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郑锦严越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穿成冷面大佬的炮灰前妻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司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天后,吉普车停稳,卷起一阵尘土。车门打开,郑锦踏上这片略显荒凉的土地,干燥的风裹挟着细沙扑面而来。高耸的岗哨,笔直的士兵,肃穆的营房,无一不彰显着军队的庄重和森严,与她熟悉的城市截然不同。白兴华的车没有停留,径直驶向军区疗养院。临行前,他摇下车窗,慈祥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笑意:“小郑啊,地址我已经告诉严越了,欢迎你来做客。”他半开玩笑地眨了眨眼,又补充了一句:“我可等着你的‘神药’呢!”郑锦乖巧地应下:“领导,等安顿好,我一定去看您。”她目送着载着白兴华的吉普车远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位领导,虽然威严,却也平易近人,让她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感受到了一丝慰藉。目睹着郑锦和白兴华亲切的互动,严越心中不免失落。自从在火车上坦白了自己的心意后...
车门打开,郑锦踏上这片略显荒凉的土地,干燥的风裹挟着细沙扑面而来。
高耸的岗哨,笔直的士兵,肃穆的营房,无一不彰显着军队的庄重和森严,与她熟悉的城市截然不同。
白兴华的车没有停留,径直驶向军区疗养院。
临行前,他摇下车窗,慈祥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笑意:“小郑啊,地址我已经告诉严越了,欢迎你来做客。”
他半开玩笑地眨了眨眼,又补充了一句:“我可等着你的‘神药’呢!”
郑锦乖巧地应下:“领导,等安顿好,我一定去看您。”
她目送着载着白兴华的吉普车远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位领导,虽然威严,却也平易近人,让她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感受到了一丝慰藉。
目睹着郑锦和白兴华亲切的互动,严越心中不免失落。
自从在火车上坦白了自己的心意后,郑锦对他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仿佛隔着一层薄冰。
他几次想要开口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地跟在郑锦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郑锦哪里看不出严越的心思,她不搭理他,一来是有心晾一晾他,二来火车上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现在时机差不多了,郑锦便主动伸手,轻触了一下严越的手背。
这一下,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严越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反握住郑锦的手,全然忘了场合,忘了不远处的岗亭。
郑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慌乱,她不着痕迹地抽了抽手,却没能挣脱。
岗亭里,警卫员似乎看了过来,郑锦赶紧摇摇手,示意他放开。
严越这才如梦初醒,感受到郑锦的窘迫,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掌心还残留着郑锦手背的温度。
“郑锦,我…我......”
他张了张嘴,却只吐出几个毫无意义的音节,最后化为一句笨拙的道歉:“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郑锦打断他,“严越,我需要的是尊重。“
“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生活和决定,就算是夫妻。”
她迎着严越的目光,眼神清澈而明亮,像一汪清泉,直透人心。
“我既然和你领了证,做了夫妻,做决定时就不会自私地只考虑自己。”
“以后的日子还长,也请你不要帮我做决定,好吗?”
严越看着郑锦,心中不禁又软了几分,原来他的小妻子,这样有主见。
“好。”
他郑重地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这时,一个身穿军装的年轻小伙子快步走到严越面前,立正敬礼:“报告营长,团长让您去一趟团部。”
严越回礼:“知道了。”
他转头看向郑锦,目光中带着一丝歉意:“我让人带你去招待所,处理完事情,我就去找你。”
严越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郑锦收回目光,轻轻吐出一口气。
吴荣看着自家营长走远,这才转身面向郑锦,脸上堆满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嫂子好!”
郑锦一愣,嫂子?
她和严越领证的事这么快就传开了?
严越不是说只有负责这件事的领导知道吗?
像是看出了郑锦的疑惑,吴荣笑得更灿烂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极了某种机灵的小动物。
“嫂子,您别惊讶,我可是火眼金睛!“
”我在严营长手下做了三年兵,从连长到营长一直跟着他。“
“他呀,就是个冰疙瘩,多少文工团的小姑娘看上他,他愣是没动一点心思。“
“可他对您,那眼神,啧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动了真格的!”
吴荣说着,还挤眉弄眼地朝郑锦努了努嘴,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
郑锦被他这番话逗得哭笑不得,尴尬地呵呵一笑。
心想着,你家严营长是作者亲妈一手缔造的。
他要不是对其他人冷酷,只对女主温柔,还能是男主?
