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墨小说 其他类型 梦幻西游:上神白锦瑟后续
梦幻西游:上神白锦瑟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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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十一

    男女主角分别是白锦瑟锦瑟的其他类型小说《梦幻西游:上神白锦瑟后续》,由网络作家“云十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终,白锦瑟还是只留下了一颗上等元石。至于其他的丹药和一些应急的东西嘛,虽然她也准备了,但多多益善。既然是二师姐的心意,白锦瑟自然是来者不拒。反正包袱里的东西也不多,还是能放得下的。怕她时间不够用,白蒹葭便安排春风和夏雨端来了午饭。白锦瑟收拾完包袱,再次检查了一遍,草草扒了几口饭,稍作休息之后,就站起身,准备下山。秋叶和冬雪还守在小院门口,看到白锦瑟出来,两人赶忙行礼:“锦瑟师叔。”白锦瑟微笑着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们啦!等我今天下山之后,你们就能轻松一些啦!”“师叔,您要去哪儿啊?”听说白锦瑟要走,秋叶扬起头,一脸好奇。刚刚在大门外发生的事情,并未传到观中,所以两人还并不知晓。白锦瑟又忍不住摸了摸秋叶的头:“师叔要外出游历去啦,去很...

章节试读

最终,白锦瑟还是只留下了一颗上等元石。
至于其他的丹药和一些应急的东西嘛,虽然她也准备了,但多多益善。
既然是二师姐的心意,白锦瑟自然是来者不拒。
反正包袱里的东西也不多,还是能放得下的。
怕她时间不够用,白蒹葭便安排春风和夏雨端来了午饭。
白锦瑟收拾完包袱,再次检查了一遍,草草扒了几口饭,稍作休息之后,就站起身,准备下山。
秋叶和冬雪还守在小院门口,看到白锦瑟出来,两人赶忙行礼:“锦瑟师叔。”
白锦瑟微笑着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们啦!等我今天下山之后,你们就能轻松一些啦!”
“师叔,您要去哪儿啊?”听说白锦瑟要走,秋叶扬起头,一脸好奇。
刚刚在大门外发生的事情,并未传到观中,所以两人还并不知晓。
白锦瑟又忍不住摸了摸秋叶的头:“师叔要外出游历去啦,去很久很久呢。”
她递出去两个荷包:“谢谢你们这几天守护我,这是给你们的礼物。秋叶,这是你的。冬雪,这是你的。”
秋叶和冬雪恭恭敬敬地接了过来:“谢谢师叔。”
荷包里传来铜板互相撞击的声音,冬雪悄悄掂了掂,应该有二三十文的样子。
“冬雪,你帮师叔把这两个荷包给春风和夏雨,好吗?”白锦瑟把另外两个荷包递给了冬雪。
冬雪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接过了白锦瑟递过来的荷包:“好的,师叔。”
她一直以为锦瑟师叔更喜欢的是秋叶。但现在她知道了,锦瑟师叔也同样喜欢自己。
当然,她现在也超级喜欢锦瑟师叔。
温暖的二师姐和她可爱的四个小徒弟,白锦瑟觉得,自己对浮云观的留恋又多了一分。
“小师妹。”一个声音把白锦瑟拉回了现实。
白锦瑟收起了脸上的笑,依旧是规规矩矩地行礼:“掌门大师姐,各位师姐。”
“东西都收拾好了?”白琼玉故作关心地问道。
白锦瑟心里满是嫌弃。
她才刚出院门没多久,白琼玉就能把师姐们都带来了,怕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白琼玉的监视之下吧,收没收拾好难道白琼玉还能不清楚吗?简直是多此一举!
不过,既然人家要演一出姐妹情深的大戏,自己便也将就着配合一下吧,好歹是掌门大师姐呢。
“是的,多谢掌门大师姐关心。”白锦瑟也换上了招牌式假笑。
毕竟假惺惺地逢场作戏,谁还不会呢?!
