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色杀妻“妈妈......爸爸死了。
”“我知道......你帮我把他拖到卫生间,再将厨房的菜刀拿过来。
”熟悉的声音忽远忽近,让我浑噩的思绪不再飘渺。我竭力睁开朦胧的双眼,
隐约看到身前蹲着一位俏丽妇女,三十许岁,美艳,动人,
却与喷溅形成的满身血污形成鲜明对比。滴滴血珠从颌下缓缓凝落,她无动于衷,
只是呆滞的盯着我,仿佛失去了灵魂。我想起来了,她是我的妻子。
“妈妈......”年仅十岁的女儿弱弱走进来,手里握着厚重的砍骨菜刀。妻子回过神,
伸手接过:“出去把门锁上。”狭小的卫生间仅剩我们夫妻二人。我竭力的想要挣扎,
但浑身莫名的虚弱到极点,动弹不得。妻子再一次发呆,呼吸却渐渐粗重。
当那仿佛来自地狱的喘息呼啸在耳边时,妻子的脸色骤然狰狞,
抬起菜刀重重的向我脖子砍来。一下、又一下!似乎充斥着无尽的怨恨。眼睛,耳朵,手臂,
大腿......我已麻木到体会不出痛苦,
却仍旧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一块块离自己远去。
......四个黑色的塑料袋将我分别包裹,丢弃在偏远的垃圾桶上,夜幕愈发深沉,
尚未干涸的鲜血汩汩流淌,
载着我的意识漂浮向无边黑暗......2 重生之谜......刺目的阳光穿透眼皮,
将我的整个世界映成鲜红。我茫然的睁开眼,愕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垃圾桶上,浑身赤裸。
趔趄下地,强烈的头晕目眩顿时袭来,我扶着墙,不顾路人的惊愕,漫无目的的走着。
我是谁?我在哪儿?恍惚中不知走了多久,我来到一处门前。熟悉感再次涌来。
这好像是我的家。推开家门,我揉着额头踉跄坐在沙发上,竭力回想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我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被杀了......我下意识看向卫生间,
却在目光掠去的过程中,忽然看到茶几上放着一样东西,让我的心脏骤然收缩。
那好像是我的脑袋。双眼被剜,面目全非,只能依稀可辨。大门忽然敞开,
妻子和女儿走了进来,惊愕的望着我。女儿手里的奶茶砰然落地,数不清的‘珍珠’滚出,
其中一颗黑白混杂,显得尤其硕大。那是我其中的一颗眼珠。“爸爸!”女儿惊恐的尖叫,
这一声也同时惊醒在旁发愣的妻子,她忽然发疯似的冲向我,途中抓起柜台上的剪刀,
狠狠的刺向我的喉咙......“啊!!!”我痛苦的嘶吼一声,猛地坐直了身子。
3 死亡体验官“体验官先生?”旁边一位身穿制服的警官低声询问,在他的身边,
是画面剧烈波动的脑电波图像仪。我抬手拽掉满脑袋的电波吸盘,
又望向仪器主线连接的另一端黑盒子,终于完全回忆起来。我是一位死亡体验官,
正协助警察追查一桩骇人听闻的碎尸案,黑盒子里,就存放着那位死者残破不堪的脑袋。
“体验官先生?”警官又轻唤了一声。随着脑海以往记忆的浮现,我粗重的喘息也渐渐平复。
“确认了,凶手是他的妻子,凶器为家用剪刀,死者被刺穿喉咙一击毙命,
与鉴定的致命伤口一致。随后她将尸体拖入卫生间,进行碎尸后丢弃在偏远的垃圾桶内。
”“果然是他的妻子!”警官等几个人十分振奋。“不过这个过程中还有另一名重要人证,
也是她的帮凶。”“谁?”“他们俩的女儿。”“难怪!
档案里记录他们夫妻俩育有一个女儿,碎尸案发生后就突然不见了,本以为她也遭到不测,
现在看来是同时潜逃了。”“古怪的是,人都分尸了,她为什么要将脑袋留下,
还将眼珠......”我想起现场落在珍珠奶茶附近的眼球,内心感到一阵反胃。
“可能有什么邪教仪式吧,目前尚不清楚凶手的杀人动机。”警官满不在乎。我心知肚明,
这次的凶杀案震惊全国,作为专案组的组长他压力山大,据说还立下了军令状,
所以他此刻只想尽快破案,至于缘由等暂时不愿细究。“下一步便是缉凶归案了!
