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熹段明轩的其他类型小说《轻咬茉莉林熹段明轩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雪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熹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陷入过深刻的自我怀疑。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陈靓怡。她们初中相识,那会儿年纪还小,很多观念都没成熟形成。林熹单纯,告诉她自己是被收养的。整整两年,她陷入对方的pua陷阱。那会儿她根本不知道这叫pua,直至状态不佳,被段明轩发现。时隔多年,再次重逢,林熹的下意识反应还是逃离。曾经的操控、打压和孤立形成了她身上千千万万的鸡皮疙瘩。林熹戳了戳手臂,无意识的,全部落入陈靓怡的眼睛里。她笑了笑,很温柔:“你来应聘吗?”林熹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陈经理,您认识?”前台笑问。陈靓怡撩了下长发:“认识,我们是同学呢,我顺便问一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前台:“据她所说,她是来确认段总秘书这个职位的。”“总裁办公室的秘书?”陈...
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陈靓怡。
她们初中相识,那会儿年纪还小,很多观念都没成熟形成。
林熹单纯,告诉她自己是被收养的。整整两年,她陷入对方的pua陷阱。
那会儿她根本不知道这叫pua,直至状态不佳,被段明轩发现。
时隔多年,再次重逢,林熹的下意识反应还是逃离。
曾经的操控、打压和孤立形成了她身上千千万万的鸡皮疙瘩。
林熹戳了戳手臂,无意识的,全部落入陈靓怡的眼睛里。
她笑了笑,很温柔:“你来应聘吗?”
林熹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
“陈经理,您认识?”前台笑问。
陈靓怡撩了下长发:“认识,我们是同学呢,我顺便问一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前台:“据她所说,她是来确认段总秘书这个职位的。”
“总裁办公室的秘书?”陈靓怡笑意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即又恢复正常。
她看向林熹,问:“林熹,你确定吗?”
林熹呼吸急促,身体不由自主轻微颤动,这还是她极力克制的结果。
前台将她的表现尽收眼底,以为她在害怕,问林熹:“林小姐,您不会是骗我的吧?”
林熹下意识摇头:“我没骗你。”
嗓音干涩发堵。
陈靓怡上前,要去安慰她,手还没碰到,林熹激烈地推开她:“你别碰我。”
陈靓怡整个人踉跄向后,差点没站稳。
前台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绕出来去扶陈靓怡。
“林小姐,您怎么能动手呢?”前台质问。
“我——”林熹有口难辩。
陈靓怡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只不过眉头蹙了起来,她不赞同的目光射向林熹,语重心长:
“林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能帮我一定会帮。但我们段总的办公室只有两位助理,一个姓秦,一个姓田,是没有秘书一职的。”
陈靓怡的话如同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
她之所以敢这么说,不过是从前台确认了林熹来应聘的事。
初三认识她的时候,她是被收养的千金小姐。
这一点,让陈靓怡无端嫉妒和恼怒。
现在来应聘,也不知道是不是收养她的家庭没落了。
而她这一番话,似乎坐实了林熹的谎言。
林献唇部翕动,一句“我没有撒谎”差点脱口而出,落入自证陷阱。
她狠狠掐了把手心,眸光冷了两分,对前台说:
“我就等在这里,不会走,你若是想知道我说没说谎,不如再打个电话上去?到时候你自会知道。”
