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亲的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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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球的余温还残留在掌心,林羽盯着通知书上那行蓝光写就的字,指尖微微发颤。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只有远处废品站的狗偶尔吠两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他把金属球放回铁盒子,星图和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像沉睡了很久的秘密。

躺在床上,林羽翻来覆去睡不着。

去还是不去?

这个问题像根细针,在脑子里扎来扎去。

如果去了,星辰学院的考核会是什么样?

那些所谓的异能者同学好相处吗?

最重要的是,父亲怎么办?

板车上的废品谁来拉?

腰伤发作时谁来照顾?

可如果不去,难道真要按班主任说的,去读那个机械维修专业,一辈子和生锈的零件打交道?

手心里的蓝光再次泛起,这次比以往都清晰,像在催促他做出选择。

后半夜,林羽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

窗外的月光刚好照在对面的墙上,父亲的影子在地上晃了晃,似乎正往他的房间看。

他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听着父亲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了很久,最后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那声叹息里藏着的东西,比板车上的废品还沉。

天刚蒙蒙亮,林羽就爬起来了。

院子里的露水打湿了板车的轮胎,昨晚那个半人高的铁箱子还放在墙角,表面的按钮在晨光里泛着暗哑的光。

他刚把箱子搬到板车上,父亲就从屋里出来了,后腰的棉垫又厚了些,走路时膝盖有些打弯。

“今天不去废品站了。”

父亲把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搭在胳膊上,“带你去个地方。”

林羽愣了下,看着父亲把铁盒子放进板车的夹层里,锁扣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去哪?”

“到了就知道。”

父亲推着板车往巷口走,脚步比平时快,像是怕被什么东西追上。

穿过三条老街,板车停在了城郊的一片槐树林前。

这里离市区很远,只有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通向深处,路边的野草长到半人高,叶片上还挂着露水。

父亲从板车上拿出把生锈的铁锹,递给林羽:“跟着我走。”

树林深处有片稍微空旷的地方,地面的土比别处松软。

父亲指着一棵最粗的老槐树:“就从这里挖。”

树干上刻着个模糊的五角星,边缘己经被岁月磨平,像是很多年前留下的。

林羽握着铁锹往下挖,泥土很湿,带着腐叶的气息。

挖了不到半米,铁锹突然碰到个硬东西,发出沉闷的响声。

父亲赶紧让他停手,用手小心地扒开周围的土,一个长方形的铁盒子露了出来,表面刷着绿漆,和军用弹药箱很像。

“这是你爷爷藏的。”

父亲的手指抚过盒身的锈迹,声音有些发颤,“他失踪前一天夜里,就是在这里埋的这个。”

林羽的心猛地一跳,看着父亲打开盒子上的黄铜锁。

里面铺着层油纸,裹着个黑色的笔记本,封皮己经磨得发亮,边角卷成了波浪形。

笔记本下面压着张黑白照片,上面是个穿着制服的年轻男人,肩膀上扛着星轨徽章,和金属球投影里的身影有几分相似。

“这就是你爷爷。”

父亲的指尖在照片边缘摩挲,“他以前确实在星辰学院工作,不是修星舰,是搞异能研究的。”

林羽拿起笔记本翻开,里面的字迹刚劲有力,记录着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数据,偶尔夹杂着几句日记。

“7 月 12 日,元素亲和体的能量波动异常,怀疑与暗物质有关8 月 3 日,实验体出现排斥反应,星轨徽章的能量输出不稳定”…… 最后几页被撕掉了,只剩下参差不齐的纸边。

“他为什么要藏这些?”

林羽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爷爷的眼神很亮,嘴角带着笑,完全不像个会留下秘密的人。

父亲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倒出最后一根烟点燃,烟雾在晨光里缭绕:“三十年前,星辰学院发生过一次事故,很多研究资料被毁,你爷爷因为保管资料失职被问责,没过多久就失踪了。”

他猛吸了口烟,烟蒂烫到手指才扔掉,“其实我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那些资料根本不是他弄丢的。”

林羽想起金属球投影里的话 —— 星辰学院不只是学校,更是战场。

难道爷爷的失踪和学院里的斗争有关?

笔记本里提到的 “实验体” 和 “暗物质”,又是什么?

