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闻笙的公寓是简约的冷调设计，浅灰色的沙发，原木色的茶几，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处处透着主人的干练与精致。
暖黄的落地灯洒下柔和的光晕，驱散了雨夜的湿冷，也让空气里的香薰味愈发清晰——是淡淡的橙花味，清冽又温柔。
“你先坐，我去给你拿毛巾，再找件我弟的衣服给你换。”
鹿闻笙说着，转身走进次卧。
她弟偶尔会来住，留下过几件未带走的男装，尺码和聿砚相差不大，应该能穿。
聿砚没有久坐，而是站在客厅中央，目光不自觉地描摹着屋里的每一处细节。
茶几上放着一本摊开的项目管理手册，页边画着细致的批注；阳台的花架上摆着几盆多肉，叶片饱满，显然是被精心照料着；冰箱上贴着一张便签，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周一记得订会议室”，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这些细碎的痕迹，拼凑出鹿闻笙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褪去职场上的雷厉风行，她也有着这样柔软、生活化的模样。
聿砚的心底像是被温水浸过，泛起阵阵暖意。
很快，鹿闻笙拿着毛巾和一套干净的卫衣牛仔裤走出来：“浴室在那边，你先擦擦身子换了衣服，别着凉了。
热水己经开了，要是想冲个澡也可以。”
“谢谢姐姐。”
聿砚接过衣物，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鹿闻笙的手背微凉，聿砚的指尖却带着体温，那点短暂的触碰像电流般窜过，让鹿闻笙的心跳又快了几分，她连忙收回手，转身走向厨房：“我去给你煮点姜茶。”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鹿闻笙站在厨房，看着锅里的姜片和红糖慢慢融化，水汽氤氲而上，模糊了她的眉眼。
她忍不住想起刚才聿砚站在雨里的模样，大半肩膀湿透，却依旧把伞稳稳地罩在她头顶；想起电梯里他落在自己耳尖上的目光，灼热又克制；想起他说“姐姐值得被偏心”时，眼底毫不掩饰的真诚。
这些画面在脑海里反复回放，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她向来分得清职场与私人生活，对聿砚，起初是感激他两次解围，后来是认可他的工作能力，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份欣赏里，渐渐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是雨夜并肩而行时，他身上干净的雪松味；是他故意叫错“姐姐”时，眼底的狡黠；还是他挡在自己身前，对抗林哲时，那份不容置疑的保护欲？
鹿闻笙甩了甩头，试图压下这些纷乱的思绪。
她是他的上司，他比她年轻，两人之间隔着职场的规矩和年龄的差距，不该有多余的念想。
可心里的那点悸动，却像煮姜茶的水汽，越压越盛，弥漫在整个胸腔里。
“姜茶煮好了吗？”
浴室的门被打开，聿砚走了出来。
他换了一身宽松的卫衣牛仔裤，头发还带着湿气，柔软地贴在额前，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痞气和职场上的锐利，多了几分少年人的干净清爽。
鹿闻笙回头看他，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线条流畅的下颌线和脖颈，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连忙递过一杯姜茶：“刚煮好，温着喝，驱驱寒。”
聿砚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
他看着鹿闻笙微红的脸颊，眼底的笑意更深：“姐姐的手艺真好，闻着就香。”
他喝了一口，姜茶的辛辣混着红糖的甜，在舌尖化开，暖烘烘的。
他顺势在沙发上坐下，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项目手册上：“姐姐还在看‘星途’的资料？
这个项目我们己经优化得差不多了，你不用这么辛苦。”
“多看看总是好的，细节不能马虎。”
鹿闻笙也在他对面坐下，端起自己的水杯，掩饰着刚才的慌乱。
两人随意地聊着项目上的事，聊着公司里的趣事，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融洽。
聿砚很会找话题，总能恰到好处地接住她的话，偶尔说些俏皮话，逗得她忍不住发笑。
灯光下，鹿闻笙的笑容格外柔和，平日里凌厉的眉眼舒展开来，多了几分温婉。
聿砚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专注而灼热。
他喜欢看她这样笑，不是职场上敷衍的、公式化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带着暖意的笑。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酒局上见到她时的模样。
她被王总监纠缠，脸色冷淡，却依旧保持着礼貌，指尖捏着酒杯，泛着白，眼底是不容侵犯的底线。
那一刻，他就被她吸引了——既有职场女性的坚韧果敢，又有骨子里的清冷骄傲。
后来主动争取成为“星途”项目的执行负责人，故意制造重逢，一次次为她解围，都是他蓄谋己久的靠近。
他知道她防备心重，知道她习惯了独当一面，所以他不急，只想一步步走进她的世界，让她习惯他的存在，让她知道，她也可以不用那么坚强，有人可以为她遮风挡雨。
“在想什么？”
鹿闻笙见他忽然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脸颊微微发烫，忍不住开口问道。
聿砚回过神，眼底的灼热稍稍收敛，却依旧带着笑意：“在想，姐姐笑起来真好看。”
首白的夸赞让鹿闻笙的脸颊更烫了，她避开他的目光，假装整理沙发上的靠垫：“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
聿砚放下手中的姜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她，“姐姐，我从来没有对谁这么上心过。”
他的语气很认真，没有了往日的狡黠，只剩下纯粹的真诚。
鹿闻笙的心跳瞬间加快，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地响，震得耳膜发疼。
她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还有毫不掩饰的喜欢与笃定。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屋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还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鹿闻笙的心里像是有两个声音在拉扯。
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这样，他们是上下级，年龄有差距，不该越界；另一个声音却在说，喜欢是藏不住的，心动是骗不了人的，为什么要因为那些条条框框，错过可能的幸福？
聿砚没有逼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耐心和包容。
他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份感情，他愿意等。
过了好一会儿，鹿闻笙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聿砚，我们……”她的话还没说完，客厅的灯忽然闪了一下，然后彻底灭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应该是跳闸了。”
鹿闻笙率先反应过来，起身想去检查电闸，却因为看不清路，不小心绊了一下，身体失去了平衡。
“小心！”
聿砚眼疾手快，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拉进怀里。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两人都僵住了。
鹿闻笙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还有他身上传来的温热体温。
