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野,南锣鼓巷尽头那家“有缘古玩店”的店主。街坊邻居都说我是个败家子,
败光了老爷子陈半仙一辈子的名声。他们不知道,我不是不会,我只是懒。看风水,断生死,
寻龙点穴,我摸得比谁都清。可这年头,我只想躺在我的摇椅上,喝着冰可乐,
当一条合格的咸鱼。直到那天,一帮自称“国家考古队”的人踹开了我的店门,
领头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秦教授。他拿着一份我爷爷的遗物,一张残缺的地图,
要我去当顾问,探一座汉代的将军墓。月薪五十万。我本来想拒绝的。
但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我以为这只是一趟简单的外快,没想到,墓底下藏着的东西,
远比我想象的要疯。还有,那帮人,根本不是什么考古队。1“陈野先生,
我们是国家考古队的。”我正躺在摇椅上,用脚丫子逗我的那只三花猫,
店门“哐”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力道很大,门框都在抖。阳光被几个高大的人影挡住,
屋里一下暗了不少。为首的是个老头,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一身笔挺的中山装,看起来人模狗样。他身后跟着几个人,一个个站得笔直,
眼神跟刀子似的,扫得我那只叫“元宝”的猫“嗖”一下就钻到了柜台底下。这哪是考古队,
这他妈是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吧。我眼皮都没抬,继续晃着摇椅。“考古的去潘家园,
我这小店,庙小。”“你们这,不收东西?”金丝眼镜身后,一个女人开口了。声音很冷,
像冰块掉在铁盘上。我这才眯着眼看了看。女人很高,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作战服,
勾勒出的线条很要命。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咂了咂嘴。“收。
但看人,看东西。”我的视线在她和金丝眼镜之间来回扫了扫,“你们俩,
看起来就不太吉利。”金丝眼镜的嘴角抽了抽。“陈野先生,我们是秦教授介绍来的。
”他忍着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不认识。”我回答得干脆。“我就是秦立,
帝都大学历史系的教授。”金丝眼镜推了推眼镜,“是你爷爷陈半仙的朋友。”哦,
我记起来了。就是那个十几年前,跟我爷爷在学术上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被我爷爷用三句话断出他老婆给他戴了绿帽子,当场气得住院的那个傻逼教授。
原来是他。“我爷爷死了好几年了。”我坐直了点,“找他托梦去吧。出门右转,
第一个路口再右转,有家寿衣店,活儿不错。”秦立的脸彻底黑了。“陈野,
我们不是来跟你耍嘴皮子的。”他旁边的黑衣女人又开口了,“我们这次来,
是想请你当一次顾问。”“顾问?我只会看店,别的不会。”我摆摆手,准备躺回去。
“去一个地方。”“不去。”“一个月,五十万。”我准备躺下的动作停住了。我看着她,
她也看着我。“说清楚点,是税前还是税后?”女人似乎愣了一下,
显然没料到我转变这么快。旁边的秦立一脸鄙夷,冷哼了一声:“果然是市井小人,
见钱眼开。陈半仙一世英名,怎么就传给你这么个东西。”“老东西,你再说一句?
”我眯起眼睛,盯着他。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护短。我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
谁都不能说他半句不好。秦立被我看得心里发毛,往后退了半步。黑衣女人伸手拦住他,
看着我:“税后。另外,这次行动需要你提供一件东西。”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
打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残缺地图。我瞳孔一缩。这东西我认识,是我爷爷留下的。
当年他说这图关系到一处大凶之地,另一半不知道在哪,让我永远别碰。没想到,
会在他们手上。“这东西哪来的?”我问。“你不用管。”女人说,
“我们只需要你带着我们,找到图上的地方,安全进去,再安全出来。事成之后,五十万,
外加百分之十的收获。”我脑子里快速盘算了一下。五十万,够我还清这家店欠的贷款,
还能剩下不少。我爷爷说那地方凶,但没说不能去。风险和收益,永远是成正比的。
“百分之十太少。”我伸出三根手指,“百分之三十。而且,我需要绝对的指挥权。我说东,
你们不能往西。我说站着尿,你们不能蹲着。做不到,免谈。”“你!
