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校霸的猫粮封口费我蹲在路边,正专心致志地喂着那只橘猫,完全没注意身后。腿麻了,
想找个地方靠靠,一屁股坐在了某个黑色皮革的硬座上。“我车的座垫,好坐么?
”一个又冷又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浑身一僵,缓缓回头。是周凛。
我们学校出了名的校霸。他斜倚在墙边,双手插兜,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像被烫着一样弹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转身想溜,
却被他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卫衣帽子。“占了座,就想跑?”“那、那怎么办?
”他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猫粮上,挑了挑眉:“明天这个点,带双倍猫粮过来。”“为什么?
”“这是你的赔偿。”他弯腰,凑近我耳边,声音压低,“以及,封口费。
”第二天我准时出现,周凛已经在那儿了。他蹲在橘猫面前,那猫居然没跑,
还蹭了蹭他的裤脚。“它好像不怕你。”我有点惊讶。周凛头也没回:“猫比人懂事。
”我把猫粮递过去,他却不接:“你喂。”“为什么?”“我怕它挠我。”奇怪,
刚才猫蹭他的时候可没见它要挠人。就这样,我开始了每天帮周凛喂猫的“赔偿”生活。
他总是站在不远处看着,偶尔会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它为什么只吃你手里的?
”“因为你看起来太凶了。”他居然没反驳,只是轻轻“哦”了一声。一周后,
我发现他书包侧袋露出半截猫条。“你也喂猫?”周凛迅速把猫条塞回去,
面无表情:“买错了。”我才不信。2 醋意横生的喂猫约这天我起晚了,
冲到小巷时已经迟了二十分钟。周凛不在,只有橘猫蹲在机车座垫上。也好,
今天喂完就解脱了。我刚放下猫粮,身后传来脚步声。不是周凛。“学妹,你也来喂猫啊?
”是学生会主席林修,温柔帅气的学长。他手里也拿着猫粮。“学长好。”我笑着打招呼。
“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林修话没说完,周凛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直接插到我们中间。
“她没空。”周凛冷着脸。林修笑了笑:“周同学,我在问学妹。”“她跟我约好了。
”周凛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对吧?”我被他拉着离开,
回头对林修抱歉地笑了笑。走出一段距离,周凛才松开手。“你刚才说什么约好了?”我问。
他别开脸:“明天继续来喂猫。”“不是说好一周就够了吗?”“猫认生了,别人喂不行。
”这借口真烂。第二天篮球赛,我路过球场时,正好看到周凛投进三分球。
女生们的尖叫震耳欲聋。他撩起衣角擦汗,露出紧实的腹肌。我下意识多看了两眼。“喂,
水。”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我愣了下,把手里的矿泉水递过去。他接过,拧开就喝。
“那是我喝过的……”“知道。”他喉结滚动,嘴角有水珠滑落。周围突然安静,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后来全校都在传,说周凛喝了我喝过的水。再后来,
林修学长约我去图书馆。周凛直接在教室门口堵我:“不准去。”“为什么?
”“他图谋不轨。”我好笑地看着他:“那你呢?你天天让我去喂猫,是图什么?
”周凛张了张嘴,没说话。那天从图书馆回来,我看见周凛和一个长发女生并肩走在前面。
女生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他居然没有推开。我心里堵得难受,转身就走。
3 猫爸猫妈的告白接下来三天,我没去喂猫。周凛也没来找我。
直到室友说那只橘猫好像生病了,躲在车棚底下不肯出来。我急忙跑去找,
果然看见它蜷缩在角落,精神萎靡。“你得出来,我带你去看医生。”我试着靠近,
它却往后缩了缩。“它不吃不喝两天了。”周凛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站在我身后,
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你来了正好,帮我把它哄出来。”周凛却没动:“你为什么不来了?
