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咖啡馆的旧影拿铁凉时,故人来深秋的雨总带着黏腻的凉意,
像扯不断的丝线,把梧桐叶泡得发沉,一片片贴在老巷青石板上。
“拾光” 咖啡馆的玻璃窗蒙着层薄雾,暖黄的灯光把里面的人影晕成模糊的光斑,
雨丝砸在玻璃上发出 “沙沙” 的声响,混着吧台后现磨咖啡的焦香,漫在空气里,
连时间都像是慢了半拍。林未指尖抵着杯壁,冰凉的触感顺着指骨往上爬,
刚温好的拿铁已经凉了大半 — 她等甲方代表,已经等了四十分钟。
驼色大衣的领口被她拢了拢,露出的脖颈线条干净利落,头发挽成低髻,
耳后别着枚珍珠发夹,碎发被雨丝沾湿,贴在脸颊上有点痒。她随手拿起桌角的钢笔,
笔帽上有道浅痕,是五年前毕业答辩那天,沈亦舟不小心摔在讲台上磕出来的。
指腹摩挲着那道纹路,
心脏像被细针轻轻扎了下 — 那时候他还笑着说 “以后我赚钱给你买支新的,
这支就当纪念”,结果纪念还在,人却消失了五年。她赶紧把笔塞回帆布包内侧的小口袋,
仿佛那是件见不得人的心事。“叮铃 —” 门口的风铃被雨风撞得轻响,
带着一身寒气的人推门而入,伞面上的水珠顺着黑色伞骨滴落,在门口积成小小的水洼。
林未抬头的瞬间,呼吸突然顿住,手里的勺子 “当” 地撞在杯沿上。是沈亦舟。
他比五年前高了些,也瘦了,黑色西装衬得肩线愈发挺拔,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的手表是当年他指着专柜玻璃说 “等我升职就买给你” 的那款,
表盘边缘磨出了细痕。头发剪得短了,额前碎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
眉眼间褪去了大学时的青涩,多了层沉稳的冷意,唯独那双眼睛,还是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
看过来时,能把人的心思都吸进去。更让林未心口发紧的是,
他身上飘来淡淡的雪松味 — 那是五年前他在宿舍楼下给她洗外套时用的洗衣液味道,
一瞬间把她拽回毕业季的晚风里。沈亦舟显然也没想到会是她,脚步顿在门口,
伞尖的水珠滴在地上,发出 “嗒” 的轻响。两人对视的那几秒,
咖啡馆里的爵士乐好像突然停了,只剩下雨打玻璃的声响,还有林未自己擂鼓似的心跳。
他往前走了两步,把伞靠在墙角,目光扫过她耳后沾湿的碎发时,指尖下意识抬起,
像是想帮她拨开,可动作只做了一半就猛地收回,转而端起桌角没开封的冷水杯,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林设计师?” 他先开了口,声音比记忆里低了些,
带着雨气的沙哑,“抱歉,路上堵车。”林未扯了扯嘴角,
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沈总监?没想到甲方是你。
” 她刻意把 “总监” 两个字咬得重了点,像在两人之间划道无形的线。
五年前他不告而别,只留下条 “我们不合适” 的短信,
如今却以“甲方总监” 的身份站在她面前,这算什么?命运的玩笑?
沈亦舟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份文件夹:“星轨中心的设计方案我看过了,
整体没问题,只是有几处需要调整。” 他把文件夹推过来,指尖无意碰到林未的手背,
两人像被烫到似的同时缩手。林未低头翻方案,目光落在 “星轨纹路” 的设计图上,
手指划过图纸边缘的 “玻璃幕墙承重参数”,笔尖轻轻点了点 — 这是她熬了三个通宵,
对比了七种材料才算出的最优解,他却只轻飘飘一句 “需要调整”。就在这时,
沈亦舟的手机震了下,他拿起来看了眼,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林未眼角的余光瞥见屏幕上的备注 —“陈默”,
还有半行未读完的消息:“资料已备好……”,更让她在意的是,
屏幕下方的时间显示 22:17。她记得沈亦舟公司离这儿最多四十分钟车程,就算堵车,
按这个时间推算,他至少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附近,却故意迟到。他很快按灭屏幕,
把手机放回口袋,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冷静:“方案我们下周再细谈,今天先把合作协议签了?
”林未握着笔的手紧了紧,笔帽上的划痕硌得指腹发疼。手机在这时又震了下,
是苏晓发来的微信:“甲方还没来?要不要姐姐来救场?
