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此时,屋外。
看着迎面走来的太子等人,站在门口的春兰面色微微一变。
她不敢怠慢,急忙委身行礼,心中却是暗道不好。
没想到太子居然会来的这么快,可现在李辞清与陈烨还在屋内,而且还关着门。
一大清早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即便二人对外宣称是表兄妹关系,也难免有些说不过去。
春兰低垂着脑袋,一时间只觉得紧张不已,脑海中一团乱麻。
正当她思虑着有何对策时。
陈甫棣已经走上前来,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眉头一皱。
只觉得眼前这景象,似乎与昨日早晨似曾相识,让他不由得心生疑虑。
陈甫棣上前一步,出声问道。
“你们娘娘呢?”
“为何大早上的紧闭房门?”
话音未落,只听吱呀一声,房门从里边推开。
陈甫棣转头一看,呼吸一滞,紧接着脸上浮现怒意。
不等他质问出声,李辞清与陈烨一前一后,各自行礼。
“臣妾给殿下请安。”
“参见太子殿下。”
陈甫棣瞳孔微缩,眼中暗含怒意,望向李辞清。
却见她面色清冷,毫不避讳的看着自己,似乎并不觉得现在的状况有何不妥。
陈甫棣虚眯着眼,低沉着声音质问道。
“这大清早的,太子妃与陈烨怎会在房中独处?”
“虽说陈烨是你的贴身侍卫,但也没有如此‘贴身保护’的道理吧?”
陈甫棣强压着心头怒气,似笑非笑的出言讥讽。
李辞清眉头一皱,冷眸相对。
周围这么多丫鬟下人在场,对方话语如此露骨,显然是根本就不给自己面子。
这种闲话若是传了出去,她这太子妃日后还怎么当?
李辞清上前一步,毫不避让的回话道。
“太子殿下这言下之意,是想说我与陈烨有染?”
“且不说我与他乃是表亲,血浓于水。”
“太子殿下难道就这般不自信,认为自己的魅力还不如一个侍卫不成?”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于我一个女子,殿下不愧为大乾太子,言行举止自有一番道理,异于常人。”
听着李辞清如此争锋相对的话语,陈甫棣脸色一僵。
尤其是那“有染”一词,更是让他觉得十分刺耳,只觉得此刻身后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如芒刺背。
李辞清神色间瞧不出半点怒气,只是相较于平日里的清冷,其眼神似乎又凛冽了几分。
陈甫棣冷哼一声别过脸去,目光落在陈烨身上。
见状。
陈烨轻咳一声出言解释道。
“启禀太子殿下,卑职本是在屋外等候,忽闻太子妃娘娘惊呼。”
“而后春兰出来告知是屋内进了一只老鼠,是以卑职这才进了屋内,关上房门捉拿老鼠。”
听到这,陈甫棣面色微微一变,不着痕迹的看了李辞清一眼,却见她只是一脸漠然望向别处。
他眉头一皱,心中犹然存疑。
好端端的,这寝宫之内怎会无端跑进去一只老鼠?
而且就如此巧合,刚好他们在捉鼠时就被自己撞见了?
陈烨将二人反应尽收眼底。
他忽然拔高声调,咬牙切齿的继续道。
“只可惜那老鼠十分狡猾,卑职使劲浑身解数都未曾将其拿下。”
“否则一定要将其捉拿归案、大卸八块!”
“如此方可一泄心头之恨呐!”
语毕,陈烨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还装模作样长叹一声。
听他这么绘声绘色的一番讲解后,周围传来几道轻微的笑声。
就连一直板着脸的李辞清都有些绷不住了,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扬些许,但又很快压了下去。
一阵窸窸窣窣的笑声和骚动入耳,陈甫棣脸色也缓和了些。
他微微颔首,应道。
“既是如此,那是我错怪你们二人了。”
“虽说那老鼠没有抓到,但只要爱妃无恙便好。”
“时候也不早了,今日本就是说好了要同行外出游玩的,事不宜迟,现在便出发吧。”
说着,陈甫棣转身向外走去。
陈烨与李辞清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自是迈步跟上。
不一会,出了寝宫,一行人各自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由于陈烨贴身侍卫身份的缘故,他与李辞清、春兰同坐一辆马车。
只不过她们主仆二人坐在车内,而陈烨则是在车外与马车车夫坐在一起。
旁边有外人在场,几人自是收敛了许多,一路并未闲聊搭话。
约莫一刻钟后,马车驶出了皇城来到内城。
此次一行人外出游玩是微服出行,是以并没有带太多下人侍卫随行,车队规模也不算太大,因此在内城街道上并没有吸引太多注意。
何况内城居住大都是大乾王朝的皇亲国戚或达官贵人,类似的场景对他们而言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不过这对陈烨来说却着实是第一次经历。
此时坐在马车上,一路走马观花一般看着周围各式各样的建筑。
街边商铺、路上行人,样样新奇,热闹非凡。
这所谓的大乾王朝虽然不同于陈烨过去所熟知的任何一个朝代,但又有着许多相似之处。
一路穿行而过,和风拂面,让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时间缓缓流逝。
车队一路疾驰,出了城后更是快马加鞭,向着京城外郊山野赶去。
望着周遭好山好水,陈烨回过神来,心中暗自思忖。
刚刚上车前他在另一架马车上瞧见了箭矢等物,猜得不错的话这次出来应该不只是游山玩水,还要打猎。
只是不知道这小肚鸡肠的太子技术怎么样。
昨晚吃了一大桌子山珍海味,偶尔吃吃野味开开荤陈烨还是很乐意的。
就怕自己陪着这太子、太子妃来荒山野岭走了一遭,什么都没捞着,那真是吃了大亏了......
正当陈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时,车队行进速度渐渐放慢,不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知道这是到地方了,陈烨揉着有些坐麻了的屁股下了马车。
这时,一身劲装的陈甫棣走了过来,将手中一张弯弓丢在他面前。
“听辞清说你早年间一直在山中跟随高人习武,想来对于这捕猎之事应该十分擅长才对。”
“我们出来时可未曾携带干粮,此处众人今日是饥是饱,就看我和你能否打到足够的猎物了。”
陈甫棣嘴角微微勾起,虚眯着眼注视着陈烨。
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