但她终究还是判断错了这故事的基调。
“锦瑟师叔。”白琼玉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紧接着,有一个人带着两个人走了出来。
白锦瑟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过去,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面孔的主人正是,奇,玉。
想来刚刚那妇人已经被安抚好了,说不定都已经离开浮云观了。
也是,自己找来的人,安抚起来肯定格外容易。
白锦瑟连招牌式假笑都懒得给了:“师侄有事?”
“按照浮云观的规矩,观内坤道在离观前都要接受例行检查。”奇玉客客气气地行了个礼,“在下执事堂奇玉,烦请锦瑟师叔配合。”
“岂有此理!我何时安排了此事?”白蒹葭异常生气。
她作为执事堂的监院,从未安排过这件事,奇玉作为一个管事,怎么敢自作主张?!
虽然,这确实是浮云观的规矩。
“监院师叔,近来观中事务繁忙,师侄想着许是师叔一时疏忽,忘了交代。”
说完,奇玉看了看白琼玉,见她没有任何阻拦,想来也是对自己的行为表示认可的,便更加有恃无恐起来:“所以师侄主动为监院师叔分担,请师叔勿要见怪。”
白锦瑟心里冷笑了一声,还以为大家好聚好散,白琼玉好歹要有些掌门的大家风范。
不料她却依旧这般斤斤计较,小肚鸡肠,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包袱里有自己这么多年辛苦积攒下来的东西,有师父留给自己的东西,还有二师姐白蒹葭刚刚送来的东西,就是不知道,白琼玉是看中了什么呢?
又或者,这位贪心的掌门大师姐,什么都想要?
反正这事儿总与浮云观的声誉无关,想来自己就算为此争上一争,师父也不会怪罪自己的吧?
下山之后,浮云观的一切就跟自己越来越远了,凭什么还要对白琼玉妥协?
想通之后,白锦瑟冷笑一声:“还请师侄帮忙解释一下,例行检查的目的是什么?”
奇玉愣了一下,这样的例行检查,目的不是很明显的吗?
白锦瑟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师祖定下的规矩,她还能置之不顾?或者是以为能考倒自己,找个台阶下?
奇玉一时想不透白锦瑟的目的,只能乖乖开口解释:“其一,是防止观内坤道把本属于浮云观的财物带出观外;其二,是防止观内坤道未经掌门同意,私自将丹药和符纸带出观外,以免再次出现今日之事。”
今天这场戏,奇玉觉得自己也算是实际操作人了。如今获得了全面胜利,她自然是功不可没,为此也洋洋自得起来。
所以,在这话的最后,还故意刺了一下白锦瑟。
“奇玉!”白琼玉大声喝止。
这个蠢徒弟!白琼玉心里骂道。
白锦瑟只要还没离开浮云观,这件事情就还不算完成。
现在奇玉敢在白锦瑟面前炫耀,说不定等一下白锦瑟就敢重新扔出什么重磅炸弹来。
听到白琼玉生气,奇玉突然醒悟过来,锦瑟师叔此时还站在观中,万一自己破坏了师父的计划......
“奇玉不该目无尊长,请师父、师叔宽恕。”她赶忙认错。
“无妨。”奇玉已然跳到了自己坑中,白锦瑟倒也懒得跟她计较,“其一,如果怕我私自携带观内财物,你们大可去我房中检查,如果发现少了什么属于浮云观的东西,该退还的退还,该赔偿的赔偿。”
“至于第二条嘛......”白锦瑟看向白琼玉,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听到白锦瑟的回答,白蒹葭一脸的不可思议。虽然她心里清楚,这就是事实,但小师妹难道不懂这样回答所产生的后果么?
