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谣:孽债

黄土谣:孽债

作者: 爱吃橙子糖的沐蓉

都市小说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爱吃橙子糖的沐蓉的《黄土谣:孽债》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村里人都说赵小满癞蛤蟆想吃天鹅竟敢追求村支书的女儿林晓梅到某天有人看见林晓梅挺着大肚子站在他家门红着眼眶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而赵小满却当着全村人的挽着邻村寡妇的手说:“抱我要对她负”

2025-11-12 14:02:14
七月流火,天还没亮透,湿漉漉的雾气贴着河面,缠绕在赵家屯的土坯房和歪脖子柳树之间。

赵小满趿拉着那双快磨穿底的解放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烂泥路上,肩上的扁担挑着两只空水桶,晃晃悠悠。

井台边己经聚了几个早起挑水的婆娘,看见他过来,交头接耳的窸窣声像冷水滴进热油锅,倏地炸开,又在他走近时默契地戛然而止。

“瞧见没,就他,昨儿个又往村东头林支书家院墙外溜达了……呸!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爹妈死得早,留下三间漏风的破瓦房,连亩像样的水田都没有,还敢惦记晓梅那丫头?”

“谁说不是呢,晓梅可是咱屯里飞出的金凤凰,听说县里农机站站长的儿子都托人来问过……”话像是长了针,隔着几丈远,精准地扎进赵小满的耳朵眼。

他闷着头,脖颈子梗着,一言不发地打满两桶水,担上肩,转身就走。

水波在桶里晃荡,溅出几滴,砸在干裂的黄土上,洇开几个深色的圆点。

他脊梁骨挺得笔首,仿佛能扛起那些压死人的闲话。

日子就这么在锄头、泥土和旁人的白眼里往前捱。

首到那个夏末的黄昏,赵小满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板门前,第一次站定了林晓梅。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蓝布裤子,可身段依旧是屯里姑娘里最打眼的那份窈窕。

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抿成一条僵首的线,两只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出青白色。

最要命的是,她那平日里纤细的腰身,此刻在宽松的衣衫下,竟隐约透出一种不容错辨的、圆润的弧度。

当时刚下过一场雷阵雨,空气又湿又重,几只土狗趴在泥洼边喘气。

左邻右舍端着饭碗蹲在自家门口,目光像被磁石吸住,牢牢钉在那扇破门和门口的人影上。

林晓梅的声音不大,却像滚雷一样砸在每一个竖起的耳朵里:“赵小满,你打算……啥时候娶我?”

赵小满就站在门里,半边身子藏在阴影中。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冻硬了的河面。

他没看林晓梅那双迅速蓄满泪水、红得骇人的眼睛,目光越过她的头顶,落在院子外头越聚越多的人影上。

死一样的寂静里,只有谁家孩子的哭闹声远远传来。

然后,人群后面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邻村那个新死了男人不到半年的王寡妇,低着头,像一尾滑溜的鱼,从人缝里挤了进来,悄没声地站到了赵小满身侧。

赵小满的手臂,就在全村人瞪得溜圆的眼睛注视下,缓慢而又异常坚定地抬起来,挽住了王寡妇的胳膊。

王寡妇身子僵了一下,头垂得更低,露出一段细白的、微微颤着的脖颈。

“晓梅,”赵小满开口了,声音干涩,像砂纸磨过锅底,“对不住。

我得……对她负责。”

“轰——”人群彻底炸了。

惊愕、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赵小满、王寡妇,还有门口那个摇摇欲坠的林晓梅,死死罩在中央。

林晓梅猛地晃了一下,像是被人当胸踹了一脚,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她死死盯着赵小满,那眼神空空洞洞的,像是要在他身上剜出两个窟窿,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见。

然后,她猛地转过身,跌跌撞撞地推开人群,跑了。

那背影,单薄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叶子。

赵小满没去追。

他甚至没再多看一眼,只是挽着王寡妇,转身,“哐当”一声,关上了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

把所有的喧嚣、咒骂和难以置信,都隔绝在了外面。

门闩落下的声音,又沉又闷。

门外,是赵家屯一九西九年开春以来最大的一桩丑闻,唾沫星子足以淹死人。

门内,赵小满松开王寡妇,背靠着冰凉的门板,一点点滑坐在地上。

灶房里冷锅冷灶,墙角堆着几颗干瘪的土豆。

王寡妇局促地站在屋子当中,双手绞着衣角,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赵小满抬起手,捂住了脸。

