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就是个弱鸡
威廉挥手，让侍卫把平民请去远点的地方，把周围空出来，以确保没有人能听到这边谈话。
侍卫拖着少年，到了威廉两米远的地方用力一扔。
苏笙顿时重心不稳，上半身也倒在地上，脸着地，嘴来不及闭紧，碰了嘴唇的沙粒。
他侧头，吐出嘴里的沙粒。
威廉在他身旁蹲下，伸手拉住大铁锁的铁链，“你确定是杰森放你走的？”
杰森在篝火圈外，听到这话急忙跑过来，俯身，“威廉先生!他真不是我放走的!他奸诈狡猾穿着平民衣服混出去！”
威廉没有理会他，阴森的绿眼睛盯着手下这个脏兮兮的人。
苏笙上半身被迫往上弯，弯起的胸腔与脖颈铁锁令他呼吸困难。
他平缓了会儿，才回道，“是，是的，就是他，他说，”苏笙猛地睁大眼睛，透过刘海细缝盯着威廉的绿色眼睛。
紫色瞳孔猛地放大，如万花筒般光速旋转，顷刻间就把威廉的意识吸入进去。
“杰森说!他不会让你得到永生!”刹那间，威廉顿时感觉有千万根密密麻麻的针在扎他脑子。
“永生”这两字对威廉来说***太大，他的脑海里意识出现了波动。
苏笙的精神力顺利地透过威廉的眼睛侵入到他脑海。
威廉失去了短暂清明，他晃一晃头，睁开眼睛，脑子里有瞬间空白。
苏笙也闭上了眼睛，他在心中低语，仿佛远古之神在低语呢喃。
让人质出去，让人质出去苏笙额头渗出了细密汗珠，他拧着眉头。
不行，他的精神力远远不够!而放他出去这个命令超出了威廉潜意识可接受范围。
威廉对永生的执念非常深，绝不会放他离开!苏笙瞬间就改了想法。
给人质治腿!顷刻间，威廉清醒过来。
他茫然地看向手中拉着铁链，转头看到跪拜在地上的杰森后，意识回笼。
“给人质治腿。”
威廉命令道。
苏笙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只使用过精神力探测，精神力探测能够把周围的景象传输到他的脑海里，就像拥有上帝般的第三视角。
而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使用精神力催眠。
杰森愣了一下，这是威廉第一次给人质疗伤……虽然觉得奇怪，但杰森明白威廉的话就是铁律，他答道，“是!”他转身就要去请医师过来，突然间，一只宽大的手掌把他拽了回去。
“永生。”
威廉嘴里念着这两个字，蓦地扯起杰森衣领，“你知道永生？
你还知道些什么？
谁告诉你的？”
这会儿威廉才反应过来了。
威廉对永生的执念竟然深厚到如此地步!苏笙悄悄挪动一下，把自己的身体稍稍远离他们。
“永生”保密程度极高。
在这个基地里，只有威廉一人知道苏笙是神祇大人的实验体，也是由威廉一人全权处理苏笙。
杰森自己是不知道的，他不知道“永生”，刚刚那话都是苏笙说的。
“我不……”杰森摇头，想说我不知道永生……眼见杰森摇头，怕他说出些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
苏笙眸色一沉，闭上眼睛用精神力侵入杰森。
万幸的是，杰森精神弱。
远比不上用精神力催眠威廉这么费劲，不需要以眼睛为入口，也能对他进行催眠。
“神，神祇，神祇大人说的……”杰森神色恍惚地说道。
威廉冷哼一声，也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只是对于杰森口中神祇大人对自己的不信任感到心寒。
不过，既然神祇大人也告诉了杰森。
那么，这个六千多人的队伍里必定将不止杰森一个知道，还有其他人。
不能轻举妄动，不然，神祇大人研制出永生之药，可就没有他的份了。
当务之急，是安全把实验体送到东方国，神祇大人的实验台上进行最后实验。
威廉思量这三十几秒间，杰森理智也慢慢回笼过来，他忘记了刚刚说了什么。
他想到之前令他震惊的话，顿了顿，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威廉先生，要给人质找个医师吗？”
威廉倒是不在意这个实验体身体如何，只要生命体征平稳就行。
而杰森知道“永生”，这令他很不爽，他是一定要他吃点苦头，在不被神祇大人轻易察觉的情况下。
威廉暼他一眼，“我没有下达命令让你打断他的腿，你竟敢私自行动？
!”“杰森，你知道私自行动的后果吗？”
杰森脸白了不止一个度，他回答地磕磕绊绊，“知，知道。”
薅去军中职务，断掉舌头，沦为队伍末端拉货人。
杰森突然想到了迪克斯，是迪克斯的提议，是迪克斯!但是他的嘴被捂住，人被拖下去处理了。
处理完杰森，威廉唤人请来医师，为苏笙治疗双腿。
苏笙被重新送回铁笼，脖颈上大铁锁里，铁链被威廉系在铁栏杆上。
威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别再想着耍些什么花样，不然，可不止你的腿断了。”
苏笙半躺在铁栏杆一角，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你知道永生吗？”
威廉向着他比划着，“就是在你身上做的那些实验？
你知道吗？”
说着，他阴恻恻地笑了，“神祇大人说，在你身上的永生实验，很快就能成功了。”
“当那些愚蠢的人类还在苦苦挣扎，不断在死人堆里锻炼异能的时候，我己经拥有永生了。”
威廉的头扭曲着，像蛇一样扭动他的脖子。
“牺牲你一个，造福我们这些高级人类，你应该感到高兴。
开心起来，小鬼。”
威廉在那里自问自答，勾起嘴角做了美梦似的笑了起来，他最后瞥了眼可怜少年，“你的平民衣服，哪里来的呢？”
半躺在一角，乱糟糟的少年终于有了反应，他猛地抬头，手指屈曲。
威廉终于满意地笑出声来。
抬眸看着威廉背影，少年黑黑的手掌慢慢拳了起来。
衣服，是哈尔斯的。
哈尔斯，基地里唯一一个敢于对他散发温暖的人。
三年前基地刚刚建起，哈尔斯流亡到他们基地。
没有异能的他只能干一些又脏又累的杂活，包揽了整个地下室的疏通粪池工作。
他们也因此有点交流。
后来稍微熟络了，哈尔斯常常给他带一些地下室平常餐没有的食物，还常常给他讲外面的世界。
哈尔斯还说，有机会一定会带他去东方国看看，那里是幸存者的天堂。
苏笙抽了一下鼻子，眼眶发酸。
难怪没有看到过哈尔斯，哈尔斯怕是己经遇害了。
他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有异能，是极其特殊罕见的精神系异能。
但是他的异能很弱，还是鸡肋异能，等级又很低，他根本做不到在这么多异能者包围下逃跑。
他就是个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