顺便帮你骂死那个当年甩了你的渣男!” 林未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删删改改,
最后只发了句:“来了,是沈亦舟。”发送成功的瞬间,
沈亦舟已经把签好字的协议推到她面前,黑色签字笔的字迹遒劲有力,
和他大学时给她写情书的字迹一模一样。林未深吸口气,拿起笔,
笔尖落在 “乙方签字” 处,却迟迟没落下。桌角的拿铁杯壁凝满水珠,
像她没忍住的眼泪,悄悄滑落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 — 她不知道,
这场以 “工作” 为名的重逢,会把她和沈亦舟,重新拉回五年前那场没说完的故事里。
雨还在下,没人知道,这场雨停之后,是会迎来晴天,还是更沉的阴霾。
图里的刺甲方的 “不合理要求”周一的项目对接会设在甲方公司 21 楼的会议室,
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写字楼,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却照不进林未心里的阴云。
她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进会议室时,沈亦舟已经坐在主位上了,陈默站在他身边,
手里拿着厚厚的资料夹,见她进来,立刻露出礼貌的笑:“林设计师早,
会议纪要的模板我发您邮箱了,等下可能要麻烦您核对下。”陈默比林未想象中年轻,
26 岁左右,戴着黑框眼镜,衬衫领口扣得严丝合缝,看起来严谨又可靠。林未点头道谢,
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刚打开电脑,
就听见沈亦舟的声音:“今天主要说星轨中心的设计修改 — 林设计师,
你方案里的星轨纹路,得改。”林未的手指顿在键盘上:“为什么?沈总监,
星轨纹路是整个设计的核心,不管是视觉效果还是象征意义,
都经过反复论证……”“我要的不是论证,是安全。” 沈亦舟打断她,
把一份打印好的设计图推到她面前,指尖落在纹路交叉的承重节点上,
“这里的受力分析有问题,按这个设计施工,后续可能存在安全隐患。”林未拿起设计图,
眉头越皱越紧:“这不可能,我和团队算了三次,
承重系数完全符合国家标准……” 她抬头看向沈亦舟,却见他避开了她的目光,
只盯着桌角的投影遥控器,语气冷硬:“国家标准是底线,甲方要的是零风险。下周三之前,
我要看到修改后的方案。”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项目组的人都低着头,没人敢说话。
林未攥着设计图的手指泛白,
心里的委屈和愤怒涌上来 — 她宁愿他说 “我不喜欢这个设计”,
也不愿他用 “安全隐患” 来否定她的心血,更何况,
这分明是他当年和她一起构想的 “星光包裹建筑” 的核心啊。散会时,陈默走过来,
手里拿着 U 盘:“林设计师,会议纪要我整理好了,您看要不要拷贝一份?
顺便…… 我帮您把沈总监标注的修改点也导进去,省得您再跑一趟。” 林未心里正乱,
没多想就把电脑递了过去,看着陈默熟练地插 U 盘、点拷贝,
屏幕上跳出 “正在传输文件” 的进度条,她没注意到,
陈默的目光飞快扫过桌面 “星轨中心最终版设计稿” 的文件夹,
手指在键盘上多按了一个 “复制”。走出甲方公司时,林未还在琢磨沈亦舟的话,
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晓:“喂?未未,你猜我刚才在楼下看到谁了?赵凯!
就是当年抢你爸项目的那个赵凯,他居然也在这栋楼里,
好像是开了家竞品设计公司……”林未的脚步顿住,赵凯这个名字像根刺,扎得她心口发疼。
五年前,她父亲的设计院就是因为赵凯父亲的恶意打压才倒闭的,父亲也因此突发心梗住院。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林设计师?这么巧。”林未回头,看见赵凯站在不远处,
穿着昂贵的灰色西装,手里拿着份文件,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他走过来,
假意称赞:“星轨中心的设计我看过了,很有想法,尤其是那个星轨纹路,
和当年你父亲的风格很像。” 说着,他递出名片,
手却 “不小心” 碰掉了林未怀里的笔记本。笔记本摔在地上,
里面夹着的旧钢笔滚了出来。赵凯弯腰去捡,手指摩挲着笔帽上的划痕,眼神闪烁了一下,
随即笑着把笔递给林未:“林设计师还在用这支笔?挺念旧的。
” 他的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怪异,林未接过笔,攥在手里,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往上爬。
回到公司时,
林未发现电脑里的 “星轨中心最终版设计稿” 不见了 — 她明明存在了桌面和云端,
可云端的备份居然被人删了,只剩下空文件夹。她坐在电脑前,看着黑屏的屏幕,
突然想起陈默拷贝会议纪要时的样子,还有赵凯刚才的反常反应。难道是陈默?还是赵凯?