”我低头看着鞋尖:“你不是有人陪了吗?那个长发女生。”他愣了下,
突然笑了:“那是我姐,亲姐。她来找我拿家门钥匙。”我怔在原地。周凛蹲下身,
轻轻拍了拍手:“大白,过来。”那只从不亲近人的橘猫,居然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蹭进他怀里。“你骗我,”我瞪大眼睛,“它明明跟你很熟。”周凛抱起猫,
站起身与我平视:“我不这么说,怎么让你每天来陪我?”“那你为什么喝我的水?
”“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关系不一般。”“你为什么不准我和林修学长去图书馆?
”“因为我喜欢你。”他一口气说完,耳朵尖泛着红,却固执地看着我:“现在,
你还要生气吗?”宠物医院里,大白在诊疗室做检查。我们并肩坐在长椅上。
“所以你一开始就是故意的?”我问。“嗯。”周凛承认得很干脆,
“那天看见你蹲在那里喂猫,就觉得……这个姑娘真好。”“那你还凶我。”“我不凶一点,
怎么留住你?”我忍不住笑了。他轻轻握住我的手:“以后每天都一起来喂猫,好不好?
”窗外阳光正好,落在他认真的眉眼上。“好。”后来全校都看见了,那个凶名在外的校霸,
每天放学后都会蹲在车棚边,耐心地陪一个女生喂猫。偶尔有人路过,
会听见他放软的声音:“它好像更喜欢你。”“嗯,因为我比某人温柔。
”“……我也能温柔。”“没看出来。”“这样呢?”一个轻轻的吻落在脸颊上。
橘猫“喵”了一声,钻进了草丛里。我捂着脸,愣在原地。
周凛这家伙...亲完就扭头去看猫,耳根红得能滴血。“你耍流氓。”我小声说。
他转回头,眼神飘忽:“是猫先动的爪。”“猫爪在哪?”“它刚才挠我心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替你挠的。”我忍不住笑出声。这人平时冷着脸,
说起情话来怎么这么土。4 画册里的秘密情书从那以后,喂猫成了我们心照不宣的约会。
周凛依然摆着那张生人勿近的脸,但总会提前十分钟到,把喂猫的地方收拾干净。
还会偷偷在书包里藏着我爱喝的奶茶。“今天怎么是红豆的?”我咬着吸管问。
“上次你说巧克力喝腻了。”我愣住:“随口一说你也记得?”他低头挠着大白的下巴,
声音很轻:“你说的话我都记得。”大白在我们脚边打滚,露出软软的肚皮。
周凛试探着伸手去摸,这次大白没躲。“它让你摸了!”我惊喜道。“嗯。
”他嘴角微微上扬,“可能是我今天比较温柔。”期中考试前一周,我忙着复习,
连着三天没去喂猫。第四天刚走到车棚,就看见周凛蹲在那里,大白在他腿边蹭来蹭去。
“你还知道来?”他头也不抬。“复习太忙了......”“它想你了。
”周凛终于抬头看我,“我也是。”他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笔记:“重点都划好了,拿去。
”我翻开一看,密密麻麻的笔记,连易错点都标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做的?
”“某个没良心的人不来喂猫的时候。”我正要感动,
他又补了一句:“免得你挂科了哭鼻子。”考完试那天,我兴冲冲跑去车棚,
却看见一个长发女生站在周凛身边。不是他姐姐。女生递给他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周凛居然收下了。我转身想走,周凛却看见了我:“等等!”他快步追上来,
把礼物盒塞进我手里:“给你的。”“给我?”“美术系的学姐拜托她转交的。
”周凛指了指那个女生,“说是谢礼。”我茫然:“什么谢礼?
”“上次你画的流浪猫领养海报,帮很多猫找到了家。”女生笑着解释,
“这是同学们凑钱买的画笔。”周凛挑眉:“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我脸一热,“没什么。”女生离开后,周凛凑近我:“吃醋了?
”“才没有。”“我有。”他语气突然认真,“林修昨天是不是给你送奶茶了?
