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我忍着胃出血的痛回家，老婆却在论坛发帖：老公各方面都很好，
但我就是喜欢不上来。我盯着屏幕，咽下嘴里的血腥味，
默默截图存入文件夹W-2024-证据链。她嫌我愚钝，
记不住她生日——其实我记得，只是那天她在希尔顿8720房，和瑜伽教练讨论新姿势。
她怨我不浪漫，不懂仪式感——其实我懂，十周年纪念日的大屏幕，
会直播她发给闺蜜的那句老顾就是个赚钱机器，我连他呼吸都恶心。
她以为我迟钝、窝囊、好欺负。却没想到，我这个超忆症患者的硬盘里，
存了她五年六百二十八次出轨记录。更没想到，我这个愚钝的丈夫，
会在结婚十周年当天，用她最嫌弃的数据和理性，给她办一场社会性死亡的葬礼。
她问我怎么办？我说：别急，离婚协议我按你的消费记录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你好好核对。哦对，你爸教你转移财产那套，我已经先用了。现在，滚出我的房子。
1凌晨两点，我拧开家门时，客厅只留了盏落地灯，光线昏黄得像泡了太久的隔夜茶。
玄关地上散着七八个快递盒，最上面那个敞着口，露出La Perla的蕾丝内裤，
酒红色，不是我买的。空气里有股甜腻的香水味，混着她常用的Byredo无人区玫瑰，
却多了一丝男性须后水的凛冽。我扶着门框换鞋，胃在痉挛，下午刚出院，
医生警告我再喝酒精就等着穿孔。可杭州那个单子，不喝酒拿不下来，三百万的订单，
足够她再办张美容年卡。我蹑手蹑脚走向客厅，想灌杯热水暖暖胃。主卧门没关紧，
漏出一线光，林婉清的声音带着鼻音传出来，像在跟谁打电话。他？就是个赚钱机器，
连我内裤颜色都记不住。对，上次我跟你说那个包，他又买错了款……嗯，老顾这人啊，
窝囊是窝囊了点，但转账速度还行。她笑了一声，那种气音，像羽毛搔在我耳膜上，
十年了，我记得她每种笑声的温度、湿度、以及背后对应的情绪得分。我攥着玻璃杯，
热水溅在手背上，烫出一片红。这不是第一次了。上个月她闺蜜来家吃饭，
她当着我面说我家老顾脑子慢，别跟他较真。上上个月她爸过生日，
她送的是我用年终奖买的劳力士，说是自己撰稿赚的钱。我都没吭声。不是迟钝，
是懒得戳破。戳破了，又得吵，吵完了，她三天不理人，最后还得我买包哄。成本核算，
不划算。手机在裤兜里震了一下，屏幕亮得刺眼。是知乎推送，她关注的婚姻情感
话题有新回答。我鬼使神差点进去，看到她的ID清婉如林
在问题有一个各方面都很好但喜欢不上来的老公是什么体验
下面写了条回答：他很完美，顾家、赚钱、不乱搞，可我就是喜欢不上来。他呼吸声很重，
睡觉时像头牛，我听着就烦。他记不住纪念日，记不住我忌口，
连我换了发型都要三天才发现。有时候看着他在厨房笨拙地洗碗，我就想，
这个人怎么会是我丈夫？我明明值得更好的。发布时间，两小时前，
我躺在医院急诊床上挂点滴的时候。我盯着那行字，每个标点都刻进视网膜。
她的ID我太熟了，过去三年，她用这账号发了四百二十七条动态，吐槽我愚钝
的占百分之六十，炫耀独立女性生活的占百分之三十，
剩下百分之十是对某个瑜伽教练的暧昧点赞。超忆症是诅咒，我记不住自己的名字，
但记住了她每个账号、每个密码、每次登录的IP地址。这不是爱，是病理性的数据录入。
我把那条回答截图，存入手机相册，自动归类到文件夹W-2024-证据链。
文件夹里已经躺了六百二十八条聊天记录，四十三笔财产转移凭证，
以及她在小红书、微博、豆瓣所有平台的吐槽录屏。文件名精确到毫秒，像代码提交记录。
我不是窝囊，我是台服务器，默默缓存着所有崩溃前的日志。热水彻底凉了，
我端着杯子走向主卧。林婉清正背对我刷手机，真丝睡衣是我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香槟色，
三千二，她当时皱眉说颜色老气。现在那睡衣下摆卷到腰际，她毫无察觉。
我扫了眼她手机屏幕，停在微信界面，备注叫陈教练的人发来消息：宝贝，
明晚老地方，带新玩具。她回了个害羞表情包，嘴角翘着，那种弧度我记了十年，
最初恋爱时她冲我笑，也这样。我站在门口，影子拉得很长，罩住她。她不耐烦地回头，
看见我，眉毛立刻拧成川字。你站这干嘛？吓死人了。一身酒味，别熏得我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被子蒙住头，只留一缕染成栗色的长发在外。我盯着那缕头发，
记得她上周三下午三点二十在丝域造型染的，我付的钱，
她发了朋友圈说独立女人宠爱自己，屏蔽了我。我转身走向书房，拉开抽屉，
满满当当的药盒。奥美拉唑、铝碳酸镁、替普瑞酮，还有瓶没开封的氟哌噻吨美利曲辛，
医生说我抑郁倾向明显。我把药一字排开，拍了张照片，也存入W-2024-证据链。
文件名我的健康支出vs她的瑜伽课2024-03-15.xlsx。
Excel在我脑子里自动生成，数据流像瀑布。电脑屏幕亮起，我登录家庭云监控后台，
