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雪洞绝境风声像刀子,一遍遍刮过我们临时挖出的雪洞洞口。每一次呼啸,
都卷走洞里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气。我靠在冰冷的雪壁上,
扭伤的左脚脚踝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像是在对我的愚蠢发出无声的嘲笑。“然然,
你怎么样?还冷吗?”江驰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颤抖。
他把自己裹在唯一一张高山急救毯里,那明亮的橙色,在此刻白茫茫的绝境中,
显得格外讽刺。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我们被困在这里已经超过二十个小时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像一个蛮不讲理的巨兽,将我们所有的计划、所有的浪漫想象,
连同下山的道路,一同吞噬。来之前,江驰曾举着我们的情侣登山杖,
在我面前意气风发地发誓:“然然,你相信我。这次跨年,我一定带你在苍山之巅,
看遍我们爱情的第一缕日出!那将是我们婚姻最完美的序章!”我信了。
我信他说的每一个字,信他眼里的星光,信他描绘的未来。
我甚至不顾自己作为资深户外领队的经验和直觉,在他信誓旦旦的“万全准备”下,
放弃了携带备用求生装备的坚持。他说:“然“然,我们是去见证爱情,不是去荒野求生。
别那么紧张,一切有我。”现在,“一切有我”的江驰,
正把那张能隔绝零下三十度低温的救生毯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担忧地看着我。
而我身上,只有一件湿透了的冲锋衣。“我没事。”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他似乎松了口气,搓了搓手,呵出一团白雾:“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再坚持一下,救援队肯定已经在路上了。”救援队。在信号完全中断,
GPS定位器电量耗尽的情况下,救援队如同神明,虚无缥缈,只存在于祈祷中。这个道理,
我懂,他也懂。但他选择用这种空洞的安慰,来粉饰我们之间那道越来越深的裂痕。
裂痕的开始,是三个小时前。我们清点完最后一点物资。一小瓶水,半块巧克力,
还有一个……小小的氧气瓶。在海拔四千米的高山,脚踝受伤的我开始出现轻微的高原反应,
呼吸变得困难。而那半块巧克力,是我们最后的能量来源。江驰拿着那半块巧克力,
眉头紧锁,像是面临一个世界级的难题。他沉吟了许久,终于开口,
语气沉重又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理性”:“然然,我觉得……这块巧克力应该我来吃。
”我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你看,你脚伤了,行动不便。接下来的求生,
无论是加固雪洞,还是万一需要我一个人冲出去求救,都需要巨大的体力。
我必须保持最佳状态,我垮了,我们俩就都完了。”他把逻辑梳理得无懈可击,
眼神里充满了“为大局着想”的牺牲感。我笑了。那是我被困以来,第一次笑。笑声很轻,
却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你笑什么?”“江驰,”我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问,“在你所谓的‘大局’里,我的命,
是不是那个可以随时被牺牲掉的‘小局’?”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立刻激动起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苏然!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两个人!
你能不能理智一点?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理智?”我反问,
“理*智就是眼睁睁看着你的未婚妻因为体力不支、高反加剧而陷入危险,
你却要把唯一的能量补给吃掉,告诉我这是为了我好?”“对!就是这样!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一个团队里,必须把资源集中在最有战斗力的那个人身上!
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你不懂吗?”我懂。我当然懂。在我带队穿越无人区的时候,
在面对队员突发疾病的时候,我比任何人都懂资源分配的重要性。但我更懂的是,
那个所谓的“最有战斗力”的人,评估标准绝不应该是自私。我没有再和他争辩。
因为我知道,当一个男人开始跟你讲“生存法则”而不是“情分”的时候,
你们之间就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你吃。”他愣住了,
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就“通情达理”了。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飞快地把那半块巧克力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咽了下去,仿佛晚一秒,我就会反悔一样。
吃完后,他甚至还舔了舔嘴唇,然后才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对我说:“然然,你相信我,
我吃的不是巧克力,是责任。等我们下山了,我给你买全世界最好吃的巧克力。
”我闭上眼睛,懒得再看他那副虚伪的嘴脸。脚踝的痛,远不及心里的冷。
2 巧克力之殇那半块巧克力,像一块小小的墓碑,埋葬了我对他最后的情分。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则是在这座墓碑上,狠狠地刻下了墓志铭。暴风雪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雪洞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我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牙齿都在打颤。江驰注意到了我的状况,
他解开裹在身上的救生毯,似乎想要递给我。我心里那片已经冰封的湖面,
似乎裂开了一丝微小的缝隙。或许……或许他只是一时糊涂,只是太害怕了。然而,
他接下来的动作,让我彻底明白了,我错得有多离谱。他只是把救生毯松了松,
然后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并不怎么保暖的抓绒外套,递到我面前。“然然,你穿上这个。
这个……也挺暖和的。”我死死地盯着他,
再看看他身上那张在黑暗中依然泛着橙光的救生毯。那张毯子,薄薄一层,
却可以反射人体90%的热量,是雪山求生最后的防线。而他,
把这道防线牢牢地裹在自己身上,却把一件无关痛痒的外套递给我,称之为“温暖”。可笑。
太可笑了。我没有接,只是看着他,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江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你说什么呢?