至于严越对自己......
她更倾向于认为是严越的性格和身份使然。
作者将严越塑造得极具军人的正直和责任感。
他因为和自己发生了关系、领了证,出自于本性,他把自己划分到了他的保护圈里。
“嫂子,你叫我小吴就行。”吴荣热情地接过郑锦的行李,“我带你去招待所,走吧,这天怪热的。”
郑锦回过神,点点头,跟在吴荣身后。
“嫂子,你是哪里人啊?”吴荣一路走,一路找话题,试图打破沉默。
郑锦笑笑:“我老家在文市。”
“文市啊,那可是个好地方!”吴荣看样子去过很多地方,“听说那里的米很香!”
郑锦点头:“下次有机会,我带些给你尝尝。”
“那可太好了!”吴荣眼睛都亮了。
很快两人就到了招待所。
“嫂子,你先休息,我去跟营长汇报。”吴荣放下行李,敬了个礼,就要转身离开。
“吴荣!”郑锦叫住他,从包里拿出一个棕色小瓶,”这止血的,你拿去用!“
吴荣接过药粉,打开盖子一闻,眼睛顿时面露:”嫂子家是行医的?“
“嗯!”郑锦没想到吴荣还有些懂行。
吴荣重重点头:“我姥爷就是赤脚郎中,我闻出三七的味儿来了。”
另一边,严越快步走向团部。
他心里装着郑锦,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报告!”严越站在团长办公室门口,洪亮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进来!”
严越推门而入,立正敬礼:“报告团长,营长严越前来报到!”
团长韩东方,四十多岁,目光如炬,不怒自威,正坐在办公桌后翻阅文件。
见他进来,抬起头,爽朗一笑:“严越,来了!坐!”
严越敬了个礼,在韩东方对面坐下。
“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干净利落,不愧是我们团的尖刀!”韩东方赞赏地看着他,“团里打算为你请功。”
严越惦记的却是另一件事。
他抿了抿唇,略显局促地开口:“团长,我的结婚报告......”
韩东方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严越打趣道:“哟,咱们的铁树终于开花了!怎么,这么着急?”
严越的耳根瞬间红了,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低声解释:“不是,我就是想问问......”
“行了,行了,别不好意思了。”韩东方摆摆手,止住笑声,“组织上已经知道了,郑锦同志的政审也通过了,你补一份结婚报告就行。”
听到这话,严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不少,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韩东方看着严越这副模样,心中暗自感叹,这小子,还真是陷进去了。他清了清嗓子,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关于你的调令......”
严越的神情也随之严肃起来,他坐直身体,沉声说道:“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韩东方点点头,他知道严越的性格,说一不二,是个真正的军人。
“你即将调往西北边防基地,那里条件艰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是!”严越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韩东方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又带着一丝担忧:“郑锦同志也跟着你去,你们夫妻俩都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严越的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他坚定地说:“我会照顾好她的。”
韩东方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去吧,好好准备一下,过几天就出发。”
严越再次敬礼,转身离开团部。
走出办公室,他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
西北的风沙,他并不陌生,但这一次,身边有了郑锦,严越觉得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他加快了步伐,朝着招待所赶去。
初秋,天气微凉但日头很好,阳光照得医院的走廊里亮亮堂堂的。
郑锦眯着眼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才接收了女主的记忆,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啪!”
突如其来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郑锦偏过脸去,火辣辣的疼在脸上蔓延。
一个烫着卷发、穿着的确良外套,军装裤的女人,正一脸怒气地站在她面前。
“郑锦,你还有脸坐在这!”
女人尖厉的声音,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郑锦的耳膜。
打人的是严英,原主对象的大姐。
郑锦的灵魂才和原主的身体融合不久,还不稳定,这一巴掌直接把她打懵了。
“我告诉你郑锦,就你这样的,我严英一百个看不上!”
严英指着郑锦的鼻子,唾沫星子乱飞。
“谁给你的胆子推我妈?要不是看在你那死去的爹的面子上,我早就......”
“严英!你给我住嘴!”
从诊室里出来的蔡文淑忙一把拉住还要撒泼的严英。
“谁让你动手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蔡文淑虽然上了年纪,但常年在部队生活,身上自带一股子威严,这一声吼,硬是把严英的后续谩骂给憋了回去。
“妈!”严英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向着一个推了你的外人!”