调试那个我上周偷偷安装的摄像头。4K高清，夜视功能，对准主卧床头。
画面里林婉清已经睡着，呼吸均匀，眉头舒展。我放大画面，
看到她枕头边有根不属于我的头发，短，粗，栗色。我截图，
标注样本H-2024-03-15-002，然后打开浏览器，搜索希尔顿酒店官网。
那教练上周三晚上十一点二十三分，用林婉清的支付宝在希尔顿开了一间房，钟点房，
四小时，三百八十八。我记得小票商户号，记得交易流水号，
记得他在电梯里摸林婉清腰的视频截图，记得他发给林婉清的房号8720。
我靠在椅背上，胃又开始绞，像有只手在拧湿毛巾。我抓起一把药干咽下去，
苦味从喉咙冲到鼻腔。窗外是上海的夜，陆家嘴的灯隔着黄浦江闪，
像我刚签下的那个三百万订单的尾款数字。我闭上眼，脑子里开始播放过去十年的记忆胶片，
每一帧都带时间戳、地点、经纬度、以及我当时的心率。这不是爱，是超忆症患者的诅咒，
我活成了婚姻的监控硬盘。手机又震，是林婉清闺蜜晓红发来的微信：老顾，
婉清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多担待点。女人嘛，总需要点仪式感。我盯着那行字，
记得晓红去年六月份在我这借了八万块，没打借条，说是给老公周转。
她老公是我介绍的客户，现在项目做得不错。我回了句好的，然后把聊天记录截图，
存入W-2024-证据链，
文件名晓红借款及情感绑架记录2023-06-18.docx。我关了电脑，
躺回客房的折叠床上。这床我睡了三年，因为林婉清说我打呼噜影响她睡眠质量。我侧过身，
盯着墙上的钟，秒针每走一格，我脑子里就闪过一个数据点。凌晨三点十七分，
我记住这个时刻，这将是某个关键日志的提交时间。我闭上眼，不着急，服务器重启前，
需要保存所有进程。证据链的完整性，决定复仇的精确度。明天，还有场硬仗，
杭州客户要来公司考察，我得把PPT再核对一遍。数据，永远不会背叛我。2早晨七点，
闹钟还没响，我就被厨房传来的破壁机轰鸣声吵醒。林婉清在榨牛油果奶昔，
那是她的精致生活标配。我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客房窗帘遮光性不好，
阳光刺眼得像手术灯。我昨晚只睡了两个半小时，中间醒来七次，
每次醒来脑子里都自动回放一段她吐槽我的录音，音质清晰得能听见她呼吸时的不耐烦。
我套上那件穿了五年的灰色卫衣，袖口磨出了毛边。这衣服是当年她送我的生日礼物，
现在被她称作破烂。我走进客厅，她正端着奶昔自拍，手机架在三脚架上，
角度找得精准，能拍到身后落地窗的江景。见我出来，她眉头一皱，镜头立刻转向我，
随后她尖叫一声别入镜！你这衣服丑死了！我脚步一顿，
看见她手机屏幕上的微信群名独立女性互助联盟，
里面正在直播她的晨间routine。早餐在桌上，自己吃。她没看我，
专注地给奶昔照片加滤镜。我扫了眼餐桌，一片全麦面包，一杯黑咖啡，没我的份。
我的早餐通常是楼下便利店的三明治，五块八，自己付钱。我走到厨房，
看见垃圾桶里有刚扔的便当盒，是附近那家日式定食，人均一百二。
我记得她昨晚说没胃口，不想吃，原来是跟教练吃过了。婉清，昨天医生说我胃不好，
要按时吃饭。我声音很低，带着点试探。她眼皮都没抬那你别应酬啊，谁逼你喝酒了？
我在家也饿不着。她端起奶昔走向卧室，真丝睡袍下摆扫过我脚面，凉滑的触感像蛇信子。
我盯着她背影，腰臀比例还是十年前的数据，胸围从85C变成了90D，我付的隆胸钱，
三年前在艺星医美，总价六万八，分三期。门铃响，是瑜伽馆的人送设备。
一辆白色宝马5系停在楼下，司机是个肌肉男，穿着Lululemon的紧身背心，
冲我咧嘴笑顾先生吧？林姐的瑜伽垫到了，超重，帮忙搭把手。我接过那个巨大的纸箱，
沉得坠手，是加拿大某奢侈品牌，三千多块。我记得订单，上周三下午四点十二分，
林婉清用我的淘宝账号下单，收货人写陈女士，地址是瑜伽馆。她现在连掩饰都懒得做。
我把箱子放玄关，肌肉男没走，靠在门框上玩手机。我瞥见他手机壳背后塞了张照片，
是林婉清穿瑜伽服的侧影，挺胸翘臀，眼神勾人。他注意到我的视线，立刻把手机翻过去，
冲我假笑顾先生真是好男人，支持老婆事业。我点点头，也笑应该的，她辛苦。
心里开始自动建档：陈昊，男，28岁，沪漂，健身教练，月薪一万二，租车费用每月四千，
花呗欠款三万七，跟林婉清保持不正当关系一百八十七天，聊天记录我备份了六百二十八条。
肌肉男走了，林婉清从卧室出来，已经换好一身瑜伽服，薄荷绿，包裹得曲线毕露。
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我适时递上水杯今天上什么课？她接过水，没喝，
放在鞋柜上空中瑜伽，说了你也不懂。她弯腰穿鞋，臀线绷得紧实，
我想起监控里陈昊的手就在这个位置游走，力度、角度、停留时长，我脑子里有视频回放。
婉清，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我声音更轻了，像在问空气。她直起身，
