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锦绣劫光绪年间,江南梅雨时节。雨水沿着青瓦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苏州河上雾气氤氲,橹声欸乃,将这座千年水乡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锦绣坊”内,
十六岁的柳含烟正俯身在绣架上,纤纤玉指捏着细如发丝的绣花针,在素白缎面上起落。
她绣的是一幅《荷塘清趣》,荷叶舒卷自如,荷花亭亭玉立,一只蜻蜓停驻荷尖,栩栩如生。
“含烟这手绣活,越发精进了。”五十余岁的绣坊主人林娘子站在她身后,眼中满是欣慰,
“这幅绣品若是送到上海去,少说也值二十块大洋。”柳含烟抬起头来,
露出一张清丽绝俗的脸。她不是那种明艳照人的美,而是如烟似柳,
眉目间自有一股江南水汽氤氲的婉约。特别是那双眼睛,澄澈如水,
却又藏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师父过奖了。”她轻声应道,声音如春雨敲窗,
柔和清亮,“都是师父教导有方。”林娘子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你天资聪颖,
又肯下苦功。待明年,我便将这‘锦绣坊’正式传与你。你虽非我亲生,但我这一身本事,
也就你承得下来。”柳含烟心中一暖,正欲说什么,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内室传来。
林娘子脸色微变,急忙转身进去。柳含烟也放下针线,跟了进去。内室床上,
躺着林娘子的独子林文轩。他面色潮红,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
“文轩哥哥,喝点水。”柳含烟连忙倒了温水,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唇边。
林文轩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咳嗽稍缓,虚弱地靠在枕头上,苦笑道:“又劳烦你了,含烟。
”“说的什么话。”柳含烟轻声道,为他掖好被角。林娘子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忧色。
自从三个月前文轩染上时疫,病情时好时坏,家中积蓄几乎耗尽,绣坊的生意也大不如前。
“娘,含烟,”文轩喘息稍定,忽然握住含烟的手,“我这身子骨,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二人...”“胡说些什么!”林娘子打断他,“你好生养病,
总会好的。”柳含烟却感到文轩手心滚烫,心中隐隐不安。当夜,雨下得更大了。
柳含烟伺候文轩服下汤药,正准备歇息,忽然听见内室传来林娘子一声凄厉的哭喊:“文轩!
文轩!”她心中一沉,急忙冲进内室,只见文轩面色青紫,已无气息。
林娘子抱着儿子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柳含烟跪在床前,泪水无声滑落。文轩待她如亲妹,
林娘子更是她的救命恩人。八年前,若不是林娘子从人牙子手中买下她,
她早已不知流落何处。文轩的丧事办得简单而凄凉。林娘子因悲伤过度,一病不起。
不过半月,也随儿子去了。临终前,
含烟的手:“含烟...绣坊...交给你了...好好活着...”柳含烟跪在师父床前,
泪如雨下。一日之间,她再次成了孤女。第二章 风雨飘摇料理完林娘子的后事,
柳含烟独自守着“锦绣坊”。她试图重振绣坊,却发现自己面临的困境远超想象。
先是债主上门。原来林娘子为给文轩治病,早已将绣坊抵押,借了高利贷。如今利滚利,
已是一笔巨款。“柳姑娘,要么还钱,要么拿绣坊抵债!”满脸横肉的债主将借据拍在桌上,
唾沫横飞。柳含烟看着那张薄薄的纸,心如刀绞。这是师父毕生心血,
她怎能眼睁睁看着它被夺走?“请您宽限几日,我一定想办法凑钱。”她恳求道。
债主冷笑一声:“宽限?我已经宽限多久了?给你三天时间,若是还不上钱,
就别怪我不客气!”债主走后,柳含烟独自坐在空荡荡的绣坊里,望着窗外连绵的雨丝,
心中一片冰凉。三天时间,她去哪里筹这么一大笔钱?祸不单行。次日清晨,
她刚打开绣坊大门,就见几个打扮妖艳的女子站在门外,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余岁、涂脂抹粉的妇人。“哟,这就是‘锦绣坊’的小绣娘?
”那妇人上下打量着柳含烟,眼中闪着精光,“模样真标致,比画上的美人还要俊俏几分。
”柳含烟警惕地看着她:“您是?”“我是‘怡红院’的刘妈妈。”妇人摇着团扇,
笑眯眯地说,“听说你师父和师兄都去了,你一个人守着这绣坊也不容易。
不如跟妈妈我去怡红院,保你吃香喝辣,比在这里吃苦强多了。
”柳含烟脸色顿变:“请您自重!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儿,绝不会去那种地方!