她在单位接到邻居电话,说她妈受伤被送来了医院,还是被郑锦从楼梯上推下来摔伤的。
她慌得连假都没请,就跑来医院,打郑锦也是为了给她妈出气,她妈倒好,竟然指责起她来了。
一想到这,严英气得脸都红了。
“你给我闭嘴!”蔡文淑瞪了她一眼,“谁告诉你锦锦推的我?”
“是我下楼没走稳,差点摔下来,锦锦为了拉住我,反倒自己摔了。”
“妈!你就别偏袒她了!”严英不信,“范姨都打电话告诉我了,就是她推的你!”
想到住在隔壁的范莲,蔡文淑一声冷笑:“你别自己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当初范莲想把自己娘家侄女介绍给儿子严越当对象,她没同意,因为她看上了郑锦。
那范莲怕是被拒绝,一直窝着口气,刚好又知道严英看不上郑锦,这才趁机给严家找不痛快呢。
“我......”严英还想反驳,却被蔡文淑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锦锦,头还疼吗?走,婶子带你去检查。”蔡文淑说着,伸手去扶郑锦。
因为灵魂融合的不稳定,再加上严英的那一巴掌,此刻郑锦只觉得脑子都被抽空了。
所以蔡文淑来扶她时,她也几乎没有反应。
这状态落在蔡文淑眼里,就是严英下手太重,把郑锦打坏了。
郑锦长得漂亮,性子又温和,和自己那个冰块儿子正相配,她也一直存了让郑锦做儿媳妇的心思。
眼看着自家儿子过了年就二十六了,还没个对象,她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才让两个人处上对象。
要是被严英这一巴掌打坏了......
顿时,蔡文淑看严英怎么也不顺眼:“你要是没事,就给我回去上班!”
“妈!”严英惊了,“你赶我走?”
蔡文淑压根儿不搭理她,扶着郑锦去做检查。
严英不服气,但也看出来蔡文淑是真的生气了,一时间不敢招惹,她怕她爸回头找她算账。
只是她不明白,她妈为什么非得选郑锦当儿媳妇,就因为她漂亮?
可漂亮的女孩儿多的是,就像她婆婆的侄女儿,不但漂亮,还是部队的军医,哪像郑锦只是一个乡野郎中的女儿。
再说了,郑锦说好听了是温柔文静,说难听点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窝囊废。
她弟弟严越年纪轻轻就军功在身,不到三十就当了营长,怎么能跟这样一个人结婚。
总之,她不可能看着这门婚事成了的。
想着,严英一跺脚走了,她要回去写信给严越,一定要让严越彻底认识郑锦的真面目!
蔡文淑去办住院手续了,病房里只剩下郑锦一个人。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梳理着脑海里乱糟糟的思绪。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死了,死在了和爷爷一起进山收药的路上。
怎么醒来,就成了年代文《七零大佬轻点宠》里的同名女配了呢?
不,准确来说连女配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个女炮灰。
书中原主的父亲是一个乡野郎中,早年间曾救过男主父亲严向前一命。
解放后,严向前凭借军功一路高升,最终成为司令。
原主十八岁那年父亲病重,弥留之际,他在报纸上认出了严向前。
便托人给严向前带了信,希望他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衬帮衬自己唯一的女儿。
严向前收到信后,当即派人把原主接回了家。
看到原主的第一眼,蔡文淑就相中了。
她觉得温柔漂亮的原主和自己的冰块儿子互补又相配。
严向前和蔡文淑的儿子严越,就是书中的男主角。
他性子冷淡,不爱说话,一心扑在部队上,对男女之事并不上心,以至于二十五六了还没有对象。
蔡文淑为此操碎了心,最后蔡文淑的安排下,郑锦和严越开始“谈对象”。
说是谈对象,其实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严越常年在部队,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
只是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遭到了严英的强烈反对。
严英是家中大姐,她一手带大了严越。
都说长姐如母,严英几乎把严越当成半个儿子。
她看郑锦时,比蔡文淑还像个婆婆,十分瞧不上她只是个乡野郎中女儿的。
于是,她便背着父母,偷偷写信给严越,各种诋毁原主。
说她爱慕虚荣,虚伪做作,甚至还编造了许多莫须有的事情来抹黑原主。
不仅如此,严英还利用自己在邮局工作之便,将严越和原主写给对方的信全都偷偷扣了下来。
致使严越和原主产生了很多误会和隔阂。
再后来,严越因为执行秘密任务,几年都没消息,也没有回过家。
无名无分的原主受尽了白眼和嘲讽后,在一个冬夜里莫名失足落水淹死了。
而男主则在剧情的推动下,遇到书中女主,过上幸福生活,走上人生巅峰。
“锦锦,你别多想,严英就是那样的性子,刀子嘴豆腐心,等你们结婚了,她就会慢慢接受你的。”
蔡文淑回到病房,看见郑锦脸色苍白,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难过,便柔声安慰道。
郑锦回过神,看着蔡文淑,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蔡文淑也是书中的配角。
因为很喜欢原主,不但积极撮合原主和儿子严越,还在原主死后一直都记着她的好。
