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导语：一张纸，能有多重？对向苒来说，那是通往荣耀的阶梯，
是她梦寐以求的华清紫色。对向葵来说，那只是一张纸。她的人生，从不押注在一张纸上。
当信箱空空如也，当本该属于她的名字印在别人的照片下，全家人都在等她崩溃，等她哭闹，
等她像个失败者一样歇斯底里。可她没有。她只是平静地关上门，仿佛被偷走的不是未来，
而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他们不知道，在世界的另一端，另一份更耀眼的邀请，
正在她的邮箱里静静等待。他们以为堵死了她所有的路，却不知道，
她早就为自己建了一座桥，一座通往他们无法想象的天空的桥。这场关于偷窃与反击的游戏，
从一开始，就不在一个维度。信箱是空的。我把手指伸进去，又摸了一遍，
内侧的铁皮沾着灰尘，凉丝丝的。今天应该是通知书到的日子。邮递员昨天就说了。
我关上信箱门，那扇小小的铁门发出“哐当”一声，在夏天的午后显得特别响。
我转身走进屋里。客厅里很热闹，继母刘琴和继妹向苒的声音混在一起，像一锅煮沸的粥。
空调开得很足，可我还是觉得有点闷。向苒举着一张纸，在客厅中央转圈。
纸的边缘是华清大学标志性的紫色，很漂亮。她笑得很开心，眼睛弯成一条线，
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两排整齐的牙。“妈，你看！我考上了！我真的考上了！
”刘琴一把抱住她，声音都变了，带着哭腔：“我的好女儿！妈就知道你最有出息！
你是咱家的骄傲！”父亲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他那个宝贝紫砂壶，正小口小口地喝茶。
他脸上挂着笑，一种满足又欣慰的笑。他看到我，招了招手。“小葵，快来，
快来恭喜你妹妹，她被华清录取了。”我走过去。我的目光落在那张紫色的通知书上。
那是一种很特殊的纸张，有质感，有纹路。我为了它，熬了多少个夜晚，只有我自己知道。
照片栏里，是向苒的脸。她化了淡妆，笑得甜腻。照片下面，我的名字，向葵，
两个清清楚楚的汉字，就这么印在了向苒的脸下面。真奇怪。就像一件衣服，标签是我的，
穿在别人身上。刘琴瞥了我一眼，嘴角带着一丝藏不住的得意。“小葵啊，你妹妹争气，
以后咱们家可就指望她了。你也得努力，考个差不多的学校，别给你妹妹丢人。
”向苒也看着我，眼神里全是炫耀和挑衅。她把通知书往我面前递了递，
像是在展示一件战利品。“姐，你看，华清诶。你是不是很羡慕？”我没有说话。
我只是看着那张纸。看着我的名字，看着她的脸。屋子里那些嘈杂的声音，刘琴的假哭，
向苒的炫耀，父亲的喝茶声，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了。世界很安静。我心里没什么感觉。
不生气，不难过，甚至不觉得意外。就好像在看一场跟自己无关的戏。我抬起头，
看向向苒那张因兴奋而涨红的脸。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全是贪婪。我什么也没说。
我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我关上了门。把外面那个喧嚣的世界，
关在了门外。第 2 章我坐在书桌前。桌子很乱，堆着各种书和草稿纸。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块亮斑，空气里有灰尘在飞。我打开电脑。
电脑桌面很干净，只有一个文档，和一个回收站。我点开邮箱。收件箱里有一封未读邮件，
发件人是一串长长的英文地址。
nternational Youth Scientists Forum.”恭喜您，
您受邀参加国际青年科学家论坛的决赛。我点开邮件。里面的每一个英文单词我都认识，
但连在一起，又好像有一种不真实的力量。“尊敬的向葵女士，我们非常荣幸地通知您，
您关于‘新型环保降解材料’的项目已通过初审，成功入围决赛。
决赛将于八月在美国马萨诸塞州剑桥市举行。本次论坛的顶级赞助商，
常春藤联盟之一的圣路易斯大学，
将为金奖获得者提供全额奖学金的本科直录资格……”我看着那行字，“圣路易斯大学”。
那是我真正的Plan B。一个我从未告诉任何人的秘密。高三那年，
所有人都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拼命地刷题，背书，为了那座独木桥挤得头破血流。
我也在挤。但我知道，我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父亲那个小工厂，
因为塑料污染问题，被罚过好几次。我看着他整日愁眉苦脸，就动了心思。
能不能有一种材料，既有塑料的便利，又能在自然环境中快速降解？我开始查资料，做实验。
我的房间，一半是高考复习资料，一半是我的小型实验室。烧杯，试管，各种化学试剂，
藏在床底下。这个过程很枯燥，也很孤独。没人理解我。刘琴说我“不务正业”，
向苒笑我“异想天开”。父亲只是叹气，说：“女孩子家，读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就行了，
别搞这些没用的。”我没解释。我只是默默地做。我把实验数据，理论模型，
还有样品的测试报告，整理成一份厚厚的论文，投给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科学家论坛。
我根本没指望什么。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没想到，它竟然成了。我靠在椅子上，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那点因为通知书被偷而产生的空落落的感觉，一下子被填满了。
我拿起手机，点开和陆承屿的聊天框。他是一个很神秘的人。我在一个学术论坛上认识的他，
他是材料学领域的大牛，但从不透露自己的真实信息。他给了我很多指导。
我发给他一个“OK”的表情。他很快回复：“一切顺利？”我回：“嗯。”他：“那就好。
准备一下，该出发了。”我看着他的回复，嘴角不自觉地翘了一下。是啊，该出发了。
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不是那张被偷走的纸，而是我亲手为自己铺好的路。
