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荼靡散尽时

江牧宸最爱我那一年。
他双腿烧伤，断了一根手指，将火灾现场最后的逃生机会让给我。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条命还算硬。”
圈子里都羡慕，江牧宸能用生命爱我。
可直到多年后，他藏了八年的金丝雀来找我，满脸好奇。
“我和牧宸的小宝宝，在你肚子里长大了。”
那一张张孕检单，写着她和江牧宸的名字。
“牧宸说我是小朋友，还没长大，不能生宝宝。”
她语气稚嫩，面容昳丽却只有八岁思维，满嘴都是江牧宸。
江牧宸把她养得很好，好到不知道天高地厚。
看着她，我站在楼梯上松开手，果断放弃了肚子里五个月大的胎儿。
伴随着手术室里胎儿脱离母体的疼痛，隔壁也传来金丝雀凄厉尖叫。
“牧宸，我害怕，你在哪里！！”
两个小时后，江牧宸满手鲜血冲向我，这次我给了他两个选择。
“杀了我。”
“或者离婚。”
1.
“白星晚，你就是个疯子！”
江牧宸踢开地上的手术刀。
一群人占据病房，我看了一眼，一个都不认识，他们不是白家的人。
手术刀是我早已准备好的，我现在动不了，割开我的喉咙，只要几秒，
江牧宸疯狂擦拭手上血渍，情绪几度失控。
“她子宫被切除了。”
“她今年二十六，十八岁救我一次后，她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心智只有八岁。”
“白星晚，你怎么敢！”
我怎么敢伤害她。
咆哮声震得我心尖发颤，我想起叶雨诗提起江牧宸时满脸甜蜜，她贴在我肚子上的手，像是蟒蛇缠绕，让我透不过气。
“我也一样。”
等江牧宸气喘吁吁被赶来的白家人拦下后，我坐直身子。
“江牧宸，我现在也和她一样。”
“做人要公平。”
江牧宸脸上肌肉抽动，面无表情看向我。
“那你想怎么样。”
“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对我动手，凭什么对她动手。”
我想怎么样？
腹部隆起化作手术室里那一滩血水，我拿到鉴定报告那一刻，就已经有了答案。
目光扫向江牧宸双腿，我笑了。
“江牧宸，你只是我身边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