更因为严越很快娶了女主而替原主鸣不平,所以处处给女主甩脸子、使绊子。
如此恶婆婆的结局,自然也是被家人边缘化,最终在养老院孤独终老。
反而是严英,不但和女主成了闺蜜,还在女主的荫庇下成了名副其实的运输行业大佬。
至于她针对原主的行为,则被洗白为,论迹不论心。
郑锦不是原主,她不想死在作者安排的莫名其妙的剧情里。
所以,当务之急是和严越说清楚,解除他们之间的关系,然后远离剧情中的人物。
只是该怎么说呢?
听到严越说没事,郑锦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她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掏出几个肉包子,又拿着暖水瓶匆匆下楼,到开水房灌满热水。
回来时,严越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本鲜红的结婚证,嘴角隐隐有笑意。
郑锦将包子递给他,又倒了一杯热水:“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虽然包子已经凉了,肉馅也有些干硬,但严越却吃得格外认真,一口包子一口热水,仿佛人间美味。
特别是看着郑锦忙碌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突然觉得,结婚......似乎还不错。
等回到团里,他就打随军报告,把郑锦接过来。
郑锦并不知道严越此刻的想法,如果知道了,她一定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立马杀回民政局要求离婚。
她虽然会做饭,但并不喜欢做家务。
从小到大,家里都有保姆,她学会做饭也是大学在外租房那几年,被逼无奈练就的生存技能。
趁着严越吃饭,郑锦拿起结婚证感叹:“赵飞可真厉害,连假结婚证都能办真的!”
严越吃饭的动作一顿,他没想到郑锦竟然以为他们是假结婚。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放下包子,抬眼看向郑锦:“为什么觉得是假的?”
郑锦一副“我当然知道”的表情:“部队结婚不是要打结婚报告,还要政审吗?哪有这么容易的。”
严越想解释,告诉她这是特殊情况,回去后还要走流程。
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如果现在告诉她这是真结婚,以郑锦的性子,说不定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跟他离婚。
他有些舍不得,舍不得这刚刚萌芽的,还带着一丝不真实感的婚姻。
“怎么了?”郑锦见严越半天没说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严越摇摇头,而后在心里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他会尽快把所有手续补齐,让这场“假结婚”变成真正的婚姻。
他相信,他会让郑锦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严越,你能帮我个忙吗?”郑锦的声音,把严越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郑锦身上,带着一丝询问。
郑锦有些不好意思:“我想......洗个澡。”
回家这些天,受限于环境,郑锦没能洗一个完整澡,都是烧热了水擦洗。
招待所倒是有洗浴间,但却是公共的两小间,水泥砌成的隔间简陋逼仄,斑驳的墙面上甚至能看到水渍留下的痕迹。
约莫是为了透气,两扇薄薄的木门底部都留有一个巴掌大的门缝,这让郑锦很没有安全感。
严越想起上来时,在走廊尽头看到的那两间不分男女的澡堂,瞬间明白了她的顾虑。
“你想让我帮你守着门?”严越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郑锦点点头,脸颊微微泛红。
让一个男人守着自己洗澡,还是让她有些难为情。
严越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站起身:“你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听严越这么说,郑锦抱起脸盆和洗漱用品,走去了浴室。
看着郑锦略显局促的背影,严越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虽然郑锦不认为他们是夫妻,可严越却已经把她当成了妻子。
守着自己媳妇儿洗澡,这种感觉莫名让他觉得亲近,一种淡淡的甜蜜和责任感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热水喷洒在郑锦的身上,她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这声音在哗啦啦的流水中并不凸显,可门外的严越却听得一清二楚。
一瞬间,旖旎的画面瞬间侵袭了他,身体的反应也来得又猛烈又突然。
他仿佛能透过薄薄的木门,看到水流滑过她白皙肌肤的景象。
严越暗骂自己一声,赶紧到旁边的水龙头就着冷水洗脸。
冰冷的水流刺激着他的皮肤,总算压下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严越,你走了吗?”
