,

却也更坚定了心中的判断——萧绝,绝非池中物。第二章 棋局试探红烛高燃,

将新房映得一片暖昧的暖红,却丝毫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冰冷寒意。沈清弦端坐在床沿,

大红盖头遮蔽了她的视线,只能透过下方狭窄的缝隙,看见一双玄色锦靴缓缓碾过地面,

伴随着轮椅转动发出的轻微吱呀声,停在了她面前。空气凝滞了片刻,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伸了过来,用一柄乌木镶银的喜秤,

毫无温情地挑开了她的盖头。动作利落得近乎无情。沈清弦顺势抬起眼帘,

终于清晰地看到了她前世畏之如虎、今生誓要携手亦或利用的夫君——萧绝。

他穿着一身与她相配的大红喜服,衬得脸色有些过分的苍白,薄唇紧抿,下颌线条冷硬。

一双深邃的黑眸如同寒潭,此刻正锐利地审视着她,里面没有丝毫新婚的喜悦,

只有毫不掩饰的探究与一丝隐晦的戾气。他整个人陷在宽大的轮椅中,

腿上盖着一条厚厚的绒毯。就是这个人,前世亲手结束了她的性命。 而此刻,他近在咫尺。

沈清弦迅速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翻涌的恨意与复杂心绪,双手紧张地揪住自己的嫁衣衣袖,

做出符合她当下“身份”的惶恐模样,声音细弱微颤:“妾身……沈清弦,见过将军。

”萧绝并未回应她的见礼,目光如同实质,在她脸上寸寸扫过,

仿佛要剥开她精心伪装的顺从表皮,直窥内里。房间里静得可怕,

只能听到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沈家……”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久病的虚弱感,却又奇异地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力,“倒是舍得。

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庶女,送来伺候我这个‘残暴的废人’。

”他刻意加重了“残暴”和“废人”二字,语气中的嘲讽毫不掩饰,更像是一种直白的警告。

沈清弦心头一紧,知道第一重考验来了。她不能表现得过于懦弱任人拿捏,

也不能过早暴露心机。她微微抬头,眼中适时氤氲出一层薄薄的水光,

却努力维持着镇定:“将军威名,清弦自幼听闻,心中唯有敬仰。今日既入将军府,

便是将军的人,荣辱与共,不敢有辞。”这番话,既承认了他的“威名”或许是凶名,

也表明了态度,姿态放得极低。萧绝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异色,这个沈清弦,

似乎和资料里那个怯懦无知的庶女形象,有些微妙的出入。他没有再继续夫妻间的“寒暄”,

驱动轮椅,转向了临窗而设的那张紫檀木棋盘。棋盘上,一局残棋已然布好,

黑白子纠缠厮杀,气氛凝重,正是沈清弦之前瞥见的那一局。“听闻沈小姐在闺中亦曾习棋?

”萧绝背对着她,忽然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轮椅的扶手,发出规律的轻响。

沈清弦心中警铃大作。她前世棋艺精湛,重生后更是融合了超越当前年龄的见识,

但原主沈清弦在沈家地位卑微,棋艺不过是略知皮毛。萧绝此问,是随意一提,

还是……他已察觉到什么?“回将军,只是……略识得几个棋子,不敢言‘习’。

”她谨慎地回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那盘残棋吸引。那棋局,她越看越觉得心惊。

黑棋大势已去,白棋攻势凌厉,眼看就要形成合围之势,将黑棋大龙屠戮殆尽。

但就在这绝境之中,黑棋右上角一颗看似孤零零的弃子,

却隐隐指向一个极其精妙的反击点位——正是一招极为冷僻的“残月挂角”!

若能以此子为引,弃子争先,或许能搅乱整个白棋的布局,于死地中觅得一线生机!这局棋,

绝非寻常消遣,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谜题,一个冰冷的试探。沈清弦的心脏狂跳起来。

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能打破眼下僵局,引起萧绝真正注意的机会。

但风险同样巨大,若表现得过于突出,必然引来更深的猜忌。赌一把!她深吸一口气,

仿佛是被棋局吸引,不自觉地向前挪了一小步,目光紧盯着那颗关键的黑子,

用带着几分天真和不确定的语气,怯生生地开口:“将军,这盘棋……看起来好生紧张。

黑棋好像……快要不行了?”萧绝敲击扶手的手指微微一顿,并未回头,只淡淡道:“哦?

你也看得懂?”“妾身愚钝,”沈清弦小心翼翼地说,“只是觉得,黑棋右上角那颗子,

孤零零的,像……像挂在角落的一弯残月,看着可怜,却又好像……藏着点什么?

”她故意将“残月”二字说得模糊,点到即止。“残月?”萧绝猛地转过身!

那双原本沉寂如古井的眸子,骤然迸射出锐利如鹰隼般的光芒,牢牢锁定了沈清弦!

那目光充满了审视、震惊,以及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杀意!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残月挂角……”萧绝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沈清弦,你究竟是从何处听得此局?又是谁,

教你的这四个字?”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沉甸甸地压向沈清弦。

那冰冷的杀意如有实质,让沈清弦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她知道自己赌对了方向,

却也可能瞬间踏入了更危险的境地。这局“残月挂角”,果然关系重大!

