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昂，你真要走？为了个军校，你连我跟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要了吗！”冰天雪地里，
林婉清哭得梨花带雨，一张俏脸冻得通红，显得楚楚可怜。我心头一阵绞痛，不是为她，
而是为上辈子那个蠢到极致的自己。就是为了这句话，我放弃了军校的录取通知书，
那个能让我一步登天的机会。结果呢？孩子是假的，她的爱也是假的。我为她当牛做马，
累断了脊梁，最后病死在破旧的工棚里，连一口热饭都没吃上。而她，
转头就拿着我拼死拼活赚来的钱，嫁给了那个让我喊了半辈子“哥”的李俊。重来一世，
我看着她，眼神里再没有半分爱意，只剩下刺骨的寒。“林婉清，”我一字一顿，
“孩子是谁的，你心里清楚。这军校，我上定了。”1我的话像一记惊雷，
把林婉清和她身后看热闹的爹妈都给炸懵了。“陈昂！你疯了！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林母第一个跳出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婉清肚子里怀的不是你的种，
难道还是天上掉下来的？”我冷笑一声，目光越过她，直直地盯着林婉清。“是不是我的，
去医院查一查不就知道了？”上辈子我就是个傻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说怀孕了，
我就信了。为了这个所谓的“孩子”，我放弃了前途，毁了自己的一生。可笑的是，
直到我死，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是她为了拖住我，和她妈联手演的一出戏。
林婉清的脸色瞬间煞白，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她这副心虚的模样，
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查什么查！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们婉清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
跟了你，你现在倒想不认账了？”林母还在那撒泼，唾沫星子横飞。
周围的邻里乡亲也开始对我指指点点。“陈昂这孩子，以前看着挺老实的，怎么要去当兵了，
心就变野了？”“是啊，婉清多好的姑娘，村里一枝花，能看上他，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为了个前途，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真是个白眼狼。”这些议论，像一把把钝刀子，
割在上辈子的我心上，让我痛苦不堪。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福气？这福气，谁爱要谁要。
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转身回屋，开始收拾我那几件破旧的衣裳。林婉清跟了进来，
一把从身后抱住我，声音带着哭腔：“陈昂，你别走，我错了，我不要你去医院，
孩子就是你的，我只要你留下……”她的身体温软，带着熟悉的馨香，
曾是我前半生最迷恋的港湾。可现在，我只感到一阵恶心。我用力掰开她的手，力道之大，
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林婉清，收起你那套把戏。”我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神冰冷得像外面的风雪，“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两清了。
”说完，我提起早已收拾好的包裹，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陈昂！
”林婉-清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是被逼到了绝路，“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
我们就真的完了！你别后悔！”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上辈子没能早点踏出这个门。
我没有回头，一步步走进了漫天的风雪里。身后，是林婉清撕心裂肺的哭喊，
和她父母不堪入耳的咒骂。这些声音，曾是困住我的牢笼，现在听来，
却像是为我奏响的凯歌。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胸腔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属于我陈昂的新生，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去往县城的路很难走，积雪没过了脚踝，
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但我心里却是一片火热。我的手里，
紧紧攥着那张被我体温捂热的军校录取通知书。这是我命运的转折点，
是我摆脱泥潭的唯一机会。上辈子，我亲手把它撕得粉碎，扔进了火堆里，
也亲手葬送了自己的人生。我为了林婉清，留在了这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以为守着她，
就守住了一切。我拼命干活，去黑煤窑挖煤，去建筑队扛水泥，什么苦活累活都干。
我把赚来的每一分钱都交到她手上，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我想让她过上好日子，
想让她成为村里最风光的女人。可结果呢？我的身体被一天天的劳作拖垮，得了严重的肺病，
再也干不动重活。林婉清对我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温柔体贴，变成了后来的嫌弃和鄙夷。
她骂我是个废物，是个累赘。最后，她卷走了我所有的积蓄，
和那个我一直当成亲大哥的李俊跑了。李俊是村长的儿子，家里有点小钱，
一直对林婉清有意思。上辈子的我，把他当情敌，却又因为自卑，不敢跟他正面冲突。
现在想来，他们俩恐怕早就勾搭在了一起，只有我这个傻子被蒙在鼓里。
我病死在那个漏风的工棚里时，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临死前，我唯一的念头就是，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再为林婉清那个女人，放弃我的大好前程。
老天爷或许是听到了我的祈祷，真的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次，我不会再犯傻了。
林婉清，李俊，还有那些曾经欺我、辱我、笑我的人，你们都给我等着。
等我陈昂再回来的时候，就是你们仰望我的时候！我走了大半天，才到了县城。顾不上休息，
我立刻买了去省城的火车票。坐在候车室里，我从怀里掏出那张通知书，一遍又一遍地看。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金子一样，闪闪发光。周围人来人往，嘈杂喧闹，