其实,白锦瑟不仅懂得产生的后果,甚至想得非常清楚。而没看清的,反倒是白蒹葭。
也不怪白蒹葭,这一段时间白琼玉明着是让白锦瑟好好休息,实际上也算是把她禁锢在小院子里,不让她跟大家接触。
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白锦瑟头上戴着的玉钗,就是白菡薇的本命法宝。
而只要这玉钗还戴在白锦瑟头上一天,这后果迟早回来,无非是个时间早晚罢了。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就是这仙姑给的药丸和符纸!”妇人此刻可没多少时间让她们对峙了,“她就是杀人凶手。”
“那也不能证明你儿子就是被她害死的啊?”人群中的那个女声又传了出来。
白琼玉皱了皱眉,明明自己只让奇玉找了个人来诬陷白锦瑟,怎么,那一点钱还能多请一个群众演员?
但这声音听在白锦瑟耳朵里,却异常熟悉。
论演戏,妇人可能还没那么在行。可论吵架,妇人是没在怕的。
在她们山脚村,不管男女老少,可没人是她的对手。
只见那妇人叉着腰,摆出了架势:“我儿子之前明明好好的,吃了她给的药不过两天就没了,不是她还能是谁?”
姑娘似乎也是跟这妇人杠上了:“那谁知道呢?浮云观的仙姑们也经常帮我们除咒解难,那么多年,也没听说过药丸吃死人的。否则,我们今天也不会来上香啦,大家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
“对啊。”
百姓们纷纷跟着附和。
要不是浮云观真的很灵,谁会来这里许愿还愿啊?而且,刚才那女冠露的那一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白琼玉至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个能对付白锦瑟的由头,却也不可能为此就要把浮云观的名声抹黑掉。
如果浮云观真的没了好声名,这掌门的头衔也失去了意义。
所以,这药丸和符纸绝对不会有事。
白锦瑟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果断承认荷包是自己的。
一方面,是要给白锦瑟扣一顶“擅自赐药”的帽子,另一方面,还得要证明浮云观的药丸没有问题。
“妙玉,将昨日那不小心落入陷阱,被捕兽夹夹了腿的狗儿取来。”
“是,掌门。”
妙玉很快取来一只全身黄毛的狗。那狗子神色恹恹的,耷拉着脑袋,左边后腿夹着木板,用白色布绳卷起来。
奇玉上前去帮忙,将荷包中的药丸溶进一碗清水里,符纸烧成灰也撒进碗里。
等药丸全部化进水中,妙玉便给那狗子喂药水喝。
可能是脚上的伤太痛,狗子刚开始还无心喝水,妙玉只能给它喂水。那狗子挣扎着,喂进去的水有一半都洒落在外。
渐渐的,狗子就顺从起来。
直到后来,竟主动去喝那碗里的水。
狗子急不可耐的样子,把周围站着的百姓都给看渴了。
碗里的水被喝光后,狗子还在拼命找,它发现地面上洒落的水跟碗里的是同一个味道,干脆伸出舌头,把地上的水都舔了个干净。
这副操作,惹得大家都好奇起来,这药丸到底是什么东西?
四周再也找不到同样味道的水之后,那狗子便颠着跛了的腿,一瘸一拐地跑走了,精神看起来要比刚被抱来时好上许多。
人群中发出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白琼玉适时说道:“大家刚才也都听到了,这荷包确实是我小师妹的,所以荷包中的药丸和符纸,也确实是我浮云观的。”
“但是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们浮云观的药丸,有助人强身健体、养精蓄锐之效,而且绝无可能致命。想来这位婶子的儿子死因另有其他。”
“今日因我浮云观的疏忽,耽误了大家的上香。如今已将近晌午,今日大家均可免费食用斋饭,且饭后每人均可免费服用一碗溶了刚才那药丸的水。”
“算是我浮云观为今日之疏忽致以的歉意。”白琼玉甩了甩拂尘,向大家颔首致歉。
“至于这位婶子,您儿子的离世虽与我浮云观毫无关系,但今日您来了浮云观,便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我浮云观愿意免费为他诵经超度,您看可好?”