沈清弦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被吓到的慌乱,身体微颤,眼中水光更盛,

连忙摆手:“将、将军息怒!妾身……妾身只是随口胡诌的!是看那棋子形状,

觉得像……像夜晚看到的月牙儿,绝无他意!妾身在家时,连棋谱都难得一见,

怎会有人教这个?”她表现得如同一个不小心说错话、触怒了猛虎的怯懦女子,

将一切推归于巧合与无知。萧绝死死地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中找出破绽。

眼前的女子,脸色苍白,眼含惊惧,身体微微发抖,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合理。可是,

“残月挂角”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本身就极不合理!是沈家派来的更深层的探子?

还是……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沉默了许久,久到沈清弦几乎要支撑不住这沉重的压力时,

萧绝眼中的锐利和杀意才缓缓收敛,重新变回那深不见底的幽潭。他驱动轮椅,靠近棋盘,

拈起那颗被视为“残月”的黑子,在指尖摩挲着,看不出情绪。“看来,

”他忽然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笑声里听不出喜怒,“本将军这位新夫人,

倒真是……出乎意料。”他抬起眼,再次看向沈清弦,目光依旧深邃难测,

却不再有之前的冰冷刺骨:“今夜天色已晚,夫人想必也累了,先行歇息吧。

”这是……暂时放过她了?沈清弦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这第一关,她险险过了。

但萧绝那最后一句话,那深邃的眼神,无疑是在告诉她,试探远未结束,真正的风波,

或许才刚刚开始。她屈膝行礼,声音依旧柔弱:“是,将军也请早些安歇。

”在丫鬟的引领下走向内室时,沈清弦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锐利如刀的目光,

始终如影随形地钉在她的背上。这座将军府,这盘棋,她已落下了第一子。胜负生死,

皆在后续的博弈之中。第三章 同盟初立指尖抚过袖中暗藏的白玉奇牌,

冰凉的触感让沈清弦翻涌的心绪逐渐沉淀。这枚前世临死前从凶手身上拽下的信物,

这一世或许能成为破局的关键。她抬眼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一场生死博弈,

即将在这看似平静的将军府中悄然展开。夜深人静,新房内的红烛已燃过半。

沈清弦屏退了侍女,独自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窗棂,

木材粗糙的质感带来一丝奇异的真实感,提醒她这一切并非梦境——她真的重活了一次,

并且嫁入了这龙潭虎穴般的将军府。白天萧绝那锐利如刀、充满探究与审视的眼神,

不断在她脑中回放。她知道,

自己白天在棋局上那句“残月挂角”已然引起了对方极深的怀疑和兴趣。

若不能尽快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或展现出足够的价值,以萧绝多疑且传闻中暴戾的性子,

她的处境将极为危险。不能再被动等待了。与其被当作探子或无用弃子处置,不如主动出击,

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她深吸一口气,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中逐渐清晰。她需要赌,

赌萧绝的野心和困境,赌他对真相的渴求,

赌自己重生带来的信息差足以成为与他交易的筹码。下定决心后,沈清弦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走向门口。她并未召唤丫鬟,

而是亲手端过桌上那壶已经微凉的茶水,又拿上一只空杯,径直走向萧绝书房的方向。

值夜的侍卫见她过来,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但并未阻拦,只是低声通传:“将军,夫人求见。

”书房内沉默了一瞬,随后传来萧绝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进来。”沈清弦推门而入。

书房内只点了一盏灯,光线昏暗,萧绝依旧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面朝窗外,

似乎正在沉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和药草味交织的气息。“将军,

”沈清弦将茶盘轻轻放在书案一角,声音平静,不再刻意伪装怯懦,“深夜打扰,

请恕妾身冒昧。见书房灯还亮着,特送些茶水来。”萧绝缓缓驱动轮椅转过身,

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具体神情,唯有那双眸子,

在黑暗中依旧亮得慑人。“夫人有心了。”他语气平淡,“只是,

恐怕不止是送茶这么简单吧?”沈清弦迎上他审视的目光,不再闪躲。她深吸一口气,

决定开门见山:“将军明鉴。妾身此番前来,是想与将军谈一笔交易。”“交易?

”萧绝眉梢微挑,似乎觉得有些意思,“你一个深闺女子,有何资本与本将军谈交易?

”“妾身的资本,便是妾身自己,以及……”沈清弦顿了顿,清晰地说道,

“以及妾身所能窥见的一线天机,和对将军眼下困局或许有益的些许‘先知’。

”萧绝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困局?先知?沈清弦,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危险而具有压迫感。沈清弦强忍着后退的冲动,稳住心神,