”秦立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黑衣女人却点了点头:“可以。但是,你得证明你有这个本事。
”“证明?”我笑了。我站起身,走到秦立面前,盯着他的脸看了三秒。“你印堂发黑,
头顶悬针破印,山根塌陷。不出三天,必有血光之灾。”“一派胡言!”秦立怒斥。“而且,
”我凑近他,压低声音,“是你最亲近的人,从背后给你一刀。”秦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又看向那个黑衣女人。“你,庚金命,杀气重。从小没爹没娘,跟个男人长大的吧?
”女人眼神一凛,一股杀气瞬间锁定了我。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壮汉,手已经摸向了腰间。
我没理他,继续说:“你身上有旧伤,左边第三根肋骨下面,每到阴雨天就疼。对不对?
”女人脸上的冰山终于裂开了一道缝。她看着我,眼神里全是震惊。这些事,除了她师父,
没人知道。“你怎么……”“我怎么知道的?”我摊了摊手,重新躺回我的摇一摇上,
“都说了,我爷爷是陈半仙。我好歹也是个陈小仙。”“现在,我有资格谈条件了吗?
”空气安静得可怕。半晌,黑衣女人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有。我叫凌砂。他叫大金。
”她指了指那个壮汉,“我们明天早上八点来接你。”说完,她带着人,转身就走。
秦立走在最后,回头怨毒地看了我一眼。我冲他咧嘴一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他吓得一哆嗦,差点摔倒,狼狈地跑了。店里又恢复了安静。“元宝,出来吧。
”我喊了一声。三花猫从柜台底下钻出来,跳到我怀里,用脑袋蹭我的下巴。我撸着猫,
看着门口,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考古队?骗鬼呢。那帮人身上,带着一股子死人味儿。
特别是那个凌砂,手上沾的血,比屠夫还多。这趟活儿,怕是不止五十万这么简单。不过,
那又怎么样呢?我陈野,要么不干,要干,就得把天给它捅个窟窿。
2第二天早上七点五十九,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准时停在了我的店门口。车窗摇下,
是凌砂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车。”我打着哈欠,把一袋猫粮倒进元宝的碗里,
嘱咐隔壁王大妈帮我照看几天,然后才慢悠悠地上了车。车里除了凌砂和那个叫大金的壮汉,
还有秦立和两个年轻人。秦立看见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直接无视他,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目养神。大金从后视镜里看我,瓮声瓮气地问:“就他?行不行啊?
看着跟没睡醒似的。”“闭嘴,开你的车。”凌砂冷冷地说。大金立马闭嘴了。
车子一路向西,开了七八个小时,最后停在了一片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
太阳毒得能把人烤化。“就是这了。”秦立拿着个GPS定位仪,
兴奋地指着前面一处风化的土丘。“根据文献记载和卫星定位,汉代飞将军李广的疑冢之一,
就在这片区域!”我下了车,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四周。风滚草,黄沙,
还有远处几只秃鹫在盘旋。好地方啊,埋在这,连个上坟的都找不到。我的脑子里,
一个淡蓝色的面板自动浮现出来。
场景:白虎衔尸地风水评级:大凶批注:龙脉断绝,煞气凝聚。入此地者,
九死一生。活人进去,死人出来。这是我的金手指,一个叫“寻龙诀”的系统。
我爷爷去世那天,这玩意儿就出现在我脑子里了。它能让我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比如风水气运,古董真假,还有……墓穴里的机关。“陈野,你怎么看?