”刘妈妈笑容一收,冷声道:“清白?你师父欠了我们怡红院一百大洋,
这借据白纸黑字写着呢!要么还钱,要么你跟我走!”柳含烟如遭雷击,
她从未听师父提起过这笔债务。
“不可能...师父怎么会向你们借钱...”“怎么不可能?”刘妈妈抖开借据,
“你师父为了给她儿子治病,什么钱不借?如今人死债不消,你是她唯一的传人,
这债自然该你还!”柳含烟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高利贷的债务尚未还清,
如今又多了怡红院的债,她真是走投无路了。“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刘妈妈凑近她,
压低声音,“若是明日此时还不还钱,就别怪我让人来‘请’你了!
”望着刘妈妈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柳含烟浑身冰凉。她深知怡红院是什么地方,
一旦落入那里,此生尽毁。雨越下越大,她漫无目的地走在青石板路上,泪水混着雨水滑落。
路过苏州河时,她看着浑浊的河水,忽然生出一股冲动——不如就此跳下去,一了百了。
“柳姑娘?”一个沉稳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柳含烟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身着深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站在不远处,手持油纸伞,面容肃穆。
他约莫四十岁年纪,五官端正,目光锐利,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赵...赵老爷?
”柳含烟认出来人,正是苏州城内有名的丝绸富商赵承嗣。赵家与锦绣坊素有生意往来,
她曾随师父去过赵府几次。赵承嗣走上前,将伞倾向她这边,
自己半边身子露在雨中:“雨这么大,柳姑娘为何独自在此?听说林娘子和文轩不幸去世,
还请节哀。”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莫名让柳含烟感到一丝温暖。
她哽咽着将眼前的困境简单说了一遍。赵承嗣静静听着,眉头微蹙。待她说完,他沉吟片刻,
道:“柳姑娘,请随我来。”第三章 赵府深院赵府坐落在苏州城东,
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院,青砖黛瓦,飞檐翘角,气象森严。赵承嗣直接将柳含烟带至书房,
命丫鬟取来干净衣物让她更换,又奉上热茶。“柳姑娘,”他开门见山,
“林娘子与我合作多年,她的为人我清楚。如今她不幸去世,留下你一人面对这些债务,
确实艰难。”柳含烟低头不语,手中茶杯传来阵阵暖意,却驱不散心中的寒冷。
“我愿代你还清所有债务,包括怡红院的那笔。”赵承嗣的话让她猛地抬头。
“为...为什么?”“原因有三。”赵承嗣神色不变,“其一,林娘子生前与我交情匪浅,
我不能眼看她的传人落入风尘;其二,锦绣坊的绣品在我赵家商铺中一向畅销,保住绣坊,
于我生意有利;其三...”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柳含烟清丽的脸上:“我欣赏你的才华。
林娘子多次向我夸赞你的绣艺,说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柳含烟心中五味杂陈。
赵承嗣的条件听起来很合理,但她总觉得不安。“赵老爷的大恩大德,含烟没齿难忘。
只是这笔钱,我不知何时才能还清...”“不必你还。”赵承嗣打断她,
“我只有一个条件——你需离开锦绣坊,入住赵府。”柳含烟愕然:“为什么?
”“怡红院的人不会轻易放弃。你独自一人,难保他们不会用强。住在赵府,我可保你安全。
”赵承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况且,
赵府内也需要一位懂得品鉴丝绸绣品的人。你可愿接受?”柳含烟沉默良久。
她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但寄人篱下的滋味,她再清楚不过。然而,
想到刘妈妈那贪婪的目光,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含烟听从赵老爷安排。”三日后,
赵承嗣果然派人还清了所有债务,并将锦绣坊暂时关闭,承诺日后会助她重开。
柳含烟简单收拾了行李,正式入住赵府。赵府深似海。这是柳含烟入住后的第一感受。
赵承嗣的原配夫人体弱多病,常年卧病在床,家中事务多由管家和几位老嬷嬷打理。
赵承嗣安排柳含烟住在西厢房,名义上是协助管理府中的丝绸布料,
实际上却像是养在深闺的闲人。府中下人表面对她恭敬,背后却议论纷纷。“听说是个绣娘,
老爷可怜她才接进府的。”“长得倒是标致,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嘘,小声点,
让人听见了...”柳含烟只作不知,每日除了整理府中的丝绸库房,便是独自在房中刺绣。
赵承嗣偶尔会来查看她的工作,询问一些关于丝绸品鉴的问题,她都能对答如流。
他对她的聪慧颇为欣赏,来的次数也渐渐增多。有时会带一些新到的丝绸样本让她品评,
有时则会与她谈论生意上的事。柳含烟发现,赵承嗣虽然表面严肃冷峻,
但谈起丝绸生意时眼中会有光。他对丝绸的品质、纹样、产地如数家珍,见解独到。
“苏州丝绸甲天下,但如今洋布大量涌入,传统丝绸生意大不如前。”一日,
赵承嗣难得地与她聊起了心事,“若不变革,恐难以为继。”柳含烟轻声道:“洋布虽价廉,
却不及丝绸精美华贵。若能取长补短,或可闯出新路。”赵承嗣挑眉:“哦?如何取长补短?
