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契灵鸟系住我们的一生(阿昭阿昭)完整版免费全文阅读_最热门小说青梅契灵鸟系住我们的一生阿昭阿昭

第一章 桃枝上的红绳我蜷在老桃枝上，膝盖抵着粗糙的树皮，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腕间的红绳。这绳子被汗浸得发黏，

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它是阿昭十岁那年打的。那时他举着弹弓在桃树下转悠，

说要给我逮只灵鸟。结果鸟没打着，倒惊飞了只花蝴蝶，扑棱棱撞在我脚边。我追着蝴蝶跑，

偏要够最高处的毛桃，踩歪了树杈就要往下栽。阿昭急得扑过来，托着我后腰往上顶，

两人“噗通”掉进荷花池。“小棠你没事吧？”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把我推上岸，

自己后背却淌着血——不知撞在什么碎瓷片上，划了道寸长的口子。我抖着手去捂，

他倒笑：“不疼，小棠的裙子没湿，我就没输。”风卷着桃香扑过来，我打了个寒颤。

树底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小桃。那丫头哭肿了眼睛，捧着我的绣鞋往桃枝下爬：“小姐！

嬷嬷带着人往这来了，说要送你去公主府冲喜！”我心口一紧，怀里的油纸包差点掉下去。

那是盒桂花糕，阿昭小时候最爱的，糖霜都化了，黏在绢帕上。我咬咬牙，

攥紧红绳翻身跃下，绣鞋踩过青石板的声音比心跳还响。“苏棠！”嬷嬷的尖嗓子划破晨雾，

她举着烛台堵在角门口，鬓边珍珠颤巍巍的，“老夫人说了，明早跟顾公子的聘队伍上轿。

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不去！”我后退两步，后腰抵上冰凉的院墙，“阿昭呢？

让他来跟我说！”“他？”嬷嬷嗤笑一声，伸手就来扯我胳膊，“相爷把他锁在书房了！

说再闹就打断他的腿——顾家要攀公主府这门亲，你个庶女算什么东西？”我拼命挣扎，

指甲抠进嬷嬷手背。她吃痛松手，我撒腿往城南跑。那里有座破庙，

是我们小时候的秘密基地：墙根埋着七颗玻璃弹珠，门槛刻着“小棠和阿昭”的歪扭字样，

后殿神龛下还埋着灵鸟的小坟。可等我气喘吁吁跑到破庙，门帘一挑，

先撞进眼帘的是阿昭的喜服。他站在供桌前，玄色缎子被火光照得发亮，

腰间挂着我们十二岁时刻的竹牌——那是我们用烧红的铁签子在竹片上刻的“昭”“棠”，

如今竹牌磨得发亮。他正弯腰捡地上的玉镯，指节泛着青白。“阿昭！”我喊他。

他猛地抬头，瞳孔骤缩，玉镯“当啷”掉在地上。周围的鼓乐声、贺喜声潮水般涌来。

喜娘扯着我往后拖：“哪来的野丫头？顾公子要娶公主，你也配闯门！”阿昭冲过来拦，

却被他父亲——当朝相爷甩了个耳光。“没用的东西！”相爷的声音像淬了冰，

“公主看上的是苏家的嫡女，可你娘死得早，苏棠正好顶替！你护着她，

是想让整个相府陪葬？”阿昭踉跄着扶住柱子，

喉结滚动：“我跟她十年...怎么可能娶别人？”“十年？”相爷冷笑，

“你娘当年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被拖到角门时，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阿昭的嘶吼混着相爷的怒骂：“把她关到柴房，明早绑上花轿！”夜风灌进衣领，

我摸着腕间发烫的红绳，终于明白——那根用灵鸟羽编的绳子，拴不住他要走的路。

破庙方向飘来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我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我们把受伤的灵鸟抱回家，