”凌砂走到我身边问。她换了一身更方便活动的沙漠迷彩,但身材还是那么顶。“不怎么样。
”我指了指秦立选的那座土丘,“那是‘死门’。你们从那挖,挖出来的就不是宝贝,
是催命符。”“黄口小儿,一派胡言!”秦立立马炸了毛,
“我用最先进的磁场探测仪和地质雷达扫描过,那下面有个巨大的中空结构,
不是主墓室是什么!”“那你挖吧。”我找了块石头坐下,从包里掏出一罐冰可乐,
“挖开了叫我,我好给你们收尸。”“你!”“秦教授,算了。”凌砂拦住他,然后看着我,
“真正的入口在哪?”我喝了口可乐,打了个嗝。“往东走三百米,
看见那块长得像乌龟壳的石头没有?”众人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有块奇形怪状的石头。“那是‘生门’,也叫‘玄武吐瑞’。从那下面挖,能省不少事。
”秦立一脸不信,但凌砂却点了点头。“按他说的做。”她一声令下,
大金和另外两个年轻人立刻拿着工兵铲和洛阳铲,跑到了那块“乌龟石”下面。
秦立气得脸都绿了,抱着他的仪器,一副“我看你们怎么哭”的表情。戈壁滩的土质很硬,
但大金他们几个都是好手,工具也专业,不到半小时,就听“当”的一声,
洛阳铲好像碰到了什么硬东西。“挖到了!是青冈岩的条石!”大金兴奋地喊。
秦立的脸瞬间垮了。他跑到坑边一看,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很快,
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盗洞被挖了出来,一股子阴冷、混着泥土腥气的风从里面灌出来。
“我先下去。”大金自告奋勇,把绳子系在腰上。“等等。”我叫住他。我走到洞口,
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用红线穿着,吊了下去。铜钱刚进洞口,红线“噌”的一下就断了。
铜钱掉进黑暗里,连个响声都没有。“下面有东西,很凶。”我说。大金的脸白了白。
“那……那怎么办?”“用黑狗血。”我从我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
“下去之后,不管看到什么,先泼它一身。”大金接过瓶子,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
顺着绳子滑了下去。几分钟后,对讲机里传来他带着喘息的声音。“下面……下面安全。
有个石门,门后是墓道。”我们这才依次下到洞里。洞底不大,确实有扇石门,
上面刻着狰狞的兽首。石门被大金泼了一片黑色的液体,还在冒着丝丝的黑气,一股焦臭味。
“刚才我一下来,就感觉有东西朝我扑过来。黑乎乎的,看不清。我赶紧把这玩意儿泼过去,
那东西就惨叫一声,没影了。”大金心有余悸地说。秦立看着那滩黑狗血,嘴上不说,
眼神里的轻视已经少了很多。我们合力推开石门。一条长长的墓道出现在眼前,
两边墙壁上画着色彩斑驳的壁画,讲的都是墓主人生前的战功。“大家小心,汉代的墓,
机关多。”秦立终于找到了他发挥的领域,拿着手电筒,开始仔细检查墙壁和地面。
“不用看了。”我走在最前面,“这条道没机关。”“你怎么知道?”秦立不服气。
“因为这条道是给活人走的。”我指了指头顶,“真正的机关,在上面。”众人抬头一看,
墓道顶部,每隔三米,就悬着一口小棺材。用黑色的铁链吊着,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这……这是什么?”一个年轻队员声音都在抖。“童子棺。”我淡淡地说,
“里面装的都是未足月的婴儿,用秘法炼制,怨气极大。只要下面有活人阳气经过,
就会掉下来,里面的小粽子会把你们啃得骨头都不剩。”“那我们怎么过去?”凌砂问。
“简单。”我从包里拿出一把香,点燃,然后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点液体在香上。
一股奇异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这是‘三尸迷魂香’,我爷爷特制的。
能暂时屏蔽我们身上的阳气。只要我们不抬头,不说话,快速通过,那些小东西就不会醒。
”我把香分给大家,一人三根。“记住,不管听到什么,都别抬头。”我严肃地警告。
众人点头,拿着香,跟着我,低着头,快步往墓道深处走去。刚开始还很安静,
只能听到我们自己的脚步声。走了大概几十米,头顶开始传来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挠棺材板。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响。甚至还有婴儿的哭声,幽幽地,
在头顶回荡。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那个叫秦立的教授,
更是吓得腿都软了,几乎是被他两个学生架着走。就在我们快要走到墓道尽头的时候,
意外发生了。秦立脚下一滑,摔了一跤。他手里的香也掉在了地上。“啊!
”他下意识地惊叫一声,抬起了头。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心里暗叫一声:“坏了。”3“别动!”我压低声音吼道。但已经晚了。秦立一抬头,
他身上的阳气就像黑夜里的灯塔,瞬间被头顶的东西捕捉到了。
“咯……吱……”一具离他最近的童子棺,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棺材盖,被从里面,
一点一点地推开了一条缝。一只干枯、青黑的小手,从缝里伸了出来。“我的妈呀!
”秦立旁边的一个学生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站住!谁都不许动!”我再次吼道。
这个时候乱跑,阳气一散,我们所有人都得玩完。可那学生已经吓破了胆,
哪里还听得进我的话。他丢下香,连滚带爬地就往回跑。他一动,
就像往滚油里泼了一盆冷水。“哗啦啦……”我们头顶所有的童子棺,全都剧烈地晃动起来。
棺材盖一个个被推开,无数只青黑的小手从里面伸了出来,像一片倒挂的森林。
“完了……全完了……”另一个学生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陈野!想想办法!
