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灌。
“你这臭小子搞什么名堂？当初不同意你结婚你非要结，现在明天就要办婚礼了，我战友，亲戚，朋友都邀请好了，你说不结就不结了。”
“陈墨，你这出尔反尔的德行怎么和你妈一模一样，你让我这老脸往哪里放？”
……
听到他提我妈，我无比火大。
冷着声音打断他：
“陈德发，参加不了我的婚礼，你还可以给另一个儿子办婚礼啊，反正儿媳妇又不会变。”
“你这么着急，是怕活不到那个时候吗？”
“还有，出尔反尔的从来都是你，你没有资格提我妈。”
电话里的老头迅速抓住了重点，声音僵了几分：
“你，你是说，冷麟他和……程黎黎……”
我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火速挂了电话。
许岩发来两张鸡尾酒的照片催我：
“快来，今晚兄弟的肩膀借你。”
我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临走前，眼睛瞥到桌上明天要用的求婚戒指。
精致华丽的礼盒里静静躺着一枚闪亮无比的鸽子蛋钻戒。
我不带一丝犹豫，反手丢进了垃圾桶。
到酒吧里，一眼就看到远处的许岩正围着美女调酒师搭讪。
我走上前，拿起桌上的鸡尾酒哐当哐当地一饮而下。
喝完不尽兴，又拿起许岩面前的那杯往嘴里灌，可喝太猛了被呛到，我又咳嗽个不停。
我蹲下身去，口水混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狼狈至极。
许岩吓傻了眼，一边帮我拍背，一边揶揄我：
“要我说，你今天这个操作挺及时，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证也没领，婚也没结，分了手，你还是大好青年一个。”
“不就是被带了绿帽子嘛，不就是爱错了人嘛，不就是五年青春喂了狗嘛，你哥我，陪你重头再来！”
五年，许岩从头至尾见证了我对程黎黎的付出。
第一次向程黎黎告白时，她眨着眼，俏皮地说，只要我在冷冰冰的池塘里待够3个小时，她就同意和我约会。
我毫不犹豫地跳进去，冻得龇牙咧嘴，许岩喊破了喉咙我也不上去。
最后三个小时一到，我晕了过去，还是许岩跳了进来将我救上岸。
五年里，这样的事数不胜数。
程
饭盒，里面放着一碗用料丰富的海鲜粥，还有五个我最喜欢的那家早餐店的烧麦。
小时候妈妈总带我去吃那家烧麦，后来生意火爆极了，我还半夜去排长队给程黎黎买过。
可惜她觉得太清淡，只吃了半口就丢到了垃圾桶。
我一边吃一边点头，心想还是许岩懂我。
只是有点疑惑，我从未给他说过，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刚想拿起手机给他发去感谢，先收到了他发来的一段视频。
“陈墨，哥们今天狠狠帮你出气了。”
我点开视频，倒吸了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震惊地说不出话。

黎黎，这个我曾经拿命在讨好，在呵护的人。
居然在我最开心的时候，将我的真心践踏，把我的尊严碾碎。
她不会不知道我和冷麟的关系，可她却……
或许，她从未爱过我，和我在一起，也不过是将我当做冷麟的替身。
想到这，我痛彻心扉。
我抱住许岩，哭的更大声。
许岩吸了吸鼻子，好像也有点哽咽，我隐约听到他低声骂了句脏话。
“可爱老婆来电话啦，可爱老婆来电话啦……”
程黎黎的专属铃声从我口袋传来。
酒精上头，我有点醉得发软。
许岩从我口袋掏出手机，眉头一皱，刚要开骂，听到对面说的话后，立马改了语气。
“啊……在在在，陈墨和我在一起，有点醉了，不方便接电话。”
“那个弟妹，你别急，明天，我一定准时把陈墨送去婚礼现场，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
电话挂断，许岩笑着推我一把。
“好小子，婚礼取消了，你居然没告诉新娘子？”
许岩拍拍我的肩膀，眼神坚定，嘴角漏出一抹不怀好意地笑：
“老弟，这次，哥哥帮你一把！”
第二天中午，我从许岩家的床上醒来。
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拿过手机一看，已经1点了。
手机被调成了静音，显示有99个未接来电，都是程黎黎打来的。
我正拿着手机愣神，她的专属铃声又猝不及防地响起来。
手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按下了接听。
我叹口气，五年来养成的秒接习惯，不知道何时才能改。
我“喂”了一声，沙哑地声音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对面沉默了一瞬，随即疯了一样地爆发：
“陈墨，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结婚你早说呀，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报复我，我爸妈的脸都被丢尽了！”