不耐烦地看我一眼有啊，看着你就有。一回家就丧着张脸，跟谁欠你似的。她抓起手机，
摔门走了。门砰地关上，震得玄关那面囍字挂画歪了。那挂画是我们结婚那年买的，
义乌小商品市场，三十五块。现在脱胶了，像我们的婚姻，只剩个空壳子挂着。我站了会儿，
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那辆宝马5系载着林婉清驶出小区。车牌沪A·3K7D2，我记住了。
车是陈昊租的，神州租车，订单号我黑进他邮箱看过，租期一个月，押金五千。
我转身回书房，打开电脑，登录一个隐藏得很深的文件夹。里面是分门别类的证据，
像图书馆的档案库。我点开视频证据，找到上周三晚上的文件。希尔顿酒店8720房，
走廊监控显示林婉清晚上十一点三十七分进入，凌晨三点十四分离开，陈昊送她到电梯口，
手在她臀上掐了一把。我截图，放大，都能看见她皮肤上泛起的红痕。我将这段视频压缩，
标注Hilton_2024-03-13_婚外情实锤，存入加密云盘。手机震，
是支付宝账单提醒，林婉清刚刷了笔一万二的私教课费用。我盯着那数字，胃里又泛起酸水。
我打开微信，给她发消息嫂子让我问你，上次借的八万块什么时候还？
她秒回关你屁事！我截了图，存入债务纠纷文件夹。
这八万块是我瞒着她借给晓红的，借条都没有，但转账记录在我这，备注嫂子急用，
时间是去年六月十八日，下午三点零七分。我起身，从书架最底层拿出个黑色小盒子。
里面是套微型监控设备，带录音功能，我托同事从美国带回的，花了两千美金。我走到主卧，
房间里有她的味道，香水混着瑜伽馆的檀香味。我装作整理床头柜，把摄像头藏进台灯底座，
角度对准床铺。连接手机APP，调试画面，4K高清，夜视功能完美。我退出房间，
把访问权限设置成只有我能看，云端自动备份。中午我没吃饭，胃里空得发慌，但我不饿。
我坐回书房，开始整理W-2024-证据链
录结构：1.通讯记录 2.财务流水 3.视频音频 4.社交媒体 5.人脉关系图谱。
每个子文件夹下还有细分，像树的根系，盘根错节，但每一根都通向她。下午三点，
女儿幼儿园老师发微信顾爸爸，顾小念今天有点发烧，您能早点来接吗？
我立刻回复马上到，然后给林婉清打电话，响了六声她才接，背景音嘈杂，
像在商场干嘛？我忙着呢。女儿发烧了，我去接，你晚上……接就接呗，
跟我说干嘛？我又不是医生。她挂了。我攥着手机，指节发白，但还是把通话录音了，
存入育儿责任缺失文件夹。我开车去幼儿园，路上经过那家希尔顿。我减速，
抬头看了眼八楼，窗帘紧闭。我记得陈昊的身份证号，记得他租车的信用卡号，
记得他花呗还款日是每月九号。这些数据在我脑子里自动归档，像Excel表格。
我不是窝囊，我只是台人形电脑，使用者误以为我是计算器，其实我是服务器。接到女儿，
她小脸烧得通红，缩在我怀里喊爸爸。我亲了亲她额头，体温38.7度。
我抱着她去医院，排队、挂号、拿药，全程我一个人。林婉清没问，连个微信都没发。
晚上九点，女儿睡熟了，我守在她床边，手机又震。是知乎推送，林婉清更新了回答，
新增一句话也许离婚才是解脱。下面评论区里，有人问她怎么解脱？
她回等我把该拿的都拿到手。我盯着那行字，胃里不疼了，
反倒是心里某个地方咔嚓一声，像硬盘格式化前的确认提示。我把手机屏幕亮度调到最低，
怕惊醒女儿，
字一个字地截图、保存、重命名婉清离婚意图确认_2024-03-15_21:03
。我合上手机，看着女儿睡颜，脑子里开始构建一个时间轴，终点是十周年纪念日，
距离现在，还有整整三十天。我起身走到医院走廊尽头，拨通一个电话。响了四声，
刘律师接的，声音睡意朦胧顾先生？我压低声音刘律，三十天后，我要办一场离婚。
证据链完整，需要你走法律程序。对方会疯，会闹，会想尽办法反扑。你接不接？
刘律沉默了三秒，笑了顾先生，你这种人，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是绝杀。我接。
我挂断电话，走回病房。女儿嘟囔着梦话妈妈……我替她掖好被角，轻声说妈妈在忙，
爸爸在。我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写一份新的文档，
标题《顾承远离婚作战计划_v1.0》。三十天，足够我把所有证据链打磨成手术刀，
精准、冰冷、不带感情。超忆症教会我一件事：数据不会说谎，但人会。而谎言，
需要数据来埋葬。凌晨一点，我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是个陌生号码顾先生，
您的快递已放丰巢，取件码XXXX。内有您订购的『特殊设备』，请查收。我笑了，
那是我订的第二个摄像头，准备装在客厅空调出风口，角度能覆盖整个玄关。
我要记住每一个进出这个家的人的脸、时间、以及他们带来的或带走的罪证。我删除短信，
清空记录，躺回陪护床。胃还在疼，但我不吃药了。疼能让我保持清醒，像服务器的警示灯。
我闭上眼，脑子里开始播放备份，从今天凌晨两点看到的内裤开始，