继续道:“将军的‘残疾’是真是假,妾身不敢妄断。但将军如今在朝中处境艰难,

圣心难测,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却是事实。

将军需要一个能在内宅稳住局面、甚至能在某些时候出奇招、打破平衡的‘自己人’,

而非一个真正怯懦无知、只能拖后腿的累赘。”她仔细观察着萧绝的反应,

见他并未立刻反驳或斥责,只是眼神更深沉了几分,便知自己的话切中了几分要害。

她趁热打铁:“而妾身,愿意做这个‘自己人’。妾身可助将军在后宅安插眼线、传递消息,

甚至……在未来某些关键时刻,为将军提供意想不到的助力。”“条件?”萧绝言简意赅,

显然明白了她的意图。“妾身的条件很简单。”沈清弦抬起头,

眼中流露出不容错辨的坚定与恨意,“请将军助我,查清我生母当年真正的死因,

为她……讨回一个公道!”这是她重生的核心目标之一,

也是她目前唯一能拿出来、且与萧绝可能产生交集的合理诉求。

她不能直接说出重生和前世结局,但调查生母冤案这个理由,足以解释她为何要寻求合作,

且不会显得过于突兀。萧绝沉默地看着她,手指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

似乎在权衡她话语中的真伪与价值。书房内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良久,萧绝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你可知,

调查陈年旧案,尤其是涉及后宅阴私,并非易事。你又凭什么认为,本将军会为了你,

去招惹可能的麻烦?”“因为利益相通。”沈清弦早已准备好说辞,“陷害我母亲之人,

或许也与将军的政敌有所牵连。扳倒他们,于将军而言,亦是清除障碍。

更何况……”她微微前倾身体,压低声音,“妾身的存在,对将军而言,

本身就是一个极好的掩护,不是吗?一个‘不受宠’、‘被家族舍弃’的庶女,

谁会相信她能与威名赫赫的萧将军同心同德,共谋大事呢?”这番话,

既点明了合作的可能收益,也暗示了自己作为“烟雾弹”的独特价值。沈清弦知道,

自己必须展现出足够的利用价值和清醒的头脑,才能打动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萧绝听完,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瘆人。“沈清弦,

你果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份胆识和心计,倒让本将军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驱动轮椅,靠近了一步,几乎与沈清弦面对面,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好,本将军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你要记住,

若让本将军发现你有任何异心,

或你的‘价值’配不上你的‘条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

但那双冰冷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已足以说明一切。沈清弦心头一凛,

但更多的是初步达成目标的松快。她郑重颔首:“妾身明白。定不负将军所望。

”就在沈清弦以为今晚的谈话即将结束,初步的同盟关系勉强建立之时,异变陡生!

窗外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瓦片摩擦声!沈清弦重生后感官敏锐远超常人,

加之对危险的预感,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将军小心!”同时,她猛地伸手,

用尽全身力气将萧绝的轮椅向侧面狠狠一推!就在轮椅滑开的刹那,“咻!咻!咻!

”数道凌厉的破空之声响起,几支闪着幽蓝寒光的弩箭穿透窗纸,

精准地钉在了萧绝方才所坐位置后的书架上!箭簇显然淬了剧毒!有刺客!

萧绝在被推开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惊愕,但随即被浓烈的杀机取代。他反应奇快,

手腕一翻,几枚铜钱已夹在指间,看也不看便向着弩箭射来的方向激射而出!“呃啊!

”窗外传来一声短促的闷哼,随即是重物坠地的声音。“来人!有刺客!

”萧绝的声音冷冽如冰,瞬间传遍整个院落。

将军府内立刻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和护卫的呼喝声,火把迅速亮起,将庭院照得如同白昼。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新房的方向竟然也传来了兵刃相交之声和女子的惊呼!

刺客竟然兵分两路!沈清弦脸色一白,

新房那边还有她带过来的、唯一一个还算忠心的丫鬟春桃!“你的丫鬟?

”萧绝显然也听到了动静,看向沈清弦。沈清弦急声道:“将军,春桃她……”她话未说完,

萧绝已冷声下令:“影卫,去两个人,守住新房,确保里面的人安全,留活口!”“是!

”空气中传来两声低沉的回应,随即两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向新房方向。沈清弦稍稍松了口气,

但心脏依旧狂跳不止。她靠着书架,腿有些发软。并非完全因为害怕,

更多的是因为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她才刚重生,才刚看到一线希望,

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要取她性命?还是……这刺客本就是冲着萧绝来的,她只是被殃及池鱼?

她下意识地看向萧绝,却见萧绝正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关切,

但更多的是一种全新的、深刻的审视。“你如何知道会有弩箭?”他问,声音听不出喜怒。

沈清弦心念电转,知道自己刚才那下意识的预警无法用常理解释。

她迅速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惊恐,

声音微颤:“妾身……妾身也不知道,只是突然听到窗外好像有声音,心里一慌,

就……或许是直觉,或许是巧合……”她不能暴露重生的事,

只能将一切归咎于女性的直觉和巧合。萧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

但那双锐利的眸子仿佛能穿透她的伪装。他转而看向窗外已经被护卫制住的刺客尸体,

以及快速被控制住的新房那边的局面,脸色阴沉得可怕。“清理干净,查!