郑锦听到他的脚步声远离,连忙开口询问,声音里明显带了急色。
严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没有。”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就在门口,你不用急,慢慢洗。”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郑锦听着严越明显不对劲的声音,心里有些疑惑:”严越,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严越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呼吸。
他没想到,只是守着郑锦洗澡,就能让他如此失控,这种感觉既陌生又让他隐隐兴奋。
“房间里有药,专门治疗嗓子疼的。”没等到严越的回答,郑锦又追了一句。
严越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没事,不用担心。”
热水蒸腾的雾气散去,郑锦湿着头发,推开浴室的木门。
夜风从走廊的窗户灌进来,带着一丝凉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严越立刻迎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脸盆和洗漱用品。
“小心着凉。”
他声音很低,目光在她被水汽氤氲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
郑锦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干毛巾,胡乱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你一直在这儿等着?”
“嗯。”严越言简意赅。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走廊另一头的楼梯走了上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在寂静的招待所里格外清晰。
他穿着普通的灰色工装服,步履沉稳,径直朝浴室的方向走来。
起初,严越并没有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郑锦身上,只顾着帮她收拾东西。
可就在与男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两人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
仅仅一眼,严越就感觉到了异样。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猎豹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男人的眼神平静无波,却深邃得像一潭古井,仿佛能洞悉一切。
那不是普通人的眼神,更不是这个年代普通老百姓该有的眼神。
那是同为军人才有的眼神,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见过血、上过战场的军人才有的眼神。
严越不动声色地将郑锦挡在身后,目光依旧紧紧锁定着那个男人。
他心底的警铃骤然拉响,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这个男人是谁?
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并没有注意到严越的警惕,径直走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怎么了?”郑锦察觉到严越的异样,轻声问道。
严越收回目光,摇摇头:“没事。”
他语气平静,但内心却波涛汹涌。
他必须弄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以及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送郑锦回房后,严越就拿着搪瓷杯子下了楼。
招待所一楼大厅的柜台处,原本坐着的大姐换成了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年轻姑娘。
姑娘低着头,似乎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严越走到柜台前,轻轻敲了敲桌面:“同志,麻烦倒杯热水。”
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动,不耐烦地抬起头,却正撞上严越的目光。
这一眼,让她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浑身散发着一种沉稳而坚毅的气质。
不对,不止是沉稳坚毅,还很俊朗。
她文化不高,初中都没上。
但她知道一个词,叫貌比潘安。
眼前的男人,比她从连环画里看到的潘安还要俊上几分。
“同志?”严越又重复了一遍。
姑娘这才回过神来,脸颊瞬间飞上一抹红霞,忙不迭地接过严越手中的搪瓷杯。
“哦哦,好,好的。”
她手忙脚乱地拿起暖水瓶,却因为紧张,倒水的时候洒了一些出来,滚烫的热水溅到她手上,她“嘶”地一声缩回手。
严越眉头微蹙,伸手接过暖水瓶,自己将水倒满:“谢谢。”
姑娘低着头,不敢看严越,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像擂鼓一般。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这么好看的男人。
严越接过灌满热水的杯子,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刚才我看到一个男人,个子不高,有点壮实,看起来像当兵的,也是咱们的工作人员?”
姑娘一听严越主动和她说话,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也没有听出这是严越的试探。
“你说的是王鲁大哥吧?他和我爹都是护林大队的,偶尔会来招待所洗个澡。”
“护林员?”严越不动声色地重复了一遍,心里却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王鲁。
不一会儿,郑锦端着药碗从厨房出来,褐色的药汁在粗瓷碗里微微晃荡,散发着淡淡的苦味。
严越看着她走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碗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没想到郑锦还会治病,而且看她熬药的架势,似乎颇为熟稔。
郑锦将药碗递给他:“喝了吧,这药对你的内伤有好处。”
“你还会......开方子?”严越接过药碗,迟疑地问。
“略懂皮毛而已,跟我父亲学过一些。”郑锦淡淡一笑,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略懂皮毛?