但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我知道，从我踏上这趟火车开始，我的人生，将彻底不同。
火车况且况且地响着，载着我的希望，驶向远方。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
心中百感交集。再见了，我苦难的过去。你好，我崭新的未来。这一次，我陈昂，
要为自己活一次！2火车上人挤人，空气中弥漫着汗味、泡面味和各种说不上来的味道。
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把包裹紧紧抱在怀里。上辈子，我几乎没出过远门，
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对外面的世界，我既向往又畏惧。但现在，我的心里只剩下期待。
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穿着军大衣的中年男人，国字脸，眼神锐利，不怒自威。
他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我。我能感觉到，
他的目光在我怀里的包裹上停留了好几次。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把包裹抱得更紧了。
这年头，火车上小偷小摸的可不少。那中年男人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丝善意的笑容。“小伙子，去哪啊？”他主动开口，声音洪亮。“去省城，上学。
”我言简意赅地回答。“哦？上大学？”中年男人来了兴趣，“看你这年纪，
应该是考上大学了，好事啊！哪个大学？”“不是大学，是军校。”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在这个年代，大学生是天之骄子，军校生虽然也不错，但分量上还是差了点。谁知，
那中年男人一听是军校，眼睛顿时亮了。“军校？好小子！有志气！”他猛地一拍大腿，
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哪个军校的？”“陆军指挥学院。”“陆军指挥学院？
”中年男人更加激动了，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那你可找对人了，我就是那的教官，
我叫高强。你叫什么名字？”我愣住了。这么巧？我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
高强看出了我的疑虑，从怀里掏出一个红本本，递了过来。“喏，这是我的证件。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高强，陆军指挥学院，战术教官。真的是！
我连忙把证件还给他，激动地说道：“高教官，您好！我叫陈昂！”“陈昂，好名字！
”高强爽朗地笑道，“没想到在火车上还能碰到我的学生，缘分啊！”接下来的路程，
我跟高强聊了很多。他问了我家里的情况，问我为什么选择考军校。我半真半假地回答着，
只说家里穷，想当兵改变命运。高强听了，不住地点头，眼神里满是赞许。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有这份觉悟，到了部队里肯定能干出一番名堂！
”他又跟我讲了很多军校里的趣事，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他的话，
让我对即将到含来的军校生活，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快到站的时候，高强拍了拍我的肩膀，
语重心长地说道：“陈昂啊，军校可不是享福的地方，训练很苦，纪律很严。
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高教官，您放心，我不怕吃苦。”我坚定地说道。
上辈子连死都不怕，还怕吃苦吗？“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高强满意地点了点头，
“到了学校，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说着，他递给我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他的联系方式。我郑重地接过纸条，心里充满了感激。
能在来学校的路上就遇到一位教官，而且他还对我如此友善，这无疑是一个好的开始。
下了火车，高强因为还有别的事，就跟我分开了。我按照通知书上的地址，
找到了前来接新生的校车。校车上，已经坐了十几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他们一个个意气风发，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看到他们，
我仿佛看到了上辈子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只可惜，那个自己，被一个女人毁掉了。
车子缓缓开动，窗外的高楼大厦，让我目不暇接。这就是省城，比我们那个小县城，
繁华了不止百倍。上辈子，我只在病重的时候，被好心的工友送来省城的大医院看过一次。
那一次，我像个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新奇，但也充满了自卑。而现在，
我坐在这辆通往未来的校车上，心里只有坦然和自信。这里，将是我陈昂大展拳脚的地方！
到了学校，我们被带到了宿舍。宿舍是八人间，上下铺，条件虽然简陋，但很干净。
我的床铺在靠窗的位置，视野很好。放下行李，我开始整理床铺。我的动作麻利，
很快就把被子叠成了豆腐块。这都是上辈子在工地上练出来的。同宿舍的几个人，
都还在笨手笨脚地跟被子作斗争。一个看起来家境不错的男生，看到我的被子，
惊讶地说道：“嘿，哥们，你这被子叠得可以啊，当过兵？”“没，瞎叠的。”我笑了笑，
没有多说。重生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我叫赵磊，京城来的，
你呢？”那男生自来熟地伸出手。“陈昂，山里来的。”我跟他握了握手。“山里来的？
”另一个正在铺床的男生，闻言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蔑，“怪不得，一股土味儿。
”这人叫孙浩，我记得他。上辈子，他在学校里就处处针对我，仗着自己家里有点关系，
没少给我使绊子。没想到这辈子，我们又分到了一个宿舍。还真是冤家路窄。
我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自顾自地整理着自己的东西。赵磊却看不过去了，
皱着眉头说道：“孙浩，你怎么说话呢？大家都是同学，什么土味不土味的。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孙浩撇了撇嘴，“你看他那身衣服，都洗得发白了，
还有他那个破包裹，都打了好几个补丁了，不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还能是哪？”他的话，