亦或是…… 沈亦舟?无数个疑问在她脑子里打转,她第一次觉得,这场看似简单的合作,
背后藏着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第三章:加班夜的热牛奶23 楼的灯光与温度为了找回丢失的设计稿,
也为了赶修改方案,林未在公司加班到了深夜。23 楼的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键盘敲击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起身去接热水,刚走到茶水间门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咖啡机前。是沈亦舟。
他没穿西装外套,只穿着白色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头发有些凌乱。看见林未,
他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举起手里的热牛奶:“刚才在楼下便利店买的,知道你加班,
给你带了一杯。少糖加燕麦,对吧?”林未愣住了,她没想到沈亦舟还记得她的口味。
五年前,他们在大学图书馆加班赶设计稿时,她总爱买一杯少糖加燕麦的热牛奶,
说这样能提神。她接过牛奶,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
心里的冰山好像融化了一角:“你怎么会在这里?”“过来拿份文件。
” 沈亦舟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落在林未桌上的设计图上,“设计稿找到了吗?
”林未摇了摇头:“云端的备份被删了,只能重新画。” 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问出了口:“沈亦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设计稿会丢?还有你让我修改方案,
真的是因为安全隐患,还是…… 有别的原因?”沈亦舟沉默了片刻,拿起桌上的笔,
在纸上画了个简单的星轨图案:“你还记得吗?大学时我们去天文台,
你说想把星星的轨迹画进建筑里,让每个走进来的人都能感受到温暖。
” 他的声音放轻了些,“我让你修改,不是否定你的设计,
是怕有人利用设计里的漏洞做手脚。”林未的心猛地一跳:“你是说…… 赵凯?
”沈亦舟没直接回答,只是拿出手机,想给她看什么,却不小心按亮了屏幕。
林未瞥见屏幕上弹出的微信消息,是陈默发来的 “项目进度表”,
其中一行 “资料归档时间:22:00” 被手指遮挡住了,
只剩下后半段的 “已完成”。这个时间,
正好是她丢失设计稿的那天晚上 — 陈默明明说他 19 点就下班了,
怎么会在 22 点归档资料?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苏晓提着夜宵走了进来,
看见沈亦舟,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沈总监?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 她把夜宵放在林未桌上,毫不客气地说:“当年你一声不吭就消失,
让未未找了你三个月,现在又来装好人,有意思吗?”沈亦舟的脸色发白,
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着,却什么也没说。林未拉了拉苏晓的胳膊,想打圆场,
苏晓却不依不饶:“未未,你就是太心软!你忘了你爸住院的时候,他是怎么对你的?
”“苏晓!” 林未打断她,转头看向沈亦舟,“对不起,我朋友不是故意的。
”沈亦舟站起身,拿起西装外套:“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设计稿的事,有需要可以找我。
” 他走到门口,口袋里的东西掉了出来,是一张旧照片。林未弯腰去捡,
看见照片上是她和沈亦舟大学时的设计模型 — 那是他们第一次合作的作品,
模型上还贴着 “星轨小屋” 的标签,背面有她的签名。沈亦舟回头,
看见林未手里的照片,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赶紧接过照片,塞进兜里:“很晚了,
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他快步走了出去,留下林未和苏晓站在原地。
苏晓看着沈亦舟的背影,哼了一声:“我看他就是心里有鬼!未未,你可别再被他骗了。
” 林未没说话,手里还握着那杯没喝完的热牛奶,温热的温度顺着指尖传到心里。
她看着桌上的旧照片,又想起陈默进度表上的时间,突然觉得,当年的分手,
还有现在的设计稿丢失,可能都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沈亦舟到底在隐瞒什么?