不管怎么说,能如此快速的找到真凶,还是非常感谢体验官先生!”“不必客气,职责所在。
”“有时候我也想成为一名死亡体验官,这样每次追查凶手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警官语言中充满羡慕。我微微一笑,
无法跟他描述这样的职业究竟承受着什么:“虽然每次体验完最好休息一段时间,
但如果有需要,还是可以联系我。”......大约四十三年前,脑科学家们发现,
人死前,尤其是被谋杀时,大脑内的各类神经递质会提高至平时的十倍不止,
这时的大脑如同留影机,可以将死前的画面悉数记录下来,后续通过脑电波的协同释放,
就能重现死者生前经历的画面。以目前的技术,画面只能于活人的脑海中复现。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具备复现的能力,近乎百分百真实的杀人场景,
会让复现者产生极为严重的心理阴影,自杀,抑郁,精神失常是大多数人的最终归宿。
能不受杀人场景影响,绝对都是意志强大的人类。死亡体验官也由此而来。
全国目前具备这样能力的人,也不过一手之数。......4 眼珠惊魂刚打开家门,
柔和的亮光便从中倾泄而出,将楼道照的透亮,虽然灯光没有一丝热度,
但我的心底还是升起阵阵温暖。随手将衣服搭在一个衣架,其上卷起少许灰尘。拉好窗帘,
我来到卫生间洗了洗手,顺便抹了把脸,由于死亡体验导致有些浑噩的大脑顿时清醒许多。
回想起这起案件的古怪之处。以往的体验过程,都是从矛盾开始到以死亡为结尾。
但这次竟然先从死亡开始,然后竟然死而复生看到自己被分尸的全部,
再到自己被妻子杀死的瞬间,形成古怪的一个圈,或者说轮回。有几个疑点脖子致命伤,
被分尸前未感到明显疼痛,已到濒死边缘?感知变弱?二十年我从未遇到这种情况,
当时的大脑一片浑噩,并未想那么多,现在静下来,感觉这次的案子处处透露着疑点。
“而且我好像忽略了什么。”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我揉了揉额角,闭眼竭力思索后终于有所发现。
“死亡体验时,从死者女儿的奶茶里滚落的眼珠只有一颗。”“但我明明记得,
在现场勘验时,地面上发现的死者眼珠却有两颗!”我猛地睁开双眼,
镜子里的瞳孔不自觉收缩:“另一颗去哪儿了?”“一定是藏在某个地方。
”现实与死亡体验冲突,那必然是后者有问题。我努力回忆着死亡体验时的场景,
同时将自己的房间拟作凶杀现场,一步步反推还原。渐渐的,我的双脚不由自主的挪动,
逐步坐到了沙发上,如同体验时刚回家的那一刻。这时我的脑海猛然闪过一丝灵光,
记忆里的画面仿佛多出了一道视野,从我的后方看去。在那里,窗帘后面,
正有一只眼睛在偷偷的盯着我。“丢失的眼珠在我身后!”我猛地惊醒,同时向后看去,
但让我惊恐的是,窗帘的后面竟然真的有一只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屋内的灯光突然全部灭掉,视野里瞬间变为黑暗。无力的恐惧同步从内心波涛般涌来。害怕,
眩晕,扭曲,恶心。我抑制不住种种负面状态,意识也陷入无尽黑暗中。
......5 童年阴影“藏好了没有?爸爸妈妈要来找你喽。”我躲在黑暗中,
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一角,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看到正在客厅中不断寻觅的父母。
忍住心中的喜悦与成就,我竭力控制自己不发出一丁点响动。“咱儿子究竟藏哪儿了,
怎么半天都找不到。”爸爸揶揄的笑声回荡在客厅。“叮咚。”门铃响起。“大半夜的谁啊?
