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泫然欲泣:
“母亲来得正好,方才嫂嫂不知怎的发了好大脾气,摔了这一地东西,我好言相劝,还险些被伤了去。最可恨的是,就连临溪表哥的排位都被她摔在了!表哥可是因为她才……”
她楚楚可怜地绞着手帕,几滴泪恰到好处地滚落。
秦氏听闻拿手半掩着嘴,压低声道:
“真是不像话!我们沈家怎么能出来这么一个媳妇!”那声音虽低,却满是嫌恶。
“你这个浪蹄子!当初让我们家好好的两个孩子给你当奴隶作践,现在害死了临溪不够还摔了他的牌位!要我说就是临渊这孩子太好心,居然还让你嫁到了沈家,要我说就应该直接把你和临溪那孩子埋在一起!”
我抱起牌位,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撑着身子缓缓站起。
看着秦氏只觉得好笑;“姑母真是慈爱,既然舍不得自家侄儿给人做活,当初灾荒又为何连口吃的都不给他们,任由两人乞讨差点饿死?”
“你……你!”她像是被人扼住脖颈,想要出口的话瞬间堵在嗓子眼,半晌才憋出这两个破碎的字。
“住口!”一声怒喝自屋外传来。众人皆惊,齐齐循声望去。
来人正是沈临渊。
沈临渊高大挺拔的身形大步跨进门来。
他走进屋来,向秦氏行了一礼,转而看向我,像是看不到我身满身的水与血痕,只冷声开口:
“嫂嫂身为沈家的儿媳怎可顶撞长辈,更何况当日如若不是婉婉和姑母为引荐入了军,我哪里能有今日,又如何能报了哥哥的仇?不是吗嫂嫂?”
我仰头望向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周身的伤仿若失去了知觉,碎瓷好似化作了尖锐的利刃,随着他的一字一句,搅得心脏隐隐作痛。
“姑母的好侄儿啊!可千万不能放过这个浪蹄子,她把你们兄弟害得这样惨,如今又亵渎你兄长的牌位。依姑母看即使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就是就是,渊哥哥你是不知道,她刚才突然发疯摔打大表哥的牌位,快要吓坏婉婉了。”
沈临渊眉头紧蹙,不再看我一眼,转过身去留下一句;
“叔嫂有别,我不便插手,全凭姑母处置。”
说罢他牵起秦婉婉的手,满是心疼地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