每一帧都带着时间戳、温度、湿度、以及我当时的血压值。三十天后，
这些数据将汇集成一场风暴，扫平这个房子里的所有谎言。而林婉清，
将收到她人生中最精确的一份账单，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精确到每一次心跳的背叛成本。
3雨是从下午四点开始下的，上海的春天，雨水带着股霉味，能渗进骨头缝里。
我把车停在小区对面的街角，这个位置能清楚看见三单元入口，
角度跟我装在玄关的摄像头完美互补。雨刮器调成间歇档，每刮一次，
玻璃上就出现一道弧形水痕，像眼泪的轨迹。我记得这雨，十年前我们结婚那天也下了雨，
她穿着白婚纱躲在我伞下，说老顾，以后我们要好好的。我记得她当时睫毛上沾的雨滴，
记得她手心温度，记得她说那句话时心跳声，砰砰砰，像鼓点。现在她心跳的频率，
我猜在另外一个男人耳边响起。我盯着单元门，手里攥着杯美式，早就凉了，苦得像药。
手机屏幕上是监控APP的实时画面，主卧的灯亮着，林婉清在换衣服，瑜伽服脱了，
换上件黑色蕾丝睡裙，也是新的，我没见过的款式。我放大画面，看清了吊牌都没剪，
品牌是Agent Provocateur，价格不会低于五千。她站在镜子前左扭右扭，
用手机自拍，然后发给谁，我不用猜也知道。五点二十三分，那辆租来的宝马5系驶入小区，
车牌沪A·3K7D2，像串密码。陈昊没打伞，穿着件深灰色风衣，淋着雨走进单元门，
潇洒得像电影男主角。我按下手机录音键，监控画面里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电流杂音，
但足够清晰。门开了，林婉清扑上去，两人抱在一起，亲得啧啧有声。我把音量调到最低，
怕隔壁车位的人听见。心跳在加速，不是痛，是兴奋，像猎人看见猎物踩进陷阱。
他们在玄关就脱衣服，我盯着屏幕，面无表情。林婉清的头靠在陈昊肩上，说了句什么，
我没戴眼镜，读不了唇语，但我记得她这个角度的侧脸，每次她说我爱你的时候，
脸颊肌肉会微微颤抖。现在她抖得更厉害，因为陈昊的手在她腰上掐得狠。我截图，录像，
自动备份到三个云端，文件名Home_2024-03-20_出轨实录_003。
他们进了卧室，灯灭了，夜视模式自动开启，画面变成诡异的绿色。我关掉手机屏幕，
不想看接下去的细节。不是不忍，是不值得。
那些姿势、那些呻吟、那些她从未对我展露的媚态，都将成为法庭上的呈堂证供，
而不是我深夜流泪的素材。我顾承远，从不需要用眼泪证明受害。雨下得更大了，砸在车顶，
像密集的鼓点。我翻开副驾驶上的笔记本，
开始写今天的观察日志：2024年3月20日，星期三，雨。
林婉清与第三者于17:23进入居所，预计停留时长3-4小时。
第三者穿着、行为模式、车辆信息均无变化，说明关系稳定。
林婉清今日消费：私教课1.2万，内衣0.5万，
预计晚餐外卖200元以内美团优惠券未使用。情绪波动值：高。
风险提示：她可能察觉账户异常，需在月底前完成资产转移第三阶段。我写字很快，
字迹潦草但清晰，像代码注释。写完我看向窗外，小区的路灯在雨幕中晕成光圈，
像监视器里的噪点。我想起女儿昨晚问我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回家吃饭？我说妈妈忙
，她歪着头说可是妈妈的忙，总是在手机里。五岁的孩子，直觉比超忆症还准。手机震，
是刘律师发来的消息顾先生，十周年场地已确认，大屏控制权在乙方手里，我搞定了。
直播链接后天给你，测试时间定在周五晚八点。我回了个OK的手势，然后打开日历，
距离3月28日，还有八天。八天，足够我完成最后的部署。我合上笔记本，启动车子，
发动机在雨中低吼，像头蛰伏的兽。我没回家，而是开去了公司。晚上十点，
办公室空无一人，我刷门禁卡进去，走廊的感应灯一排排亮起，像给我的孤独加冕。
我坐到工位上，打开电脑，登录公司内网。我是华东区销售总监，
权限足够查看所有客户资料，包括林婉清那些所谓独立撰稿的客户，全是我介绍的。
我导出近三年的合作记录，做成Excel，
标注每笔业务的提成金额、付款周期、以及她实际交付的成果——大部分是东拼西凑的洗稿，
价值不超过她一顿下午茶钱。我把这份文件打包，加密，存入职场欺诈文件夹。
然后我开始写邮件，收件人是那些客户的法务总监，
标题很客气关于贵司与撰稿人林婉清女士合作的风险提示。内容更客气，
附上了她洗稿的对比文档、抄袭的证据、以及她私下辱骂客户傻逼不懂审美
的聊天记录截图。这些截图是我从她的备用手机云端备份里扒出来的，她以为删了就没了，
但数据在云服务商的服务器上留了快照，我用技术手段恢复了。这不是非法入侵，
是夫妻共同财产的合理取证，刘律说能站住脚。写完邮件，设置定时发送，
时间定在3月28日早上九点整，也就是十周年宴会开场前一小时。
我要让她在人生最得意的时刻，同时收到来自事业、家庭、社会三方面的绝杀。数据时代，
死亡都是同步的。凌晨一点，我离开公司，没回家，去了酒店。
我开的是公司协议价的长包房，在浦东香格里拉，每月一万二，从我私人账户走，