那妇人自然是求之不得。她儿子其实死了有几个月了,是因为得了肺痨没的。
刚才看到那狗子喝了药符水之后情况,妇人心里暗自后悔。要是她能早点来浮云观,说不定儿子还有救。
但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
如今自己得了好处,还能有法力高深的仙姑给儿子免费诵经超度,再奢望别的就过分了,还是适可而止吧。
白锦瑟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她终于可以体会到师父为什么会把掌门之位传给白琼玉而不是白蒹葭了。
刚才白琼玉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滴水不漏,既挑明了荷包是白锦瑟的,也承认了药丸和符纸是浮云观的,没有一句假话。
可偏偏就会让人这般认为,荷包确实是白锦瑟为妇人的儿子看病之后给出去的。
对外人来说,这两者区别不大。但在浮云观里,没有掌门同意,观里坤道是不可以私自赐药的。毕竟,药不对症,虽不会吃死人,却也治不了人,这便会乱了浮云观的名声。
白菡薇白手起家创下了浮云观,任何对浮云观名声有损之事,都犯了大忌讳。
而之后,通过当场试验,让大家看到了浮云观药丸的功效,免费做了一波宣传。
这样以来,浮云观的好声名只会越传越远,名声也会随之大震。
这等心机,这等手段,想来二师姐白蒹葭都是不会有的。
眼看事情也有了结果,大家也得到了免费的午餐以及大有功用的药水,观众们便纷纷离场。
“奇玉,你带着这位婶子到观中,为她儿子诵经超度。若是她还有什么别的要求,不算为难的尽可答应下来。”白琼玉对妇人的表现还算满意,便如此吩咐徒弟道。

每逢初一十五,来浮云观的人总要比其他日子多上许多。
除了桃源村和周边村落的村民,连镇上和隔壁镇的一些百姓也会来许愿还愿,可见白菡薇确实还是有些本事在的。
巳正时分(早上10点),浮云观大门前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这时,一个穿着破旧的妇人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撒泼:“大家快来看啊,浮云观骗人啊,真人高徒杀人啦!”
她一边重复着这句话,一边装作要嚎啕大哭的样子。可惜没能哭出来,只剩下了干嚎。
虽然闻者并未跟着伤心落泪,但并不妨碍世间有许多爱看热闹的人。毕竟,戏台上的戏不容易看,也就只能看看生活里的戏当作调剂了嘛。
今天管着大门口的,是白琼玉的另一个得意弟子,妙玉。
围过来的看客越来越多,众目睽睽之下,妙玉也不敢对这妇人做些什么,只得赶紧把师父和几位师叔请了过来。
白琼玉带着白蒹葭和三位师妹赶到大门口的时候,门口已经被看热闹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大家看到掌门来了,便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来。
等白琼玉进到包围圈的中央,妇人毫无知觉,依旧在那干嚎,念着那句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
白琼玉瞬间觉得头脑有些晕眩,这么个蹩脚的演员,奇玉到底是从哪个破落山村找来的?到底能不能行啊?
她当时交代的是去稍微偏远的地方找一个眼生的妇人,但好歹要找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吧?如今这样,难不成自己还要亲自上台陪着唱一段?
白琼玉迅速瞪了一眼身边的奇玉。
奇玉此刻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出场费本就不高,有人愿意登台就不错了。
这个还算是比较机灵一点的,至少台词能顺利背下来。要是师父看到那些一句话都说不利索的,估计会吐血吧。
白琼玉在心里摇了摇头,果然不能对其他人报太大的希望,还得自己出马啊。
只见她向那妇人走去,态度很是友好地问道:“婶子,地上脏,您先起来,有什么事咱们到观里去说,可好?”