”凌砂的声音还算镇定,但握着枪的手,指节已经发白。“办法?”我冷笑一声,
看了一眼已经吓傻了的秦立。“办法就是,谁惹的祸,谁来平。”说着,
我一脚踹在秦立的屁股上。“嗷!”秦立被我踹得飞了出去,正好摔在那个逃跑的学生旁边。
两个人身上的阳气汇集在一起,对那些小粽子来说,就是一顿丰盛的大餐。“嗖!嗖!嗖!
”离他们最近的几口童子棺,铁链应声而断。棺材重重地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几个干瘪得像猴子一样的婴尸,从里面滚了出来。它们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
嘴巴却裂到了耳根,露出两排针一样细密的牙齿。“叽叽!”它们发出刺耳的尖叫,
四肢并用,飞快地朝着秦立和那个学生爬了过去。“救命!救命啊!”学生疯狂地尖叫,
手脚并用地往后退。秦立更是吓得尿了裤子,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陈野!
你……你不得好死!”他指着我,声音都在发抖。“我死不死不知道,但你肯定要死了。
”我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说过,不出三天,你有血光之灾。是你最亲近的人,
从背后给你一刀。”我指了指那个被他带来的学生。“你看,是不是应验了?他跑,
连累了你。这不就是从背后捅刀子吗?”秦立愣住了,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恐惧。
眼看着那些小粽子就要扑到他们身上。“砰!砰!”凌砂开枪了。子弹打在小粽子身上,
爆开一团团绿色的浆液,但根本无法阻止它们。反而像是激怒了它们。
更多的小粽子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朝我们这边包围过来。“妈的,拼了!”大金吼了一声,
端起一把微冲,就要扫射。“别开枪!”我阻止了他,“枪声会把它们全部引过来!
”“那怎么办?等死吗?”大金急得满头大汗。“都到我身后来。”我从背包里,
拿出了我的吃饭家伙。一把桃木剑,一叠黄符,还有一个罗盘。
凌砂他们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我,立刻聚拢到我身后。
我咬破指尖,用血在黄符上飞快地画了几个符咒。“天圆地方,律令九章!敕!
”我将三张黄符往空中一抛。黄符无火自燃,化作三团火球,精准地打在了秦立、那个学生,
以及我们这群人中间的地上。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品”字形火墙。那些小粽子似乎很怕火,
一时间不敢靠近。但更多的粽子已经从棺材里掉了下来,把我们团团围住。火墙撑不了多久。
“陈野,你他妈到底行不行啊!”大金快哭了。“男人不能说不行。”我深吸一口气,
拿起罗盘,闭上了眼睛。我的脑海里,整个墓道的结构图,以及气的流动,
都清晰地呈现出来。这些童子棺,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是按照一个阵法排列的。
这是一个“百鬼夜行阵”,以婴尸的怨气为阵眼。要破阵,就要找到阵法的核心。生门,
死门,惊门,开门……八门遁甲,奇门之术……有了!我猛地睁开眼睛,
目光锁定在墓道尽头,左手边第三块地砖上。那里,是整个阵法的“生门”所在,
也是怨气最弱的地方。“凌砂,看到那块地砖没有?”我指给她看。凌砂点头。
“用你最大的力气,把它给我炸开!”“炸开?这会把墓道炸塌的!”秦立在一旁尖叫。
“闭嘴!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我吼道。凌砂没有丝毫犹豫,
从腰间拿出一块C4塑胶炸药,设定好时间,用力扔了过去。炸药精准地落在那块地砖上。
“趴下!”我们所有人立刻卧倒。“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墓道都剧烈地晃动起来,
头顶的碎石簌簌地往下掉。一股强大的气浪把我们掀飞了出去。被炸开的地砖下面,
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带着腐臭味的黑气,从洞口喷涌而出,然后迅速消散。
随着黑气的消散,那些围着我们的小粽子,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一个个“噗通噗通”倒在地上,化成了一滩滩脓水。头顶悬挂的童子棺,也停止了晃动。
危机,解除了。所有人都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感觉,并不好受。
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秦立面前。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眼神呆滞,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鬼……有鬼……”我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老东西,现在,
谁才是黄口小儿?”秦立浑身一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你……你到底是谁?”“我?”我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我是你惹不起的人。
”4穿过被炸开的洞口,我们进入了一个宽敞的石室。石室中间,
停放着一口巨大的青铜棺椁。棺椁四周,堆满了金银珠宝,兵器铠甲,在我们的手电筒光下,
闪着诱人的光芒。“发了!发财了!”大金和秦立的两个学生,眼睛都直了,
丢下背包就想冲过去。“站住。”我冷冷地开口。“陈哥,这……这么多宝贝!