陈靓怡轻叹了口气:“林熹,何必为难一个前台。众所周知,段总在银帆身兼数职、日理万机。即便真要在办公室设立秘书一职,也要经过人事部门,你这都越了多少级了。”
前台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对啊,即便是总裁秘书,也要经过人事部门的。
若是内部推荐或段易珩直接拍板,是可以跳过人事部门的常规招聘流程。
但后期也要去人事部门办理入职手续,纳入公司管理体系。
那么秦助理必然会吩咐下来。
他有时候一天出入高达五六次,不会不记得。
再看林熹,前台的眼神便不怎么和善了。
若是这个电话真打了,段总发火,自己只怕工作都得丢了。
现如今工作这么难找,即便是一个小小前台,也多的是人做。
前台正了正神色:“林小姐,我不跟你计较,请你现在离开。”
林熹一时无言,她有段易珩的私人号码,可若是打了,两人的关系便瞒不住,不利于后期的工作开展。
要等段易珩下班再说吗?这样也是可以的。
但现在走了,无意于让陈靓怡再一次得逞。也让她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确实心虚,从而认定她撒谎。
一楼大堂设有休息等候区,林熹余光瞥了眼,说:“我去那边等候。”
前台脸色忽变。
林熹自然可以在那边等待,但经陈靓怡的一番话的暗示,她对林熹全然没有好印象了。
“请你离开。”前台语气强硬,“休息等候区只供给来访宾客和外部办事人员,无关闲杂人员不可逗留。”
陈靓怡嘴角上扬,看着林熹的眼神是熟悉的恶劣的愉悦。
林熹紧紧握拳,恨不得撕碎她这副伪善的面孔。
但若是打了她,只怕以后都进不来银帆工作。
她缓缓做了个深呼吸,忽而一笑:“贵公司开放包容,秉持人文关怀的原则,我现在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如果你是专业的,可以为我准备一杯温水,谢谢。”
说完她谁也不理,径自往休息区而去。
前台愣在当场,差点咬碎了一口白牙,她将目光转向陈靓怡:“陈经理......”
陈靓怡朝前台温和一笑:“这......公司确实如此,那......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这个同学以前就爱撒谎,我记得她家里很有钱,不知道怎么来给人当秘书了。”
前台眼睛微睁:“看她穿着打扮,不像这种人啊,全身加起来六位数了。”
陈靓怡笑了声:“你啊,枉费做了这么久的前台,人靠衣装马靠鞍,出来行走,自然要准备一身行头,以免让人看轻。”
前台微微点头,回眸看了眼身后,另一位年纪稍长的前台去卫生间还没回来。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
因陈靓怡的话对林熹先入为主,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叫了保安。
林熹屁股还没坐热,被两名保安围住,请她出去。
一时间,等候区的人全都望了过去。
从保安制服的腰线擦过,她对上了陈靓怡的笑容。
太恶劣了!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恶心的人。
偏偏自己还拿她没办法。
她的手段太高明了。
林熹一边起身,一边思考着对策。
就在这时,闸道口后的电梯忽然传来动静。
林熹循声而望,段易珩为首,身后跟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她下意识上前,被保安一把拦住,以免她冲撞到段易珩。
闸道口最边上是专门给公司高层和客户准备的vip通道。
这边动静不算小,段易珩一眼锁定,看清了人。
他一怔,没料到林熹这么快就过来,他还以为最起码要考虑个两三天。
段易珩侧眸和秦炀说了几句话,秦炀陪着客户出了银帆。
而段易珩脚步一转,径自往林熹而来。
车子刚走十分钟,段明轩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怎么不等我?”他抱怨。
林熹:“你女朋友说你们约好了,我不好耽误。”
“呃......”段明轩尴尬了一瞬,“还是之前约的,我忘了跟她说,你在家等我吧。”
“不用,我——”
话没说完,段明轩已经挂了。
回到家,林熹一一和长辈打了招呼,得了满面关心,唇边笑意也变得实在了些。
老爷子对她说:“你大哥被公事绊住脚了,估计要晚点,我们不等他,先吃饭。”
林熹莫名松了口气,嘴上却道:“会不会不太好?”