”“含烟愚见,可在传统纹样中融入新意,或尝试新式裁剪,使丝绸成衣既保留传统之美,
又符合当下时尚。”赵承嗣若有所思。一个月后,赵家商铺推出一批新式丝绸成衣,
果然大受欢迎。赵承嗣对柳含烟越发看重,府中下人对她的态度也恭敬了许多。然而,
平静的日子很快被打破。第四章 品鉴会风波中秋前夕,赵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丝绸品鉴会,
苏州城内的富商巨贾、名流雅士齐聚赵府花园。柳含烟本不愿出席,
但赵承嗣特意吩咐她到场,说是需要她协助介绍新式丝绸成衣。
她穿着一件自己设计的淡紫色旗袍,简约的剪裁勾勒出窈窕身姿,
领口袖边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既雅致又不失时尚。她一出现,就吸引了众多目光。
有些是欣赏,有些是好奇,也有些带着明显的轻蔑。“这不是锦绣坊的那个绣娘吗?
”“听说如今寄居在赵府,瞧这打扮,倒像是赵家的姨太太了。
”“赵老爷眼光不错嘛...”柳含烟强作镇定,假装没有听见那些窃窃私语。
她走到赵承嗣身边,准备协助他接待客人。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赵老爷,
您这匹‘金玉满堂’缎,色泽虽好,但这织法似乎不是正宗的苏州工艺啊。
”说话的是一个矮胖的中年商人,姓胡,是赵家在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他指着一匹金线织就的华丽缎子,面带得意之色。众人闻言,都围拢过来。赵承嗣面色不变,
但柳含烟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胡老板何出此言?”赵承嗣平静地问。
“据胡某所知,正宗的金玉满堂缎应采用七重织法,每寸经纬线各一百二十根。
”胡老板抖开那匹缎子,“而这匹缎子,经纬线不过各一百根,分明是偷工减料之作!
”场内一片哗然。若是坐实了这个指控,赵家商誉将大受影响。赵承嗣正要开口,
柳含烟却上前一步,轻声道:“胡老板博学,但此言差矣。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胡老板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你一个绣娘,懂得什么?
”柳含烟不卑不亢,向众人施了一礼,然后走到那匹缎子前:“胡老板说的不错,
传统金玉满堂缎确是七重织法,每寸经纬各一百二十根。但那种织法织出的缎子过于厚重,
不宜做贴身衣物。”她轻轻抚摸缎面,
继续道:“这匹缎子采用的是赵老爷特意请人改良的五重织法,经纬各一百根,
织出的缎子轻薄柔软,光泽度却不减反增,最适合制作贴身旗袍或夏装。
”她转向赵承嗣:“老爷,可否取一盆清水来?”赵承嗣虽不知其意,
还是命人取来一盆清水。柳含烟剪下一小块缎子,放入水中揉搓片刻,然后取出展开。
令人惊讶的是,那缎子不仅没有褪色,反而在水中浸泡后色泽更加鲜亮。“诸位请看,
”柳含烟举起那块缎子,“若是偷工减料之作,经水一泡必现原形。
而这匹缎子采用的是赵家秘传的染色工艺,色泽牢固,水洗不褪。
”她又取来一匹传统金玉满堂缎,两相比较:“传统缎子厚重华贵,
适合做外袍;而这改良缎子轻薄柔软,适合做内衣。二者各有千秋,何来偷工减料之说?
”场内静默片刻,随即爆发出阵阵赞叹。胡老板面红耳赤,悻悻退到一旁。
赵承嗣看着柳含烟,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当晚的品鉴会,赵家丝绸大受欢迎,订单纷至沓来。
夜深人静,柳含烟正准备歇息,忽听敲门声响起。开门一看,竟是赵承嗣。“老爷?
”她有些惊讶。赵承嗣走进房间,目光落在她绣架上未完成的绣品上:“今日之事,
多谢你了。”“含烟只是尽了本分。”赵承嗣沉默片刻,忽然道:“含烟,
你来赵府已有半年,觉得如何?”“老爷待含烟极好,含烟感激不尽。
”“若是...我想给你一个名分呢?”赵承嗣的声音平静,却如惊雷般在柳含烟耳边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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