”大金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想要宝贝,就得先问问它的主人同不同意。
”我指了指那口青铜棺椁。“你们看上面是什么。”众人这才注意到,青铜棺椁的盖子上,
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九头蛇雕像。九个蛇头,十八只眼睛,都用一种血红色的宝石镶嵌,
在黑暗中,幽幽地泛着红光,像是在盯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这是……九婴?
”凌砂皱起了眉头。“对。”我点了点头,“上古凶兽,九婴。这墓主人,够狠的。
用九婴镇棺,是怕自己死后不得安宁,还是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我脑子里的系统面板,
已经开始疯狂报警。警告!检测到极高能量反应!
目标:九婴镇魂棺危险等级:极度致命批注:棺内有活物,开棺者,死。
我看着那口棺材,心里有点打鼓。这趟活儿,好像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
“管他什么九婴八婴的,不就是个雕像吗?”秦立的其中一个学生,叫赵峰,仗着胆子大,
不屑地说道。他是个典型的愣头青,刚才被吓得够呛,现在看到宝贝,又把命给忘了。说着,
他绕过棺材,伸手就去拿旁边架子上的一把青铜古剑。“别碰!”我出声提醒。
但赵峰的手已经摸到了剑柄。就在他手指触碰到剑柄的一瞬间,“咔嚓”一声,
整个石室的地面,突然亮起了一道道血红色的纹路。这些纹路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
将我们所有人都笼罩在内。同时,青铜棺上的九个蛇头,十八只眼睛,红光大盛!“啊!
”赵峰惨叫一声,他的手像是被黏在了剑柄上,一股黑气顺着他的手臂,
飞快地蔓延到他全身。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焦黑。不到三秒钟,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一具干尸,保持着拿剑的姿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赵峰!
”另一个学生,李瑞,惊恐地大叫。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吓住了,纷纷后退。
“这是……血祭阵法。”秦立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以活人精血为引,
来激活整个……整个墓室的防御……”“现在知道怕了?”我瞥了他一眼,“早干嘛去了。
管不住自己的人,就别带出来丢人现眼。”秦立被我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陈野,
有办法破阵吗?”凌砂握紧了手里的枪,警惕地看着四周。“有。”我走到阵法的边缘,
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的纹路。这个阵法很古老,也很恶毒。
它和那口九婴镇魂棺连为一体,只要棺材里的东西不死,阵法就不会消失。我们现在,
就是瓮中之鳖。“大金,把你的包给我。”我说。大金赶紧把他的背包递过来。
我从里面翻出工兵铲,还有一捆登山绳。“你们几个,退到墙角去,不管发生什么,
都别出来。”我吩咐道。凌砂他们点了点头,迅速退到了石室的角落。我拿着工兵铲,
走到石室的正中央,也就是青铜棺的前面。我深吸一口气,对着地面,猛地挖了下去。“当!
”一声脆响,火星四溅。地面是用坚硬的青冈岩铺成的。“妈的,还挺硬。”我吐了口唾沫,
调动体内的气,灌注到双臂。这股气,是我从小跟着爷爷练的一种无名吐纳法得来的。
没什么别的用,就是力气比普通人大,恢复能力强。“给我开!”我大喝一声,
工兵铲带着风声,再次砸了下去。“轰!”这一次,地面的石板直接被我砸出了一个大坑。
我没停,一铲接一铲。很快,一个半米深的大坑被我挖了出来。坑底,
露出了一截黑色的东西。不是石头,也不是土。摸上去,滑溜溜的,还带着一丝冰凉。
我用手电一照,那竟然是一片巨大的鳞片!比我的巴掌还要大!“这下面……有东西!