我当然是把最好的给你……只是……只是我体质弱,我怕冷,我要是感冒发烧了,
那就更麻烦了……”又是这套说辞。又是这种把自私包装成“顾全大局”的逻辑。
我忽然觉得很累,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惫。我不想再争吵,不想再质问,
因为那就像对着一堵墙呐喊,除了能听到自己可悲的回声,什么也得不到。“不必了,
”我淡淡地说,“我不冷。”说完,我蜷缩起身体,将头埋进膝盖里,
拒绝与他进行任何交流。他就那么尴尬地举着那件外套,许久,才讪讪地收了回去,
重新用救生毯把自己裹成一个蛹。雪洞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只剩下风声和我们两人一轻一重的呼吸声。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头也开始发昏。我知道,
是高原反应的症状在加重。我摸索着,从背包侧袋里拿出那个小小的氧气瓶。
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我拧开阀门,刚想吸一口,一只手却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是江驰。
他死死地攥着我,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像一头护食的野兽。“你干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我呼吸困难。”我冷冷地回答。“我知道,
”他喘着粗气说,“但是……但是这个氧气不能随便用!这是应急的!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刻!
”“我现在,就是最关键的可。”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不!不是!”他几乎是扑了过来,
想要抢夺那个氧气瓶,“苏然,你听我说!氧气能让大脑保持清醒!我需要它!
我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才能想出办法带你出去!你吸了,就那么几口,
除了让你暂时舒服一点,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这是在浪费我们最后的生机!
”我看着他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看着他嘴里说着“带我出去”,
眼睛里却只有对氧气瓶赤裸裸的渴望。我忽然想起了我们刚在一起时,
他信誓旦旦地对我说:“然然,你是我生命里的氧气,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现在,
我手里的这瓶小小的氧气,竟然比我的命还重要。我笑了。这一次,我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笑声在狭小的雪洞里回荡,显得那么诡异,那么悲凉。
江驰被我笑得有些发毛:“你……你疯了?”我止住笑,眼神冷得像洞外的冰雪。“江驰,
我没疯。我只是现在才看清楚,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我不再理会他的抢夺,
用力将氧气面罩扣在自己脸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凉而纯净的氧气涌入肺里,
暂时压下了那种窒息的感觉,也让我的头脑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江清醒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我曾经爱到可以托付生命的未婚夫。他见我吸了氧气,
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愤怒、嫉妒,还有一丝恐慌。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忽然松开了我,
退回到自己的角落。“好,好,苏然,算你狠。”他咬牙切齿地说,“既然你这么不顾大局,
这么自私,那我们……我们就各安天命吧。”说完,他竟然真的不再看我一眼,
用救生毯蒙住头,一动不动了。我看着他的“鸵鸟”行为,心里没有愤怒,
只剩下无尽的悲哀。我以为,这就是他人性的底线了。3 氧气争夺战但我又错了。
他的无耻,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时间一点点流逝,我在间歇性地吸氧和保存体力中,
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脚踝的剧痛,身体的寒冷,缺氧的眩晕,像三只手,
要把我拖进昏迷的深渊。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将我惊醒。我猛地睁开眼。借着雪地反射的微弱天光,我看到江驰正鬼鬼祟祟地在做什么。
他背对着我,身体挡住了他的动作。但我能看到,
他正在把我们那个唯一的、装着所有剩余物资的背包,往他自己那边拖。背包里,
有我刚刚用过的氧气瓶,有我们共用的GPS虽然没电了,但或许还有修复的可能,
有打火石,有一把瑞士军刀。那是我们全部的家当。我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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