”他只说了五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刺骨的寒意。

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风波很快被平息。新房那边的刺客见行动败露,果断服毒自尽,

春桃受了些惊吓,但并无大碍。袭击书房的刺客被萧绝击伤一人,却也咬破了口中的毒囊,

顷刻毙命。线索似乎就此中断。书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紧张感尚未完全散去。护卫已将现场清理完毕,退了出去,

只剩下沈清弦和萧绝二人。经过这番生死一线的变故,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萧绝再看向沈清弦时,

目光中少了几分最初的审视和冰冷,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认可和……探究。“今晚,多谢。

”萧绝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虽然他即使没有沈清弦那一推,也未必躲不开弩箭,

但她的反应速度和那份“直觉”,确实起到了作用。沈清弦微微摇头:“妾身只是自保罢了。

将军无恙便好。”她顿了顿,试探着问,“可知这些刺客的来历?

”萧绝冷笑一声:“无非是那几位看我不顺眼的‘老朋友’,等不及要动手了。只是没想到,

他们连新婚之夜都等不及。”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沈清弦身上,“或许,其中也有冲你来的。

”沈清弦心中一沉,这也是她的猜测。嫡母和嫡姐,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甚至不惜在新婚之夜动手,也要坐实她“克夫”或“意外身亡”的结局?就在这时,

萧绝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件,

那是一个用丝绦系着的、色泽温润的白玉佩。玉佩的样式古朴,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

但中间似乎有一道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裂痕。萧绝将玉佩递到沈清弦面前。“这个,

你拿着。”沈清弦疑惑地接过玉佩,触手生温,是块好玉。但更让她心惊的是,

当她仔细看那玉佩上的纹路时,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这玉佩……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不是在沈家,

似乎是在更久远、更模糊的记忆里……与她生母有关的记忆碎片中?“这是?”她抬头,

不解地看向萧绝。萧绝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声音也低沉了几分:“这是很多年前,

一位故人遗落在我这里的。她姓苏,名雪韵。”苏雪韵!沈清弦如遭雷击,

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玉佩!这是她生母的名字!这块玉佩,是她生母的遗物!

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萧绝手里?他和她的母亲,又是什么关系?

萧绝将她的震惊尽收眼底,缓缓说道:“现在,你可以相信,帮你查清生母冤案,

并非全然是交易了吗?”他停顿了一下,抛出了一个更让沈清弦心神剧震的钩子,“因为,

害死你母亲的仇人,或许……也正是我多年来一直在追寻的目标。

”沈清弦握着那枚带着母亲体温和未知过往的玉佩,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却又有一股炽热的决心在胸腔中燃烧。她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利益结盟,却没想到,

从一开始,两人的命运就被更深的羁绊缠绕在一起。第四章 宅院立威将军府的后院,

比龙潭虎穴更凶险。这里的每一个仆妇眼底都藏着算计,每一句问安话里都带着尖刺。而我,

要将这潭死水搅得天翻地覆。清晨,天还未大亮,将军府的后院便聚满了人。

管事嬷嬷、各房丫鬟、粗使婆子,黑压压站了一院子,足有三十余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紧绷,混杂着探究、轻视与等着看笑话的目光。

沈清弦端坐于廊下新设的梨木扶手椅上,手捧一盏温热茶盏,

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每一张面孔。她今日穿了一身绛紫色绣缠枝纹襦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

簪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虽素净,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仪。“夫人,人都到齐了。

”昨日刚被提拔上来的小丫鬟春禾低声回禀,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怯意。沈清弦微微颔首,

却不急于开口,只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拂着茶沫,细微的瓷器碰撞声在寂静的院里格外清晰。

她深知,沉默是最好的震慑。这些在将军府浸淫多年的“老人”,哪个不是人精?

若不能一开始就压住场面,往后便是步步维艰。负责采买的康嬷嬷率先沉不住气,上前一步,

脸上堆着敷衍的笑:“夫人这一大清早将大伙儿召来,是有何要紧事吩咐?若没什么大事,

奴婢还得赶早市采买,这一大家子的嚼用可耽误不得。”说罢,竟虚虚一福身,作势要走。

好一个下马威。 这康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也是公认的嫡母王氏安插进来的眼线之首,

气焰果然嚣张。沈清弦眼皮都未抬一下,只轻轻将茶盏往身旁小几上一搁,

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康嬷嬷倒是提醒我了。”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院子,

“采买确实是顶顶要紧的差事,关系着将军和我的膳食安危,更关系着府中银钱往来。

”她话音一顿,目光倏地锐利,直直射向康嬷嬷:“只是不知,

嬷嬷近日新购的那处二进宅子,前后花了不下五百两银子,这钱……是从何而来的?

”康嬷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褪尽,腿一软险些跪下去,

强自镇定道:“夫……夫人说笑了,奴婢……奴婢哪买得起京城的宅子……”“哦?

”沈清弦嘴角勾起一抹冷嘲,从袖中抽出一本蓝皮账册,轻轻丢在她面前,

“那嬷嬷解释解释,这账册上记录的去岁至今,采买项下凭空多出的一千两亏空,

都去了何处?莫非是喂了狗不成?”贪墨一千两! 底下众人顿时哗然,

这可够判斩首的死罪了!康嬷嬷抖如筛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夫人饶命!

夫人明鉴!奴婢……奴婢只是一时糊涂,绝没有贪墨那么多啊……”“有没有,

送去官府一审便知。”沈清弦语气淡漠,没有丝毫转圜余地,“来人!

