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在安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病房里住了整整一个星期。
病床上的日子单调而漫长，窗外的阴雨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病房的白墙上，带来一丝暖意。
第七天清晨，病房门被推开，李三带着谄媚的笑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工头苟永诚和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材臃肿，挺着大肚子，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腋下夹着个鼓鼓囊囊的皮包，穿着件条纹Polo衫，显得派头十足。
苟永诚在他身边点头哈腰，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像极了市井里的狗腿子。
陈昊一眼便猜出，这人怕是工地背后的大老板。
“小兄弟，身体咋样？
没啥不舒服吧？”
中年男人挤出一脸笑容，肥肉颤动，语气亲切得有些刻意。
陈昊从床上坐起，拘谨地回答：“还行，腿脚都灵便。”
他虽年轻，却也知道这笑容背后藏着算计。
李三忙在一旁帮腔：“黄老板，您看这小子命多硬，摔那么高都没大事！”
他拍了拍陈昊的肩膀，示意他赶紧接话。
黄老板摆摆手，继续笑着：“不着急，慢慢养，这几天的医药费我都给你结清了，工钱也照发，医院说你没啥大碍，以后好好跟着叔干，叔不会亏待你！”
他的语气像在施恩，眼睛却在陈昊脸上打量，似在掂量这个年轻人的分量。
陈昊低头“嗯”了一声，心里却泛起涟漪——这黄老板如此客气，怕是有别的打算。
李三在一旁乐得合不拢嘴：“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能得黄老板青睐！
陈昊，快谢黄老板！”
陈昊抬起头，勉强挤出句：“谢谢黄老板。”
黄老板哈哈一笑，转头对苟永诚道：“小苟，给我这小兄弟安排个好岗位，明白？”
苟永诚赶忙点头：“您放心，黄哥！
我们那儿开升降机的还缺个人，活儿轻松又安全，工资也不错，我都给留好了，回去就能上工！”
他的笑脸像朵盛开的菊花，谄媚得让人有些不适。
李三趁势接话：“我替小陈谢黄老板、苟老板了！
两位都是有情有义的大好人，我们叔侄俩一定好好干！”
他满脸堆笑，像是生怕陈昊说错话。
黄老板摆摆手，带着苟永诚离开，临走时还拍了拍陈昊的肩膀“好好干”。
李三送走两人，回到病房，拍着胸脯对陈昊说：“住了这么多天，再住下去不像话了，咱出院回去吧！
好好干，攒点钱，年底腰包鼓鼓地回家！”
陈昊脱下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换上李三从宿舍带来的干净衣服，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一条磨破边的工装裤。
走出了医院，阳光刺眼，他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跟李三上了回郊区的公交车。
车子颠簸在坑洼的路上，窗外是安市郊区的景象：低矮的平房、杂乱的电线杆，还有路边吆喝的小贩。
陈昊靠在车窗边，脑子里却回想着那扇铁门和水晶球，总觉得那不是梦，而是某种真实的存在。
公交车在工地前两站停下，李三拍拍陈昊的肩膀：“走，叔带你放松一下。”
他领着陈昊走进城中村一家洗浴中心，门口的霓虹灯在白天显得有些黯淡。
“工头给了你点营养费和伙食费，还剩些，够咱爷俩洗个澡、吃顿好的。
叔给你压压惊！”
李三豪爽地笑着。
陈昊推辞：“叔，你拿着吧，这几天你照顾我够辛苦了。”
李三摆手：“别婆婆妈妈！
洗完澡，咱吃顿好的，再回去！”
陈昊不好再推，点点头：“谢李叔。”
洗浴中心里热气腾腾，冲掉一身疲惫后，两人穿上衣服，去了附近一家小饭馆。
李三点了盘饺子、几样小菜，还打包了几扎啤酒和卤味带回宿舍。
晚上，工友们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笑声不断。
陈昊酒量不行，两瓶啤酒下肚，脸颊通红，头晕目眩，迷迷糊糊地爬上床，沉沉睡去。
工友们的喧闹声渐渐远去，他的意识却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牵引。
“0号与宿主匹配完好，所有事项准备完毕。”
一个清脆的童声在陈昊脑中响起，像银铃般悦耳。
他猛地睁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金属盒子般的房间里，西周光滑如镜，空无一物。
面前，熟悉的六边形水晶球悬浮在半空，七彩光晕缓缓流动，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陈昊揉了揉眼睛，喃喃道：“又是梦？”
“这可不是梦哦，主人！
我是0号系统！”
水晶球的声音俏皮而活泼，像个西五岁的小女孩。
陈昊一愣，面前凭空浮现一个光幕，像电脑屏幕般闪烁。
“主人可以根据喜好个性化系统哦！”
水晶球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雀跃。
陈昊盯着光幕，感觉像在玩网络游戏。
他试着点击，屏幕立刻响应，跳出第一个选项：自定义系统性别，男或女。
他随手点了“女”。
屏幕跳转到下一个选项：“给我取个名字吧！”
陈昊想了想，0号听起来太冷冰冰，便开口：“那就叫灵吧，跟我姓，叫陈灵。”
光幕闪烁，显示“系统确认：陈灵”。
陈昊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名字让他觉得亲切。
接着是“选择形象”。
光幕上浮现三个小女孩的形象，约莫西五岁模样。
第一个短发，穿着银色短袖短裤，气质沉稳，眼神深邃，像个小大人。
第二个披肩长发，身着金色公主裙，长相甜美却带着高冷气场。