老爷子:“一家人,讲究些什么,过来坐下。”
林熹看了眼段徵和陈白薇,前者完全赞同,后者笑意很淡。
众所周知,这个家里,除了老爷子,段易珩谁和关系都不好。
也不能说关系不好,而是段易珩高高在上,就连段徵都有些怵他,更别提陈白薇是他的继母。
她刚来段家那会儿,误以为陈白薇是段易珩的亲生母亲,被他狠狠推过。
手背上一条浅色的疤就是那次受伤留下的。
刚进一个陌生的家本就胆小,自那以后,林熹都绕着他走。
“我回来了。”段明轩动静很大,打断了林熹的思绪。
陈白薇嗔怪了他一眼:“接人把自己接没了。”
段明轩谈恋爱家里不知道,他也没打算让家里知道,闻言只是一笑:“朋友追尾,我去看看。”
林熹侧目而去,明白了,也没拆穿他这朋友是女朋友。
“这么大人,成日没个正型,让你去公司,你倒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段徵斥责他,“要不干脆别去了,省得丢人现眼。”
陈白薇小心翼翼瞧了眼老爷子的神色,给儿子找补:
“明轩还小嘛,玩心重,他跟易珩自然是比不了,也比不上的。”
段徵冷哼了声,大儿子跟他不亲,有跟没有一样。
他想培养老二,偏偏老二不争气。
老爷子冷眼旁观,他不插手儿子教子,只是不能饿着林熹,于是出言阻止:“吃饭。”
两个字,谁也不敢反驳。
家里吃饭没那么多“食不言”的规矩,老爷子是家里权威,他说话,别人不敢插话。
一时之间,餐桌上只有他和林熹的浅浅交谈。
林熹没什么胃口,老爷子笑呵呵道:“没胃口就不吃了,等你休息好了,让阿梅给你做。”
“谢谢爷爷。”
老爷子:“小熹啊,回来打算做什么?”
餐桌上视线齐聚于她,林熹筷子一顿,想了想,说:“爷爷,我想去银帆工作。”
话音刚落,段明轩猛地起身:“不行,我不同意。”
林熹生气中带着不解:“为什么你不同意?”
“我——”
段明轩一时语塞,他能在老爷子面前说段易珩在银帆话语权很大,怕他伤害林熹吗?
还有段易珩对小熹......
他不能。
段徵情绪不明,摆着长辈的架子,说:“小熹啊,我将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何必要去公司里累着自己。”
林熹持有银帆10%的股份,不是象征性持股,虽算不得高,但若进公司,在决策中也有些话语权。
假以时日,她甚至可以参与到公司的核心业务中去,建立属于她自己的人脉。
陈白薇微微垂着头,想到了什么似的,柔柔开口:
“小熹想去就去呗,好歹也学了这么些年的商科,不去不就浪费了呀。”
段徵还要说什么,陈白薇定定看着他。
思忖半天,段徵眉宇间划过一抹恍然。
两人的眉眼官司全都落在老爷子眼中。
他暗叹摇头,知道儿子不中用,也没想到他格局这样小,陈白薇虽说是为了自己着想,她最起码能想到联盟这个词。
当初若不是自己护着长孙,不知道要被他俩糟蹋成什么样儿。
只是他身体每况愈下......
想到这里,老爷子倏地将视线落在林熹身上,问她:“小熹,在外面有没有交男朋友?”
林熹还没说话,段明轩忽然笑了笑:“爷爷,您想什么呢,我一个月看她一次,她有没有男朋友我不知道啊。”
“我身体不好了。”老爷子笑说,“希望在那之前给小熹找个好人家。”
段明轩一听急了:“爷爷,咱家就是小熹靠山,她才多大。”
老爷子:“小熹虽说小了些,但这么好的女孩子,早点定下来也好,省得被旁人惦记走了。”
段明轩:“小熹才不会轻易跟别人走。”
老爷子:“当初让你娶小熹,但小熹说也要考虑两人之间的感情,便拒绝了,你现在怎么想?”
林熹下意识抬眸看向段明轩。
“我——”
陈白薇倏地出声:“爸,明轩才24,会不会太小了。“
语气生怕段明轩答应了似的。
林熹垂眸,她知道陈白薇对她不冷不热,只是碍于面子。
但她理解,自己毕竟不是她亲生的。
当女儿都这样,更别提要当她儿媳了。
她对段明轩事事插手,婚姻大事必然也不会绕过她。
老爷子不动如山:“也不小,可以先订婚。”
陈白薇笑了笑:“订婚倒是可以,就怕万一这期间没处好,那就得不偿失了,到时候让俩小的在这个家怎么相处啊?您说是不是?”
