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我死的消息,我爸张口就骂:“死了都添乱!”我妈秒删“宝贝女”的备注,
连上个月我刚转的医药费转账记录,都清得一干二净。三个月后,他们翻遍全城公墓,
扒遍每一块墓碑,却没找到“林微”两个字——我的骨灰盒上,只冷冷刻着:无主。
01“地摊货也好意思当寿礼?”林瑶抢过我手里的锦盒,“啪”地砸在寿宴桌上。
玉石扳指滚出来,磕在青花瓷碗沿上叮当响。“爸,你看我姐多敷衍!你六十岁大寿,
她拿这种破烂丢你脸!”林瑶挽着爸爸的胳膊尖笑道。爸爸猛地拍桌:“林微!
养你二十多年,你拿廉价仿品恶心我?”我摸了摸口袋里磨得发亮的公交卡,
这三个月每天上下班都舍不得打车,午饭只敢买最便宜的盒饭,有时候甚至分两顿吃,
就为了凑够这两千块——上次家庭聚餐,爸盯着王叔叔的扳指看了好久,
我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我弯腰去捡扳指,林瑶突然往前一步,
细尖的高跟鞋跟精准地碾在玉石上,“咔嚓”一声,扳指裂了道缝。她还故意来回碾了碾,
鞋跟嵌进我的掌心肉里,疼得我腿一软,眼泪瞬间涌到眼眶,
却死死咬着唇没掉下来——我怕一哭,就更成了他们眼里的笑话。“这是正规店里的A货,
我省了三个月工资买的!去年你说王叔叔的扳指体面,我记着你喜欢才……”我忍着疼辩解。
“我啥时候说过想要这破玩意儿?”爸爸没等我说完就打断,“王叔叔戴的是正品和田玉,
你拿这仿品来,是想让亲戚们看我林家笑话?养你二十多年,连‘给家里撑面子’都不懂,
不如瑶瑶一半省心!”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嘴角往下撇着,仿佛我手里的不是寿礼,
而是什么脏东西。妈妈站在旁边,眼神飘向别处,却在林瑶说话时,悄悄点了点头,
那无声的附和,比爸爸的怒骂更让我心寒。“省三个月工资又怎么样?
我花五万买的表才叫心意。”林瑶晃了晃手腕上的名表。
二姑的声音飘过来:“林微也太抠了,对亲爸都不上心。
”大伯跟着叹息:“工作五年了还拿不出像样的东西,跟瑶瑶差远了。
”三婶盯着我洗得发白的衬衫,嘴角满是嫌弃。“我没有抠!”我红着眼睛喊。
心里却发酸——我把工资大半寄回家,替妈付医药费、给瑶瑶掏兴趣班的钱,
自己穿磨毛的旧衬衫,我的心意怎么就成了“恶心人”?“闭嘴!养你这么大,
花你点钱不是应该的?”爸爸的怒吼刚落,就抓起桌上的酒杯朝我砸来。
02酒杯擦着我的胳膊砸在墙上,玻璃碎片溅了我一身。二姑连忙打圆场,
却只对着爸妈说:“孩子小,别气坏身体,瑶瑶送的表多有面子。
”大伯也跟着附和:“就是,微微不懂事,跟她置气不值当。”林瑶靠在爸爸怀里,
笑得得意又张扬。我攥着被踩得发疼的手,掌心的红印硌得慌。没人问我疼不疼,
没人在意我身上的玻璃碎屑。散场时,爸爸冷冷丢下一句:“以后别拿廉价东西丢人现眼。
”妈妈跟着补了句:“女孩子要大方,别像个铁公鸡。”我默默跟在后面,
浑身狼狈地回了家。刚进门,爸爸的怒火又涌了上来:“瑶瑶是林家的骄傲,你也配提付出?
给我滚出去!”吼声震得我耳朵嗡嗡响。妈妈站在旁边剥橘子,没看我一眼,
只把剥好的橘子塞进林瑶手里。我贴着墙往后退,没敢再提寿宴的事,
也没碰家里的任何东西,转身朝门口跑。身后的欢声笑语没停过,
我从来都是这个家的多余者。我浑身湿透地跑出门,听见妈妈在屋里哄林瑶:“别气,
你姐就是不懂事,等会儿妈给你买你想要的新款包包。”而我冻得发抖,
连一件替换的衣服都没带,只能裹紧湿透的衬衫在夜色里往前走。往后的日子,
我把所有委屈都憋在心里,拼了命工作。三个月后,
我攥着晋升通知书站在客厅门口——这是我每天加班到后半夜、啃无数包速食面换来的。
有次加班到凌晨三点,胃里饿得反酸,办公室只剩我一个人,看着窗外的路灯,
啃着干硬的速食面,还偷偷拍了张晋升申请书的草稿发给自己,备注“再坚持一下,
就能给爸妈更好的”——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我还偷偷想过,
薪资翻倍后给妈妈买条新围巾。推开门,爸妈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妈妈织着毛衣喂林瑶吃葡萄,林瑶窝在妈妈身边刷手机。“爸,妈,我晋升了,薪资翻倍,
还能给家里……”我话没说完就被打断。03“那正好,瑶瑶刚毕业工作不好,
你去跟领导说不想升,推荐瑶瑶去。”妈妈转头对着林瑶,眼神立马软下来。
“这是我辛苦挣的,公司规定不能转让,瑶瑶连报表都不会做!”我红着眼喊,
心里憋屈——我的努力在他们眼里,从来都不如林瑶的“需要”。“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妈妈站起来护着林瑶,毛衣针掉在地上,“你一个女孩子,挣那么多钱有啥用?
瑶瑶是林家的根,她过得好,我们全家都有光!你让让她怎么了?