白琼玉掏出一块手帕,假装给妇人擦泪。
这不擦还好,曾浸在葱水和黄芥辣水里的手帕在妇人鼻尖和眼前晃了一圈,妇人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那妇人心里不免有些发怵,虽然她所在的山脚村是隔壁镇的,离这浮云观有一段距离,但浮云观的名头她还是听过的。
其他人都说浮云观的女冠法力高深,尤其是掌门,更是无人能敌。她之前还觉得是过于抬高浮云观了,如今看来,还是自己无知了啊。
刚才那女冠不知使的什么法术,她的眼泪到现在还在哗啦啦地流,根本止不住。妇人心里开始有了一丝害怕。
“不好!”妇人想起,之前给她钱的那位女冠交代过,有什么事情都要赖在大门口,千万不能进到观内。起初她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果然是为了保住她的小命啊。
白琼玉觉得自己都快抑郁了。怎么才说两个字就没了下文?
对戏对戏,总要有来有往,这戏才能演得下去嘛。眼前这妇人,妥妥的就是一枚话题终结者啊。
白琼玉叹了口气,只得先报了身份:“婶子,我是这浮云观的掌门,您不愿进去也行,总得把路让出来给其他人,是吧?而且,这事情也总要有个说法,不能来来去去就说我浮云观骗人,我观中之人杀人啊。”
“是啊。”
“就是就是,要么让路,要么说事,哪有这样挡着路的。”
“对啊,有什么就说呗,总说同样一句话,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围百姓里大多是认可浮云观的,便都站在了浮云观这边。
妇人泪眼朦胧,抬起头,端详着面前的女冠:“你就是掌门?真人?”
奇玉在一旁急得汗都快流下来了,这什么脑子啊?
都说了要指认的是掌门的师妹,真人高徒,如今却记成掌门是真人,那岂不是要指认自己的师姐妹?又或者是,自己?
白琼玉觉得今天这出戏,合着是在考验自己的临场应变和演技呢?!回头得好好教训一下奇玉,让她找一个助力,她找的到底是谁的助力?
“菡薇真人是前任掌门,我师父。几天前师父已仙逝,由我接任这浮云观的掌门。婶子有什么事直说便好,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白琼玉实在是心累极了,赶紧切入正题。
她甚至觉得,今天哪怕想做的事不能成功,她也认了。
那一阵刺激过去,妇人觉得自己的泪终于止住了,脑子也随着清醒过来,她总算记起了接下来的台词。
“半个月前,我儿生了怪病,怎么都医不好。有村里熟识的人建议我到浮云观,请仙姑去为我儿看看。”妇人开始了她的讲述。
奇玉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谢天感谢地,事情终于回到正轨了。
听到妇人开始说事情,四周也开始安静下来。
“我往浮云观这边赶来。途中碰到一位仙姑,我便向她问路。她说她就是浮云观的仙姑,还说她是真人的高徒,如果我有什么困难,她可以帮助我。这样,我就不需要舍近求远了。”
妇人讲故事的能力还不错,声情并茂的。大家都认真听着,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白蒹葭却觉得有些不对味儿,这妇人的样子,明显不像读过书的,咋还知道用起了成语?这“舍近求远”是谁教她的?
白琼玉也听出了异样,要是让这妇人再继续文绉绉的下去,等下怕是要出口成章了。
她便出言打断了妇人:“婶子找的那位女冠年龄多大?”
白琼玉本来想问的是“年方几何”,怕给妇人越带越歪,干脆自己先说得口语化一些。
妇人讲得正兴起,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如今被强行打断,心里生出一丝不满,也顾不上之前对浮云观女冠法力高强的害怕了:“哎呀,你别打岔,先听我说完嘛。”
白琼玉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住了,却又收不回来,很是尴尬。
而奇玉头上的汗,是真的滴了下来。

白蒹葭愣了一下,被掌门大师姐的操作给弄迷糊了。之前不是还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妥协了呢?