”“那是学生会开会统一发的!”“下次别喝他的。”周凛从书包里又掏出一杯奶茶,
“喝我的。”我看着他鼓鼓的书包:“你到底装了多少杯奶茶?”“够你喝到毕业。
”深秋的傍晚,我们并肩坐在操场看台上。大白揣着爪子窝在我怀里,
周凛的外套披在我肩上。“冷吗?”他问。“有点。”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把我揽进怀里。
这个动作比接吻更让人心动。“周凛。”“嗯?”“你以后能不能别对别人那么凶?
”“我尽量。”“尤其是对喂猫的女生。”他低笑:“这辈子只凶过一个喂猫的女生,
还把她骗到手了。”怀中的大白舒服地打着呼噜,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明年这时候,”周凛突然说,“我们还一起喂猫。”“后年呢?”“后年也是。
”“大后年呢?”“一直喂下去。”他握紧我的手,“喂到这只猫变成猫爷爷,
喂到......”“喂到什么?”他转过头,
眼睛在夕阳下特别亮:“喂到你愿意让我养你一辈子。”风吹过,落叶在脚边打转。
我没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大白“喵”了一声,从怀里跳出去,
给我们留出独处的空间。你看,连猫都懂。周凛那句话之后,我们俩都沉默了。
空气里只剩下风吹落叶的声音,还有我砰砰的心跳。最后还是他先开口,
声音有点紧:“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故意逗他:“考虑什么?养猫吗?
大白确实挺能吃的。”他耳根又红了,这次连脖子都泛着粉色。“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忍不住笑出来,靠在他肩膀上:“那得看你的表现。比如……”“比如什么?
”“比如先告诉我,你书包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周凛真的把书包拽过来,
件往外掏:一包猫条、两根火腿肠、我那本《艺术概论》笔记、还有一杯居然还温热的奶茶。
“你是哆啦A梦吗?”我惊呆了。他翻找的动作突然停住,
表情变得有点不自然:“剩下的不能给你看。”“为什么?”“时候未到。
”这个回答让我更好奇了。但看他耳朵红得要烧起来的样子,我决定先放过他。十一月底,
天气突然转冷。我裹着厚厚的围巾跑到车棚,发现周凛已经在了。他正蹲在地上,
给大白套一件小小的宠物毛衣。“你还会这个?”我蹲在他旁边。“我姐教的。
”他头也不抬,专心对付着大白不配合的爪子,“她说不能冻着她的干儿子。”我心里一暖。
他姐姐居然把大白叫干儿子。“那你呢?”我故意问,“你是它什么?
”周凛终于给大白穿好衣服,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我:“我是它爸爸。”“那妈妈是谁?
”他嘴角弯起来:“你说呢?”大白穿着蓝色小毛衣,在我们中间“喵”了一声,
像是在认可这个称呼。十二月初,林修学长居然真的又来找我了。这次是在画室门口。
“学妹,市里有个流浪动物保护的公益画展,要不要一起去看?”我正要拒绝,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没空。”周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手里拿着两杯奶茶。
林修笑了笑:“周同学,这次是正经活动。”“正经活动也不需要男女单独去看。
”周凛把奶茶递给我,是温热的红豆口味,“我们周末要带大白去打疫苗。”等林修走了,
我戳戳周凛的手臂:“大白什么时候要打疫苗了?”“现在决定的。”他理直气壮,
“周末就去。”结果周末在宠物医院,我们遇见了周凛的姐姐。她看到我,
眼睛一亮:“这就是那个让你天天往车棚跑的姑娘?”周凛咳嗽一声:“姐。”“干嘛,
还不让说了?”姐姐笑眯眯地看我,“他小时候可怂了,被邻居家的猫挠了一下,
哭了好半天。”“姐!”周凛耳朵又红了。我笑得直不起腰。
原来他现在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都是装的。姐姐凑近我小声说:“他书包里有个小本子,
记满了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要不要我去偷来看?”周凛把他姐推走:“你快去给大白登记。
”回来时他一脸紧张:“她刚才跟你说什么了?”“没什么。”我眨眨眼,
“就说你小时候怕猫。”他明显松了口气。新年夜,学校有烟花表演。
周凛把我拉到教学楼的天台,这里离烟花最近。“闭上眼睛。”他说。“又要亲我?