用体温焐了三天三夜。它最后拍着翅膀，把最亮的翅羽塞进我手里。原来那时它就在说，

有些缘分，早就该断了。我低头看向手心的桂花糕，糖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阿昭，这一次，

换我先走了。第二章 柴堆下的绣鞋柴房的门被踹开时，我正蜷在草堆里数虱子。

霉味混着潮湿的土腥气直往鼻孔钻，我揉了揉发疼的膝盖——刚才为了躲嬷嬷的鞭子，

我撞翻了柴堆，现在胳膊上还挂着几根带刺的荆条。小桃缩在墙角抽噎，她的麻花辫散了，

发间沾着草屑：“小姐，他们说要把您绑在花轿上，明早就送进公主府。”“闭嘴。

”我哑着嗓子呵斥。门又被推开，嬷嬷举着烛台站在门口，火光在她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她腰间挂着串铜铃，每走一步都“叮当”响，像催命的符咒：“老夫人等不及了，

天一亮就发轿。苏棠，你识相点，还能少受点罪。”我抓起脚边的柴棍：“你们敢动我，

阿昭不会放过你们的！”“阿昭？”嬷嬷突然笑了，烛泪滴在她手背上，

“相爷今早把他锁在书房了，钥匙扔进了荷花池。你猜他现在在不在啃冷馒头？

”我的手一抖，柴棍“哐当”掉在地上。“别做梦了。”嬷嬷把烛台凑近我，

“你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替你挨家法的毛头小子？现在他是相府的准女婿，

是要穿玄色喜服、跨高头大马的顾公子。”她揪住我头发往门外拖。草屑扎进脖子里，

我听见小桃在后面哭喊，听见院外的梆子敲过三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动静。

直到撞开后角的狗洞，冷风灌进来，我才敢停下来喘气。城南的破庙还立在那里。

褪色的红墙上爬满枯藤，门楣上的“普济寺”三个字缺了半块。我摸黑钻进去，

香案上的烛台积了层厚灰，供桌底下还塞着我们小时候偷藏的酸杏核。“小棠？

”熟悉的声音从神龛后传来。我攥紧衣角走过去，看见阿昭蜷在蒲团上，喜服皱巴巴的，

沾着草屑和泥点。他手里攥着我的绣鞋——鞋尖绣的小桃子磨破了，线头散成一团。

“我就知道你会来。”他声音哑得厉害，像是哭过，“公主发现我藏了你的信，

要我今晚休了你，不然...不然就杀你全家。”我喉咙发紧：“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凭我们是小棠和阿昭啊！”他突然站起来，踉跄着抓住我手腕，

“灵鸟的契你不是忘了吧？小时候它替我们挡过狼，我们流的血都缠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

”月光从破窗照进来，落在他腕间——那里系着和我同款的红绳，

是用灵鸟的另一根翅羽编的。我想起十年前的雨夜。我们把受伤的灵鸟抱回家，它浑身是血，

却还在扑棱翅膀。阿昭用体温焐着它，我用帕子蘸温水喂它。最后它拍着翅膀，

把最亮的翅羽撕成两半，一根塞进我手里，一根塞进阿昭手里。

那时它歪着脑袋“叽”了一声，像是在说“要在一起”。“可现在...”我吸了吸鼻子，

“他要你娶公主。”阿昭从怀里掏出个布包，

打开是半块玉佩——那是我们十二岁时用攒的零钱买的，说好一人一半。

“公主说只要我休了你，就放了你全家。”他把玉佩按在我手心，“可我做不到。

”庙外传来脚步声。我慌忙把绣鞋塞进他手里：“快藏起来！嬷嬷她们可能追来了。

”“别怕。”阿昭把我拉进神龛后的暗格，那是我们在墙上挖的小洞，刚好能挤两个人。

他身上的喜服蹭得我脸痒，带着淡淡的墨香——那是他从前抄书的味道。“小棠，

”他轻声说，“等天亮了，我们去找灵鸟的坟。小时候我们埋了它，

说不定...说不定它能帮我们。”我点点头，听见暗格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嬷嬷的尖叫刺破夜空：“苏棠！你跑不了的！”阿昭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汗和我的混在一起。