”妈妈疑惑开门,我也偷偷望去。身穿披风黑衣,头戴鸭舌帽的男人静静站在门外。
他低着头,看不清面容。“有事吗?”妈妈似乎不认识这个人。陌生人不答,
静默的氛围持续了数秒。爸爸似乎感觉到不对,没有再佯装找我,正走向大门时,
陌生人抬头了。“有事,我想...借点钱。”嘶哑的嗓音如同摩擦的砂铁,
陌生人突然掏出一把水果刀,毫不犹豫捅进妈妈的胸口。一刀、两刀、三刀、四刀。
爸爸疯狂冲了过去,却被陌生人抬手割破了喉咙,将他愤怒的嘶吼扼杀在胸腔里。我惊呆了,
灵魂仿佛完全脱离了肉体,傻傻望着挣扎的父母,直到他们完全停止动弹。不知过了多久,
我的灵魂才终于回归,被翻找成一片狼藉的客厅已恢复安静。我迎着父母临死前的目光,
一步步走到他们身旁,粘稠的鲜血漫过双脚,扑鼻的腥气囚笼般将我笼罩,黑暗再度袭来,
将我无声淹没。......父母被杀的场景一遍遍不停的于脑海回放,
我捂着几欲炸裂的脑袋刚起身,就听到耳边的轻笑。“你醒了?”6 独眼真相我抬头看去,
一位独眼中年男子正微笑站在面前,他头发有些许花白,他的那颗独眼很亮,
与我昏迷前在窗帘后看到的眼睛一模一样。“你是谁?”“4号你好,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5号。”“5号死亡体验官?”我心里一惊,随即沉下脸,
“你难道忘记体验官准则第一条的内容了?”“当然没忘:绝不允许体验官私下接触,
一经发现,视同叛国罪,会受到全国的通缉与逮捕。”5号,“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5号没回答我的疑问,
反问起来:“不知道你有没有从之前的梦中发现什么?”“你体验了我的记忆?
”“你知道这不可能,生者的意识会自觉抵抗侵入。”5号摇头,
“但我能大概猜出你梦到什么。”5号静静望着我:“比如你亲人被谋杀的场景。
”我瞳孔骤然收缩,七岁那年家里遭遇抢劫,父母当场被杀,
我由于恰好躲藏起来反而逃过一劫,
但亲眼目睹凶杀场景的记忆到如今仍旧是我挥之不去的阴影。但同样由于那场事故,
我的意志力也远远超过常人,使我具备成为死亡体验官的基本要求。
这已是近二十年前的旧事,我也从未向任何人提及,如果不是5号体验了我的记忆,
那便是他曾对我做过调查。“别用这副眼神盯着我,每位死亡体验官的档案都是绝密,
我可没有资格查阅。”5号猜出我所想,“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们有类似的经历。
”“我们?”“没错......包括其他死亡体验官。”“你是说,每个死亡体验官,
都拥有亲人被杀的成长经历?” 我心中惊骇,但很快摇头,“全国十几亿人,
这才五个案例,大概率是巧合吧。”“我以前也这么认为,直到某次我陷入昏迷,
意外发现我记忆中的一些细节。”5号认真望着我,
“后来我便开始偷偷接触其他死亡体验官,通过意识强行入侵,
让他们也都注意到亲属被杀时曾经没注意到的细节。”我的视线扫过周围散落的脑电波仪器,
此时还有部分吸盘连在我身上。“你应该猜到了,死亡体验官只是个统称,
但具体的每位体验官能力是不同的。”我点点头,虽然从来没接触过5号,
但因为同类人很少,偶尔还能听到其他体验官破案的方式方法,
通过一些细节就可以判断他们的体验过程跟自己不太一样。比如5号,
经常会根据现场遗留的琐碎物品或痕迹来追查出凶手。传闻在某桩密室杀人案中,
警察在楼顶上发现不少绳索痕迹,但都是数天前楼面刷漆的工人们留下,只有嫌疑没有证据,
案子陷入僵局。5号体验死者记忆后来到阳台,在台面上找到如灰尘般的头屑,
经对比与死者不同,顺藤摸瓜,发现凶手竟是刷漆工人的工友,
他某次替朋友值班时发现一位独居女性,心生歹意半夜从楼顶落下行凶,
后又小心将证据抹除,一直到工程结束不久死者才被发现。好在这位凶手有头皮癣,
行凶前在阳台墙外紧张的挠了挠头,才留下了蛛丝马迹。
“你善于放大死者死亡前未曾注意到的细节,再通过现场勘验这些细节为佐证进行破案。
”之前我就有所猜测,如今5号承认,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想。“没错,
其实称呼我为细节体验官更合适。”5号称赞的看了我一眼,“而对于你来说,
死亡体验官这个称谓就很符合。”经我参与的案件基本当天就确认出凶手,
没有细节推理一说,所以别人能猜到我的体验能力并不奇怪。我沉默片刻,
问道:“你们发现的细节是什么?”“这需要你自己去发现,不然我们说了你也不信。
”我闭目凝神,竭力摒弃心中的反感与恐惧,去回忆昏迷时的记忆。“藏好了没有?