“你要不愿意就罢了。”老爷子语气很淡。
“我倒是没有不愿意。”陈白薇尴尬地笑了声。
段徵适时出来打圆场,餐桌的气氛表面上平静了下来。
饭后,林熹精疲力尽,回二楼卧房休息。
段明轩期间来了两次,第一次关心她要不要再吃点,说厨房给她炖了银耳羹;第二次说要给她举办接风宴。
林熹不想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宴会,段明轩又说只是几个从小认识的朋友吃个饭。
林熹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得点头答应。
终于躺着休息了会儿,门板又被敲响。
林熹崩溃了,下午四点多落地,被他一声“宝贝儿”顶着不上不下,又见了他娇滴滴的女朋友,回到家应付着暗流涌动的餐桌气氛。
她被架在火上烤,整整三个小时。
越是不想见他,他越是要在她跟前晃。
林熹鼻腔酸软,泪盈满睫,她气呼呼下床拉开门,控诉:“你到底要干什——”
一滴泪应声落下,林熹却怔然到一动不动。
门外站着的哪是段明轩,分明是迟归的段易珩。
段明轩陷入了两难境地。
右边是他女朋友,若是推她出去和别的男人拥吻,面子挂不住。
左边是林熹,他更是一万个不愿意。
在场的除了于朗和牧朔,都在起哄。
若是平时,于朗绝对也会加入起哄大军,但今天这个人是林熹,他不敢。
段明轩会揍死他。
“段少,倒是选一个啊。”
“明轩。”章沫扯着段明轩的衣袖,“人家可是你女朋友。”
段明轩皱着眉,挣脱了章沫的撒娇。
他在心里埋怨章沫:为什么要提议玩游戏?
段明轩起身,笑道:“这样吧,我连着喝五杯,这事就算过了,怎么样?”
“段少你不够意思啊。”
“就是,酒谁没喝过啊,玩的不就是游戏嘛。”
“三十秒而已,又吃不了什么亏。”
“你他妈放屁呢?”段明轩骂道,“老子的女朋友和妹妹是你说亲就亲的?”
说话起哄的几人碍于段家权势,一时噤声。
挨在最边上的女生笑道:“段少和沫沫是男女朋友,这很容易选的呀,游戏而已。”
章沫抓住段明轩的手臂,解围道:“要不换成薯条吧,从两边咬断,控制在一公分之内就算过了,怎么样?这个我可以啊,既然你抽到了这张卡,怎么能让你没面子啊。”
梁雨桐简直服了,顶级阴阳怪气的绿茶,男人是不是都吃这一套?
喊个“哥哥老公”的,就能让他们的脑子回到裤子里。
段明轩看了眼林熹,她一言不发垂着眸,也没看自己。
但若让沫沫去和别的男人同吃薯条也不行,这是在打自己的脸。
段明轩左右为难。
梁雨桐抓住林熹的胳膊,大有一副“谁敢过来老娘创死他”的模样。
牧朔刚要说话,林熹出声了:“段明轩,卡片给我看一下。”
段明轩愣愣将卡片给她。
林熹摸了摸,翻来覆去看了几眼,说:“这张卡片不是这里的,所以我不会按照它上面的要求做。”
段明轩一把抽过卡片,和其他卡片仔细对比了一番,发现手感、重量略有偏差。
他高兴地问林熹:“你怎么发现的?”
林熹:“于朗刚才抢你卡片,背面闪光和之前的卡片不太一样。”
于朗“操”了声:“把工作人员给我叫来。”
章沫动了动唇,没吱声。
工作人员很快过来,却道:“这不是我们会所的游戏卡牌,我们卡牌的背后有隐形的logo,您拿的这张是没有的。”
林熹眸底了然,她早就发现这套卡牌背面的隐形logo。
于朗刚才抢段明轩的卡片,几经角度变换,始终没有显露标志,她这才怀疑是有人动过手脚。
但她没有证据,只说背光不同。
其实这两张卡牌的背部都是镭射涂层,没什么区别。
段明轩横眉冷对:“那你告诉我,老子抽的这张是怎么来的?”
林熹为工作人员解围:“会不会是客人带进来的?”