第 3 章第二天，家里开始大张旗鼓地准备庆祝宴。刘琴的电话就没停过，
挨个通知亲戚朋友，声音大得整个屋子都能听见。“哎，对对对，我家向苒考上华清了！
……什么？分数线？那当然超了好多！这孩子，从小就聪明，随我！”她一边说，
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我。我正在房间里整理东西，假装没听见。向苒穿着新买的裙子，
在镜子前转来转去，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妈，这件裙子会不会太素了？我今天可是主角，
得穿得亮眼一点。”“不素不素，红色多喜庆！就这件！”刘琴挂了电话，
跑过来给她整理衣领，“我的宝贝女儿，今天你是最美的！”晚上，亲戚们都来了。
满满一屋子人，吵吵闹闹的。桌子上摆满了菜，都是硬菜。父亲坐主位，满面红光，
一杯接一杯地敬酒。刘琴和向苒是绝对的中心，被一群亲戚围着，说着奉承话。“哎呀，
向苒真是出息了，以后就是华清的高材生了！”“琴姐你有福气啊，女儿这么有本事！
”向苒笑得花枝乱颤，嘴上说着“哪里哪里”，脸上的表情却写满了“那当然”。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默默地吃饭。没人理我。好像我是个透明人。过了一会儿，
一个远房阿姨好像才想起我似的，大声问道：“哎，小葵呢？小葵考得怎么样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刘琴端起酒杯，轻描淡写地说：“哦，她啊，就那样吧，
考了个普通的二本，还没想好去不去呢。”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所有人都听见。
人群中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哦”声。向苒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她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怜悯和轻蔑。“姐，你也别灰心。二本也不错，好好学，将来毕业了，
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在北京找个工作呢。”她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
父亲的脸色有点尴尬，他咳嗽了一声，说：“小葵，来，给叔叔阿姨们敬杯酒，
祝贺一下你妹妹。”我放下筷子。我站了起来。我看着满桌子的人，
看着他们那些或真或假的笑脸。我拿起杯子，倒满了果汁。我没有走向向苒。
我只是看着父亲。“爸，”我开口，声音很平静，“我不用祝贺她。”全场突然安静下来。
刘琴的脸沉了下来：“向葵，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没理她。我继续看着父亲，
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也要走了。去国外，参加一个科学论坛。”空气凝固了。
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嗡声。一秒，两秒。“噗——”向苒第一个笑出声来。“姐，
你开玩笑的吧？科学论坛？就你？”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妈，你听到了吗？
她要去参加科学论坛！哈哈哈哈！她是不是小说看多了？”第 4 章向苒的笑声像一根针，
扎在安静的空气里。很快，整个屋子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现在的孩子，真是想象力丰富。
”“编故事也编个像样点的嘛。”“琴姐，这孩子是不是受刺激了？
”刘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觉得丢脸丢到家了。她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
厉声喝道：“向葵！你发什么疯！是不是看你妹妹考上好大学，你嫉妒得说胡话？
”向苒也止住了笑，她走到我面前，扬着下巴，像一只斗胜的公鸡。“姐，别这样。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也不能撒这种谎啊。什么科学论坛？你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你连英语四级都过不了吧？还国外？你听得懂人家说什么吗？”她的话很刻薄，
句句都往我痛处戳。我的英语确实不算顶尖，只是中等水平。为了准备论坛，我恶补了很久。
亲戚们也跟着附和。“就是，向苒说得对。做人要实在。”“小葵啊，快给你妹妹道个歉，
别闹了。”父亲的脸色很难看，他放下酒杯，对我沉声说：“向葵，够了！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给你妹妹道歉！”道歉？我看着他们。看着刘琴的愤怒，向苒的得意，
父亲的失望，还有满屋子亲戚的看好戏。我心里那点平静，好像被什么东西搅动了。
《奈何》里的那种感觉，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荒唐。我为什么要道歉？
我做错了什么？我深吸一口气。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铃声很突兀，
是一段我从未听过的英文歌。我拿出来看了一眼，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国际号码，
区号是+1。美国。整个屋子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手机上。向苒撇了撇嘴：“哟，
还装模作样。不会是哪个外卖打错的吧？”我没理她。我划开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