...”“咱儿子究竟藏哪儿了......”“叮咚......”“......谁啊?
”门开,无法看清面容的陌生人静静而立。“我想...借点钱。”黑暗中鲜血迸溅,
父母凄惨的叫喊,利刃捅进血肉中的闷声,皮靴踏进血液的脆响,
翻箱倒柜物品落地的混杂音,就像无数恶鬼在自己耳边狰狞的呐喊、嘶吼,
将自己的灵魂越扯越远。我仿佛进入真空,听不见,喊不出,只能麻木的看着。
陌生人快速搜刮一番后转身就跑,但在出门的一刹那,他的脑袋微微侧视,
一双冷漠的双眼瞥了过来。如浮萍般飘荡的灵魂豁然堕进身体,我猛地睁开双眼,剧烈喘息,
声音嘶哑中带着颤抖:“他......知道我在哪里!”良久,我的心绪终于平复下来,
望向5号,语气充满艰涩:“这就是你们发现的细节?”5号默默点头。
“凶手知道我们藏在哪儿,却故意装作没看到。”“这很不合常理。”“没错,
一般的凶手在知道自己被发现后,不论大小,肯定要及时杀掉消除隐患。”“他是谁!
”“你知道体验官计划吗?”“你是说1号?!”我顿时明白他的意思,难以置信。
“1号是脑科学突破后的第一位死亡体验官,他的出现,
让国家意识到死亡体验官对疑案悬案具有突破性的帮助,也是在他的极力推广和倡导下,
提出了体验官计划,在社会上大肆搜罗意志强大的人去培养成死亡体验官。”5号娓娓道来,
“但效果并不显著,反而造成大批人意志崩溃,变成神经病,计划由此搁置下来。
”“十年前我发现自己记忆中的细节,开始进行私人调查,五年后我参与协助某个灭门惨案,
结案后跟当时的警局高层偶尔聊起,才知道1号的童年也很凄惨,与那起案件十分相似。
”“后来我细心查阅卷宗发现,近四十年来,全国发生亲人被灭门,
仅剩孩童的案件有上万起,而有近千起是没找到凶手的,或者说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没有任何外貌特征留下,即便我们体验过,也无法追踪。”死亡体验并不是无解的,
倘若被人在身后突然捅一刀,或者远程暗杀,死者都不知道凶手是谁,也很有可能无法破案,
这时候5号等体验官在案件中的作用反而比自己强。“更有意思的是,
我还查了近八十年的卷宗,发现自体验官计划推出以来的后四十年,
类似灭门案是前四十年的两倍还多!”我无声的深吸一口气。
“之后我便开始接触其他死亡体验官,通过他们的记忆细节,发现凶手为同一个人!
”“帽子,大衣,锋利的武器,看不清面容,声音沙哑,杀人的理由或许不同,关键的是,
凶手最后逃离时,都若有若无的向我们藏身的地方看去。”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所以说,
我们是体验官计划人为制造的产物。”“应该说是某人制造的产物,
国家可不会允许这样丧尽天良的计划。”5号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
但种种细节都指向了1号。”我忽然反应过来:“死亡体验官不允许私下接触,
怕也是他提出的规定,就是为了防止交流后发现自己的身世类同。”“没错。
”5号表示赞同。“1号通过自身的经历,找寻到创造死亡体验官的方法。
”“国家的体验官计划之所以失败,
是因为单纯的意志强大并不一定会让人能够成为死亡体验官,还需要一些特别的经历。
”“即便如此,近千个孤儿里,也只有我们4个成功了。”千分之四,若是加上各自的父母,
至少两千人的牺牲与一千人的终身阴影,才能造就出四个体验官。这是一个很残忍的数据。
“1号如此热衷制造死亡体验官,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追问。
“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培养种子。”“种子?”5号没有正面回答,
目光扫过四周:“说起来,你的家竟然是全开放式设计,没有任何一处封闭空间,干净,
空旷,还二十四小时灯光常亮,一眼可以看到所有角落。”“如果我猜的不错,
你应该有幽闭恐惧症,而且怕黑。”“是儿时留下的阴影吧。”5号顿了顿,
独眼闪烁着瘆人冷光,低沉说道:“这都是1号造成的,他是我们的仇人!
”我听出了他的话外音:“你想报仇?”“这是我本次来找你的目的。”5号没有否认,
“我想让你协助我,真正的杀死1号!”“真正的......杀死1号?