陈默又为什么要撒谎?她不知道,这场加班夜的偶遇,会让她离真相越来越近,
也让她和沈亦舟之间的关系,发生意想不到的转变。
第四章:资料室的深夜疑影监控死角的脚步声凌晨一点的公司资料室,
只剩下应急灯的冷光在天花板上晃荡,空气里飘着旧纸张的霉味和灰尘的气息。
林未抱着笔记本电脑蹲在监控主机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屏幕上跳动的监控画面像老旧的胶片,一格格闪过资料室的每个角落 — 她要找的,
是设计稿丢失那天,谁曾来过这里。“找到了……” 林未的指尖顿住,
画面停在周四晚上 21:58,穿黑色外套的人影推开资料室的门,身形瘦高,
戴着黑框眼镜,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模糊,但那枚别在衬衫领口的银色袖扣,
林未记得很清楚 — 是陈默每天都戴的那一款。人影走到存放项目资料的货架前,
动作迅速地抽出标着 “星轨中心” 的文件夹,翻开看了几秒,又快速塞回原位,
转身走向门口的打印机。监控摄像头在门口有个死角,正好挡住了他的手部动作,
只能看见他弯腰操作了片刻,然后拿着一张纸快步离开,
离开时间是 22:03— 这个时间,陈默说他 “19点就下班回家了”。
林未的心跳猛地加快,她按下暂停键,放大画面里那人的袖口:黑色外套的袖口磨出了毛边,
和她上次在会议室里看到的陈默的外套一模一样。难道真的是他?可他为什么要偷设计稿?
是自己要,还是帮别人?“嗒、嗒、嗒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在空荡的资料室里格外刺耳。林未猛地回头,看见沈亦舟站在门口,
黑色大衣的下摆还沾着夜露,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豆浆,显然是刚从外面赶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未的手下意识挡在屏幕前,
像被抓包的小孩 — 她没告诉任何人自己来查监控,尤其是沈亦舟。沈亦舟走进来,
把豆浆递到她面前,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猜你会来这儿。
” 他的目光落在监控屏幕上,看到定格的黑色外套人影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
“别查了,先回去休息。”“为什么不让我查?” 林未站起身,
手里攥着打印出来的监控截图,“是陈默对不对?他那天根本没下班,
他来资料室拿了星轨的资料!” 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激动,
指尖因为用力而把截图捏出了褶皱,“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所以你之前才不让我追问,
你在包庇他?”沈亦舟沉默着,伸手想去碰她的肩膀,却被林未侧身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
眼神暗了暗,转身走到货架前,抽出那本 “星轨中心” 文件夹,
翻开第一页 — 上面贴着张黄色便签,写着 “承重节点需二次验算,勿外传”,
字迹是他的。“我不是包庇他。”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陈默有他的难处,但现在还不是揭穿他的时候。” 他把文件夹递给林未,
指尖指向监控死角的方向,“你看这里 —”林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监控画面的边缘,
隐约能看到打印机旁放着一个白色的药盒,上面印着 “白血病化疗用药”的字样。
她愣了愣,突然想起上次在甲方公司,陈默接电话时说的 “妹妹的药不能断”,
心里的愤怒像被冷水浇了一半,多了丝困惑。就在这时,
资料室的门被风吹得 “吱呀” 响,角落里的铁皮柜突然发出 “哐当” 一声,
像是有东西掉在地上。林未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沈亦舟身后躲了躲,
沈亦舟伸手把她护在身侧,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照向铁皮柜 — 柜子底下,
一枚银色袖扣正躺在灰尘里,扣面上刻着小小的 “C” 字,是陈默名字的首字母。
沈亦舟弯腰捡起袖扣,放在掌心看了几秒,然后递给林未:“先把这个收好。
” 他的语气恢复了沉稳,“明天早上九点的项目会,陈默会来,
到时候…… 我会给你一个解释。”林未攥着那枚冰凉的袖扣,指尖传来金属的冷意。
她看着沈亦舟的背影,他正低头检查监控主机的连接线,头发被应急灯照出一层浅灰的光晕,
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像一团雾 —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肯说,
只在她快要陷入困境时,悄悄递来一杯热豆浆,或是挡在她身前。资料室的冷风吹过,
林未打了个寒颤,突然很想知道,五年前他到底藏了多少秘密,现在又在为谁遮遮掩掩。
第五章:旧巷里的秘密修钢笔的老师傅说周六的老巷褪去了工作日的喧嚣,
梧桐叶落在青石板上,被风吹得打着旋儿。林未把那支旧钢笔揣在口袋里,
沿着巷口的斑驳砖墙往里走,尽头那家 “老周修笔铺” 的木质招牌,
还像五年前那样挂在门楣上,漆皮掉了大半,却透着股踏实的暖意。“小姑娘,修笔啊?
” 铺子里的周师傅正戴着老花镜磨笔尖,看见林未进来,抬头笑了笑,
眼角的皱纹挤成了褶子。他的手指粗糙得像老树皮,指缝里还沾着墨渍,
却灵活地接过林未递来的钢笔,在灯下翻来覆去看了看,“哟,这笔帽上的痕,
还是当年那个小伙子摔的吧?”林未的心跳漏了一拍:“您还记得?”“怎么不记得?