她这医术可是家传绝学,就这一碗复生方药剂,论效果不比当年名震全国的某白药的保险子差!
想当年,某白药靠着绝密配方在国内独树一帜。
她们郑家见状便没有再去凑那个热闹,而是靠着修复效果绝佳的复生方,在护肤品界占据了一席之地。
可不是她夸大,当年找她家医馆做保养的可不止明星、贵妇。
多少明星都五六十岁了,看着依然二三十的模样,靠的就是她家祖传的复生方。
严越今晚喝了她这一碗复生方药剂,第二天不说生龙活虎,但内伤也会好一半。
一个疗程的药剂,再配合她十天半个月的针灸,严越身上的暗伤也都不复存在。
只要他不作死,这寿命都要比别人长好些。
严越并不知道郑锦心中所想,他小心地将药汁送入口中,一股清苦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随后却有一丝回甘。
这药,似乎与寻常的汤药不太一样......
他一口气将药喝完,将空碗递还给郑锦。
郑锦接过碗,转身走向厨房。
可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迈步,身后便传来严越低沉的声音:“郑锦,我们谈谈。”
郑锦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谈谈?
谈什么?
难道还要谈结婚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转过身,对上严越深邃的目光。
“好。”
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应,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严越挣扎着想坐起来,郑锦连忙放下药碗,上前扶了他一把,又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
“其实,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严越看着她,语气郑重。
郑锦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原来不是谈结婚的事啊!
她忙不迭地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
严越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微微一愣,随即说道:“这件事很危险,你不用急着答应,听我说完再做决定。”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我这次的任务是保护一份重要的资料。”
“但眼下,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以防万一,我需要有人帮我把这份资料从一个地方取回来。”
严越的语气很平静,但郑锦却能感受到这件事背后的危险。
重要资料,保护,暴露,这些字眼都暗示着这件事非同寻常。
“我明白。”郑锦点点头,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严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份资料关系到国家安全,若不慎就会落入敌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你真的要考虑清楚,要不要帮我。”
郑锦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坚定:“我答应你。”
国家安危,匹夫有责。
严越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原本以为,郑锦会害怕,会拒绝,毕竟这件事太危险了。
但他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如此义无反顾。
看来大姐严英信中所说的事并不是真的......
郑锦本以为明天去取资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可吃罢晚饭,严越一句轻飘飘的“早点休息”却让她如遭雷击。
早点休息?
睡哪儿?
如果郑锦没记错,家里就只有这一张床了。
原主父亲去世后,按照本地习俗,连带衣服被褥和睡过的床都烧了。
紧接着,原主就被接到省城,直到她前两天回来。
这根本没有时间和必要再打第二张床。
更何况,时代的物资匮乏,别说两张床了,就连郑锦床上那唯一的被子,也是薄得可怜。
夏末初秋的山里,夜间寒气逼人,她难道要去厨房守着火炉子坐一整夜?
郑锦脸色变幻莫测,像走马灯似的,红一阵白一阵。
严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怎么了?”
郑锦咬了咬下唇,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家里......只有一张床......”
她本想解释原委,又觉得过于繁琐,便简单道:“厨房没有门,晚上冷,我......我想在屋里支个火盆......”
