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墨小说 女频言情 丈夫为救白月光,亲手将我丢在婚礼上顾裴景林青青结局+番外小说

本书作者

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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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晚宴当天,宋知言西装革履打扮得体,为我拿来提前订制的礼服。

「沈氏的项目负责人也该定下来了,你这次去正好能提前认识一下。」

「要是相处不好,就让铭书早点换人。」

我点了点头,心想沈铭书的眼光应该不会太差。

这次的项目以野生动物保护为主题,我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构想,只等见到对面的负责人再商谈讨论。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沈铭书居然是独自前来的。

宋知言见他一个人也愣了,随即反应过来。

「你要亲自负责这个项目?」

「有什么不可以?」

沈铭书带着笑意反问,给我拿了一杯香槟。

「沈氏很看重这个项目,我不放心手下的人,干脆自己来了。」

「你真是......」

宋知言哑然,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

「你家里和公司那些事还不够忙的。」

他说的是沈铭书同父异母的弟弟,听说经常有事没事给沈铭书找点茬。

「总要给自己一点空间做喜欢的事,整天被缠在那些麻烦里,对身心都不健康。」

宋知言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

「既然如此,你们先聊着。我和陈氏的老总有约,先走一步。」

「知意,一会结束了我再来接你。」

我点头应了,在哥哥走后和沈铭书陷入了微妙的沉默里。

「这次的宣传主题是濒危鸟类,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沈铭书拿着小瓷碟,把几样水果拼成了一小份果盘递给我。

猕猴桃、火龙果、脐橙、樱桃......唯独略过了西瓜。

我不爱吃西瓜,这事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人知道。

「知意?」

沈铭书温柔的声音响起,把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抱歉......我小时候出过一次车祸,从那以后就容易走神。」

我怀着歉意解释了一下,再将话题转回刚才。

「我前两天已经画了几个方案的草稿,一会回去可以发给你。」

「里面的胸针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主石,如果今天这枚红钻能顺利拍下的话,我会把它作为主石镶嵌。」

「既然是为了共同的合作成果,那今天的拍卖我可得出力了。」

沈铭书轻笑着调侃:「合作出力就算了,要是再让主设计师倒贴钱工作,那我的脸可没地搁了。」

我闻言也笑了,打趣道:「沈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等着捷报传来了。」

「之后要共事那么久,叫沈总也太生疏了。」

「那......沈铭书?」

「去掉姓,叫铭书就好。」

他话音刚落,忽然靠近,伸手探向我发间。

沉稳的木质调古龙水一丝一缕钻进我鼻间,混杂着隐约的果香。

霎时我余光里只剩下他放大的脸,和颊侧骨节分明的漂亮手腕。

片刻之后他摊开掌心,是一根不起眼的彩带。

「应该是进门的时候飘下来的,挂在你头发上了。」

他靠得有些近,含着笑的嗓音低沉又柔和,让我不自觉地脸颊一热。

不等我有什么反应,他便先一步退开了。

我抬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小角落里围着几个人,隐约有嘈杂的声响传来。

「那边是?」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顾家的小少爷。」

沈铭书目光幽深,温柔的声音里一丝冷意稍纵即逝,像是我的错觉。

「你最近不怎么出门,可能没听说。」

「顾家老爷子前两天不知道从哪捡了个私生子回来,亲子鉴定做完,居然是真的。」

我大脑宕机了一瞬,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人回来还带个小尾巴,连顾家的门都进不去,却整天跟在他后面惹了不少乱子,这次估计也是。」

「......他叫什么名字。」

我的大脑有一阵恍惚。

沈铭书望着我,轻声开口:

「顾裴景。」




我和顾裴景的婚礼出了意外。

支撑顶棚的钢管在捧花抛起时突然断裂,人群尖叫着四散而逃。

我被婚纱绊倒在地,慌张着呼喊顾裴景。

千钧一发间,他大步向我跑来......

——然后越过我,一把抱起了瑟瑟发抖的伴娘林青青。

他回头悲伤地说:「对不起......知意。」

「可我欠青青一条命。」

1.