工作人员:“是有可能的,我们提供给客人的物品,为了安全起见,都会提前检查,之后才会送进来。”
林熹点了点头:“那麻烦你将房间里最亮的灯打开,其余的关闭。”
工作人员应声而动。
白灯刺眼,大家条件反射眯了下眼睛。
突然,段明轩其中一个狐朋狗友从沙发垫的缝隙中抽出一张卡片:“这是什么?”
于朗接过去,发现这张才是特殊卡本体。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段明轩往那边看,问:“你们谁换的?”
最边上的女人慢吞吞道:“我就是、就是......”
段明轩不想跟女人一般见识,沉着气说:“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那人吓得抓起包就跑了。
她是章沫带过来的,这件事,有点心眼儿的都看出来了。
但是段明轩选择息事宁人,旁人也就不好再说。
“小熹——”
段明轩刚要哄两句,林熹将梁雨桐的一杯烈酒全灌进了喉咙里。
“祖宗,你喝错了。”梁雨桐阻止不及,忙扶住她。
林熹猛然起身:“你们玩,我去一趟卫生间。”
包间里明明有卫生间,她非得去外面。
段明轩起身要扶她,被她不着痕迹躲开。
梁雨桐不放心,跟了上去。
段明轩愣在那儿,毕竟女厕所他也进不去。
林熹一身酒气出了包间,泪光闪动,往粗壮的装饰柱后面躲。
酒气在她体内拉起一道后劲儿,晕乎到站不住。
天旋地转间,一道近乎冷漠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林熹。”
她下意识回眸,透过水润的泪光,看清了西装革履的段易珩。
酒气弥漫,林熹忘了叫人,呆呆站着。
段易珩走到她跟前,小声问:“喝醉了?”
林熹“嗯”了声,半阖着眸。
腕表都没看,段易珩说:“快十一点了,我送你回去。”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林熹不想再回光线斑斓交织着将整个房间切割成无数块的令人眩晕的地方。
她混沌点头:“好。”
跟上来的梁雨桐见到段易珩也是一惊,这位大佬怎么在这里?
段易珩转过身,对她说:“麻烦将她的包拿过来,我带她回家。”
梁雨桐对他是千万个放心,忙不迭说了好,跑回包厢去拿包。
段明轩被章沫缠着说什么,没注意到梁雨桐回了包间。
段易珩接过林熹的kelly,问她:“能走吗?”
林熹直接表演了一段蛇形路线,段易珩轻叹,上前搂住她肩膀。
“梁小姐,需要送你吗?”
梁雨桐摇了摇头:“没事,我司机在下面呢。”
段易珩微微颔首,带着喝醉的林熹离开了。
她在原地啧了声:“这段易珩看着可比段明轩靠谱多了。”
梁雨桐回了包间,段明轩见她身后没跟着人,问她:“小熹呢?”
梁雨桐拍了下脑门:“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忘了跟你说,她回家了。”
段明轩爆炸了:“你让她一个人回家?”
梁雨桐瞪着他:“你喊什么啊?你大哥来了。”
“你说什么?”段明轩霍地起身,“小熹跟他走了?”
梁雨桐被他吓了一跳,茫然点头:“是啊。”
“操。”
段明轩暗骂一声,甩开阻拦的章沫追了出去。
包厢里的人没搞清状况,但段明轩脸色实在难看,他们互相对视了眼,下一秒,全都往门外跑。
从费城历经22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落地B市。
林熹累得慌,脸色有两分白,她是重度晕机患者。
但收到段明轩要来接她的短信,却笑了笑,心里泛甜。
十七年前来段家的那一天,也是段明轩接的她。
这次毕业回国,还是他。
朋友见状笑了笑,问她:“Chloe,你男朋友来接你?”