康嬷嬷贪墨府中巨额银钱,证据确凿,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没收所有非法所得,

然后移送官府依法查办!”两名早已候在一旁的护院立刻上前,

毫不留情地将瘫软如泥的康嬷嬷拖了下去,很快,院外便传来沉闷的板子声和凄厉的惨叫。

院子里死一般寂静,方才还存着轻视之心的人,此刻个个面色惨白,噤若寒蝉。

沈清弦目光转向负责园林的王婆子。那王婆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不待点名就跪了下来,

涕泪横流:“夫人恕罪!奴婢失职,园中荒废,奴婢这就带人去打扫,定让园子焕然一新!

”“不必了。”沈清弦声音更冷,“初夏时节,园中本该百花争艳,如今却杂草丛生,

湖心亭臭气熏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将军府是无人管理的乱葬岗!你这差事,

当得可真是‘尽心尽力’!”她不等王婆子辩解,直接下令:“王婆子杖责二十,

其手下懈怠众人,各杖责十,全部发卖出去!”求饶声哭喊声响成一片,沈清弦却面若冰霜,

毫不动容。她接连又处置了几个平日里偷奸耍滑、克扣份例的管事,皆是有理有据,

罚得众人心服口服,又胆寒不已。这哪里是什么柔弱可欺的庶女?分明是杀伐决断的罗刹!

处置完败类,沈清弦语气稍缓,开始论功行赏。

几个平日里踏实肯干、却一直被压制的低等仆役被提拔上来,接替了空出的管事职位,

还当场赏了银钱。一番雷霆手段加之雨露恩泽,瞬间将将军府后院整治得服服帖帖。

……午后,书房内。沈清弦屏退左右,只留心腹丫鬟春禾在门外守着。

她将从康嬷嬷住处搜出的私账与将军府明面上的账本并排铺在书案上,

指尖顺着一条条隐秘的资金流向仔细追溯。康嬷嬷是嫡母的人,她贪墨的银钱,

除了中饱私囊,必然有一部分流回了娘家。顺着这条线,或许能找到嫡母相关的把柄。然而,

当她追查到半年前一笔高达五千两的丝绸采买亏空时,眉头紧紧蹙起。这笔账做得极为高明,

几经周转,最终指向的却并非她预想中的娘家,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靖王。

当朝陛下的亲弟弟,权势滔天,与将军府素无往来的靖王。萧绝手握兵权,

一直是诸位皇子亲王极力拉拢的对象,而靖王……据她前世模糊的记忆,

似乎在夺嫡斗争中最终败北。难道嫡母背后,站着的是靖王?还是说,

这仅仅是账目上的又一层伪装?她想起生母苏雪韵。母亲出身江南书香门第,性情温婉,

与人为善,若非卷入巨大的利益漩涡,怎会遭人毒手?若仇家真是靖王这等庞然大物,

那她之前的猜测,恐怕都太过简单了。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

她感觉自己仿佛无意中触碰到了一个巨大冰山的一角,水下隐藏的阴影,深不可测。

“咳咳……”她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疲惫。复仇之路,远比想象中更为艰难。

她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确凿的证据。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猫叫,

是三长两短——这是她与萧绝约定的暗号,表示有紧急情报。沈清弦心中一凛,

快步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一枚小巧的蜡丸被塞了进来。她捏碎蜡丸,

里面是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上面只有萧绝潦草的字迹:“靖王别院,今夜子时。

”下面还画了一个简单的方位图。沈清弦心脏狂跳起来。萧绝也查到了靖王!

他今夜要亲自去探靖王别院?这太冒险了!靖王身边必有高手护卫,一旦被发现,

后果不堪设想。她攥紧纸条,在屋内焦灼地踱步。理智告诉她应该相信萧绝的能力,

但心底那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夜色渐深,沈清弦毫无睡意,和衣躺在榻上,

耳朵却时刻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子时更响过,

她清晰地听到隔壁书房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窗户开合声。他走了。时间一点点流逝,

每一刻都显得无比漫长。沈清弦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各种不好的猜测在脑中翻腾。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就在她几乎要按捺不住,想派人出去打探时,

窗外终于再次传来那熟悉的、轻微的落地声。她猛地坐起,快步走到门边,正要开门,

动作却顿住了。透过门缝,她看到萧绝的身影敏捷地闪入书房,他依旧穿着夜行衣,

但动作似乎比平时迟缓了一丝。

最让她心头巨震的是——他手中提着一个看起来十分陈旧的木匣,而他的指尖,

竟沾染着些许未干的血迹!他受伤了?还是……别人的血?那木匣里又装着什么?