从医院醒来后的第三天,我终于打通了顾裴景的电话。

我想了许多,想问他现在在哪里、想问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想问......他和林青青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电话「滴」的接通。

我说了一声「喂」,却没得到任何回音。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挂断时,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浴室的水声。

然后是外卖的敲门声、塑料包装被撕开扔在床头......

接着才是顾裴景。

他的嗓音低沉又醉人,带着酒后微醺的慵懒缱绻,是我每每听到都会脸红心跳的声音。

那个声音说:「青青......你好美。」

我的心被冻住了,如堕冰窟。

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大脑一片恍惚的空白。

这下不用再问了,再也不用问了。

我挂断电话,心脏仿佛被捅穿了一个大洞,血淋淋的,锥心刺骨。

2.

我认识顾裴景时,正是来到异国他乡的第一天。

彼时宋氏集团内斗,哥哥和七岁的我被紧急送出国,远离派系斗争的漩涡。

我牵着哥哥的手落地,满怀对陌生环境的惶恐。

顾裴景是华人邻居家的孩子,比我大两岁,阳光热情,又不乏一身恣意潇洒。

哥哥忙于学业早晚奔波,我被当地社区里的小孩欺负,缩在墙角红了眼眶。

是顾裴景护着我,直接冲上来给了领头的男孩几记狠拳,打得人家头破血流。

他说:「宋知意,只要我在,就没有人能欺负你!」

从那以后,我和他的关系越发亲近。

我馋他妈妈做的蛋糕,他就隔三岔五捧着蛋糕来找我。

我放学不习惯一个人走,他就每天在校门口站半小时等我一起回家。

几次三番,连哥哥都放下心让他带着我玩了。

此后十五年的青梅竹马,从校服走到婚纱。

3.

真的好疼啊。

我躺在病床上,空茫茫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身体多处骨裂,软组织挫伤数不胜数。

钢管砸下来的巨响犹在耳边,却不如顾裴景让我痛彻心扉。

镇痛泵明明接在我身上,可为什么还是那么疼?

我明明没想哭的。

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一滴又一滴,在白枕巾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顾裴景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向我解释。

「昨天只是个误会,我把青青杯子里的白酒当成水喝了。她也不是有意的,你别怪她。」

我轻声说:「她不是有意的,那你呢?」

「是她逼你脱的吗?」

「是她逼你洗澡的吗?」

「是她逼你上床的吗?」

「顾裴景,这些都是她逼你的吗?」

电话那头的顾裴景沉默了一会儿。

「宋知意,只是上了个床而已,你不要那么不讲道理。」

「你都在国外待了十五年了,怎么思想还是那么封建。我如果真的想出轨,大学时那么多俱乐部的邀请,我还会一个个拒掉吗?」

「我跟青青什么都没有,她都不在意这些,还让我好好哄哄你,你那么较真做什么?」

他许是发现了自己语气不太好,又压下那股子隐隐的不耐烦,说:「你在医院好好休息,我这边忙完就来看你,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去领证,好不好?」

「你乖乖的,别胡思乱想了。」

电话挂断的声音传来,我摸了摸自己的脸。

泪水已经干透了。




我随口应和着,没往那处深想。

「如果你有这个意愿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什么?」我愣了一下。

沈铭书转头看向我,言语间颇有些打趣的意味。

「在下不才,在珠宝行业正好有一点小小的人脉。」

我的大脑努力转动了一下,隐约想起来国内珠宝界的几个领头羊里......是有一家姓沈。

......不仅如此,好像还是最大的那一家。

我只好尴尬地嗯了两声,耳朵有点烫。

沈铭书低低笑了。

「阿言是不是没来得及告诉你?宋沈两家过一阵子有个跨界合作的公益项目,他想让你来担任主设计师。」

「如果你想在国内珠宝界打出自己的名气,这会是个很不错的机会。」

他说的没错。

宋家原本的产业和珠宝设计并不相关,在我选择了这个专业后才逐渐有所涉猎,但入行有些晚,至今收效甚微。

如果有沈家加持,对我的发展再好不过。

我沉吟片刻,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我喜欢宝石在我手中雕琢璀璨的模样,更希望我的心血能够被所有人看到。