林熹失落解释:“他还不是我男朋友。”
朋友表示遗憾:“每个月风雨不动飞去费城看你,坚持了五年,很难不让我误解。”
林熹将耳边垂落的长发撩上去,露出一张白净的脸。
她沉默须臾,对朋友勉强一笑。
她自然希望这趟回来可以和段明轩确认关系。
当初父母因飞机失事而亡,公司成了无主之肉,引得豺狼虎豹窥视。
好在父亲在飞机上留下的电子遗嘱未被严重破坏,得以恢复,将她托孤于段家。
老爷子按照遗嘱将公司并入银帆,护她成年,留有股份。
还说长大后让段明轩娶她。
只是她想求个两情相悦,便拒绝了老爷子对段明轩的施压。
还有当初,她说好去英国找他,结果去了美国。
这件事,至今都是两人吵架的根源。
本以为段明轩会任她在国外自生自灭,哪知道嘴硬心软,雷打不动去看他。
想到这里,林熹心下发软。
这次分别时间有些久,已经半年了。
因为段明轩被压入公司工作,有点忙。
林熹压抑着要见到他的激动,心想:段明轩,我会跟你说清楚五年前我去美国的真相。
除此之外,她还想进银帆工作。
想着出了神,朋友和她道别差点没听见。
林熹和朋友挥挥手告别,去找段明轩。
他就在2号停车楼,在航站楼的正前方。
终于近了,林熹看到人,步子下意识加快。
他穿浅色印花衬衫,吊儿郎当一副纨绔公子相。
“段明轩。”林熹小跑过去。
段明轩猛一抬头,张开双臂,接住了人。
“你别没大没小,叫二哥。”
林熹松开他,哼了声:“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
段明轩捏了捏她的脸:“快上车,妈准备了一桌菜迎接你。”
林熹上了车,已经很累了,但她想他。
刚要跟他说会儿话,聊聊这半年的状况,段明轩的手机响了。
只见他懒散地划过接听键,嘴角牵起一抹笑意:“怎么了?宝贝儿。”
林熹一愣,唇边笑意僵住。
这亲昵的语气,段明轩他......谈女朋友了?
车厢里,他轻声浅调地哄着人,林熹甚至可以听到对面娇滴滴的一句“那你现在就过来,我还没见过你妹妹呢”。
妹妹?
原来他是这样跟别人说她的。
什么样的哥哥一直拿她当借口不谈恋爱?
所以,半年前两人在美国分别,她的暗示,段明轩也没有听懂。
电话终于挂了。
段明轩见她一脸呆滞,挥了挥手:“我可能要先去个地方。”
林熹望着他,恨不得望进他心里去,问:“你谈恋爱了?”
段明轩随口嗤笑:“哄着玩罢了。”
口吻是玩玩而已。
林熹蹙眉:“你以前不这样。”
段明轩笑了声:“我都多大的人了,难不成像我们禁欲冷漠的大哥一样,打二十九年光棍。”
提起段易珩,段明轩语气带着烦躁和抵触,林熹却莫名一怂。
从小到大,她就怕这人。
“你要去哪里?”林熹觉得跟他这通电话有关。
“沫沫追尾了,我去处理一下。”
酸涩疼痛抵住咽喉,林熹嘴巴张合了下,口型是段明轩口中说出的“沫沫”。
犹豫了会儿,林熹避开他的视线:“那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打车回去。”
“费什么事啊,跟我一道儿去。”段明轩霸道下了决定。
“我不——”林熹胃部一滚,脸色更白了,她紧抿着唇闭上了嘴。
段明轩这辆车是新的,林熹难以忍受里面的皮革味。
“怎么了?”段明轩担心地握住她手腕。
林熹挣了挣,随意找了借口:“没事,只是饿了。”
段明轩去翻扶手箱,拿出一盒曲奇递给她:“上次沫沫剩在这里,你吃点,垫个肚子。”
林熹胃更疼了,她要去拿,段明轩已经给她拆开了。
“自己拿着吃,我再给你拿瓶水。”
林熹默默嚼了两块,胃里压力稍减,只是尝不出咸淡。
二十分钟后,两人抵达市区。
车门刚开,一道明亮纤细的身影跑过来,娇滴滴喊段明轩:“老公。”
林熹抓着车门的手猝然捏紧,她有些搞不懂现在的人,为什么没结婚就能冲着对方喊“老公老婆”。
段明轩斥了一声:“瞎叫什么,没看有人在。”
沫沫终于看见了林熹,扭捏道:“妹妹又不是外人。”
林熹胃部翻涌,她确实是外人。
“行了,你陪着小熹,这边我来交涉。”
“那人家要拍个朋友圈。”沫沫拿出手机对着段明轩和车拍了一通,“炫耀一下我男朋友。”
语气颇为得意。
林熹眨了下眼,偏过了视线,压着即将崩溃的情绪。
那辆迈凯伦,段明轩半年前开视频给她说过,原来是送给了他女朋友。
“小熹,你怎么不说话,你不喜欢我吗?”沫沫撇了撇嘴。
“没有。”林熹扯着嘴角,“我只是有些累,你......”