我不由得被气笑，反问道：
“你做了什么，还需要我说吗？”
对面哑了声，支支吾吾半天后，竟带起了哭腔：
“可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陈墨，你骗我！你不要脸！”
我皱皱眉，第一次觉得觉得程黎黎的声音如此刺耳难听。
明明是她的错，到了现在，还站在制高点来指责我。

当了程黎黎五年的舔狗，
她勾勾手指，我就百米冲刺。
她的一个标点符号，我就笑成翘嘴。
好不容易舔到了她答应我结婚。
却在结婚前夜意外撞破她和竹马出轨。
“没有嫁给你，能怀上你的孩子也是好的。”
我恶心不已，通知所有宾客取消了婚礼。
第二天，程黎黎穿着婚纱独自站在空荡荡的酒店大堂里。
尖叫着给我打电话：
“陈墨，你骗我，你不要脸！”
我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一次，脸和她，我都不要了。
1
我单方面结束了和程黎黎的恋爱关系，长达五年的舔狗生涯画上句号。
大学室友许岩第一时间发来贺电：
“欢迎回归单身狗队伍！”
“今晚75°酒吧，兄弟请客（先把份子钱还我）。”
我扔下手机，苦涩一笑。
许岩一开始就对程黎黎一百个瞧不上：
“哪有人谈恋爱谈成你这样的，她那是训男朋友吗，她那是训狗！”
我理解许岩为我打抱不平，但仍然不管不顾，心甘情愿为程黎黎付出。
当时的我坚信，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可许岩仍然摇着头不看好。
所以哪怕他收到我的结婚请柬后，一边给我转账88888元，一边还不忘提醒我：
“别怪兄弟多嘴，婚后看紧点，你家那位，不是个省心的主。”
一语成谶。
结婚前夜，程黎黎借着庆祝单身夜的旗号彻夜未归。
我下楼去给她买解酒药和夜宵，意外碰到了程黎黎的闺蜜们。
还未上前打招呼，她们的嬉笑声先传进了我的耳朵：
“程黎黎这死丫头吃的真好，家里一个，外面一个，两个都是大帅哥，你说气不气。”
“她也真想得出来，结婚前夜去约会白月光冷麟，还要咱几个帮忙掩着，啧啧啧。”
“哎呀，帮就帮吧，她能傍上陈墨这个人傻钱多的大冤种，也是咱们的福气呀，回头让她给咱买大金链子。”
……
这些话随着风灌入我的耳朵。
听到那个名字，我愣在原地，手上的东西不知何时全部掉落。
我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从口袋掏出手机，想给程黎黎打个电话。
我想
给她说个笑话，刚刚居然听到她的闺蜜说，她去约会了，还是和冷麟。
多好笑。
可手就像不听使唤似的，抖个不停。
好不容易拨通了她的号码，电话被接起后却无人应答。
只有一阵男女的喘气声传入我的耳朵，此起彼伏。
男的声音沉稳，带着三分调笑：
“程黎黎，你好骚啊。你这样，陈墨知道吗？”
女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含混，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音色：
“陈墨？他知道个屁。我压根就没有让他碰过我。”
“冷麟……啊……用力……”
“没有嫁给你，能怀上你的孩子也是好的……”
我顿时五雷轰顶，僵在原地。
心脏某个地方，感觉突然裂开，疼的我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震了一下。
程黎黎发来一张和闺蜜团的合影，以及一条语音：
“今晚太high了，她们不放我走。”
“明天直接酒店见。”
我大脑宕机，握着手机出神，第一次没有秒回。
没多久，我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里面标注着程黎黎的不同社交账号。
都是我不知道的。
我按照指引在不同的社交媒体上一个账号一个账号的搜索，结果让我震惊不已。
原来，在我舔程黎黎的五年里，她也同时在舔着另外的男人。
最后一条动态发表于2小时前。
程黎黎穿着婚纱，满脸幸福地依偎在冷麟怀里。
“穿着婚纱来见你，就当做是已经嫁给过你。”
看着那个男人和我七分像的脸，我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全身冷若寒冰。
陌生的短信再次发来：
“怎么样，陈墨，我送你的新婚礼物，喜欢吗？”
我还未来得及回复，程黎黎的消息也发过来了。
许是第一次这么久没回她消息，觉得奇怪。
她发来一个“老公抱抱”的表情包试探。
我握了握拳，只觉得又讽刺，又恶心。
转头回到家，挨个打电话通知我这边的宾客，婚礼取消了。
通知完所有人后，我刚长舒一口气。
电话响起，划破黑夜的寂静。我看着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不厌烦地皱了皱眉。
犹豫半天还是接起来，噼里啪啦的骂声就往我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