约莫过了一刻钟,妙玉就带着二十多个坤道回到大门前。这些人一字排开站好。
妇人也不再等别人吩咐,很快就打量起这些女冠来。
今天这出戏演得也有点久了,她最开始计划的是演到晌午,毕竟那人给的钱,也就足够支撑那么几个时辰,晚上她还接了别的活儿,下午还得赶过去呢。
当初她是想着,如果晌午能混到一顿斋饭,那自然最好。即使混不到,也没什么损失。
可现下看来,这节奏要是再慢一些,晚上的活儿怕是都要赶不及了。
妇人假装在一一打量这些女冠,眼睛却往奇玉那儿瞟去。
见奇玉站着不动,妇人也快速看完,回了一句:“那仙姑不在这些人里面。”
前两天奇玉回来的时候,只说一切都已办妥。当时观中事务繁多,白琼玉也就没过问太多细节,奇玉办事,她还是比较放心的。
但现在看来,白琼玉觉得自己实在是放心早了。
她已经快要忍不住自己的火气了:“你到底......”
妇人没等白琼玉说完,赶忙举起一个荷包,再次打断了她的话:“我这里还留有那仙姑给我的最后一枚药丸和一张符纸。”
妇人心想:这仙姑也真是没耐性,急什么呢?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话要一句一句地说。真要说起来,我比你还急呢!
没说完的话噎在白琼玉嘴里,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被这妇人给堵住了。奇玉刚刚擦干净的额头又开始冒出了冷汗。
白琼玉接过荷包,仔细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神色。
白蒹葭觉得奇怪,便主动走上前去,站到了白琼玉的身旁。
她看到掌门大师姐手里捏着的那个荷包,瞳孔瞬间放大,这......这不是......
白琼玉跟白蒹葭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不可思议。
“妙玉,去将你锦瑟师叔请来。”白琼玉终于还是出言吩咐。
她招了招手,几个师妹都围了过来。荷包传了一圈,又回到了白琼玉手中。
“确定是小师妹的吗?”白琼玉用只有她们师姐妹五人听到的声音问道。
其余四人都点了点头。
当初白锦瑟缝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荷包,一个送给了师父白菡薇,一个自己随身携带。
白菡薇对那个荷包很是喜欢,天天带在身上,她们这几个徒弟也就天天都能看见。
白蒹葭还清楚地记得,师父坐化那天,她们几个徒弟将师父送进溶洞的时候,那个荷包还在师父身上。
如今,师父还在山上的溶洞中。洞口又被阵法封住了。
所以,白琼玉手上这个,只能是白锦瑟的。
没过多久,白锦瑟就来到了现场。
奇玉悄无声息地挪到了白锦瑟的身后。
看到奇玉的行为,那妇人很快反应过来,用手指着白锦瑟,言语之中满是激动:“就是她!大家看,就是这个人,害死了我的儿子!你这个骗子,还说什么真人高徒!”
妇人一边大声叫嚷一边往白锦瑟面前冲过来。
白蒹葭看了看一脸懵懂的白锦瑟,拂尘一扫,那妇人便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又退回到原地。
妇人瞬间愣住了,这,难道就是仙法?
周围的百姓也第一次见到这法术,颇觉神奇,再加上那妇人对白锦瑟的指认,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发生了什么事?”白锦瑟还觉得云里雾里的。
白蒹葭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解释给小师妹听:“那位大婶说她儿子患了怪病,我们浮云观中有一位坤道在外出游历之时,为她的儿子看病,并给了她三颗药丸和三张符纸。她按着那坤道的要求服药,不料才服了两天,她儿子便病重去世了。她觉得那坤道害了她的儿子,便来浮云观门口要个说法。”
白锦瑟算是把这事儿听懂了:“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说那坤道就是将药丸和符纸装在这荷包里交给她的。”白蒹葭指了指还在白琼玉手上捏着的荷包。
白锦瑟顺着白蒹葭手指的方向往白琼玉手上看去,脸色突然有点发白。
她不动声色地用手捏了捏腰间,发现自己的荷包还在身上,所以,这只荷包......