沫沫:“我怎么了?你是不是想问我名字,我叫章沫,文章的章,泡沫的沫。”
“我能知道......”林熹有些犹豫,“你跟他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吗?”
章沫:“我算算呀,快一年了耶,你不提还好,马上要到我们一周年纪念日了。”
“呕——”林熹猛地转过头,吐在了绿化带里。
章沫下意识后退一步:“啊呀,你这是怎么了?”
司机连忙给林熹拿了水和纸:“林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林熹拿过纸巾和水,半晌才收拾好自己,借着长发的披挡,揩去眼尾因呕吐而反射出的泪。
她深深看了眼背对着她,为别人遮风挡雨的段明轩,对司机说:“不用了,送我回家。”
司机为难:“要不要跟二少说一声?”
章沫适时插嘴:“没事啦,他本来就答应我要陪我一起吃晚饭的,你们先走吧,我跟他说。”
原来并没有打算和她一起吃晚饭。
林熹溢出一声轻笑,抛却了体统修养,一言不发上了车,隔绝了所有狼狈。
段易珩接到林熹短信时,正在酒吧喝酒。
他原本要回公司加班,却接到了牧昭的邀约,转头来了夜境。
牧昭见他真来了,颇觉稀奇地笑了笑,给他调了杯酒,推至他面前:“还以为你诓我呢。”
段易珩一饮而尽,让他再来一杯。
“我变成你酒保了是吧?”牧昭嘴上调侃,动作却很诚实。
接下来,段易珩倒是没再牛饮,只是浅口啜着。
“前两天把我一个人扔会所里跑了,回去的时候,牧朔给我说了你和段明轩在大街上打起来了。”
段易珩:“......没打。”
牧昭:“你那行为跟打也没什么区别了,这么些年只当没这人,这回怎么不忍了?”
“忍?”段易珩瞟了他一眼,“他还不够格。”
段明轩,他从未放在眼底过。
时间悠悠过去,段易珩喝了不少。
他喝闷酒也不是一杯接一杯,而是透着股漫不经心,面上平静如死水。
作为他多年好友的牧昭却看得分明,笑着问:“喝的哪家闷酒?姓段的还是姓林的?”
段易珩握着杯子的手稍稍紧了紧,直言不讳:“姓林的。”
“我就奇了怪了,这世上你要谁没有?偏偏栽倒在一个丫头片子身上?”
段易珩想到林熹,满含无奈地轻嗤了声:“你懂什么?”
牧昭:“是是是,我不懂,也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
坚持什么呢?
段易珩喝了口酒:“或许,是为了一句话吧。”
“什么?”牧昭没听清。
段易珩不是一件事非要解释到底的人,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到底在坚持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林熹刚来段家那会儿,心软又胆小。
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他生日,会在他放学前将蛋糕给他摆好,另外附着一张卡片,歪歪扭扭写着“生日快乐”。
第一年,他扔了。
第二年,他扔了。
第三年,他还是扔了。
直至十六岁那年,桌子上摆着她送过来的小寸生日蛋糕,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吃了。
不仅如此,她自己过生日,也会给他单独留一块,上面缀着她最喜欢的蓝莓。
她十八岁出国留学,蛋糕虽是没有了,却有一条简单的短信。
段易珩从没回过,生怕将某些人吓着,活像受惊的松鼠,还得绞尽脑汁怎么尽快结束话题。
林熹离开的第一年,他24岁,正式进银帆的第一年,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在期待生日的到来。
他想着好歹叫他一声“大哥”,便托付在国外的朋友对她稍加照顾。
不过林熹在国外五年一帆风顺,并不知道段易珩在她背后保驾护航。
眼下他生日又快到了,不知道今年是不是还是万年不变的“生日快乐”。
牧昭不知道段易珩喝着酒怎么就笑了,刚要问上两句,段易珩手机震动。
他拿出看了眼,又莫名其妙笑了声。
牧昭凑过去:“谁给你发的信息?”