引来了宿舍里其他几个人的侧目。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眼神里，或多或少都带了些异样。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孙浩。“我是从山里来的，我穿的衣服是旧的，
我的包裹是破的。但这不代表我的人格比你低下。”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英雄不问出处。我今天能跟你站在这里，穿着同样的军装，就说明我并不比你差。以后，
我们还要在这里相处四年，我希望你能学会尊重别人。”说完，我不再看他，
继续整理我的东西。整个宿舍，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我的话给镇住了。他们大概没想到，
我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山里娃，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孙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当众反驳他。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只是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赵磊朝我竖了个大拇指，无声地说了句“牛逼”。我朝他笑了笑。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的军校生活，不会太平静。但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辈子，我不会再任人欺辱！3军校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艰苦。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
跑五公里，然后是各种体能和战术训练。
队列、射击、格斗、障碍……每一项都要求做到极致。晚上还要上理论课，
学习各种军事知识。一天下来，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很多跟孙浩一样，
从小养尊处优的城市兵，都叫苦不迭。但我却甘之如饴。上辈子在黑煤窑里，
我每天要在地下几百米的地方干十几个小时，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跟那比起来，
这点苦，算得了什么？我的身体虽然还有些瘦弱，但常年干农活和重体力活，
让我的耐力和意志力都远超常人。五公里越野，别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虽然也累，
但总能咬牙坚持到最后。射击训练，我更是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第一次实弹射击，
我就打出了九十八环的好成绩，惊艳了所有人。
这都得益于我上辈子为了给林婉清打野味改善伙食，练出了一手好枪法。虽然用的是土猎枪，
但原理是相通的。我的出色表现，很快就引起了教官们的注意，尤其是高强。
他经常在训练结束后，把我叫到一边，给我开小灶，指导我一些格斗技巧和战术思路。
“陈昂，你是个好苗子。”高强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欣赏，“脑子活，肯吃苦，
只要坚持下去，前途不可限量。”得到他的肯定，我心里暖洋洋的。被人重视和期待的感觉，
真好。我的表现，也让我在新兵连里建立起了威信。赵磊他们，都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整天“昂哥”、“昂哥”地叫着。当然，也有人看我不顺眼，比如孙浩。
他似乎把我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处处跟我作对。我跑步跑第一，
他就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我“就知道傻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射击打得好，
他又说我“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甚至有一次，他在我的水壶里偷偷放了泻药，
想让我在紧急集合的时候出丑。幸好我鼻子灵，闻到水里有股怪味，才没有中招。
对于他的这些小动作，我一般都懒得理会。跳梁小丑而已，不值得我浪费精力。但我的忍让，
却让他变本加厉。这天下午，是格斗训练课。教官让我们两人一组，进行对练。
孙浩主动找到了我，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陈昂，咱俩练练？”我看了他一眼，
知道他没安好心。“可以。”我淡淡地说道。我倒想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样。对练开始，
孙浩一上来就招招狠辣，拳拳到肉，完全不像是切磋，倒像是寻仇。他的拳头，
好几次都冲着我的面门和要害部位招呼。我一一避开，没有还手，只是防守。“怎么？
不敢还手了？山里来的野小子，就这点本事？”孙浩一边攻击，一边用言语挑衅。
我眼神一冷。看来，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就在他一记鞭腿扫向我下盘的时候，我抓住了他的破绽。我身体猛地向下一沉，
躲过他的攻击，同时一个扫堂腿，狠狠地踢在他的支撑腿上。“啊！”孙浩惨叫一声，
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没有停手，一个箭步上前，
膝盖死死地顶住他的胸口，右手化作手刀，悬在他的喉咙上方。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快如闪电。所有人都惊呆了。孙浩也懵了，他躺在地上，看着我悬在他喉咙上的手，
吓得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冰冷的杀气，从我身上散发出来。
那是上辈子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跟各种地痞流氓搏斗时，练就出来的狠劲。这一刻，
我不再是那个温和谦让的陈昂，而是一头被激怒的野狼。“孙浩，我警告你，我不想惹事，
但也不怕事。”我俯下身，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再有下次，
我的手，可就未必能停得住了。”说完，我收回手，站了起来。孙浩躺在地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大概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真实的死亡威胁。
这场对练，以我的完胜告终。从那以后，孙浩再也不敢找我的麻烦了。他看我的眼神，
也从原来的轻蔑和挑衅，变成了敬畏和躲闪。我知道，我用实力，为自己赢得了尊重。
在军校这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只有强者，才能得到别人的敬畏。这件事，