” 周师傅拿起放大镜对准笔帽的划痕,“那天他急急忙忙跑过来,笔杆都摔弯了,
还跟我说‘师傅您一定修好看点,这是给我女朋友的’。” 他顿了顿,
往墨水瓶里蘸了点墨,开始调试笔尖,“后来没过多久,他又来修过一支一模一样的笔,
说‘这次要修得结实点,得留很久’,手里还攥着张医院的缴费单,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林未的手猛地攥紧了衣角,医院缴费单?难道五年前沈亦舟家里有人生病?
她想问得更清楚,却听见巷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慌乱 — 是陈默。
她悄悄走到铺子门口,隔着梧桐树的枝叶往外看,看见陈默站在巷口的电线杆下,
对面站着的人居然是赵凯。赵凯靠在黑色轿车上,手里夹着烟,烟雾缭绕中,
他的声音飘进林未耳朵里:“设计稿的最终版呢?陈助理,你妹妹的医药费,
这个月可该交了。”陈默的肩膀垮了下来,双手插进头发里,声音带着哭腔:“赵总,
我真的拿不到最终版,沈总监看得太紧了…… 而且林设计师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昨天她还去查了资料室的监控……”“怀疑又怎么样?” 赵凯把烟蒂扔在地上,
用脚碾了碾,“你只要把‘那个东西’拿到手,就算她怀疑,也没证据。
” 他从车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陈默面前,“这是这个月的医药费,下一次,
我要的是星轨中心的承重结构计算书 — 记住,别跟我耍花样,你妹妹还在医院等着呢。
”陈默颤抖着接过信封,指尖碰到信封的瞬间,突然抬起头,目光正好对上铺子门口的林未。
他的脸 “唰” 地白了,手里的信封掉在地上,钱撒了一地。赵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看见林未时,先是愣了愣,随即露出一抹虚伪的笑,冲她挥了挥手:“林设计师,这么巧?
”林未攥着口袋里的钢笔,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疼。她没有走过去,
只是看着陈默蹲在地上捡钱,背影佝偻得像棵被风吹弯的草。赵凯上车前,
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句 “好久不见”,
然后轿车的尾气卷起地上的梧桐叶,很快消失在巷口。陈默捡完钱,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
才慢慢走到林未面前,声音沙哑:“林设计师,我……”“你妹妹得了白血病?
” 林未先开了口,语气里没有愤怒,只有复杂。陈默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他擦了擦脸,
点了点头:“去年查出来的,需要长期化疗,
医药费每个月要好几万…… 我爸妈早就不在了,我只有她一个亲人。赵凯说,
只要我帮他拿到星轨的资料,他就帮我付医药费……”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是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这是我妹妹小雨,她还不知道我在做这种事,
她以为我在帮她攒手术费……”林未看着照片里的小姑娘,又想起资料室里那盒化疗药,
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她从口袋里拿出那枚银色袖扣,递给陈默:“这个,
是你掉在资料室的。”陈默接过袖扣,手指摩挲着上面的 “C” 字,
眼泪掉得更凶了:“林设计师,我知道错了,
可是我没办法…… 小雨还在等我……”“我知道。” 林未打断他,从包里拿出手机,
点开一张照片 — 是她昨天在监控里截到的陈默的画面,“这个,我暂时不会给别人看。
但是陈默,你要知道,赵凯这种人,不会真的帮你,他只是在利用你。” 她顿了顿,
想起周师傅说的医院缴费单,还有沈亦舟的反常,“你有没有想过,
沈总监其实早就知道你在帮赵凯?他只是没说。”陈默愣住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老巷的风又吹过,梧桐叶落在两人脚边,林未看着陈默通红的眼睛,突然觉得,
这场围绕着星轨中心的阴谋,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 — 赵凯想要的,恐怕不只是设计稿,
而沈亦舟藏着的,也不只是五年前的分手真相。
第六章:会议室的对峙设计稿与医药费的抉择周一的项目会议室,气氛像结了冰的湖面,
连空调出风口的风声都显得格外刺耳。林未坐在长桌的一端,
面前放着那枚银色袖扣和监控截图,陈默坐在她对面,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双手紧紧攥着桌布,指节泛白。沈亦舟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今天请大家来,是有件事要跟大家说 — 星轨中心的设计稿,
之前丢失过一次,现在,我们已经找到是谁拿的了。”他的话音刚落,
会议室里立刻响起窃窃私语,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默身上 — 昨天林未把监控截图发给沈亦舟后,
他只说了句 “明天开会解决”,没再多说一个字,现在看来,他是要当众把事情挑明。
陈默的肩膀抖了抖,刚想开口,林未却先站了起来,
把监控截图推到桌子中间:“是陈默拿的,那天他说 19 点下班,
但监控显示他 22 点还在资料室,并且接触过星轨的资料文件夹。” 她顿了顿,