他的手臂紧紧地揽着她的腰，力道适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和姜茶的甜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让人迷醉的气息。
聿砚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黑暗中，她的眼睛格外明亮，像盛满了星光。
他能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有她急促的呼吸。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底的悸动再也抑制不住。
他慢慢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磁性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沉而温柔：“姐姐，我喜欢你。”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鹿闻笙的心湖，激起千层浪。
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脸颊烫得惊人。
她想推开他，想保持距离，可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心底的那点悸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冲破了所有的束缚和顾虑。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她能感受到他揽在自己腰上的手，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感受到他眼底的灼热。
聿砚见她没有反抗，胆子更大了些。
他慢慢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然后再次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姐姐，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鹿闻笙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他的声音和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满是真诚和喜欢，让她无法抗拒。
她犹豫了几秒，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却足够清晰：“好。”
话音刚落，聿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星辰。
他激动地将她抱得更紧，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那个吻很轻，很软，带着他的温度和满心的欢喜，像羽毛一样拂过她的额头，却在她的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鹿闻笙的身体微微一颤，脸颊更烫了，却没有推开他，只是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角。
就在这时，客厅的灯突然亮了。
突如其来的光明让两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聿砚连忙松开抱着她的手，却依旧保持着靠近她的姿势。
鹿闻笙的脸颊通红，不敢看他的眼睛，连忙退开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心跳依旧快得停不下来。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又带着一丝甜蜜的暧昧。
“我……我去看看电闸。”
鹿闻笙说着，转身就想逃。
聿砚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指尖温热，力道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鹿闻笙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聿砚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目光，眼底的笑意藏不住，语气带着几分得逞的狡黠，又有着满满的认真：“姐姐，现在灯亮了，你可不能反悔了。”
鹿闻笙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她看着他眼底的欢喜和笃定，脸颊更红了，却没有挣开他的手，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那一声“嗯”，轻得像叹息，却让聿砚的心彻底落了下来。
他握紧她的手腕，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眼底的笑意渐渐沉淀，变成了满满的温柔和珍视。
窗外的雨己经停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温柔而美好。
鹿闻笙看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心里的悸动渐渐化为满满的暖意。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生活将不再是孤身一人。
这个雨夜，这场意外的停电，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两人心中的枷锁，让那份小心翼翼的喜欢，终于得以坦诚相待。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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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闻笙的身体微微一颤，脸颊更烫了，却没有推开他，只是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角。
就在这时，客厅的灯突然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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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砚连忙松开抱着她的手，却依旧保持着靠近她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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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闻笙说着，转身就想逃。
聿砚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指尖温热，力道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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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砚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目光，眼底的笑意藏不住，语气带着几分得逞的狡黠，又有着满满的认真：“姐姐，现在灯亮了，你可不能反悔了。”
鹿闻笙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她看着他眼底的欢喜和笃定，脸颊更红了，却没有挣开他的手，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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