她没说出口的另一个原因是,她不想去原主过世父亲的房间过夜,虽然身为大夫,但她到底还是有些忌讳。
严越闻言,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同床共枕”四个字。
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让他冷峻的脸庞罕见地泛起红晕,一直蔓延到脖子根儿。
好在灯光昏暗,加上他晒成古铜色的皮肤,这抹羞赧并不明显。
郑锦并未察觉到严越的异样,只当他的沉默是拒绝。
她叹了口气,低声道:“那......不打扰了。”
转身欲走,心中却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这失落感让她自己都感到诧异。
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是原主情绪的残留。
“等等。”严越叫住她,声音略微沙哑。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睡在一张床上。”
他顿了顿,补充道:“结婚报告批准下来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郑锦愣住了,她没想到严越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她怔怔地看着他,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使他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
他的眼神坚定而坦诚,没有一丝轻浮之意。
郑锦的心跳瞬间漏了两拍,脸颊也有些发烫。
洗漱罢,郑锦换了轻软的棉布睡衣。
并非故意营造什么,只是严越除了内裤早被她扒光了,既然要一起睡,总要考虑一下对方的感受。
回了房间,两人都有些拘束。
严越试图让出些位置,好让郑锦睡得舒服些,但他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郑锦看他痛苦的表情,马上制止了他:“别动,你这样会扯到伤口的。”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郑锦为了消除尴尬,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我帮你针灸一下,可以缓解疼痛,促进伤口愈合。”
严越仰躺着,郑锦俯身下针时,两人离得很近。
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皂角的清香,直往他鼻子里钻,扰得他心神不宁。
当郑锦下针时,手也会轻轻碰触他的身体,那似有若无的碰触,像羽毛轻扫过他的肌肤,让他心热了起来。
严越的目光落在郑锦专注的脸上,她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格外温柔。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她白皙的肌肤,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一个女人,这感觉陌生而奇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郑锦并不知道严越此刻内心的波澜,她专心致志地施针,每一针都精准到位。
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在穴位间游走,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曲。
“好了。”
片刻,郑锦收起银针。
严越这才回过神来,他感觉伤口处的疼痛确实减轻了不少,身体也轻松了许多。
“谢谢。”他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
郑锦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郑锦起身去整理药箱,严越则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
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的反应,心中不禁有些懊恼。
郑锦整理好药箱,转身看到严越紧绷的脸色,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严越摇摇头:“没有,只是......有点热。”
郑锦看着越烧越旺的火盆:“可能是房间里太闷了,我去开一下窗。”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清凉的夜风吹了进来,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严越看着郑锦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猛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
郑锦关上窗户,回到床边,看到严越闭着眼睛,以为他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躺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郑锦这一天又是上山采药,又是给严越处理伤口,又是熬药,早就累得筋疲力尽了。
沾到床,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在房间里响起,没过多久便进入了深度睡眠。
可严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记事以来,他就没和别人睡过一张床,更别说女人了。
一米二宽的木板床,一个人睡绰绰有余,两个人就显得格外拥挤。
两人几乎是贴着睡的,倒不是严越有意贴着郑锦,常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即使在睡梦中,也保持着良好的睡姿。
反而是郑锦,睡着睡着就粘了上来。
夜里气温骤降,窗外北风呼啸,尽管睡前点了火盆,但薄薄的被子根本抵挡不住寒意。
郑锦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寻找热源,本能地朝严越靠近。
这就苦了严越了。
倒不是郑锦睡觉不老实,而是她潜意识里把严越当成了人形暖炉,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甚至还伸手环抱住他。
两人靠得太近了,近到呼吸相闻。
当然,也只有清醒的严越能听见郑锦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喉结上,严越那一刻觉得呼吸是困难的,就连吞咽也是困难的。
他尽可能地放松自己的身体,可越是放松,身体的反应就越是不受控制。
身体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灼烧着他的理智。
严越侧过脸,借着昏黄的火光,静静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郑锦。
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白皙的肌肤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又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蜷缩在他的怀里,寻求着温暖和庇护。
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
严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股莫名的冲动在他体内翻涌。
深吸一口气,严越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今晚的夜,对他来说注定是漫长而难熬的。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郑锦缓缓睁开双眼,浑身酸痛,仿佛散架了一般。
她试探着动了动身子,不小心碰触到身体的隐秘之处,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醒了?”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郑锦猛地转头,看到严越站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温水,光晕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严越不容分说地扶她坐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将水杯送到她唇边。
郑锦有些难为情,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昨夜的记忆片段在她脑海中闪回,除了最初的两次欢好,是因为药物作用。
后面的,都是她主动缠着严越的。
那种感觉,真是羞耻至极。
严越似乎察觉到她的窘迫,并没有提及昨晚的事情。
只是开口:“危险暂时解除了,但为了资料的安全,我买了明天的车票,要委屈你了。”
郑锦轻轻点了点头,一颗心却悬在半空。
她不知道严越此刻的想法,更不知道他们之间该如何相处。
“先喝点水。”严越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郑锦顺从地喝了几口水,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仿佛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严越,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好些了吗?”他问。
郑锦轻轻“嗯”了一声,脸颊却微微有些发烫。
严越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动作轻柔而缱绻。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悄悄滋生。
严越看着郑锦,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难以启齿。
“我......我已经给家里打电话了,妈知道你的情况,很担心。”他最终还是开了口,声音有些低哑。
郑锦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蔡文淑对她的关心,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年代感受到了一丝慰藉。
但她敏锐地察觉到严越话语中的停顿,以及他略显闪烁的眼神。
以她对严越的了解,这个严肃刻板的男人,恐怕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和蔡文淑,甚至是上级坦白了。
“你......都说了?”郑锦试探性地问道,心跳微微加速。
严越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嗯,都说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包括......我们领了结婚证的事。”
郑锦心中暗叹,果然如此。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毕竟,以严越的性格,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意外。
“还有呢?”郑锦盯着严越追问。
严越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已经按照纪律,把自己做的事情向上级汇报了。”
他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中竟带了一丝委屈。
“如果你不愿意对我负责......我也认了。”
“回去后,我会主动去组织上自首,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郑锦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严越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哪里是坦白,分明是道德绑架!