看了眼陈默,又补充道,“但是,他有苦衷。”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陈默自己。他抬起头,
看着林未,眼里满是惊讶 — 他以为林未会当众揭穿他,让他丢了工作,
甚至可能连累妹妹。“苦衷?” 坐在角落的项目组组长忍不住开口,“林设计师,
资料泄露是大事,就算有苦衷,也不能……”“他的妹妹得了白血病,需要化疗,
赵凯用医药费威胁他,让他偷设计稿。” 林未打断他,
把陈默掉在资料室的药盒照片投影在屏幕上,“这是他妹妹的化疗药,他拿资料,
是为了救他妹妹的命。”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没人再说话。陈默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他站起身,对着所有人鞠了个躬:“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拿项目资料,
更不该帮赵凯做事…… 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辞职也行,赔偿也行,
只要能让我继续给妹妹治病……”“你不用辞职。” 沈亦舟突然开口,声音沉稳有力,
“我已经让技术部查过赵凯的邮件记录,他不仅让你偷设计稿,
让你把星轨中心的承重结构漏洞分析偷偷发给施工方 — 他想利用设计漏洞制造安全事故,
然后栽赃给林设计师,让她再也没办法在设计圈立足。”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封邮件,
发件人是赵凯的私人邮箱,收件人是陈默,附件名称是 “星轨中心承重漏洞分析”。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陈默更是吓得腿软,差点坐在地上:“我…… 我没发!
我拿到漏洞分析后,觉得太危险了,一直没敢发…… 赵总昨天还在催我,
我还没来得及……”“我知道。” 沈亦舟点了点头,打开另一个文件夹,
里面是技术部的追踪记录,“我们早就盯上赵凯了,
他五年前就跟着他父亲打压过林设计师的父亲,导致林父的设计院倒闭,现在又想故技重施,
毁掉星轨中心,同时报复林设计师。”林未的心跳猛地加快,五年前父亲的设计院倒闭,
她一直以为是经营不善,没想到是赵凯父子搞的鬼!她看着屏幕上的邮件,手指攥得发白,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 原来沈亦舟之前让她修改设计,不是刁难,
是早就知道赵凯想利用漏洞!“所以,我有个提议。” 沈亦舟的目光落在陈默身上,
“陈默,赵凯还不知道你没发漏洞分析,也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阴谋。
你继续假装帮他做事,把我们准备好的‘假漏洞分析’发给施工方,
我们趁机收集他的犯罪证据,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陈默愣住了,他看着沈亦舟,
又看了看林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总监,您…… 您不怪我?还愿意给我机会?
”“谁都有难的时候,但做错了事,要懂得回头。” 沈亦舟的语气软了些,
“你妹妹的医药费,我已经让公司对接了公益基金,后续的治疗费用,基金可以承担一部分,
你不用再被赵凯威胁。”陈默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他对着沈亦舟深深鞠了个躬:“谢谢沈总监!谢谢林设计师!我一定好好配合,
帮你们揭穿赵凯的阴谋!”会议室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项目组的人纷纷点头,
赞同沈亦舟的提议。林未看着沈亦舟,他正好也看过来,
眼神里带着她看不懂的复杂 — 有愧疚,有关心,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她突然想起周师傅说的,沈亦舟当年攥着医院缴费单修钢笔的样子,
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五年前,他到底还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从来不肯跟她说?就在这时,
沈亦舟的手机震了一下,他看了眼屏幕,眉头皱了皱,
对所有人说:“赵凯刚才发微信给陈默,让他明天把‘漏洞分析’交给施工方,我们的计划,
可以开始了。”林未深吸一口气,攥紧了口袋里的旧钢笔 — 笔帽上的划痕硌着指尖,
像在提醒她,这场围绕着星轨中心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她和沈亦舟之间的秘密,
也快要藏不住了。
第七章:沈亦舟的 “赎罪”5 年前的医院缴费单会议室的人走光后,
只剩下林未和沈亦舟。夕阳透过落地窗斜切进来,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
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忽远忽近。沈亦舟从公文包最底层拿出一个旧文件夹,
牛皮纸封面已经磨出毛边,他指尖捏着文件夹边缘,犹豫了很久才递过来:“这里面的东西,
我欠你一个解释。”林未打开文件夹的瞬间,指尖就顿住了 — 最上面是张医院缴费单,
日期是五年前的 6 月 18 日,患者姓名是 “林建国”她父亲的名字,
缴费金额是 “150000 元”,付款人那一栏,写着 “沈亦舟”。
下面压着一封折叠的信,信封上没有署名,拆开后,泛黄的信纸里还夹着张照片,