竟值得他亲自冒险,深夜潜入靖王别院?沈清弦屏住呼吸,看着书房的门轻轻合上,

灯光亮起,映出萧绝模糊而疲惫的身影。今夜注定无眠。而那个带着血迹的木匣,

像一把沉重的锁,悬在了她的心上,也悬在了整个将军府命运的关口。

第五章 携手破局萧绝的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我颤抖的手指搭在他冰凉的手腕上,感受着那紊乱欲绝的脉象。

“将军中的是‘七日离魂散’……”府医面如死灰,“若无解药,

七日之内必会魂魄离体而亡。”我握紧手中那枚沾血的暗器,

它来自一个我再也熟悉不过的纹样——我嫡母家族的私印。他们不仅要他死,

还要借我这把“刀”来杀他。夜色如墨,将军府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沈清弦正对灯查看近日梳理的账目线索,试图找出靖王与嫡母家族更深层的勾结证据,

心头莫名一阵悸动,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她放下账本,揉了揉眉心。

自从那日萧绝深夜带回那个带血的木匣,他变得更加忙碌,常常深夜才回书房,

身上偶尔还带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她知道,他正在暗中追查一条重要的线索,危险重重。

虽然两人达成了同盟,但他显然还未完全信任她,许多事依旧讳莫如深。

砰——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从隔壁书房传来,紧接着是压抑的、痛苦的闷哼。

沈清弦心中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她立刻起身,几乎是冲向了书房。

推开房门的瞬间,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只见萧绝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唇色泛着骇人的青紫,他一手死死捂住右肩,指缝间不断渗出发黑的血液。

那支精致的乌金小箭,赫然钉在他的肩胛处,箭尾的羽毛在烛光下微微颤动。“将军!

”沈清弦扑跪在他身边,声音因惊恐而变调。萧绝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艰难地抬起眼皮,

看清是她,涣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喷出一小口黑血,

彻底昏死过去。“来人!快传府医!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进出将军院落!

”沈清弦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用尽全身力气保持镇定,迅速下达命令。她知道,

此刻将军府内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萧绝重伤的消息一旦泄露,顷刻间便是灭顶之灾!

她小心地将萧绝的头扶到自己膝上,手指颤抖地探向他的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那支箭……她仔细看去,箭簇造型奇特,透着幽蓝的暗光,显然是淬了剧毒。而箭杆末端,

刻着一个极其细微、却让她瞳孔骤缩的纹样——那是一只踏火麒麟,

正是她嫡母王氏家族的私印标记!是他们!他们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用了如此狠毒的手段!

而且,选择在将军府内动手,分明是要一石二鸟,既除掉萧绝,

又将弑夫的罪名扣在她这个刚入府、与娘家关系不睦的庶女头上!好一招毒计!

府医提着药箱踉跄跑来,一看萧绝的状况,脸瞬间白了:“夫人,

这……这是‘七日离魂散’!无色无味,中者七日之内,魂魄涣散,经脉尽断而亡!

此毒……此毒老朽无能为力啊!”七日离魂散……沈清弦如坠冰窟。

她前世隐约听过这种宫廷秘药,阴毒无比,解药难求。难道她重生归来,

依旧要眼睁睁看着盟友惨死,自己再次陷入绝境?不!绝不!看着榻上气息奄奄的萧绝,

沈清弦骨子里的倔强和前世积累的隐忍彻底爆发。她不能慌,更不能乱!萧绝一死,

下一个就是她!她必须救他,不仅为同盟,更为自己博一线生机!“把将军抬到内室软榻上,

轻一点!”沈清弦的声音出奇地冷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之事,

若有人敢泄露半字,格杀勿论!”仆从们被她的气势震慑,立刻依言行事。

沈清弦迅速检查萧绝的伤口,黑血仍在缓慢渗出,带着一股甜腥气。她强迫自己冷静回想,

前世在冷宫等死时,曾听一个老太监提起过几种奇毒,其中似乎就有“七日离魂散”,

说是源自南疆,需以极寒之物辅以金针渡穴,逼出毒素……“去取冰窖最寒的冰块来!

再取我的金针来!”沈清弦果断下令。她虽不精医理,但前世为讨好太子,

曾翻阅过不少孤本杂记,其中似有关于此毒的片语记载,此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冰块和金针很快取来。沈清弦屏退左右,只留两个心腹丫鬟帮忙。

她用匕首小心翼翼割开萧绝肩头的衣物,露出狰狞的伤口。然后用布包着冰块,

缓缓敷在伤口周围,减缓毒性扩散。接着,她拿起最细长的金针,深吸一口气,

凭着模糊的记忆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对准萧绝胸口的几处大穴,稳稳地刺了下去!

每一针都耗尽全力,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紧紧盯着萧绝的反应,只见他眉头紧锁,

身体微微抽搐,但唇角的青黑似乎淡了一分。有效!沈清弦心中稍定,继续施针。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天色微明,沈清弦已是汗湿重衣,手臂酸麻。但她不敢停歇,

一遍遍用金针引导,辅以冰块冷敷,直到萧绝伤口流出的血液渐渐转为鲜红,

脸上的死灰之气也褪去不少,呼吸虽然微弱,却逐渐平稳下来。她终于力竭,瘫软在榻边,

看着萧绝依旧昏迷但显然已脱离即刻危险的睡颜,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才感觉到一阵后怕席卷全身,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萧绝是在第三日清晨醒来的。

他睁开眼,首先感受到的是肩头传来的剧痛和全身的虚弱,随即发现自己躺在内室的软榻上,

而非书房。视线微转,便看到沈清弦伏在榻边,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

秀眉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地蹙着,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搭在他的腕间,

似乎时刻在探查他的脉象。记忆中最后的画面碎片般回笼——暗处的冷箭,诡异的麻痹感,

以及……她惊慌失措冲进来的身影。是她救了他。萧绝的目光落在沈清弦疲惫的睡颜上,

复杂难明。这个女子,一次又一次地出乎他的意料。新婚之夜的棋局试探,次日的冷静摊牌,

面对刺客的异常镇定,再到如今……她竟能从“七日离魂散”下将他拉回来?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庶女所能为。沈清弦睡得极浅,感受到注视,立刻惊醒。见萧绝清醒,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恢复平静:“将军醒了?感觉如何?可要喝水?