林婉清不知道。我需要个地方存放证据，也需要个地方让女儿暂时住。
我把女儿从岳母家接出来，小家伙睡眼惺忪问我爸爸，我们为什么不回家？
我说家在装修，有甲醛，她信了，在我怀里又睡着。我抱着她进房间，轻轻放在床上，
盖好自己的外套。然后我走到窗边，看上海的夜景。黄浦江像条黑色的绸带，
两岸的灯光是绣上去的碎钻。我脑子里开始播放倒计时，八天，192小时，
11520分钟，691200秒。每一秒，
数据点：她此刻的心跳、陈昊的鼾声、女儿均匀呼吸的频率、以及我自己越来越平静的脉搏。
这不是复仇，是系统清理。婚姻这台电脑，病毒太久了，该重装系统了。而我，
作为最高权限管理员，将格式化所有被污染的文件。林婉清，只是第一个被删除的冗余数据。
手机又震，是条匿名短信，号码归属地显示北京顾先生，
您订购的‘十周年惊喜大礼包’已发货，内含高清投影仪、无线麦克风、备用电源，
预计3月27日抵达。请保持手机畅通。我笑了，这是我从深圳订的设备，
专门用于宴会现场的大屏投影。我要让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看清这场婚姻的像素级真相。
我删除短信，清空记录，躺回床上。女儿在身旁翻了个身，嘟囔爸爸，我爱你。
我亲了亲她额头，轻声说爸爸也爱你，很爱很爱。这句爱，记得住，也做得到。
而林婉清的那些爱，已经变成了数据垃圾，等待被清空。睡前最后一件事，
我打开手机的隐藏文件夹，里面有张照片，是我和林婉清结婚那天的自拍，她笑得真甜，
眼睛里有星星。我把照片拖进回收站，但没有清空。刘律说，
这可以作为感情基础曾经存在的证据，用来反衬她背叛的恶劣程度。数据，
连爱恨都能量化。八天后，这些数据将开口说话，比任何律师都雄辩，比任何眼泪都锋利。
而我，只需要站在台上，点击播放按钮，然后欣赏她精心构建的独立女性人设，
如何在数据的洪流里，被冲得渣都不剩。4三月二十八日，天气晴得像假的。
上海外滩悦榕庄的宴会厅，我提前三个月预订的，场地费八万八，林婉清不知道，
她以为只是个普通餐厅。她穿了件香槟色晚礼服，是我让助理苏晴帮忙挑的，
也是她喜欢的款式，露背，裙摆开衩到腿根，走起路来像条滑腻的鱼。她化了全妆，
假睫毛贴了三层，眼尾飞翘，口红是Dior 999，正红色，像胜利的旗帜。
她挽着我胳膊进场时，全场都在鼓掌。来的都是熟人，
我父母、她父母、她那个独立女性互助联盟
的闺蜜团、我公司的HR总监、还有几个她所谓的媒体朋友，全是我默许她邀请的。
她笑得灿烂，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跟每个人寒暄，介绍我我家老顾，虽然笨了点，
但对我好。我站在她身边，像个完美的布景板，微笑，点头，适时递上酒杯。
大屏幕在舞台中央，黑着，像只闭着的眼睛。我瞥了眼手表，上午十点五十八分，
还有两分钟。刘律师在后台准备，苏晴在控台待命，陈昊被我派人请到了现场，
坐在角落那桌，脸色发白。他以为自己是来见证爱情的，其实是来参与一场死刑宣判。
林婉清端起香槟，准备致辞。她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去，
甜腻得像化不开的糖今天是我和老顾的十周年，我想谢谢他……我轻轻按住她手腕，
她困惑地看我。我接过麦克风，微笑让我来说吧，十周年，该我表个态。
我走向舞台中央，灯光追着我，像聚光灯下的靶子。我回头看了眼苏晴，她微微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脑子里开始播放倒计时，十秒、九秒、八秒……大屏幕亮起，
画面卡顿了一秒，然后，高清，同步，实时。是主卧。林婉清正躺在陈昊怀里，
两人没穿衣服，画面不堪入目。但更不堪的，是声音。她的声音，那个熟悉的气音，
在说老顾其实挺可怜的，他以为我爱他，其实我只是爱他的钱。
等我把那三百万理财套出来，就踹了他。陈昊笑那他得多伤心啊。伤心？
林婉清笑得更媚他连我内裤颜色都记不住，伤心个屁。全场死寂。林婉清的香槟杯啪
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脸色从红转白，再转青，像调色盘。她伸手想去关电源，
被我拽住手腕，我力气很大，捏得她骨头咯吱响。别急，我凑近她耳边，
音只有我俩能听见后面还有你知乎的录屏、你转账的记录、以及你爸教你转移财产的录音。
大屏幕开始滚动播放，像PPT自动放映。第一张，是她知乎回答的录屏，
标题刺眼《有一个各方面都很好但喜欢不上来的老公是什么体验》。第二张，
是她过去一年的消费流水，总额八十六万七千三百元，其中家庭开支占比百分之零点三。
第三张，是她给陈昊的转账记录，520、1314、8888，总额十一万两千。第四张，
是她发在闺蜜群的语音转文字截图老顾那方面确实猛，但感情上就是个智障，
我巴不得他天天出差。她妈当场尖叫，冲上来想撕我顾承远你混蛋！你侵犯隐私！