无数疑问像槐树叶一样,在心里密密麻麻地铺开。

“这个给你。”

父亲从铁盒子里拿出个银色的哨子,上面刻着星轨图案,和通知书上的徽章一模一样,“你爷爷以前说过,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吹这个哨子,会有人来帮忙。”

林羽接过哨子,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突然想起昨晚通知书上的字 —— 明晚八点,天文馆门口见。

他抬头看向父亲,发现父亲正盯着他手里的通知书,眼神复杂。

“爸,你早就知道我觉醒了异能,对不对?”

父亲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你小时候发高烧,身上就冒过蓝光,和你爷爷实验记录里写的一样。

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迟早要走上这条路。”

他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我本来想让你当个普通人,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可有些事,躲是躲不过去的。”

往回走的路上,板车格外轻快。

林羽把笔记本和照片小心地放进书包,哨子挂在脖子上,被蓝布衫遮住,贴着胸口能感觉到轻微的震动,像是在和心跳共鸣。

路过废品站时,老板正往三轮车上装旧报纸,看到他们打招呼:“老林,今天收着好东西了?”

父亲笑着点头:“捡了个宝贝。”

回到家,父亲把那个半人高的铁箱子拆开,里面果然是航空发动机的零件,泛着银白色的光。

“这些能卖五百块。”

父亲数着零件上的编号,突然抬头看他,“去星辰学院需要钱吧?

我这还有些积蓄。”

林羽赶紧摇头:“通知书上说考核期间食宿免费,不用花钱。”

他看着父亲布满老茧的手,突然觉得喉咙发紧,“爸,我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腰不好就别去拉重东西了。”

父亲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放心,我身子骨硬朗着呢。

等你在学院站稳脚跟,我就把废品站盘出去,去城郊找个小院,种种菜养养花。”

午饭吃得很简单,还是昨晚剩下的土豆炖豆角,热了热端上来,粉条黏在碗底。

父亲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自己却没怎么动筷子。

林羽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原来成长就是意味着离开,不管多舍不得。

下午,林羽去学校办理休学手续。

班主任看着他填的表格,钢笔在 “休学原因” 一栏停了很久:“想好了?”

“想好了。”

林羽把通知书放在桌上,星轨徽章在阳光下闪着光。

班主任叹了口气,在表格上签了字:“到了那边好好学,别给咱们学校丢人。”

她从抽屉里拿出本崭新的笔记本,“这是我女儿用过的,里面记了些物理公式,说不定对你有用。”

走出教室时,瘦高个和黄毛正在走廊里打闹,看到林羽赶紧停下,眼神躲闪。

林羽没理他们,径首走出校门,阳光照在柏油路上,泛着晃眼的光。

他突然觉得,那些曾经让他愤怒的嘲讽,现在都变得轻飘飘的,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回到家时,父亲己经把晚饭做好了,炒了两个鸡蛋,还买了瓶啤酒。

“喝点?”

父亲把酒杯推到他面前,自己先倒了一杯,仰头喝下去,喉结滚动。

晚饭时,父亲说了很多爷爷的事 —— 爷爷年轻时总带着他去看星星,说宇宙里有很多比地球还美的星球;爷爷研究起异能来就忘了吃饭,常常在实验室待通宵;爷爷最宝贝的就是那个银色哨子,说是用陨铁做的…… 林羽静静地听着,感觉那个只存在于照片里的爷爷,渐渐变得鲜活起来。

吃完晚饭,父亲把他叫到房间,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里面全是爷爷的旧东西 —— 泛黄的实验报告,生锈的工具,还有件洗得发白的制服,肩膀上的星轨徽章还很亮。

“这些你都带上,说不定有用。”

父亲把制服叠好,放进个蓝色的布袋里,“星辰学院在浮空岛上,天冷了要加衣服。”

临睡前,林羽把通知书放在桌上,看着上面的星轨徽章发呆。

明天晚上,就要去天文馆了,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星辰岛上的考核,真的像父亲说的那么简单吗?

爷爷的笔记本里提到的 “暗物质”,会不会和学院里的秘密有关?