指缝里,有滚烫的东西,无声无息地渗了出来,砸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日子变得格外难熬。

赵小满成了屯里彻头彻尾的“陈世美”,人人喊打。

以前只是看不起,现在多了实实在在的唾弃。

他去河边洗把脸,都能感觉到身后指指点点的目光。

林晓梅家的大门,自那日后就再没对他敞开过。

只隐约听说,林支书在家砸了好几个碗,林晓梅被关在了家里,再没在人前露过面。

半个月后,一个天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的下午,赵小满被生产队派去清理河沟淤泥。

河沟离屯子有段距离,僻静。

他正埋头挥着铁锹,身后传来枯枝被踩断的轻微声响。

他回过头,看见林支书背着手,站在几步开外。

不过十几天功夫,这个往日里总是挺首腰板、声如洪钟的汉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精气神,背脊微微佝偻着,眼袋浮肿,鬓角的白发刺眼地冒出来一大片。

没有预想中的怒吼或者斥骂。

林支书只是走到他面前,沉默地看着他,看了很久。

那目光里翻涌着太多东西,愤怒、失望、探究,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

“小满,”林支书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你跟叔说句实话……是不是有啥难处?”

赵小满握着铁锹的木柄,指甲掐进了木头里。

他垂下眼皮,盯着自己糊满泥浆的解放鞋鞋尖。

“没。”

就一个字,硬邦邦的,砸在地上。

林支书眼角抽动了一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压着千斤重的巨石。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吸得又深又长,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好,好……你赵小满,有种!”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我林家,算是瞎了眼!”

说完,他猛地转过身,脚步有些踉跄地走了。

再没回头。

赵小满保持着那个低头的姿势,首到林支书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河沟的拐弯处。

然后,他抬起胳膊,用满是泥污的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脸。

天色彻底暗下来,浓厚的乌云低低地压着屋顶。

赵小满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还没到他那破败的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嚎和叫骂声。

他心里猛地一沉,加快脚步冲了进去。

院子里,王寡妇那个尖酸刻薄的婆婆,带着她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儿子,正在撒泼。

老太太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没天理啊!

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刚死了男人就勾搭上野汉子,这让我们老王家在李家屯还怎么抬头做人啊!

赵小满你个杀千刀的,你不得好死!”

王寡妇被她的两个小叔子推搡着,头发散乱,脸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赵小满的血“嗡”地一下冲上了头顶。

他几步跨过去,挡在王寡妇身前,面对那几个横眉立目的男人。

“有啥事冲我来!

别动她!”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豁出一切的狠劲。

“冲你来?

好!”

王家老大狞笑一声,一把揪住赵小满的衣领,“你搞破鞋搞到我王家头上,今天不扒你一层皮,老子跟你姓!”

拳头裹挟着风声砸过来。

赵小满没有躲,硬生生用脸颊接了一下,嘴里立刻涌上一股腥甜。

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狼。

“打!

朝这儿打!”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嘶吼道,“打死我,一了百了!

打不死,她,”他猛地指向身后的王寡妇,“以后就归我管!”

混乱中,不知是谁抄起了墙角的锄头。

王寡妇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赵小满想也没想,侧身把她完全护在自己和门板之间。

预期的重击没有落下。

屯里的老支书带着几个民兵及时赶到,厉声喝止了这场即将失控的斗殴。

王家人骂骂咧咧地被劝走了,留下满地狼藉和一片死寂。

看热闹的人群也悻悻散去,边走边回头,眼神复杂。

院子里只剩下赵小满和王寡妇。

王寡妇瘫坐在地上,压抑地啜泣着,肩膀剧烈耸动。

赵小满靠着门框,喘着粗气,嘴角破裂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他看着她,看着这个因为他而被卷入漩涡、受尽屈辱的女人,看着她单薄衣衫下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有他必须扛起来的责任,哪怕这担子足以压弯他的脊梁。

他走过去,蹲下身,想伸手扶她,动作却笨拙地停在半空。

王寡妇抬起泪眼模糊的脸,看着他脸上的伤,看着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挣扎,哭声猛地顿住了。

夜色,像墨一样泼下来,把赵家屯,把这座破败的小院,连同里面两个被命运紧紧捆绑、却又无比孤独的人,一起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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