回家后我和哥哥谈起公益项目的策划,说着说着,就聊到了沈铭书身上。

「宋家和沈家以前也没什么往来,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我忽然有些好奇。

宋知言顿了片刻,说:

「我刚回来接班那会,公司里面还有几个老东西不太安分。」

「我自认能力不差,但经验不足,所以难免会踩坑。」

「正巧那会沈家老爷子过世,小辈争权打得厉害。」

「铭书的亲妈很早就去世了,后妈小三上位又碰上个偏心的爹,什么处境可想而知。」

我听着睁大了眼,不知为何觉得这段有些熟悉。

「所以你们......」

「当时我被限制束手束脚,只有宋氏的名声能帮他造势,他硬是凭着这一口气在虎狼环伺中抢赢了。」

宋知言感慨道。

「平心而论,他后来给我、给宋氏的帮助比我当初给他的要多太多。有时候我也觉得奇怪,和沈家走得近的人并不少,他那会为什么独独找上了我。」

「没准是看中了你的潜力呢。」

我随口打趣道,将脑海中隐约不明的熟悉感抛到脑后。

接下主设计师的工作后没两天,沈铭书就在一个晚上给我发来了消息。

听阿言说你决定参与这次的项目了,合作愉快。

过几天城南有一场慈善晚宴,正好可以为之后的项目做个预热宣传,你会不会参加?

在我犹豫的当口,他又发来一句。

内部消息,当天有一颗1.3克拉的阿盖尔红钻参与拍卖,我猜你或许会对这个感兴趣。

我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连忙打字。

我会参加的,谢谢你的消息

好,到时候见。

我放下手机,在被窝里兴奋地打滚。

红钻本身就足够稀有,在全球范围内都极为罕见,阿盖尔矿区关闭后更是寥寥无几,大小能到1克拉的更是两只手能数过来。

没有任何一个珠宝设计师会不爱各种珍奇的宝石。

单是为了这一颗红钻,我都得去这场慈善晚宴走一趟。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林青青的。

林青青是我家保姆的女儿,和我同岁。

我出国后不久,林妈怕宋氏内斗的火殃及池鱼,央求爸妈把林青青也送出来。

爸妈看在林妈做了十几年的份上,同意了。

我们一起长大,她比我活泼顽皮得多,也因此有事没事被顾裴景笑着唠叨。

“林青青,你要疯自个儿疯去,别扯着我们知意,她跟你可不一样。”

林青青每到这时都会嬉皮笑脸地说:“知道你最紧张知意了,你们要不来,我可就找别人玩去了。”

十五年的友情,十五年的爱情,碎成了一地玻璃渣。

手机传来一声特关提醒,我划开屏幕。

林青青刚刚发了一条朋友圈:

哼哼哼,复活节有好兄弟陪逛商场买兔子,爽!

配图是一只玩偶兔子,拿着它的那只手修长漂亮,无名指上一枚双圈环绕,造型新颖的铂金戒指。

我花了半年的时间亲手设计绘图、找人定制反复修改打了三版、最后亲手给他戴上的。

我想起了十四岁那年的圣诞夜。

那天顾裴景和我窝在一块看电影,窗外大雪纷飞,屋里暖意融融。

我看着电影里男女主分手的戏码,忽然好奇地问他。

「你觉得哀莫大于心死是什么样的?」

现在我知道是什么样的了。

我蜷缩在病床上,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电话被一秒接起,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掺着不少相互争执的人声。