“这是你的荷包吧?”白琼玉出声问道。
白锦瑟没说话。她把整件事情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
一个妇人,叫嚷着自己医死了她的儿子,还拿出了自己亲手缝制的荷包作为证据。
这荷包确实是白锦瑟缝的。当初一共有两只,其中一只还在她身上,那妇人这只是谁的,就很明显了。
白锦瑟为人虽然单纯,但智商并不低,相反还很高。她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点。
修为足够从师父身上拿到这只荷包并有能力主导这出陷害大戏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掌门大师姐白琼玉,一个是二师姐白蒹葭。
从这段时间两人对自己的态度,白锦瑟很快想到了陷害之人,白,琼,玉。
可白琼玉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师父虽然偏疼自己,但在很多大事上向来对她们六个徒弟一视同仁。
如今师父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她,她对自己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白锦瑟仔细思考,便想到了自己头上戴着的那支玉钗,白菡薇的本命法宝。
如若是其他东西,她愿意送给白琼玉,师姐妹之间,没必要过多计较。但这支玉钗可不行,她曾经答应过师父,要一直戴着的。
既然如此,哪怕今天她能凭自己的推理和手中的证据躲过这劫,但只要这支玉钗还在自己头上,未来也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无数次的陷害。
而且,要想证明自己,就要证明师父身上的那只荷包不在了。
师父仙逝才不过几天时间,白锦瑟实在不想再去打扰师父。
白琼玉再一次问道:“白锦瑟,这是你的荷包吗?”声音比刚才大了许多。
“没错,是我的。”

唐贞观初年,江南东海海滨的桃源村。
漫天纷飞的桃花花瓣。
春风吹面薄于纱,春人妆束淡如画。游春人在画中行,万花飞舞春人下。
行走于花间,仿佛能感受到耳畔春风夹杂着桃花裹挟而来的柔情,就连风里也是醉人的香气。
天气暖洋洋的,让人心情都跟着变得美妙起来。
村外的小河上,停着一条小小的乌篷船。
船头撑着长篙的是一个脸型稍微圆润的女孩,银河紫的瞳色,看上去就像满眼的银河,不说话时如星辰大海,一说话时似星辰璀璨。
看见鱼儿久不上钩,女孩没了耐心,手中长篙一动,乌篷船便向一片草丛划过去。
“古小小,小小古!”船尾拿着鱼竿的女孩一脸故作生气的样子,“你成心不想给我做鱼汤喝,是吧?”
“白锦瑟,不许叫我小小古,要不以后你都没有鱼汤喝了。”
白锦瑟假装看不出古小小的抗议,继续逗弄着小姐妹:“之前村子里来的那几个蛮夷,他们就是这么称呼自己的,把姓氏放在名字后面。小小古有什么不对吗?”
古小小知道自己说不过白锦瑟,只能转换了话题:“做鱼汤总要先有鱼吧?话说,鱼在哪呢?”
“我刚才都看到了,正准备咬钩呢。”白锦瑟发誓,她是真的看到鱼了,没有说谎。
古小小手中的长篙不停,她表示自己此刻不乐意奉陪了。
乌篷船刚驶入草丛,就听到岸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小!锦瑟!”