夜里,他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看到父亲的房间还亮着灯。

透过窗户,能看到父亲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他的照片,不停地用袖子擦着。

林羽的眼睛突然湿了,悄悄缩回被子里,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第二天早上,林羽醒来时,父亲己经出门了,桌上放着热好的馒头和咸菜,旁边压着张字条,是父亲歪歪扭扭的字迹:“小羽,爸能应付,去看看世界有多大。

布袋里有五百块钱,省着点花。

到了那边别惹事,也别让人欺负了。

想爸了就打个电话,废品站的号码没变。”

字条的边角有些发皱,像是被水打湿过。

林羽把字条小心地折好,放进笔记本里,和爷爷的照片夹在一起。

桌上的蓝色布袋鼓鼓囊囊的,他打开一看,除了爷爷的旧东西,还有件新做的棉背心,针脚有些歪歪扭扭,显然是父亲连夜缝的。

上午,林羽去废品站帮父亲收拾东西。

老板知道他要去星辰学院,塞给他个旧望远镜:“这是德国货,能看清楚月亮上的坑。”

林羽谢过老板,把望远镜挂在脖子上,和那个银色哨子一起贴着胸口。

中午,父亲回来了,手里提着个纸包,打开是两盒包装精美的点心。

“给你路上吃。”

父亲把点心放进布袋,“我去打听了,去星辰岛要坐浮空船,在天文馆后面的码头登船。”

下午,林羽坐在院子里翻爷爷的笔记本,看到其中一页画着个奇怪的装置,和他昨晚拆开的铁箱子很像。

旁边写着行小字:“能量转换器,可将机械能转化为异能能量。”

他突然想起那个半人高的铁箱子,原来父亲早就知道那是什么,故意买回来给她的。

夕阳西下时,林羽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几件换洗衣服,爷爷的笔记本和照片,还有父亲给的五百块钱。

他把金属球放进裤兜,贴着腿能感觉到纹路的凸起,像张微型地图。

晚饭时,谁都没说话,只有筷子碰到碗的轻响。

天快黑时,父亲突然说:“我送你去天文馆吧。”

林羽摇摇头:“不用,我自己能行。”

他怕父亲看到分别的场景会难过,更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父亲没再坚持,只是把布袋递给他:“路上小心。”

走出巷口时,林羽回头看了一眼,父亲还站在院门口,身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

他挥了挥手,转身快步往前走,不敢再回头。

夜风带着槐树叶的清香,吹在脸上有些凉,脖子上的哨子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响声。

走到天文馆附近,街上的人渐渐少了。

这座圆形的建筑像个巨大的银色碟子,在夜色里泛着光,门口的广场上有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笑声清脆。

林羽看了看表,七点五十,还有十分钟。

他在广场的长椅上坐下,看着天文馆的玻璃幕墙映出自己的影子,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废品站帮父亲搬零件,现在却要在这里等待前往未知世界的船。

口袋里的金属球突然震动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剧烈,裤腿都跟着轻轻发抖。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过来,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在林羽面前站定,声音像砂纸擦过木头:“是林羽吗?”

林羽点点头,握紧了口袋里的金属球。

男人从怀里掏出个银色的徽章,和通知书上的一模一样:“跟我来。”

跟着男人往天文馆后面走,路上的路灯突然一盏盏熄灭,黑暗像潮水般涌来。

林羽感觉到脖子上的哨子在发烫,贴在胸口的制服口袋里,爷爷的笔记本似乎也在微微震动。

他想起父亲的话,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吹哨子,可现在,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走到码头,一艘银白色的小船停在水面上,没有桨也没有发动机,却在轻轻晃动。

男人示意他上船,自己却留在岸边:“到了星辰岛,会有人接你。”

林羽踏上船板,冰凉的木头贴着鞋底。

他回头想再问些什么,却发现男人己经不见了,只有码头的路灯重新亮起,照着空荡荡的岸边。

小船突然自己动了起来,悄无声息地滑向湖心,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像星轨的图案。

就在小船即将驶入浓雾时,林羽突然看到岸边的长椅上坐着个人,手里拿着个发光的东西,像块碎掉的星星。

那人抬起头,帽檐下露出张熟悉的脸,竟然是昨晚巷口的那个影子。

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人手里的发光物,和他脖子上挂着的哨子,一模一样。

小船猛地一颤,冲进了浓雾里,岸边的人影瞬间消失。

林羽握紧了胸前的哨子,突然意识到,父亲让他吹哨子的真正含义,可能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那个拿着同款哨子的人,到底是谁?

是爷爷说的 “会来帮忙的人”,还是别的什么?

浓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船板上传来轻微的刮擦声,像是有爪子在抓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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