过了一会儿,背景安静下来。

「刚刚有点吵,我现在出来了。怎么突然打我电话?」

宋知言的声音温柔宠溺,一如既往。

我捂着嘴,哽咽的抽泣声克制不住地传进话筒里。

「知意?知意?你还在吗?」

「知意?!怎么回事?是不是顾裴景欺负你了?你跟哥哥说。」

「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订机票过来。」

话筒的声音沉稳,却能听出其中明显的焦急。

宋知言捂着话筒低声对助理交代了些什么,再转回电话里。

「知意,别怕,别怕,哥哥在呢。」

我抱着手机,眼泪放肆地流淌,开口嗓子哑得厉害,泣不成声。

「哥......我想爸爸妈妈了......我想你了......」

「哥哥......我想回家。」

宋知言的动作很快,最近的航班,最快的司机,从挂断电话到飞奔到我身边,只用了十二个小时。

「知意!」

我窝在病床上,抬头就见到了发丝凌乱,眼睛里泛着细细红血丝的宋知言。

「哥——」

我话音未落,就被一把揽进了温暖的怀抱里。

异国他乡十几年的相依为命,哥哥对我来说,甚至比爸爸妈妈更亲密。

「才几个月不见,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他小心避开我包扎好的伤口,声音里满是疼惜和隐忍的怒意。

「顾裴景是死了吗,放你一个人在医院,他人哪去了!」

我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和顾裴景分手了。」

「国内准备的婚礼场地、请柬......都可以取消了。」

「婚纱......退不了的话就随便送给谁吧。」

我熬了无数个夜晚设计的心血,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

「好,好,都听你的。」




宋知言抱着我轻轻顺了顺背。

「顾裴景眼瞎,就让他滚。我们知意什么样的男人要不到,回去给你点三十个男模,轮一个月不重样,个个都比顾裴景养眼好看。」

我眼泪还没干,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宋知言见我缓过劲,放松下来也笑了。

我忽然想起来个事。

「对了哥,有件事你帮我查一查。」

「顾裴景说他欠了林青青一条命,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宋知言怔愣片刻,目光微微一暗。

「你被堵墙角那次之后,爸妈在我们身边都安排了保镖,顾裴景跟你形影不离,保镖也会顺带看顾一二。」

「......只有一件事。」

我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之后,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与我同步离开的,还有一封写着我的名字、寄给顾裴景的死亡通知书。

那天在医院里,不论我如何追问,哥哥都不愿再开口。

「知意,你先好好养伤,等哥哥全都查清楚了,再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我只好答应,又让宋知言帮我伪造了一封死亡通知书。

无他,只是为了避免麻烦。

顾裴景性格倔得像驴,疯起来又不顾后果。要是知道我走了,必定会追回国内要个说法,万一闹到爸妈面前,太不好看。

不如直接掐了他的念头,从此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我的航班因为天气延误了几个小时,落地时间正巧撞上公司临时会议,宋知言走不开,只能让他的朋友来接我。

「是知意吗?」

「你好,我是沈铭书。」

我等在休息处,便听见身旁传来的温和声音。

来人和宋知言一个年纪,眉眼温柔俊朗,肩头披着深卡其色的长风衣,衬得腰窄腿长。

人来人往的机场里,我一下看直了眼。

要不是提前知道他是沈家的大少爷,我都怀疑哥哥直接叫了个男模接机。

我点了点头,沈铭书便接过行李,领着我向停车场走去。

路上几句寒喧客套后,他娴熟地打开话题:

「说起来,我之前还关注过你的博客。你毕业时公开的那一套设计稿非常大胆,在国内珠宝界都小有名气。」

「我当时还想,这么一位优秀的珠宝设计师,如果选择留在海外的话,真是我们的损失。」

他说的是我的毕设,彩宝和钻石交织、以日月星辰为主题。

五件一套的首饰,不仅包含了我整个大学生涯的学识阅历,更凝结着我为婚礼准备的、独一无二的心血。

可惜这份心血只有我一个人在乎。

那个我兴致勃勃跟顾裴景分享的夜晚,他被林青青一个电话叫走,一夜未归。

「这些花里胡哨的小东西我看不懂,你喜欢的话自己决定就好,我来付钱。」

「青青打球崴到脚了,晚上不太安全,我得去接她一下。」

我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以怎么样一种心情收起画稿,把本想向他倾诉的缱倦爱意尽数咽了回去。

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套设计确实是我比较满意的作品,之后有机会的话,或许会做出实物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