”我品味着这句有些古怪的话,问道,“怎么杀?”“1号已经死了,
就是你之前参与的案件,被分尸的那个死者...是我找人杀了他。”“不可能!
”我下意识矢口否认,“我已经体验过他的记忆,凶手是他的妻子。
”“你体验死者记忆不是被分尸的那位死者,真正的脑袋已经被我掉包了。
”5号平静的解释,“我潜入1号的家里将他杀掉,随后又根据现场,布置出同样的场景,
选择一个几乎相同身世的家庭,给他磕药,将他的意识迷幻,最后让他误以为妻子杀了自己。
””难怪你要制造分尸现场,并将死者的面容毁掉。”我恍然,“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大家都非常相信死亡体验官的能力,这就是最大漏洞。”5号颔首,
“我们不知道1号有什么后手,为了不暴露身份,所以精心制造假象,
利用换脑袋的方式瞒天过海,洗清自身嫌疑。”“所以说,我体验的死亡记忆,
其实是你伪造的,我看到的真相,都是你想展现给我看的所谓真相。
”“是不是对死亡体验官这个职业产生了自我怀疑?”“谈不上,
我从来没有完全依靠体验死者记忆来破案,世上没有绝对真实的东西,眼见都不一定为实,
更何况记忆?”“你难道觉得我们生存的世界是虚构的?”“谁知道呢?
”我们同时沉默下来。“你提前进入过被掉包死者的记忆吧。”片刻后我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在体验时,我发现死者的记忆与现场略有不同。”我盯着5号的独眼,
“记忆中死者丢失了一颗眼珠,而且出现在身后的窗帘里。以往这种细节我很难发现,
因为体验结束后的记忆会和现实记忆强烈冲突,会被磨灭部分,这次我能发现,
说明它被放大了。”“而且死者的死亡顺序有问题,先被分尸,再回到被杀的场景,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你体验后造成的影响。”“没错,
布局后我需要提前确认一下记忆是不是有问题,不能被发现漏洞,
至于你说在窗帘后的独眼......体验时我确实是以眼珠的细节存在。
”5号惊诧的望着我,“而且可能是由于我的关系,导致死者的记忆发生了偏差,或者颠倒。
”“当然也有可能是死者被灌输迷药后记忆混乱,导致顺序出错。
”“因为我体验时就已经不是顺序发生了。””毕竟两位体验官接连体验同一位死者,
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死亡体验官职业出现至今才不过四十多年,
大脑更是人最神秘的地方,有些奇怪地方并不意外。”我点点头,又提出疑问,“分尸案中,
死者的年纪不过二十七岁,1号作为最早的死亡体验官,不可能这么年轻。
而且你说1号被你杀了,既然他已经死了,那还让我帮什么忙?”“真正的1号已经死了,
被分尸的那个人,只是1号的一个种子。”5号摇头,“我因为怀疑杀害亲人的凶手是1号,
暗中调查了数年,后来终于找到他的老窝。我做足万全准备潜伏进他的家里,
但却发现这个老家伙已经死了快一个月,而他的尸体早已火化,连死亡体验都做不到。
”“但庆幸是,我追查他的所有通讯记录,知道1号临死前,曾向一个地方寄出大件快递。
我抱着一丝幻想追查到那里,趁着主人不在家,在房间的保险箱里,发现了一个笔记本。
”5号轻吐一口气:“那里面记录了他一生的罪恶,虽然内容写的很隐晦,
但还是将他制造死亡体验官的事迹记录下来。”“并且我还发现他一个隐藏极深的秘密。
”“之前说过,死亡体验官的能力并不相同,你知道1号的体验能力是什么吗?
”5号没着急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反而问起了我。我思考片刻,缓缓道:“众所周知,
1号是第一位死亡体验官,死亡体验官的称呼也是他首次命名提出,且根据以往的传闻,
1号的破案过程相当快捷,几乎没有推理的过程,所以他应该跟我一样,
是体验死者死亡的过程。”“厉害。”5号看了我一眼,“但从他的笔记本中,
我却隐约读出他从未展现的能力,死亡体验官的称谓对他描述的并不准确,
1号更适合被称作:窥视者。”“窥视者。”我喃喃自语,隐约明白什么。“我们都知道,
死亡体验官无法体验活人的记忆,但1号却可以打破这个限制!”“什么!”我大吃一惊。
“我知道这个真相时也跟你一样。”5号面色凝重,“但事实如此,
他可以偷偷进入生者的记忆中,以窥视者的身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