难不成要看着你妹妹没工作,别人戳我们脊梁骨?”在她心里,瑶瑶是要被好好疼的娇女儿,
我所有的努力,似乎都该为瑶瑶的“好日子”让路。“我让得还不够多吗?
她的手机、平板、五万块的手表,哪样不是我买的?”我攥紧拳头。“林微!
瑶瑶是林家的希望,你一个女孩子挣那么多钱干什么?”爸爸脸气的通红,
突然抓起水杯朝我泼来。冷水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淌,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又冷又黏。
水顺着领口流进衣服里,冰凉刺骨,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却突然看清了爸妈眼里的冷漠——没有一丝心疼,只有被顶撞后的愤怒。
我抬手抹掉脸上的水,指尖触到皮肤,一片冰凉,心里那点仅存的念想,也跟着凉透了。
我浑身湿透,突然明白这不是家,是吞噬我付出和希望的牢笼。我没再争辩,转身跑出家门,
身后传来林瑶幸灾乐祸的笑声。一年后,我攥着房贷还款凭证站在小区楼下,
角被摸得发毛——这是我连续一年靠“一块钱白馒头配开水、一块钱咸菜配剩米饭”攒下的。
同事请喝奶茶,我攥着兜里仅有的两块钱找借口减肥拒绝,就怕差这一点房贷钱。
手上磨出的茧子,是兼职做手工留下的,可这些,他们从来没问过。推开门,
客厅里摆着进口草莓车厘子,林瑶在自拍,妈妈帮她整理头发,
爸爸在厨房给林瑶做糖醋排骨。“爸,妈,房贷我还清了。”我递过凭证,
声音带着最后一丝期待。爸爸捏着凭证扫一眼,随手扔在茶几角落,还被林瑶的草莓盒盖住。
“知道了。”妈妈没抬头,继续帮林瑶调手机滤镜。04家宴上,二姑问起房贷的事,
爸爸满脸得意:“多亏瑶瑶争气,主动帮家里还的。”妈妈跟着炫耀:“瑶瑶刚毕业工资高,
懂事又孝顺。”林瑶娇羞低头:“这是我应该做的。”三婶拍着林瑶的手,
瞟着我说:“瑶瑶真孝顺,比她姐姐强多了。”所有目光聚在我身上,
我捏紧口袋里被摸得发毛的回执单——那是我吃一年苦换来的。可爸爸狠狠瞪我一眼。
我张了张嘴,终究没敢说出口:这房贷,是我还的啊。家宴结束后,邻居阿姨特意拉住妈妈,
夸林瑶是“别人家的孩子”。妈妈笑得合不拢嘴,
转头却对我小声说:“你要是有瑶瑶一半懂事,我们也不用这么操心。”“微啊,
你多存点工资给瑶瑶攒嫁妆,不能比邻居家差。”“房贷是我还清的,
她的嫁妆为什么还要我攒?”我抽回手,口袋里的回执单突然掉在地上。
林瑶一脚踩在回执单上,鞋底碾了碾:“姐,你不会连这点忙都不帮吧?”我蹲在地上,
一点点捡起被踩皱的回执单。纸张被踩得脏兮兮的,上面的字迹都模糊了,
就像我这一年的付出,被他们轻易踩在脚下。我摸着纸上凹凸的打印痕迹,
指尖发颤——那些备注“房贷”的转账,原来从来没人认真看过。
爸爸放下茶杯:“养你这么大,让你给妹妹攒嫁妆怎么了?”我看着他们,
突然觉得浑身好冷——我不过是他们给林瑶铺路的垫脚石,我的付出,从来都不值一提。
以前家里买了水果,妈妈总把最大最甜的留给林瑶。记得小时候,妈妈买了一串葡萄,
挑了最紫最甜的全剥给林瑶,剩下的青葡萄,才塞给我几颗,还说“姐姐要让着妹妹”。
我那时候攥着青葡萄,甜得发涩,却还是偷偷留了两颗,想等爸爸回来给他吃,
结果被林瑶抢过去扔了,妈妈还说“瑶瑶不爱吃青的,扔了就扔了”。我发烧躺在床上,
她却只记得给林瑶送零花钱,连杯热水都没给我倒过。对外人提起我们姐妹,
她永远只夸林瑶乖巧,说我“闷葫芦不懂事”。这些细碎的偏心,像针一样扎在心里,
攒了二十年,现在压得我喘不过气。从那天起,我很少再回家,把所有精力都扑在工作上。
可林瑶的索取从没停过,今天要新款香水,明天要名牌包包,电话里永远是理所当然的语气。
05爸妈也总在旁边帮腔:“瑶瑶还小,你当姐姐的多担待,赚钱不就是给家人花的?
”我一次次妥协,工资除了还房贷,剩下的大半都被他们以“瑶瑶需要”的名义拿走。
直到那个月,我刚交完房租,银行卡里只剩两千块生活费。林瑶又发来消息,
说想要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让我发工资就给她买。我盯着屏幕,第一次没回复。
本以为能清静几天,没料到更大的麻烦正在等着我。一个月后,我刚吃下退烧药,
手机就响了,屏幕上“妈妈”两个字刺得眼睛疼。“林微!快回来!
瑶瑶挪用公款炒股亏了八十万!再不还钱她要坐牢了!”妈妈歇斯底里地哭喊。
出租车开得飞快。推开门,客厅一片狼藉,沙发垫子满地,玻璃杯碎了,混着零食渣。
爸妈急得团团转,林瑶看见我,立马扑过来抱我腿:“姐!我不想坐牢!
你就当可怜可怜爸妈,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卖了救我,
以后我肯定好好孝敬你!”林瑶扑通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
眼泪鼻涕蹭在裤子上,喊着“姐救救我”的同时,指甲却悄悄抠着我的包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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