”大金在远处惊呼。废话,我当然知道有东西。这个血祭阵法,真正的核心不是地上的纹路,
也不是那口棺材。而是埋在整个石室下面的那个“大家伙”。它是阵法的能量来源。
我要做的,就是把它给……叫醒。我把登山绳的一头,绑在工兵铲上,另一头,
死死地缠在自己手上。然后,我看着坑里的那片鳞片,找准鳞片连接的缝隙,用尽全力,
把工兵铲插了进去。“噗嗤!”一声闷响,像刀子捅进了皮革。一股腥臭的液体,
从缝隙里喷了出来。同时,整个石室,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吼!”一声不似人类,
也不像任何野兽的咆哮,从地底深处传来。那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抓稳了!
”我大喊一声。我感觉手里的登山绳,传来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地下的那个东西,
要出来了!5地面开始龟裂,一道道巨大的裂缝,从我挖的那个坑,向四周蔓延。
那口沉重的青铜棺椁,在剧烈的震动中,开始左右摇晃。“轰隆隆……”石室的地面,
被一个巨大的东西从下面硬生生顶了起来。一个硕大无比的头颅,破土而出。那是一个蛇头。
通体漆黑,眼睛是两团燃烧的鬼火。光这一个头,就比我们的越野车还要大。
“我……操……”大金已经语无伦次了。这还没完。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第四个……一共八个一模一样的蛇头,从地下钻了出来。它们像是从同一个身体上长出来的,
把我们团团围在中间。腥臭的涎水,从它们巨大的嘴里滴落,把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九……九婴……”秦立已经彻底瘫了,“书上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九婴……”“不对。
”我死死盯着那八个蛇头,又看了看青铜棺上的那个雕像。“少了一个头。
”雕像上是九个头。可从地下钻出来的,只有八个。那第九个头呢?我的目光,
落在了那口青铜棺上。我明白了。第九个头,最厉害的那个头,被斩了下来,和墓主人一起,
封在了这口棺材里。而剩下的八个头,被当成了阵法的“电池”,镇压在墓室下面。
这墓主人,不是用九婴镇墓。他是在用自己的尸体,来镇压九婴!这个疯子!“吼!
”八个蛇头,十六只鬼火一样的眼睛,同时锁定了我们。它们显然把我们当成了弄伤它们,
还把它们吵醒的罪魁祸首。“准备战斗!”凌砂反应最快,举枪对准了离她最近的一个蛇头。
“别开枪!”我急忙喊道,“这东西皮糙肉厚,子弹没用!只会激怒它!”“那怎么办!
”“拖住它们!我来想办法!”我说着,看准一个蛇头张嘴嘶吼的瞬间,
猛地将手里的登山绳往回一拽。那把被我插进它身体的工兵铲,带着一大块血肉和鳞片,
被我硬生生拔了出来。“吼!”那个蛇头吃痛,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巨大的身体疯狂地扭动,将周围的墙壁撞得碎石乱飞。它的愤怒,
成功吸引了其他七个蛇头的注意。它们全都转向了我。“来啊!你爷爷我在这!
”我冲它们勾了勾手指,然后转身就跑。我不能让他们待在原地,那样目标太大了。
必须把这些大家伙引开。八个蛇头,迈动着藏在地下的,不知道多少条腿,
发出“轰隆轰隆”的脚步声,朝我追了过来。整个石室,瞬间变成了一场灾难电影。
我仗着身形灵活,在碎石和珠宝堆里上蹿下跳,玩命地躲避着蛇头的撞击和撕咬。好几次,
那带着腥风的巨嘴,擦着我的头皮就过去了。太刺激了。比我躺在店里逗猫刺激多了。
“陈野!”凌砂在后面焦急地大喊。“别管我!看好那口棺材!绝对不能让它打开!
”我头也不回地喊道。我猜,只要那第九个头不出来,这八个头,就是不完整的,
实力也会大打折扣。我们的生机,就在那口棺材上。凌砂很聪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带着大金和李瑞,迅速跑到青铜棺旁边,摆出了防御姿态。秦立?
他早就不知道钻到哪个角落里画圈圈去了,指望不上。我这边,压力越来越大。八个蛇头,
配合得越来越默契。封锁,撞击,扫尾。我的活动空间被压缩得越来越小。这样下去,
我迟早要被拍成肉饼。我脑子里的系统,警报声已经响成了一片。警告!
