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台边缘的药瓶2025年3月15日，春分后的第七天，暮色像受潮的烟丝般黏在十八层天台的护栏上。
我数着掌心里的抗抑郁药瓶转了27圈，瓶身标签被冷汗洇出的褶皱里，藏着母亲今早用搪瓷勺敲着餐桌的声响："你表姐子宫里都有胎心了，人家25岁管着三十几号人，你呢？
"她总爱用"呢"字结尾，像把生锈的剪刀，剪断我每个想开口的瞬间。
风掀起卫衣下摆，露出腰侧去年自残的刀疤，像条蜷缩的白蜈蚣。
胃里翻涌着昨夜混酒服下的三颗安定，喉咙腥甜得像含着枚带血的硬币。
手机在裤兜震动第七次时，我终于摸出屏幕，社区医院的复诊提醒像块冰贴在视网膜上，日期停在21天前——足够让一株植物从发芽到枯萎的时间，而我在这段日子里被第5家公司HR用"情绪管理能力待提升"的措辞劝退，工位上那盆多肉至今还摆在茶水间角落，被同事们轮流遗忘。
指尖摩挲着护栏上剥落的防锈漆，铁锈颗粒嵌进指纹缝，让我想起十岁那年攥着父亲的白大褂角，他背心上的汗渍也是这样硌着掌心。
突然响起尼龙布料摩擦声，我转身时带起的风刮得卫衣抽绳拍打脸颊，看见穿米色风衣的女人正将手机举过肩头，镜头对准我身后的月亮。
她的栗色卷发被风掀起时，露出珍珠耳钉下若隐若现的蝴蝶形疤痕，像道未愈的伤口。
"拍月亮需要举这么高吗？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血腥味混着铁锈味在舌尖绽开，像朵黑色的花。
她慌忙放下手机，帆布包带滑落露出半片工作牌，"市立医院精神科"的字样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姓名栏的"林晚秋"三个字写得棱角分明，最后那个勾挑得特别长，像根试探的针。
她弯腰捡手机时，我注意到她指甲缝里有星点靛蓝色粉末，和父亲书房调色盘里的"普鲁士蓝"一模一样。
这个发现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胃里的安定突然化作尖锐的碎片，扎向喉管。
当警察从安全通道冲出来时，我正盯着那些蓝粉末出神，直到手腕被手铐硌得生疼，才惊觉药瓶已从指缝滑落，在地面滚出细长的弧线，停在林晚秋脚边。
"陈默先生，对吗？
"她蹲下身捡起药瓶，
我数着掌心里的抗抑郁药瓶转了27圈，瓶身标签被冷汗洇出的褶皱里，藏着母亲今早用搪瓷勺敲着餐桌的声响："你表姐子宫里都有胎心了，人家25岁管着三十几号人，你呢？
"她总爱用"呢"字结尾，像把生锈的剪刀，剪断我每个想开口的瞬间。
风掀起卫衣下摆，露出腰侧去年自残的刀疤，像条蜷缩的白蜈蚣。
胃里翻涌着昨夜混酒服下的三颗安定，喉咙腥甜得像含着枚带血的硬币。
手机在裤兜震动第七次时，我终于摸出屏幕，社区医院的复诊提醒像块冰贴在视网膜上，日期停在21天前——足够让一株植物从发芽到枯萎的时间，而我在这段日子里被第5家公司HR用"情绪管理能力待提升"的措辞劝退，工位上那盆多肉至今还摆在茶水间角落，被同事们轮流遗忘。
指尖摩挲着护栏上剥落的防锈漆，铁锈颗粒嵌进指纹缝，让我想起十岁那年攥着父亲的白大褂角，他背心上的汗渍也是这样硌着掌心。
突然响起尼龙布料摩擦声，我转身时带起的风刮得卫衣抽绳拍打脸颊，看见穿米色风衣的女人正将手机举过肩头，镜头对准我身后的月亮。
她的栗色卷发被风掀起时，露出珍珠耳钉下若隐若现的蝴蝶形疤痕，像道未愈的伤口。
"拍月亮需要举这么高吗？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血腥味混着铁锈味在舌尖绽开，像朵黑色的花。
她慌忙放下手机，帆布包带滑落露出半片工作牌，"市立医院精神科"的字样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姓名栏的"林晚秋"三个字写得棱角分明，最后那个勾挑得特别长，像根试探的针。
她弯腰捡手机时，我注意到她指甲缝里有星点靛蓝色粉末，和父亲书房调色盘里的"普鲁士蓝"一模一样。
这个发现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胃里的安定突然化作尖锐的碎片，扎向喉管。
当警察从安全通道冲出来时，我正盯着那些蓝粉末出神，直到手腕被手铐硌得生疼，才惊觉药瓶已从指缝滑落，在地面滚出细长的弧线，停在林晚秋脚边。
"陈默先生，对吗？
"她蹲下身捡起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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