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白月光怀孕那天，我默默递上离婚协议。他嗤笑：你这种替身也配先提分手？
直到他发现——我藏着当年为他挡刀时摘除的卵巢报告。
而白月光腹中的胎儿...根本不可能出生。---窗外是城市的流光溢彩，
偌大的顶层复式公寓里，却冷得像是冰窖。林晚坐在沙发上，指尖捏着那张薄薄的纸，
几乎要嵌进肉里。纸的顶端，“离婚协议书”几个黑体字，冰冷而醒目。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传来，然后是沉稳的脚步声。顾衍之回来了，带着一身清冽的酒气，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香水味。那是苏清的味道，他的白月光，
他心尖上失而复得的珍宝。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扔在沙发扶手上，
这才瞥见坐在阴影里的林晚，以及她手中那份过于突兀的文件。“这是什么？”他走过来，
语气带着惯常的、居高临下的淡漠。林晚抬起头，将协议书放在茶几上，轻轻推到他面前。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像是一片羽毛落下，听不出任何波澜。
顾衍之的动作顿住了。他垂眸，视线在那份协议上扫过，然后落在林晚脸上，
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她。半晌，他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离婚？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林晚，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替身，也配先提分手？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细细密密地扎进心脏最柔软的地方。三年了，
她住在这座金丝笼里，扮演着他心底另一个女人的影子，看着他因为苏清的离开而买醉，
又因为苏清的回归而欣喜若狂。她一直安静得像是不存在，直到苏清怀孕的消息传来，
像最后的丧钟，敲碎了她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林晚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但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苏小姐已经怀孕了，我占着顾太太的位置，不合适。
”“当然不合适。”顾衍之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但什么时候结束，由我说了算。林晚，别忘了，是你当初自己心甘情愿签下协议，
扮演清清的影子。现在正主回来了，你就该安分守己地滚蛋，而不是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感到骨骼的疼痛。“签字？你凭什么先提？嗯？
”林晚闭了闭眼，将眼底最后一丝水汽逼退。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一片沉寂的荒原。
“就当是……我腻了吧。”顾衍之猛地甩开她，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他拿起那份协议，
看也不看，几下撕得粉碎，扬手扔开。白色的纸屑纷纷扬扬落下，如同祭奠的雪。“想走？
可以。”他冷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等清清顺利生下孩子，我自然会让你滚。但现在，
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别给我添堵。”他说完，转身拿起外套，毫不犹豫地走向门口，
这个家，他多一秒都不愿为她停留。就在他拉开门的那一刻，林晚的声音再次响起，很轻，
却像是一根无形的线绊住了他的脚步。“顾衍之，”她问，“你当年出车祸，头部受伤，
真的只是轻微脑震荡吗？有没有……遗漏什么检查？”顾衍之身形一顿，回头，
眉头不耐地蹙起：“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林晚却不再看他，只是低头，
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唇角泛起一丝模糊难辨的弧度。“没什么，随便问问。
”门被重重摔上，巨大的声响在空荡的公寓里回荡。
顾衍之带着满腔莫名的烦躁回到了为苏清购置的临湖别墅。苏清正靠在沙发上，
吃着进口的空运樱桃，看到他，立刻甜甜地笑起来：“衍之，你回来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是不是林晚又惹你生气了？”她体贴地依偎过来，“别为她费心了，
她现在不过是个多余的人，重要的是我们的宝宝。”她拉着他的手，
覆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顾衍之心中的郁气稍稍散了些，他搂住苏清，语气温柔：“嗯，
你好好休息，别为无关紧要的人操心。”几天后，顾衍之因为一份遗漏的紧急文件，
不得不再次回到公寓。林晚不在。或许是出门了，他并不在意。他在书房里翻找，
无意间打落了书架上那本厚重的《追忆似水年华》。这是林晚经常翻看的书，他记得。
书页散开，里面轻飘飘地滑落一张折叠的纸。他皱眉，弯腰捡起。纸张有些旧了，边缘泛黄。
他随手打开，目光落在上面的字迹上——那是一份医院出具的病理报告副本。姓名：林晚。
诊断结论：子宫及双侧卵巢严重撕裂性损伤，为保全生命，
已行子宫次全切除及双侧卵巢切除术。建议：终身激素替代治疗。
手术日期……赫然是四年前的那个冬天！顾衍之的呼吸猛地一窒，
拿着报告的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四年前那个冬天……就是他遭遇竞争对手报复，