他明明是为了救她才......
然而,郑锦不得不承认,她竟然不排斥严越这样做。
大抵是昨天的情事,让她有些......食髓知味了?
严越看着郑锦复杂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
“你......”郑锦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你这是......讹上我了?”
严越愣了一下,随后轻轻一声:“我可不敢。”
他哪里是不敢,他分明很会!
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郑锦心头火起,一把抓住严越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严越发出一声轻嘶,却并没有抽回手。
郑锦原本是带着些许怒气下口的,可当牙齿触碰到严越温热的肌肤,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时,一股异样的电流却传遍了全身。
她抬起头,对上严越的目光。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哪里有半分痛苦,分明盛满了宠溺。
那不痛不痒的反应,让郑锦的脸越发滚烫。
羞恼交加之下,她干脆扑上去,双手掐住严越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道:“不准笑!再笑就掐死你!”
严越看着郑锦气急败坏的样子,笑意更浓。
他顺势握住郑锦的手腕,轻轻一拉,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他翻身压在郑锦身上,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怎么,恼羞成怒了?”
郑锦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能瞪着他,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严越的目光落在郑锦的唇上,眸色渐深。
他低下头,轻轻吻住她的唇,温柔而缠绵。
这一次,两人都非常清醒。
没有药物的麻痹,没有情急之下的冲动,只有纯粹的渴望。
他们不断地向对方索取,像是要将彼此融入骨血。
郑锦的双手紧紧地环住严越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他们的眼神交缠在一起,不肯错开半分。
在彼此的眼中,他们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对方。
郑锦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像是要跳出胸膛。
她觉得自己快要沦陷了。
忘记了这是在年代文里,忘记了她是书中的女炮灰,忘记了一切。
严越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身体也越来越紧绷。
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从他的身体里流过,直达心底。
仿佛剪不断的丝线,紧紧将他和郑锦捆绑。
......
第二天,两人很早就来到了火车站。
站台上,赵飞一身军装笔挺地站着,看到两人走过来,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
“严营长,嫂子!”
郑锦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这次多亏了你和严营长,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被王鲁那个王八蛋蒙蔽多久!”赵飞语气里带着一丝庆幸。
郑锦想起那个阴狠的男人,心里仍有些后怕。
“对了,范九和刘登都已经抓起来了。”赵飞压低声音。
“范九是因为报假警,扰乱公安机关办案,还差点害了你们。”
“刘登更严重,包庇窝藏敌特分子,证据确凿。”
郑锦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真的?刘登也抓了?”
赵飞点点头。
“那老东西早就知道王鲁有问题,王鲁给了他不少好处,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不是这次的事,还不知道要被他瞒多久。”
郑锦的心头涌上一丝喜悦:大毛的仇,总算是报了!
“只是王鲁跑了,我们搜山也没找到。”赵飞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
“不过他受了伤,大山里环境恶劣,他撑不了多久的。”
“我已经在附近的医院诊所都安排了人,只要他一露面,就能抓住他。”
汽笛声响起,火车即将进站。
赵飞对着二人敬礼:“一路顺风!保重!”
郑锦也对赵飞笑了笑:“你也保重!”
随后,严越牵起郑锦的手,登上了火车。
看着渐渐远去的站台,郑锦的心绪复杂。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梦,却又如此真实地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严越,这个男人,也将成为她未来生活中的一部分。
严越感觉到郑锦的目光,转头看向她,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握紧了郑锦的手,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暖永远地保存下去。
火车缓缓驶离站台,朝着未知的未来前进。
郑锦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她觉得,人总要有点自信和迎难而上的精神。
书中女炮灰又怎样,她不是原主,她会努力过自己的人生,谁也别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