我侧身躲开，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U盘，插进备用电脑岳母，别急，还有您的戏份。
大屏幕上出现一段音频，是她妈的声音，在教她婉清啊，你得把老顾那套婚前的房子，
想办法过户到你弟名下，就说给小宝上学用。他傻，会同意的。
音频清晰得能听见背景音里有我爸咳嗽的声音，说明是过年在我家录的。她爸脸色铁青，
拍桌子站起来顾承远，你早有预谋！我点头，坦然承认对，
从我发现她第一条出轨聊天记录开始，六百二十八条，每条我都记得。
从她说第一句‘我嫌弃你’开始，二百八十七次，每次我都录音。爸，您教我忍耐，我忍了。
您教她算计，我学会了。现在，我奉还。刘律师从后台走上来，递给我一份文件。
我接过来，在林婉清眼前晃了晃离婚协议，净身出户版。或者，
我报警说你婚内诈骗、伪造证据、转移财产，三罪并罚，你选。她腿一软，跪在地上，
眼泪混着粉底糊了满脸老顾，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她伸手想抓我裤腿，
我后退一步，像避开什么脏东西。陈昊想溜，被两个保安按住。我指了指他陈先生，
您的教练资质造假证据，我已经发给市场监督管理局了，
还有您同时交往三位女学员的聊天记录，也一并附上了。祝您好运。他脸色灰败，
像被抽了筋的蛇。大屏幕最后定格在一张照片上，是我们结婚那天的自拍，她笑得真甜，
眼睛里有星星。照片下方是我手打的一行字林婉清，这场婚礼你花了三千块租婚纱，
我花了三十万办酒席。现在，我要求退还彩礼，共计十八万八，加利息，算到小数点后两位。
我把麦克风递给司仪，司仪是个小姑娘，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我理了理领带，
冲全场鞠躬感谢各位见证我的婚姻葬礼。礼金不用退，饭照吃，酒照喝，
就当是给我新生的贺礼。我转身下台，苏晴在控台冲我竖大拇指。我走到我女儿小念身边，
她吓哭了，缩在保姆怀里。我抱起她，亲了亲她额头爸爸带你走，去一个没有谎言的地方。
林婉清在后面嘶吼顾承远！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跟你十年！十年！我回头，
最后一次看清她的脸，妆花了，像鬼。我平静地说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天，
八万七千六百小时。林婉清，我记得每一天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花了多少钱。现在，
这些数据，连本带利，还给你。我走出宴会厅，阳光刺眼，像舞台的追光灯。我抱着女儿，
苏晴跟在我身后，递过来一个文件夹顾总，资产转移第三阶段完成，境外信托已生效。
她查不到任何流水。我点头，接过文件，没看，塞进包里。小念在我怀里抽泣爸爸，
妈妈是不是坏人了？我拍着她背，轻声说妈妈只是迷路了，爸爸带你回家。
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是林婉清砸碎了香槟塔。尖叫、咒骂、她妈的哭嚎，
混成一首丧歌。我没回头，数据已经备份，情绪已经格式化，剩下的，是垃圾清理时间。
5悦榕庄的保安队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姓王，他追出来，递给我一把伞顾先生，
下雨了，您孩子别淋着。我接过伞，道谢。伞是酒店定制的，
伞柄上刻着悦榕庄的Logo，我记得这个Logo的设计费是八十万，
出自法国某个工作室。雨不大，但密，像针，扎在脸上有点疼。小念在我怀里睡着了，
脸蛋还挂着泪痕，我用自己的外套盖住她头，只露个小鼻子出气。手机在口袋里狂震，
像要爆炸。我掏出来，全是微信消息。我妈发语音，带着哭腔承远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婉清她……我爸直接打来电话，我按掉，回信息爸，回家说，现在在开车。
公司的HR总监李姐发消息顾总，需要公司出面吗？我回不用，家事，感谢。
最刺耳的是林婉清她妈，连着发了十几条六十秒语音方阵，我懒得转文字，直接删除。
我把小念放进后座的安全座椅，系好安全带。她哼唧了一声，没醒。我绕到驾驶座，刚坐定，
车门被拉开，是林婉清。她没打伞，全身湿透，妆彻底花了，眼线晕成两个黑洞，像鬼。
顾承远，你敢走！她声音嘶哑，像砂纸磨铁。我盯着她，没说话。她伸手想抢车钥匙，
被我按住手腕，我力气大，她挣不开。你弄疼我了！她尖叫。疼？
我冷笑你推我下楼梯那次，我缝了七针，我没喊疼。你拿花瓶砸我头那次，我住院三天，
我没喊疼。现在，你跟我说疼？我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带着数据支撑。她愣了，