被围堵在巷口，林晚突然冲出来为他挡了那一刀的时刻！他当时肩部中刀，失血过多昏迷，
醒来后只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就康复了。他只知道林晚也受了伤，住院久了些，
她当时只说是皮肉伤，需要调养……竟然……竟然是摘除了子宫和卵巢？！她为他挡刀，
代价是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而他现在，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
用最刻薄的语言羞辱她，骂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骂她连替身都不配……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巨大的震惊和迟来的悔恨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尖锐地响起，是苏清的主治医生打来的。“顾先生！
”医生的声音带着不同寻常的急促和凝重，“请您立刻来医院一趟！关于苏小姐的产检报告，
我们发现了一些……非常严重的问题！”顾衍之脑中一片混乱，
他攥紧了那张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报告纸，哑声道：“……什么问题？”电话那头顿了顿，
似乎在斟酌措辞，最终，那个声音清晰地穿透过来：“苏小姐血液中的HCG激素水平异常，
并且……我们未能通过B超探测到宫腔内存在孕囊。结合其他指标，我们高度怀疑，
她并非正常宫内妊娠，而是……异位妊娠，并且有很大的破裂风险，胎儿绝对不可能存活！
必须立即手术，否则大人也有生命危险！”“哐当——”一声，顾衍之的手机滑落在地，
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状。他僵硬地站在原地，英俊的脸上血色尽褪，惨白如纸。
原来……他所以为的替身，为他付出了无法挽回的代价。原来……他视若珍宝的孩子，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镜花水月，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生的幻影。碎掉的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最后一点光映着他空洞的瞳孔。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顾衍之像一尊被雷劈中的雕像，僵立在满地狼藉中。手机屏幕的碎裂纹路，
如同他此刻崩裂的世界观，纵横交错，支离破碎。那张轻飘飘的病理报告，此刻却重若千钧，
压得他指骨发白，几乎要碎裂。
子宫次全切除及双侧卵巢切除术……这几个字化作最锋利的刀刃，在他心口反复凌迟。
四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他记得混乱，记得疼痛，记得醒来后林晚苍白却强撑笑意的脸，
她轻描淡写地说：“没事，皮外伤，比你恢复得慢点而已。”他竟然就信了！
他竟然从未深究！他竟然在她承受了如此巨大、不可逆的创伤后，还因为她迟迟不肯离婚，
因为她偶尔流露的哀伤，而认为她贪慕虚荣、不识大体！甚至，在她默默递上离婚协议时，
般恶毒的言语去羞辱她——“替身”、“不配”、“欲擒故纵”……每一个他曾掷向她的词，
如今都变成回旋镖，狠狠扎回他自己身上，鲜血淋漓。而苏清……异位妊娠？
胎儿绝无可能存活？这又是一个怎样的笑话？他小心翼翼呵护的“爱情结晶”，
他为此不惜伤害、逼迫林晚的“未来希望”，竟然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注定破碎的泡沫，
一个可能夺走苏清性命的定时炸弹！荒谬！滔天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命运愚弄的暴怒，
瞬间席卷了他。“啊——！”顾衍之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红木书架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指关节瞬间破皮渗血，但他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胸腔里那股几乎要炸裂的窒闷。
他必须立刻找到林晚！他必须问清楚！他必须……赎罪？这个念头让他浑身一颤，赎罪？
他还有资格吗？顾衍之像一头失控的困兽，抓起车钥匙，疯了一般冲出公寓。
他一遍遍拨打林晚的电话，永远是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去哪里了？她是不是已经心灰意冷，彻底离开了？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慌，
取代了之前的愤怒和震惊，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与此同时，
城郊一家僻静的咖啡馆角落里。林晚正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杯中的拿铁，对面坐着的，
是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精干的年轻男人——苏清秘密交往了多年的男友，
也是她这次“怀孕”计划的关键执行者，赵铭。“顾衍之已经收到医院的通知了。
”赵铭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丝事成的轻松，“他这会儿估计已经炸了。”林晚抬眼，
眸光清冷，没有半分意外。“医院那边，确定万无一失？”“放心，刘主任是我舅舅，
报告做得天衣无缝。‘高度怀疑’异位妊娠，建议立即手术，措辞严谨，任谁都挑不出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