是她和父亲在设计院门口的合影,照片边角被摩挲得发软。“五年前你父亲突发心梗,
设计院又被赵凯父亲逼得资金链断裂,你到处借钱,我都知道。” 沈亦舟的声音很低,
像沉在水里的石头,“那天我在医院走廊看见你蹲在缴费窗口前哭,
手里攥着一堆被拒的贷款申请,我就去交了手术费。可赵凯很快就找到我,
说如果我不跟你分手,他就撤掉你父亲的ICU 床位,还要让你父亲的设计院彻底破产,
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林未的眼泪 “啪嗒” 掉在缴费单上,晕开了墨迹。
她想起那天在医院,护士突然说 “有人帮你们交了费用”,她以为是父亲的老客户,
没想到是沈亦舟。更想起分手那天,他只发了条 “我们不合适” 的短信,
她在他宿舍楼下等了三个小时,只等到他室友递来的一包她落在他那儿的东西,里面没有信,
没有解释,只有她织了一半的围巾。“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手指攥着信纸,指节泛白,“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我知道。” 沈亦舟打断她,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赵凯的声音从扬声器里钻出来,
带着嚣张的恶意:“沈亦舟,你要是敢把这事告诉林未,
我就让她爸立刻从 ICU 里挪出来,让你们俩都尝尝‘看着亲人走却无能为力’的滋味!
” 录音的背景里,能听到医院走廊的广播声,还有赵凯故意加重的语气,
“你不是想保护她吗?那就离她远点,这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林未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当年会突然消失,为什么他明明记得她的口味、她的习惯,
却始终对过去避而不谈。她抬头看向沈亦舟,他正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
她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态 — 不是职场上沉稳的总监,
不是刻意疏离的 “沈先生”,只是个当年被威胁、只能用沉默保护她的年轻人。就在这时,
林未的手机响了,是林母打来的。“未未,你还记得五年前帮你爸交手术费的人吗?
” 林母的声音带着哽咽,“昨天我整理旧东西,发现缴费单上的名字是沈亦舟,
我去医院问了,当年确实是他…… 还有,你爸当年的康复费,也是他匿名捐的。
”挂了电话,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林未把文件夹抱在怀里,
像抱着五年里缺失的时光。沈亦舟慢慢走过来,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颊的眼泪,
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带着久违的熟悉感。“对不起,” 他说,“我用错了方式,
让你等了这么久。”林未没有躲开。她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
看着他因为愧疚而紧绷的下颌线,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西装外套里。
外套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和五年前一样,让她觉得安心。“沈亦舟,
” 她闷闷地说,“你欠我的,不是一句对不起,是以后所有的时光。
”沈亦舟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紧紧回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好,以后所有的时光,我都赔给你。”就在这时,
沈亦舟的手机震了,
是陈默发来的微信:“赵凯让我明天把‘修改后的承重图纸’交给施工方王经理,
他说要亲自盯着施工。” 沈亦舟把手机递给林未看,
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王经理是赵凯的远房亲戚,我们的反间计,可能没那么容易。
”林未抬头看他,眼里的眼泪还没干,却多了份坚定:“不管有多难,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 她攥紧了怀里的旧文件夹,缴费单上的墨迹已经干了,可那份迟来的真相,却像一束光,
照亮了他们之间五年的阴霾 — 这一次,他们不会再分开了。
第八章:施工方的 “意外”钢筋里的陷阱第二天早上的施工地,
弥漫着钢筋和水泥的味道,风里裹着沙尘,吹得人眼睛发涩。陈默按照计划,
把 “假的承重图纸” 装进文件袋,站在工地门口等王经理。
沈亦舟和林未躲在不远处的货车后面,手里拿着微型录音笔,镜头对准了门口的方向。
王经理的黑色轿车停在工地门口,他下车时,手里夹着烟,看见陈默就笑着走过来:“小陈,
图纸带来了?” 陈默把文件袋递过去,
手指微微发抖 — 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 “卧底” 的事,心里又紧张又害怕。
可王经理接过文件袋后,并没有打开看,反而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赵总都跟我说了,
你这小伙子挺机灵。不过这图纸啊,不用看了,赵总早就把真的送过来了,让我按那个施工。
”陈默的脸 “唰” 地白了,
沈亦舟和林未在货车后面也愣住了 — 赵凯居然早就留了后手,根本没打算相信陈默!