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你……你记仇？不，我松开手我记数据。她踉跄后退一步，
站在雨里，像被抽掉主板的电脑，只剩空壳。我关上车门，发动引擎。她扑上来，
拍车窗小念！你把女儿还给我！小念被惊醒，看见是她妈，吓得大哭。我升上车窗，
隔音很好，她的尖叫变成默片。我对小念说别怕，爸爸在。车子驶离，我从后视镜看她，
她跪在地上，雨水混着泥水，脏得像被删掉的缓存文件。第一个电话是刘律打来的顾先生，
协议她签了，净身出户。但她要求见女儿一面。拒绝。我说得干脆抚养权在我手里，
她没资格提要求。刘律顿了顿她父母那边……你按流程走，该起诉起诉，
该冻结冻结。她爸名下那套房，首付我出的，贷款我还的，写的是她妈名字，
属于非法转移婚内财产。三日内，让他们搬出去。明白。
刘律声音里有种律师面对完美证据链时的兴奋。第二个电话是苏晴顾总，
陈昊被市场监督管理局带走了，教练证是假的，还涉及性骚扰三名女学员，已经立案。另外，
他租的车刚被拖走，欠款没结清，租车公司要起诉他。
我嗯了一声把林婉清给他转账的记录，整理成文档，发给租车公司，算辅助证据。
已经发了。苏晴干练得像个AI助手。第三个电话，是意料之外的。晓红，
林婉清的闺蜜顾承远，你他妈是不是人？婉清都那样了，你还不放过她？我开到江边，
靠边停车，让小念继续睡。晓红，八万块，该还了。利息按银行四倍算，后天下午三点前，
不到账，我起诉。你……你这是落井下石！不，
我平静得像在念合同这叫债务追偿。顺便提醒你，你老公上周三晚上在希尔顿8720房，
和林婉清在一起。我真金白银介绍的客户，你最好看紧点。电话那头死寂。我挂断，拉黑。
手机屏幕映出我的脸，眼神冰冷，像服务器的散热孔。我下车，点了根烟，没抽，
就看着它燃。江风很大，烟灰瞬间吹散。我想起十年前，林婉清也陪我抽过烟，
那时她笑着说老顾，你这人真闷，连抽烟都只抽一半。现在她知道了，我抽的不是烟，
是耐心。小念醒了，在后座喊爸爸，我饿。我上车，从储物格里拿出常备的吐司和牛奶。
她吃得狼吞虎咽，像只小兽。我看着她，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一下，但很快又硬回去。
她是无辜的，但她身上流着林婉清的血。我得保护她，不能让她变成下一个数据受害者。
手机又震，是银行短信您尾号8888的信用卡已冻结。那是林婉清的副卡，
额度二十万，她刷了十九万八千，现在停了。她应该会收到短信，然后疯了似的给我打电话。
我等着，但电话没来。她可能还在悦榕庄，被父母围着骂，被闺蜜们围观，
像个马戏团的丑角。我开车回家，不是那个家，是香格里拉的长包房。我把小念安顿好，
叫了客房服务，儿童意面、果汁、布丁。她吃得很开心，忘了刚才的惊吓。我守着她，
打开电脑，登录一个境外账户。里面是过去三年，我通过各种渠道转移的资金，
总计三百七十二万八千六百四十一元，精确到分。这些钱，
每一笔都对应她的一次消费、一次出轨、一次辱骂。现在，它们在开曼群岛的信托账户里，
安安静静地躺着，等待新的主人——我女儿顾小念。晚上八点，林婉清终于打来电话，
用的是她爸的手机。她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顾承远，你停了我的卡？对。
那我怎么办？我晚饭都没吃！外卖，人均五十以内，你还吃得惯吗？
我语气平淡以前你一顿两千，现在该体验生活了。她崩溃顾承远！你这是逼我去死！
死？我笑了你记得三年前，我胃出血住院，你跟我说什么吗？你说‘别矫情，
死不了’。现在，我把这句话还给你。我挂断，关机。世界安静了。我抱起小念，
走到窗边，看夜景。手机里有条未读消息，
是刘律发来的文件《林婉清女士婚内财产转移及欺诈行为法律意见书》，共一百六十七页，
每一页都有我的批注和数据支撑。我合上电脑，闭上眼。胃不疼了，也许是麻木了。
超忆症让我记住所有痛苦，也让我学会把痛苦变成武器。小念问我爸爸，
我们以后还回家吗？我说不回了，那个家，数据坏了，格式化掉了。她不懂，
但她点点头，靠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抱着她，像抱着仅剩的干净数据。而林婉清，
现在应该正在出租屋里，
面对着停掉的信用卡、疯掉的父母、失联的闺蜜、以及一个即将坐牢的情人，
开始体验她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由数据主导的夜晚。凌晨两点，我收到一条短信，
陌生号码顾先生，您的妻子正在尝试登录您的支付宝，是否需要拦截？
这是我设置的警报系统，绑定了她的常用设备。我回不必，让她试。错误密码输入三次后，
自动锁定账户二十四小时。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无法访问。我放下手机，
躺回床上。胃还在隐隐作痛，但我不吃药了。疼是好的，疼让我记得，
记得她每一次背叛的坐标。三十天的蛰伏，换来了今天的总攻。而明天，