也让我在新兵连里的名声更响了。所有人都知道，山里来的陈昂，不仅能吃苦，成绩好，
而且还是个不好惹的硬茬。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就结束了。
我们迎来了第一次探亲假。拿到假条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我既想回家看看父母，
又不想再踏入那个让我伤心绝望的村子。但最终，我还是决定回去一趟。我得让父母知道，
他们的儿子，出人头地了。我也得让某些人看看，当初他们瞧不起的那个穷小子，
现在是什么模样。4三个月没回家，当我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出现在村口的时候，
整个村子都轰动了。“那不是陈家的二小子陈昂吗？”“天哪，他真的当上兵了？
还穿上官衣了！”“你看他那身板，笔挺的，跟以前那个瘦猴子一样的人，完全不一样了！
”村民们围着我，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和羡慕。我爹娘闻讯从家里跑出来，
看到我，激动得热泪盈眶。“昂儿，我的昂儿！”我娘拉着我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怎么也看不够，“瘦了，也黑了，但在部队里肯定没少吃苦吧？”“娘，我不苦。
”我看着爹娘鬓角的白发，心里一阵发酸，“我在部队里好着呢，吃得好，穿得暖，
还学了不少本事。”我爹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眶也红了：“好，好，有出息了，
我陈家的祖坟，总算是冒青烟了！”我被爹娘和乡亲们簇拥着回了家。一路上，
不断有人跟我打招呼，态度跟我走之前，简直是天壤之别。这就是现实。你穷困潦倒的时候，
人人都看不起你。你飞黄腾达了，人人都来巴结你。回到家，
我从包里拿出给爹娘买的补品和新衣服。“爹，娘，这是我用津贴给你们买的，以后，
我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寄钱，你们别再那么辛苦了。”我娘摸着新衣服的料子，
眼泪又下来了：“傻孩子，你自己在外头用钱的地方多，给我们买这些干嘛……”“应该的。
”我打断她的话，“以前是儿子不孝，让你们操心了。以后，儿子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
”正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我家门口。是李俊，还有他身后的林婉清。
三个月不见，林婉清憔悴了不少，眼窝深陷，脸色蜡黄，再也没有了当初村花的风采。
而李俊，则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西装，手里还提着一瓶酒和一盒点心。
“叔，婶，我跟婉清来看你们了。”李俊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道，
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哟，
这不是陈昂吗？当了几天兵，就人模狗样的了？”我爹娘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却笑了。
“李俊，好久不见。”我站起身，平静地看着他，“听说你跟林婉清订婚了，恭喜啊。
”我的平静，让李俊有些意外。他大概以为我会愤怒，会嫉妒。“那是，
我跟婉清是真心相爱的。”李俊得意地搂住林婉清的腰，“不像某些人，为了个当兵的名额，
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要了。”林婉清的身体僵了一下，她低着头，不敢看我。我能看到，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都发白了。她在后悔吗？或许吧。但那又与我何干？
“人各有志，强求不得。”我淡淡地说道，“我追求我的前程，你追求你的爱情，
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是很好吗？”我的话，像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李俊的脸上。
他想炫耀，想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但我却表现得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这让他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陈昂，你少在这装清高！
”他恼羞成怒地说道，“你不就是嫉妒我吗？嫉妒我能娶婉清，嫉妒我家比你家有钱！
”“嫉妒？”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李俊，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我上前一步，逼视着他，身上的气势瞬间爆发出来。那是在军营里，经过千锤百炼，
才磨砺出来的杀伐之气。李俊被我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你……”他指着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什么？”我冷笑一声，“李俊，收起你那套暴发户的嘴脸。
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你不过是捡了我不要的东西，有什么好得意的？”我的话，
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扎进了林婉清的心里。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屈辱和……一丝悔恨。“陈昂，你……”她嘴唇颤抖着，
想说什么。“林婉清，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打断她的话，声音冷得像冰，
“以后，别再来打扰我的家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我不再看他们，
转身对我爹娘说道：“爹，娘，我累了，想回屋休息一下。”“好，好，你快去休息。
”我爹连忙说道。我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门外，传来了我爹愤怒的呵斥声：“李俊，
你给我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接着，是李俊不甘的叫骂和林婉清的哭泣声。
我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一片平静。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我知道，从今天起，
林婉清这个名字，将彻底从我的生命里抹去。而我，也终于可以，毫无负担地，
走向我的新生。我这次回来，除了看望父母，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