“真…… 真的图纸?” 陈默的声音发颤,“赵总没跟我说啊……”“你不用管这么多,
” 王经理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只要你别跟沈亦舟和林未耍花样,
你妹妹的医药费,赵总不会少你的。对了,赵总还说,要是你敢泄露消息,
你妹妹在医院的化疗药,可就断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威胁,
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陈默的脸。躲在货车后面的林未,手指攥着录音笔,指节泛白。
她没想到赵凯会这么狠,居然用小雨的病情来威胁陈默!沈亦舟看出了她的愤怒,
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头 — 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旦暴露,不仅抓不到赵凯的证据,
小雨还会有危险。陈默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却只能点头:“我知道了,
我不会耍花样的。” 王经理满意地笑了,转身走进工地,临走前还回头看了眼陈默,
眼神里满是警告。等王经理走后,陈默快步走到货车后面,声音带着哭腔:“沈总监,
林设计师,怎么办?赵凯早就准备好了真图纸,还威胁我要是敢说出去,
就断了小雨的药……”沈亦舟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稳:“别慌,
我们早就预料到他可能会有后手。我在假图纸里植入了追踪代码,只要他们用了真图纸,
技术部就能追踪到图纸的使用记录,到时候就是铁证。至于小雨,
我已经安排了两个保镖在医院守着,不会让她出事的。”林未也点了点头,
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陈默:“你别担心,我们会想办法救小雨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赵凯,让他以为你还在帮他,等我们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就立刻报警。
”陈默接过水,眼泪掉在瓶口:“谢谢你们…… 要是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他擦了擦眼泪,眼神变得坚定,“我一定会配合你们,揭穿赵凯的阴谋,
不能让他再害更多人了。”就在这时,沈亦舟的手机响了,是技术部打来的:“沈总,
追踪到了!真图纸已经在施工地的电脑上打开了,我们已经保存了使用记录,
还发现赵凯和王经理的聊天记录,里面提到‘等施工到第三层,就故意制造钢筋断裂的事故,
栽赃给林设计师’!”沈亦舟的脸色沉了下来,
挂了电话对林未和陈默说:“赵凯想在施工到第三层时制造事故,我们必须在这之前阻止他。
明天就是星轨中心的封顶仪式,赵凯肯定会来现场,我们可以在仪式上当众揭穿他的阴谋,
让他无处可逃。”林未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施工地正在搭建的钢架,阳光照在钢筋上,
反射出冷硬的光。她想起父亲当年因为赵凯父亲的打压而破产,
想起自己这五年里的委屈和等待,想起小雨在医院里期待的眼神,
心里的决心更坚定了 —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赵凯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不仅是为了自己,为了父亲,也是为了所有被他伤害过的人。
第九章:医院里的守护病床前的 “同盟”晚上的医院,走廊里静悄悄的,
只有护士站的灯光亮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林未提着保温桶走进小雨的病房时,
陈默正坐在床边,给小雨削苹果,动作笨拙得像个孩子。小雨看见林未,眼睛立刻亮了,
笑着挥手:“林姐姐!你怎么来了?”林未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
里面是她炖的排骨汤:“听说你今天化疗反应有点大,我给你炖了点汤,补补身体。
” 小雨的脸颊因为化疗有些苍白,但笑起来时,两个酒窝还是很明显,像春天里的小花。
“谢谢林姐姐!” 小雨接过汤碗,小口喝着,突然想起什么,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
递给林未,“林姐姐,你看这个,昨天有个穿黑衣服的叔叔来病房,
跟我哥说‘要是敢不听话,就断了我的药’,我偷偷录下来了。”林未接过手机,点开录音,
赵凯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带着威胁的语气:“陈默,你要是敢跟沈亦舟和林未串通,
你妹妹的化疗药就别想再拿到!我告诉你,只要星轨中心的事故出了,林未身败名裂,
你就能拿到一大笔钱,足够你妹妹治病了,别不知好歹!” 录音的最后,
还有小雨轻轻的抽泣声,显然是当时害怕极了。林未的心里一阵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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