“这呢!”听出是哥哥古大海的声音,古小小赶忙回了一句。
“你们在哪呢?快回来!”草丛中的乌篷船并不显眼,河面上又空空荡荡的,古大海一时半会难以确定两个女孩的准确位置,只能对着一个大概的方向大声呼喊。
看来,一定是村里发生了什么不方便说的大事,否则古大海也不会那么着急,却又不敢明说是什么事情。
白锦瑟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跟自己有关系,因为就在刚才,她的右眼皮猛烈跳动了一下。
船动了,白锦瑟从船舱里拿出小桨,也拼命地往岸边划。
越靠近岸边,古大海脸上的着急和看向白锦瑟的欲言又止就越明显。
白锦瑟心里打着鼓,看来这件大事八成跟自己有关。
她今天出门的时候,浮云观里的一切都很正常。
早上起床后,跟着师姐和师侄们一起练了功,用了早饭,出门前还跟师父打了声招呼。
白锦瑟想破脑袋,也猜不到会发生什么事情。
越是猜测不出,越是心焦,船还没停稳,她就冲向船头,跳到岸边。
因为太急,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好在古大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但她的左脚还是踩进了河水里,鞋都湿透了。
“大海哥,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白锦瑟一脸紧张的样子,古大海没等妹妹上岸,就悄声说道:“刚才有浮云观的弟子来家里请我父亲前去,说是菡薇真人相邀。听那小师傅说,你师父之前在修炼的时候突然吐血了。你......”
没等古大海说完,白锦瑟就迈开双腿,往半山腰的浮云观飞奔而去。
望着已经跑到几十米开外的女孩,古大海只能把没来得及说的话咽了回去。
古小小才刚系好船绳,跳到岸边,就看到好姐妹往山上飞奔的背影。她一脸疑惑地望向古大海:“哥,怎么了?”
“菡薇真人刚才在修炼的时候吐血了。浮云观派人来家里请爹过去一趟,我听到之后便赶来找你们了。”古大海又解释了一遍。
眼看妹妹也要跟着跑,古大海赶紧拦下了她。
“哥,锦瑟现在一定急坏了,你拦着我干嘛?我得赶过去,看看能不能帮到她什么。”古小小对自己被古大海拦下表示不解。
“锦瑟急是应该的,毕竟菡薇真人是她师父。但你跑去浮云观干嘛?菡薇真人又不是你师父。”古大海觉得自己心好累,“再说了,这种时候,浮云观能随随便便放你进去?”
确实,掌门身体抱恙,全观上下必然是要加强戒备的。哪怕是关系再好的外人,没有得到菡薇真人的邀请,当下也是很难进入观内的。
古小小虽然比较冲动,但好在还有个听劝的优点。她听完哥哥的解释,瞬间冷静下来:
“哥,那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
“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古大海摊了摊手,“我们还是先回家吧,耐心等爹回来后把情况问清楚了,再决定做些什么。”
古小小思索了一下,发现确实如古大海所言。哪怕心里再担心自己的好姐妹,她也只能乖乖跟着哥哥先回家了。
“哥,你说菡薇真人不会有事的吧?”古小小一边走一边念叨着,还是放不下心。
还没等到古大海的回答,古小小又自顾自地说道:“菡薇真人千万别有事啊,锦瑟把她师父看得那么重要。”
“哥,你说要是菡薇真人出事的话,谁会接任掌门啊?”
“可千万别是锦瑟那个大师姐啊,她对锦瑟不怎么友好,要是她接任掌门,锦瑟的日子就不好过啦。”
“哥,如果以后锦瑟的日子不好过了,你说她还能不能出来找我玩啊?”
“虽然村子里还有其他小姐妹,但我怎么偏偏就觉得只有跟锦瑟在一块儿才有意思呢?”
......
古大海一脸无语地望着妹妹,话说这一口气问了那么多个问题,他该先回答哪个?又或者,其实他一个都不需要回答?
另一边,白锦瑟已经一口气跑回了浮云观。
守门的两个小道童看见有人风风火火地从山下跑上来,再想起自己师父的交代,赶忙挡在大门中间,生怕一个不留神把什么外人给放进观中。
等那身影跑近了,再仔细一看,是锦瑟师叔。
两人对视了一眼,颇有默契地往后撤了一步,给这位备受师祖宠爱的小师叔放行。
白锦瑟一路畅通无阻,气都不带喘的,嘴里大喊着“师父”,就冲向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