”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她起身倒了温水,小心扶起他,一点点喂他喝下。

动作自然而熟练,仿佛做过无数次。“是你救了本将军。”萧绝陈述道,

声音虚弱却带着审视。“妾身只是略尽绵力,是将军命不该绝。”沈清弦垂下眼眸,

避开他探究的视线,“箭上的毒是‘七日离魂散’,箭杆上有王氏私印。他们是要一石二鸟。

”萧绝冷笑一声,牵动了伤口,一阵咳嗽:“王氏……还有他们背后的靖王,

终于按捺不住了。”他看向沈清弦,“你可知,那日我从靖王别院带回的木匣里,

装的是什么?”沈清弦摇头。“是靖王与北疆私下往来、意图不轨的密信副本,

还有……一批军火交易的记录。”萧绝缓缓说道,目光锐利如鹰,观察着沈清弦的反应,

“其中一笔巨额银钱的流向,最终指向了你的父亲,礼部侍郎沈敬亭。”沈清弦猛地抬头,

眼中满是震惊!她猜到嫡母家族与靖王有勾结,却没想到父亲也深陷其中!

而且涉及的竟是通敌叛国的死罪!“我父亲他……”“他是否知情,或参与多深,尚需查证。

但王氏定然脱不了干系。”萧绝打断她,语气深沉,“他们此次对我下毒,

恐怕不仅是清除政敌,也是因为察觉到我正在追查此事,想要灭口。”信息量巨大,

沈清弦心乱如麻。

生母冤案、嫡母家族的阴谋、父亲的立场、靖王的野心……这一切如同巨大的蛛网,

而她和萧绝,正身处网中央。“将军接下来打算如何?”她强迫自己冷静。“将计就计。

”萧绝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对外宣称我重伤难愈,性命垂危。让他们以为阴谋得逞,

自然会放松警惕,露出更多马脚。府内事务,暂由你全权处理。

”这是将身家性命和后方完全托付给她的信号。沈清弦心头一震,看向萧绝。

他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眸子却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和掌控一切的自信。

“妾身……定不负所托。”她郑重承诺。接下来的几日,将军府对外紧闭,

一副愁云惨淡的景象。沈清弦以夫人之名,强硬地整顿内务,清除眼线,

将府邸守得铁桶一般。同时,她按照萧绝的指示,暗中与他的几个心腹联络,传递消息,

布下一张反击的大网。在日夜不休的并肩谋划中,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少了几分试探和猜忌,多了几分默契与信任。他们会一起分析朝局,商讨对策,

有时甚至会因意见不合而低声争执,但最终总能达成一致。夜深人静时,沈清弦替萧绝换药。

伤口愈合得不错,新肉长出,带来难耐的痒意。萧绝闭目养神,额角渗出细汗,

显然在极力忍耐。沈清弦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涂抹着膏药。烛光下,

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硬,多了些难得的脆弱。她不禁想到前世他的结局,

似乎也是在一次边疆风波后便逐渐失势……是否也与今日之事有关?

“清弦……”一声极低、极其模糊的呓语,突然从萧绝唇边逸出。沈清弦的手猛地一顿,

心跳骤停了一拍。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依旧闭着双眼的萧绝。刚才那声……是她的名字?

不是全名“沈清弦”,而是更显亲近的“清弦”……在意识不清的时刻?是听错了吗?

还是……她屏住呼吸,紧紧盯着他,然而萧绝再无动静,

只有平稳的呼吸显示他依旧在昏睡与清醒的边缘挣扎。但那一声无意识的低唤,

却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她心中漾开了层层涟漪。

她看着两人不知不觉间靠近的身影在墙上交叠,看着自己仍停留在他伤口附近的手,

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愫,悄然破土而生。第六章 宴会锋芒宫宴的灯火晃得人眼晕,

嫡姐陆雨柔端着酒杯走来时,我正捏着袖中那枚白玉奇牌。冰凉的温度让我保持清醒。

“妹妹,听说你近日在将军府过得不错?”她笑容甜美,眼底却淬着毒,

“不过……嫁了个残废,也只能在这种场合出来见见世面了。”席间瞬间寂静。

所有贵女都望过来,等着看我这个“冲喜庶女”如何失态。我缓缓起身,举起酒杯,

声音清晰得能让御座方向听见:“姐姐说的是。不过比起惦记别人内宅之事,

不如多关心关心——东宫近来,似乎更爱去李承徽那儿听曲了?”马车在宫门前停下,

沈清弦扶着萧绝的手走下马车时,

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各色目光——好奇的、怜悯的、幸灾乐祸的。

今日是宫中中秋夜宴,三品以上官员及家眷皆需出席。这也是沈清弦嫁入将军府后,

首次在如此重大的公开场合露面。萧绝依旧坐在轮椅上,由心腹侍卫推着,

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偶尔低咳几声,俨然一副重病未愈的模样。唯有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