还有更精确的数据炸弹，等着她。我闭上眼，脑海里开始播放明天的日程表：上午九点，
资产冻结令送达；中午十二点，她供职的女性自媒体联盟收到侵权通知；下午三点，
她弟的婚房贷款被银行催缴——因为那套房子的实际出资人是我，我有权撤回担保。
数据不会说谎，但数据会杀人。杀死的，是她那个名叫林婉清的虚假人设。而我，
顾承远，将是那个按下删除键的人。睡眠来临前最后一个念头：她现在在干嘛？哭？骂？
还是终于意识到，她面对的，不是愚钝的丈夫，而是一台记住了她所有罪证的机器？
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数据已经提交，执行，是法院的事。6香格里拉行政公寓的窗景不错，
能看见东方明珠，塔尖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像根针，扎破云层。小念坐在餐桌前，
用果酱在吐司上画画，她画了三个人，最高的是爸爸，中间是她，最边上是个长头发的女人，
没有脸。我问她这是谁？她舔着手指说妈妈，但我不记得她的样子了。
我说那就不要记了，不重要。手机在桌上嗡嗡震，是刘律顾先生，
林婉清女士申请了临时保护令，要求禁止您接近她。我笑了，对着电话说让她申请，
我正好把昨晚她跪在车前的视频作为反驳证据提交。视频里她状态良好，没有受到任何威胁，
反而是我车窗被她拍裂了，维修预估三千，记得加在财产分割里。刘律也笑顾先生，
您真是……滴水不漏。我挂了电话，给小念擦嘴。门铃响，是客房服务，送来一个纸箱，
上面贴着顺丰标签，发件人深圳市某某电子科技有限公司。我签收，关上门，
小念好奇地凑过来爸爸，是什么？我摸摸她头给妈妈的礼物。
她眼神黯淡了一下妈妈还回来吗？我说不回，但礼物会送到。我拆开箱子，
里面是台二手笔记本电脑，很旧，外壳磨得发白。我插上电源，开机，
系统自动登录一个微信账号，头像是个肌肉男，ID健身达人Chris。
这是陈昊的备用微信，我黑进去的，他以为注销了就没事，但云端数据保留了七天。
我导出所有聊天记录，包括他和林婉清的，也包括他和另外三个女学员的。
我把这些整理成PDF，每段对话都标注时间、地点、涉及金额，像份尽职调查报告。
上午十点，我把这份报告发给了深圳市市场监督管理局举报邮箱，
抄送全国扫黄打非办，
题关于健身教练陈昊身份证号XXXXXXXX涉嫌资质造假及情感诈骗的举报材料
。然后我给陈昊的手机发了条短信Chris，你的二号女友怀孕了，三号女友要报警，
一号女友林婉清，即将净身出户。祝好运。发完，我拉黑号码，清除记录。
小念在旁边拼乐高，很安静。我打开电脑，登录一个境外交易平台。界面全是英文，
账户余额显示$547,321.88。这是我过去三年，用股票亏损项目垫资
朋友借款等名义，从婚内财产里一点点腾挪出来的。每一笔都对应她的一次消费，
她买包，我买比特币；她做医美，我做空特斯拉；她给陈昊转账，我加仓狗狗币。现在，
这些虚拟货币的价值，已经翻了三倍。我点击提现，
设置收款账户——开曼群岛的某信托基金，受益人填Gu Xiaonian。确认，
提交，系统显示预计24小时内到账。我合上电脑，小念抬头看我爸爸，你在笑。
我一愣，摸摸嘴角，真的在笑。不是开心的笑，是数据清算完毕后的释然，
像程序员终于debug成功。中午，林婉清用陌生号码打来电话，我接了。
她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顾承远，你停了房贷？对。那你让我住哪？
那是我的房子，婚前财产，你该搬出去了。我搬？她尖叫我爸妈还在里面！
让他们一起搬。我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三天，逾期我换锁，东西当垃圾扔。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她妈的哭声承远啊，你不能这么绝情，我们老了，
没地方去……我打断岳母，您教婉清转移财产的时候，没考虑过老了怎么办吗？
您让她过户房子给小舅子的时候，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现在，数据说话，该还了。
我挂断，把号码拉黑。下午两点，苏晴来电话顾总，
林女士的‘独立女性自媒体联盟’收到了律师函，指控她们集体洗稿、侵权、虚假宣传，
原告是三家头部MCN。证据链是您提供的，她们现在内讧了，互相甩锅。很好，
我说让她们吵，吵得越凶，林婉清的名声越臭。她那么爱惜羽毛，现在让她看看，
羽毛是怎么一根根被拔光的。三点半，我接到岳母电话，这回是她自己的号码。
她声音颤抖承远，我们搬，我们搬。但你得给婉清留点钱，她手头真的没钱了……
我说她有三张信用卡，总额度三十万，够她租半年房子。至于生活费，她不是独立女性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