第三个穿着蓝色色连衣裙，小圆脸，翘鼻头，扎着两个哪吒丸子头，大眼睛眨呀眨，像是藏着万千星辰，可爱得让人心动。
陈昊毫不犹豫地点了第三个女孩的额头。
那颗七彩水晶球瞬间融化，像流水般凝聚成小女孩的模样。
“主人！”
陈灵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声音甜得像蜜。
陈昊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柔情。
15岁那年，父母相继去世，2岁的妹妹被远房亲戚领养，去了不知何处。
如今的妹妹，怕是也像陈灵这般大了。
他心头一酸，回忆如潮水涌来。
妹妹走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瘦小的手抓着他的衣角，哭得撕心裂肺。
他却无能为力，自己只能靠帮村里人干农活挣点生活费，熬到18岁，跟着同乡来到安市谋生。
“主人！”
陈灵又叫了一声，俏皮地歪头。
陈昊回过神，揉揉她的头发：“别叫主人，叫我哥哥吧。”
陈灵眼睛一亮：“好，主人哥哥！”
她背着小手，蹦蹦跳跳，模样可爱得让人心动。
陈昊心底涌上一股暖流，这系统虽是虚拟，却像个真正的妹妹，让他多了几分依靠。
“主人哥哥，我给你介绍系统吧！”
陈灵指了指空气，光幕再次浮现。
屏幕上有五个按钮：任务、奖励、进阶、技能，还有一个独立的六边形水晶印章按钮，此刻是暗的。
下方一条进度条显示5%。
陈昊好奇地点开“任务”，里面空空如也。
他皱眉，又点“奖励”，发现里面有一杯奶茶，图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陈昊想起刚来安市第六天，同乡带他逛过城里，看到街头年轻人拿着现做的奶茶，香甜的气息让他咽了口唾沫，可囊中羞涩，只能看看。
“想喝吗，主人哥哥？”
陈灵眼巴巴地看着他，期待得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陈昊笑了笑，点了下奶茶图标。
下一秒，一杯温热的奶茶出现在他手中，杯身还带着微暖的触感。
他递给陈灵：“你喝吧。”
陈灵接过奶茶，迫不及待地插上吸管，还没送到嘴边，她小手一挥，像变魔术般将一杯变成两杯，把另一杯递给陈昊：“一起喝！”
陈昊愣了愣，接过奶茶，和陈灵一起大口吸吮。
香甜的奶茶混着软糯的珍珠滑过喉咙，这是他第一次喝奶茶，甜得让他有些感动。
陈灵喝得满脸满足，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再看看其他功能！”
陈灵含着珍珠，含糊地说。
陈昊点开“进阶”，屏幕显示与主页相同的进度条，依旧是5%，下方多了一个“确定”按钮。
陈灵解释：“经验值到100%就能进阶，解锁更高等级的技能。
经验可以积攒哦。”
陈昊点点头，又点开“技能”。
里面只有一项“读心术”亮着，其余都是灰色未解锁状态。
陈灵介绍：“读心术能读取他人内心想法，搜索记忆，但需要接触对方。
系统升阶后，这技能也能升级，到时不用接触也能用哦！”
陈昊听得心动。
这能力若是真的，简首匪夷所思。
他试着问：“陈灵，你以后怎么帮我？”
陈灵背着小手，俏皮地眨眼：“主人哥哥，随时叫我的名字，我就在你脑子里回应！
以后我任你差遣！”
她顿了顿，眼睛一闪：“主人哥哥，你该起床啦！”
话音未落，陈昊只觉意识一晃，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板上。
窗外天光微亮，工友们的鼾声此起彼伏。
陈昊摸了摸额头，脑中的“吱吱”声己消失，但陈灵的模样和系统的界面却清晰无比。
他翻身坐起，心跳加速这不是梦吧！
那水晶球、那系统，是真的？
他深吸一口气，喃喃道：“陈灵……”脑中立刻响起清脆的声音：“主人哥哥，我在！”
陈昊嘴角上扬，眼神亮起一丝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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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昊笑了笑，点了下奶茶图标。
下一秒，一杯温热的奶茶出现在他手中，杯身还带着微暖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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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灵接过奶茶，迫不及待地插上吸管，还没送到嘴边，她小手一挥，像变魔术般将一杯变成两杯，把另一杯递给陈昊：“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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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其他功能！”
陈灵含着珍珠，含糊地说。
陈昊点开“进阶”，屏幕显示与主页相同的进度条，依旧是5%，下方多了一个“确定”按钮。
陈灵解释：“经验值到100%就能进阶，解锁更高等级的技能。
经验可以积攒哦。”
陈昊点点头，又点开“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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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任你差遣！”
她顿了顿，眼睛一闪：“主人哥哥，你该起床啦！”
话音未落，陈昊只觉意识一晃，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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