生命体征极速下降!警告!宿主正处于致命危险中!“废话!这还用你说!
”我心里骂道。“有没有什么牛逼的道具或者技能?赶紧的!再不给,你就要换个宿主了!
”……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欲望,符合紧急预案开启条件。
临时技能“金刚怒目”已激活。效果:十秒内,
宿主力量、速度、防御力提升百分之三百。副作用:技能结束后,
宿主将进入72小时虚弱期。倒计时开始:10,9……我靠!
我感觉一股爆炸性的力量,瞬间充满了我的四肢百骸。我全身的肌肉都在膨胀,
骨骼都在作响。眼前的一切,都变慢了。蛇头撞过来的动作,在我眼里,慢得像蜗牛。
“就是现在!”我瞅准一个空档,不退反进。我双腿猛地发力,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射了出去,
迎着一个撞过来的蛇头,正面冲了上去。在即将撞上的瞬间,我一脚踩在它的鼻子上,
借力高高跃起。我的目标,是它的眼睛!那团燃烧的鬼火!我抽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桃木剑。
这把剑,是爷爷留给我的,用的是千年雷击桃木心,专门克制这些阴邪之物。
我将体内所有的气,全部灌注到剑身。桃木剑发出一阵淡淡的,温暖的白光。“破!
”我人在空中,双手握剑,用尽全力,将桃木剑狠狠地刺进了蛇头的左眼!“噗嗤!
”桃木剑整个都没了进去。“叽——!”蛇头发出了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
声音不再是咆哮,而是尖锐的悲鸣。那团鬼火一样的眼睛,瞬间熄灭了。倒计时:3,2,
1。技能时间结束。我感觉全身的力量,瞬间被抽空。
一股无法形容的疲惫感和虚弱感涌了上来。我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差点没晕过去。妈的,副作用真猛。不过,值了。我废掉了它一个头。6我废掉的那个蛇头,
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巨大的身体不停地抽搐。绿色的血液,从它的眼眶里,
汩汩地流了出来。它的惨叫,似乎让其他七个蛇头感到了恐惧。它们攻击的势头,
明显慢了下来,围着我,嘶吼着,却不敢再轻易上前。它们在害怕。
害怕我手里这把能伤到它们本体的桃木剑。机会!我强撑着站起来,感觉腿肚子都在打转。
“金刚怒目”的后遗症太猛了,我现在感觉身体被掏空。别说再打一次,
我现在连走路都费劲。但我不能怂。我越是表现得虚弱,它们就越会扑上来。我举起桃木剑,
剑尖上还滴着绿色的蛇血,遥遥地指着它们。“还有谁?”我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子狠劲。
七个蛇头,二十四只鬼火眼睛,就这么跟我对峙着。空气像是凝固了。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那口一直很安静的青铜棺椁,突然“咯噔”响了一声。棺材盖,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道缝。
一股比之前浓烈百倍的黑气,从缝隙里冒了出来。“不好!”我心里大叫。第九个头,
要出来了!“凌砂!压住棺材盖!”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凌砂反应极快,
几乎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就地一滚,整个人跳上了青铜棺,
用身体死死压住那条被推开的缝。大金和李瑞也反应过来,赶紧爬上棺材,
三个人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把棺材盖合上。“吼!”棺材里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里面传来。棺材盖被顶得越来越高。凌砂他们三个,脸都憋红了,
青筋暴起,但还是无法阻止。“陈野!顶不住了!”大金吼道。我看着这边僵持的战局,
又看了看那口即将失控的棺材。必须做出选择了。我咬了咬牙,收回桃木剑,
转身就往青铜棺那边跑。我现在这个状态,根本不可能再废掉一个蛇头。唯一的办法,
就是赌一把。赌那第九个头,才是真正的关键。我一跑,那七个蛇头立刻反应过来,
嘶吼着就从后面追了上来。“我操!”我没想到它们反应这么快。
眼看一个蛇头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咬到我的屁股。“砰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响起。是凌砂!
她一边用身体压着棺材盖,一边单手持枪,对我后面进行了精准的点射。
子弹打在蛇头的上颚,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它的动作顿了一下。
就这一下,救了我的命。我连滚带爬地冲到青铜棺前,翻身跳了上去。“你们让开!
”凌砂他们立刻跳下棺材。我看着那条越来越大的缝隙,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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