黑暗里，我摸到他腕间的红绳，和我的贴在一起，像两根缠在一起的藤蔓。灵鸟的契，

原来是这样的。不是枷锁，是血脉里的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三章 公主的匕首暗格里的空气越来越闷。我贴着阿昭的脊背，能听见他心跳如擂鼓。

外面嬷嬷的脚步声忽远忽近，夹杂着家丁举着火把的吆喝。阿昭的手始终攥着我的，

掌心的汗把红绳浸得更深了。“要不...我去跟她们拼了？”我小声说。“不行。

”他立刻反驳，“你去了只会让我分心。”话音未落，破庙的门“吱呀”一声被踹开。

月光劈头盖脸砸进来，照在来人身上的白裙上。那是公主——我只在宫宴上见过她两次，

每次她都端着金盏，笑得像株迎春花。可此刻她的裙角沾着泥，发间的珍珠步摇歪了，

手里握着把匕首，刃尖抵在自己心口。“阿昭。”她轻轻喊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你躲这儿呢？”阿昭猛地把我护在身后，撞开暗格的门：“公主！您怎么来了？

”“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公主一步步走近，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或者...来送你们最后一程。”我这才注意到她唇色惨白，脖颈处有暗红的勒痕，

像是被什么勒出了血印。阿昭的脸色骤变：“您的毒...又发作了？”“是诅咒。

”公主笑出眼泪，“母后说我出生时克死了皇后，所以这辈子要替皇家挡灾。可他们没说，

这诅咒的源头是灵鸟。”她掀开裙角，露出小腿上一道狰狞的旧疤：“十年前，

我随母后围猎，遇刺客射了冷箭。是灵鸟扑过来，替我挡下了那支箭。”我的呼吸一滞。

十年前，我们在桃树下捡到灵鸟时，它翅膀上就有个箭疤。原来不是我们救了它，

是它救了我们——救了公主。“灵鸟替我挡了致命伤，却把诅咒缠在了自己身上。

”公主的眼泪砸在匕首上，“它死后化卵，我找了三年才找到这颗蛋。太医说，要解咒，

得我们三个日日守着，用真心换它的生机。”她举起锦盒，里面的金蛋泛着暖光：“小棠，

阿昭，我找你们找得好苦。这蛋需要你们的血一起温养，否则...我活不过十八岁，

灵鸟也永不能重生。”暗格外的家丁还在搜寻，公主却像完全不在意。她抓住阿昭的手，

按在自己心口：“阿昭，我知道你讨厌皇家。可这次，为了我，为了灵鸟，

为了小棠...跟我回去好不好？”阿昭的手在发抖。他看看公主苍白的脸，

又看看我腕间的红绳，突然单膝跪下：“臣...遵命。”我愣住了。“但你得答应我。

”他抬头，目光灼灼，“要保小棠平安，要让灵鸟活过来。”公主笑了，

眼泪却掉得更凶：“我答应。”她转身往外走，白裙扫过供桌上的香灰。走到门口时，

她忽然回头：“对了，母后说，等灵鸟孵化，就赐婚你们俩。小棠，

这次...该轮到我祝福你们了。”庙门“砰”地关上。阿昭还跪在地上，

我蹲下去扶他：“你疯了？你不知道她要利用我们？”“我知道。”他握住我的手，

按在锦盒上，“可灵鸟救过她的命，也救过我们的命。这不是利用，是还债。

”他从怀里掏出块碎瓷——是十年前荷花池里那片划伤他的瓷片。

瓷片边缘还沾着褐色的血渍：“小时候灵鸟替我们挡狼，现在轮到我们护着它了。

”月光漫过他发顶，我忽然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他瘦了，下巴尖得能戳破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