紧紧握住沈清弦的那只大手,沉稳有力,传递着无声的力量和指令。“跟紧我,

无论发生何事,勿要单独行动。”入场前,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温热,

眼神却锐利地扫过觥筹交错的宴会大厅。沈清弦微微颔首,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着。

她今日刻意打扮得素净却不失身份,一身湖蓝色宫装,发髻间只簪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

与周围珠光宝气的贵妇们形成鲜明对比,反而更显清丽脱俗。她知道,

自己这个“冲喜庶女”今日注定是全场焦点,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等着看她的笑话,

看她如何在一个“残暴废人”身边战战兢兢,颜面扫地。果然,刚落座不久,

一道道不善的目光便如影随形。最先发难的是她的嫡姐,如今的太子侧妃陆雨柔。

“妹妹今日这身打扮,倒是清新别致。”陆雨柔袅袅婷婷地走来,声音娇柔,

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关切笑容,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看来将军府……嗯,虽简朴些,

妹妹倒也适应得快。”这话看似关心,实则字字带刺,暗指将军府寒酸,她沈清弦只配如此。

席间瞬间安静了几分,不少女眷都竖起了耳朵,眼中闪着看好戏的光。沈清弦放下酒杯,

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浅笑:“劳姐姐挂心。将军府门风清正,不尚奢华,

妾身身为将军夫人,自当遵从。倒是姐姐,”她话锋一转,声音依旧温和,

却清晰地传入周遭几人耳中,“东宫事务繁杂,姐姐协理庶务,还需多保重身体才是。

我瞧姐姐眼下似有倦色,可是近日为李承徽有孕之事,操劳过度了?

”陆雨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李承徽有孕尚不足三月,太子下令秘而不宣,

她也是昨日才得知,这个深居简出的庶妹如何知晓?!这话如同一个无声的耳光,

狠狠扇在她脸上,揭露了她看似风光下的隐痛和危机。周围传来几声极力压抑的抽气声,

看向陆雨柔的眼神顿时变得微妙起来。陆雨柔脸色一阵青白,强撑着笑道:“妹妹说笑了,

东宫一切安好。”她几乎是仓惶地转移了话题,目光闪烁地瞥向御座方向,

不敢再与沈清弦对视,匆匆找了个借口便退回了自己的座位。首战告捷,沈清弦却并未放松。

她看似从容地执起茶盏,借低头饮茶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已将在场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那些原本带着轻视的目光,此刻已多了几分惊疑不定和审视。很好,第一步,立威,

已然达到。宴会过半,气氛愈加热络。宫廷乐师奏起舒缓的丝竹之音,舞姬们水袖翩跹。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靖安王妃——萧绝那位出身宗室、背景深厚的继母,

忽然含笑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喧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陛下,

臣妾听闻萧将军这位新夫人,不仅品貌端庄,更深谙弈道,连将军都曾赞其棋艺精妙呢。

”靖安王妃笑容温婉,目光却如冰冷的针,缓缓刺向沈清弦,“今日佳节,

何不请萧夫人展现一番,也让我等开开眼界,看看是何等才情,能得萧将军如此青眼?

”刹那间,所有目光再次聚焦于沈清弦身上!带着探究、好奇,

更多的是等着看她这个“庶女”如何出丑的恶意。琴棋书画是贵族女子的必修课,

但沈清弦在沈家地位卑微,人所共知,能学到多少?靖安王妃此举,

分明是要将她架在火上烤!萧绝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紧,眼神骤然变冷。

沈清弦却在他发作前,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她站起身,

向御座方向盈盈一拜,姿态恭顺,声音清越:“王妃娘娘谬赞,妾身资质愚钝,

不敢当‘精妙’二字。不过是闲暇时,陪将军解闷,略懂皮毛而已,

岂敢在陛下和各位娘娘面前班门弄斧?”她将姿态放得极低,既全了皇室颜面,

也给自己留了余地。然而,靖安王妃显然不愿轻易放过她,笑道:“夫人过谦了。陛下,

臣妾记得,前些时日高丽使臣进贡了一局‘玲珑棋局’,号称集高丽弈道之大成,

扬言若无人能解,便……呵呵。”她适时停住,转而道,“不若今日,就请萧夫人一试,

最新章节

相关推荐
  • 天尊玄魂
  • 穿越后我徒弟都是魔头的小说
  • 我有一座鸿蒙世界
  • 我有一座鸿蒙塔txt下载
  • 大雪满风刀漫画
  • 神秘老登山鸡非要让我当反派
  • 我有一座诸天万界穿梭门
  • 我有一座至尊鸿蒙塔
  • 我是范范完整视频
  • 大雪满风刀沙雕动画
  • 大雪满风刀有几个女主
  • 本王很想实力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