段易珩也没躲,正大光明当着他的面发了一个字:回。
牧昭:“原来是妹妹。”
段易珩被他这两个字刺激到,轻描淡写瞥了他一眼:“哪门子的妹妹?”
牧昭自觉失言,讨饶地挥了挥手。
段易珩这才起身:“走了。”
“你司机到了吗,要不要送你啊?”牧昭嘴上客气,屁股都没抬一下。
段易珩却想:不管到没到,都要走。
回到别墅已经是半个小时后,段易珩去东边敲了林熹的门。
林熹刚吹好头发,觉得穿睡衣不太方便,便套了件开衫。
她开了门,酒气和香气碰撞,段易珩下意识后退半步。
“你喝酒去了?”林熹愣愣地问。
长发披散,面庞乖软,眼睛透着澄净。
段易珩喝了不少,喉咙干渴,听她问,诚实而沙哑地“嗯”了声。
“那你......”林熹顿了顿,“梅姐没给你准备醒酒汤吗?”
段易珩:“回来晚了,不想麻烦她。”
林熹虽然还没正式参加银帆的培训,但秦炀多少给她提了些关于做秘书的事。
知道除了要负责日常工作事务之外,还要安排段易珩的日常琐事。
比如帮忙预订餐席、安排车辆、确保出差行程、安排酒店等等。
生活方面自然也有需要注意的,只不过要把握好适当的分寸和界限。
这便要求她要对段易珩的喜好和习惯有所了解。
若是段易珩以后应酬喝多的时候,安排司机、解酒措施和翌日的工作协调都是她的事。
林熹想了想,微微歪着头问:“要不,我给你熬个醒酒汤?”
段易珩捏住领带松了松,说:“你若是愿意,我也不会拒绝。”
林熹:“......厨房中有梅姐准备好的醒酒汤的包料,我丢进去煮一下就行。”
段易珩稍稍让开,说了句“好”。
林熹越过他下楼,忽而想到什么,又停了脚步,转头看着他,问:
“你是不是将为难我的那个前台开除了?”
提起别人,段易珩意兴阑珊:“交给秦炀去办了。”
林熹:“是因为我吗?”
段易珩带着酒气上前,将她堵在楼梯口,突然心生戏弄,笑了声:“你说呢?”
林熹瞪着眼:“真是因为我?“
段易珩忽然敲她头:“想什么呢?”
林熹松口气:“吓我一跳。”
她虽然对那前台没什么好感,但也不想因为私人原因让她丢了工作。
段易珩下了个台阶,不紧不慢道:
“秦炀既然做了开除处理,那就证明他有开除的理由,我不会因为和你的私人关系开除她。”
林熹:“......”
私人关系?吃饭的时候不还不让她叫大哥嘛。
林熹轻轻哼了声:“我跟你有哪门子的私人关系。”
段易珩:“......”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算是见识了。
小丫头报复心还挺重。
段易珩一时分神,脚底竟踉跄了下,吓得林熹一把搂住他的胳膊。
“你喝了多少啊?”
段易珩指尖微蜷,说:“扶我去楼下客厅。”
林熹认命照做。
到了一楼,她就近将人扶到单人沙发上。
段易珩被领带束得难受,抬手一扯,露了喉结锁骨。
林熹来不及反应,看了个正着。
她本能移开视线,说:“我去给你弄醒酒汤,你稍等一会儿。”
还没转身,手背一热,竟是被段易珩牢牢抓了个正着。
林熹一惊:“你、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