”他噎住了:“不是……有东西给你。”我乖乖闭眼。听见他翻书包的声音,
然后是纸张摩擦的轻响。“可以看了。”我睁开眼,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手工装订的小册子。
封面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一只猫和我。“这是……”“打开看看。”我翻开第一页,
心脏就停跳了一拍。那是我第一天喂猫时穿的裙子,他连上面的花纹都画出来了。
第二页是我生气不去喂猫时鼓着脸的样子。第三页是我在图书馆睡着时,
阳光落在睫毛上的瞬间。一页一页,全是他笔下的我。最后一页是空白的,
上面写着一行字:“想和你一起填满后面的所有页面。”烟花在头顶炸开,照亮他紧张的脸。
“我练习了很久……”他声音有点哑,“还是画得不够好。”我抱紧那本画册,
觉得眼眶发热:“你什么时候学的?”“从喜欢上你开始。”第一朵烟花在夜空绽放时,
我踮脚亲了亲他的脸颊。“这是定金。”我说,“后面的页面,我预定了。”他愣了一秒,
然后紧紧抱住我。在烟花的轰鸣声中,我听见他说:“一辈子够不够填?
”5 巴黎烟花的约定新年过后就是期末考试周,我和周凛约好一起去图书馆复习。
他每次都早早占好位置,在我到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温热的豆浆和包子。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我第一次时很惊讶。
他头也不抬地翻着书:“你每次考前都会睡过头。”还真是。周凛复习时特别专注,
眉头微微蹙着,和平时那副懒散样子判若两人。但只要我稍微一动,他就会立刻看过来,
用眼神问我“怎么了”。第三天,我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他:“你是不是根本没在看书,
一直在注意我?”他笔尖顿了一下,在草稿纸上写下:“比你想象的要早。”“什么意思?
”他又写:“从你第一次喂猫的时候。”我愣住了。那都是大半年前的事了。
“可你当时那么凶......”“不然怎么引起你注意?”他写完这句,耳根又开始泛红,
迅速把纸揉成一团塞进口袋。考完最后一门,我整个人都轻松了。周凛在考场外等我,
手里拿着两杯奶茶。“庆祝放假。”他把红豆的那杯递给我。“你是不是把奶茶店搬空了?
”我接过奶茶,发现杯壁上贴着便签条,上面画着一只简笔小猫。
“这是......”“集齐十张可以兑换奖品。”“什么奖品?”他吸了一口自己的奶茶,
含糊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寒假开始,校园一下子空荡了许多。
我和周凛还是每天去喂大白,有时会带着作业一起去图书馆。他学物理,我学艺术,
经常是他对着我的画指指点点:“这只猫腿画短了。”“这是艺术加工!”“哦,
那我的电路图也可以艺术加工一下?”“不行!”除夕那天,
他一大早就给我发消息:“下楼。”我裹着羽绒服跑下去,看见他站在宿舍楼前的雪地里,
手里拎着一个纸袋。“给你的。”他递过来,表情不太自然,“新年礼物。
”纸袋里是一条手织的围巾,灰色的,针脚有些地方歪歪扭扭,但很柔软。
围巾一角绣着一个小小的“Z”和“L”,交织在一起。“你织的?”我难以置信。
“我姐教的。”他摸摸鼻子,“第一次织,不太好看。”我把围巾围上,羊毛贴着脖子,
暖融融的。“我很喜欢。”他眼睛亮起来:“真的?”“真的。”我凑近他,
“不过这个Z和L是什么意思?”他别开脸:“周和林的缩写。”“不对吧,”我故意说,
“我姓王啊。”他愣住了,
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写、写错了......”我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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