“Hello?”我用英语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
letter. Do you have any questions?”我一边听，
一边点头。
safe trip.”“Thank you. Bye.”“Bye.”我挂掉了电话。
整个世界，鸦雀无声。刚才还嘈杂得像菜市场的屋子，此刻静得吊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看着我，表情各异。震惊，疑惑，难以置信。向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像一幅拙劣的油画。刘琴张着嘴，眼睛瞪得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父亲手里的紫砂壶停在半空中，茶水都溅了出来，烫到了他的手背，他却浑然不觉。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我看着他们，平静地坐了下来，继续吃我的饭。仿佛刚才那个电话，
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第 5 章饭桌上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没人说话，
也没人动筷子。刚才还热气腾腾的菜，现在好像都凉了。向苒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要吃人。“你……你演戏！”她突然尖叫起来，
“你肯定是找人串通好了，故意演给我们看的！”刘琴也反应过来了，她猛地站起来，
指着我：“对！肯定是！向葵，你从哪儿找的骗子？为了让你妹妹难堪，
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亲戚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相信谁。父亲终于回过神来，
他放下茶壶，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小葵，告诉爸爸，电话里说的是真的？
”我抬起头，看着他。“爸，我为什么要骗你？”我的声音很轻，但很有力。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那个论坛，是真的。邀请函，是真的。机票，也是真的。
”刘琴的声音尖利起来：“我不信！把手机拿出来！让我们看看那封邮件！看看什么鬼机票！
”“凭什么？”我反问。“你心虚了！”向苒喊道。我看着她，笑了。
“我为什么要满足你的好奇心？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向苒气得浑身发抖。
父亲摆了摆手，打断了她们的争吵。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探究，有怀疑，
但似乎还有一丝……希望？“小葵，你什么时候……开始弄这些的？”“很久了。”我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告诉你们？”我重复了一遍，觉得有点好笑，“告诉你们，
然后被嘲笑‘不务正业’，被说‘异想天开’吗？”我的目光扫过刘琴和向苒。
她们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父亲沉默了。他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他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在做什么，他只关心我的成绩，关心我能不能考上一所好大学，
让他有面子。这场庆祝宴，不欢而散。亲戚们走的时候，还在窃窃私语。
刘琴和向苒一回到家，就冲进了我的房间。“向葵！你把话说清楚！
那个论坛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琴叉着腰，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向苒则开始翻我的东西，
书桌，书架，甚至我的床。“肯定有证据！她肯定把邮件打印出来了！”我坐在椅子上，
冷冷地看着她们。“你们在找什么？”“找你的谎言！”向苒恶狠狠地说。我站起身，
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出去。”我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意。
刘琴和向苒都愣住了。“你敢赶我走？”刘琴不敢相信。“这是我的房间。”我说，
“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说你们私闯民宅，非法搜查。”“你……！
”我没给她们再说话的机会。我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刘琴和向苒对视一眼，
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慌。她们虽然霸道，但也怕把事情闹大。“好，向葵，你有种！
”刘琴放下狠话，拉着向苒走了出去。我关上门，反锁。背靠着门板，我慢慢地滑坐到地上。
心里那股疲惫感又上来了。跟她们斗，真的很累。第 6 章那一夜，我几乎没睡。
我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刘琴和向苒压低了声音的争吵。“妈，那小贱人肯定是来真的！
怎么办啊！”向苒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怕什么！不就是个破论坛吗？能比华清还厉害？
”刘琴的声音很狠，“她要是真敢去，我就……”“你就怎么样啊妈？她现在连爸都不怕了！
”“我……我去找她爸！我就不信，他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那么远的地方，
不管你这个继女！”她们的对话，断断续续地传来。我听着，只觉得可笑。她们永远都这样，
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第一反应就是撒泼，耍赖，或者找父亲当挡箭牌。
但我不会给她们这个机会了。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准备收拾东西。我的护照和户口本，
都放在书桌抽屉里的一个文件夹里。那是我的重要证件，我一直保管得很好。我拉开抽屉。
文件夹还在。我打开它。里面是空的。我的心猛地一沉。护照，户口本，都不见了。
我立刻反应过来。是她们。除了她们，没有别人。我冲出房间，刘琴正在厨房做早饭，
她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的证件呢？”我直接问，没有绕弯子。“什么证件？
”她装傻。“我的护照，我的户口本。”“我怎么会知道？”她把脸一偏，
“是不是你自己弄丢了？自己东西不放好，还来问我！”向苒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她打着哈欠，眼神却躲躲闪闪。“就是，自己丢了东西就别赖别人。谁会稀罕你的破证件。
”我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的样子，心里反而冷静了下来。生气没用。跟她们吵，更没用。
我回到房间，关上门。我坐在书桌前，思考。没有护照和户口本，我出不了国。
论坛的报到日期是八月十号，时间很紧。补办，肯定来不及。她们就是算准了这一点。
她们想把我困死在这里。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机会溜走，最后只能认命，
去读那个她们为我“安排”好的二本学校。好一招釜底抽薪。我拿起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我没有打给父亲，我知道，他只会和稀泥。我打开了邮箱。
我找到了论坛组委会的联系方式，还有那位一直和我联系的David的邮箱。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打字。我没有哭诉，没有抱怨。我只是用最简洁、最客观的语言，
陈述了一个事实。
can provide? The situation is urgent.”写完，
我检查了一遍，点击了发送。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然后，
我又想起了另一个人。陆承屿。我点开和他的聊天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他恢复得很快。只有三个字。“别着急。”然后又发来一条。“等我消息。
”看着他那简短的回复，不知为何，我狂跳的心，竟然慢慢平静了下来。
第 7 章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熬油。刘琴和向苒显然是做贼心虚，
一整天都躲着我，但脸上却挂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她们以为，我已经被逼上了绝路。下午，
我收到了David的回信。邮件的语气非常诚恳，
他表示组委会对我遭遇的“家庭阻力”感到震惊和遗憾，他们会立刻启动紧急预案。
邮件的附件里，是一份正式的公函，是论坛组委会写给中国驻美国大使馆的，
请求他们为一位名为“向葵”的参赛选手提供紧急旅行证件的协助。同时，
David在邮件里告诉我，他们已经联系了一位在美国的华人评委，
那位评委愿意亲自去大使馆协调这件事。看到这封邮件，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至少，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傍晚的时候，陆承屿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给我打电话。他的声音和我想象中一样，低沉，清冷，
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情况我都知道了。”他说。“嗯。
”“组委会那边已经联系大使馆了，问题不大。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认识大使馆的一位朋友，
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你明天一早，带上你所有的电子版材料，去一趟大使馆，
找一位姓张的参赞。”他的安排，清晰，果断，不留一丝余地。“谢谢你。”我由衷地说。
“不用谢。”他顿了顿，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笑意，“你的项目很有趣，
我不想看到它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被埋没。”“……”“还有，”他继续说，“向葵，记住。
有时候，对付恶犬，你不需要比它叫得更响，你只需要比它跑得更快，把它远远甩在身后。
”他的话，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我心里的所有阴霾。“我明白了。”“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夜色，第一次觉得，前方的路，是那么清晰。第二天，
我天不亮就起了床。我背着包，悄悄地出了门。刘琴和向苒还在睡觉，
她们大概以为我已经被关在了笼子里，插翅难飞。我坐上最早一班去市里的地铁。
清晨的北京，空气里带着一丝凉意。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象，
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陆承屿说得对。我不需要和她们纠缠。我只需要跑得比她们快。
大使馆门口，我见到了那位张参赞。他是一个很和蔼的中年男人，看了我的材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