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墨小说 女频言情 与君同舟渡,达岸各自归全文+番茄
与君同舟渡,达岸各自归全文+番茄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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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字温凉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周稚云的女频言情小说《与君同舟渡,达岸各自归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小字温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人捧起女人的脸,小心翼翼的拭去眼角的眼泪。我无意再看两人的恩恩爱爱,径直走到相机前。看着镜头里的沈清时满脸深情的搂着周稚云。两人的手十指紧扣。我眨眨眼,咽下满嘴苦涩。从东北到上海,沈清时最是讨厌照相。他说,照片记录的是美好,是团圆。东北沦陷,家散人亡,没有什么可记录的。所以,不管我央求过多少次,我们都没有一张合照。很快,沈清时的催促声传来。咔嚓,快门按下。两人变换着不同的姿势,隽隽情意在这小小的花园里流转。我快速的按动快门,直到胶卷告罄。恰在这时,小妗出现在窗口,以口型告诉我:小姐,行李收拾好了。我怕不急待的想离开。多年的生意经验告诉我,人要学会及时止损。沈清时叫住我的时候,我心里是有一丝期盼的。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过去的每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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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捧起女人的脸,小心翼翼的拭去眼角的眼泪。
我无意再看两人的恩恩爱爱,径直走到相机前。
看着镜头里的沈清时满脸深情的搂着周稚云。
两人的手十指紧扣。
我眨眨眼,咽下满嘴苦涩。
从东北到上海,沈清时最是讨厌照相。
他说,照片记录的是美好,是团圆。东北沦陷,家散人亡,没有什么可记录的。
所以,不管我央求过多少次,我们都没有一张合照。
很快,沈清时的催促声传来。
咔嚓,快门按下。
两人变换着不同的姿势,隽隽情意在这小小的花园里流转。
我快速的按动快门,直到胶卷告罄。
恰在这时,小妗出现在窗口,以口型告诉我:
小姐,行李收拾好了。
我怕不急待的想离开。
多年的生意经验告诉我,人要学会及时止损。
沈清时叫住我的时候,我心里是有一丝期盼的。
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
过去的每个生日,哪怕最艰难的时候,沈清时都会制造各种惊喜。
夜里堆起的雪人。
路边的小雏菊。
私下找老匠人学习,亲自打磨的手镯。
......
如果,他记得......
“青璃…”
我忐忑的期盼着。
“阿云难得有兴致,想去南京路逛逛,我银行里有事走不开,你陪她去好不好?”
心,像坠落的山石一样,轰隆隆一路滚到山底。
震耳欲聋的绝望。
“不好!”
“没时间。”
我转身上楼。
手再一次被拉住。
“青璃!阿云刚刚回来,身体和精神都很不稳定,我没办法只能多多陪着她。”
“当年如果我没有带她上街,也许她不会遭受大罪,终究是我对不起她。”
男人一双眼紧紧盯着我。
“青璃,等她好起来,我们就结婚。”
听到男人的许诺,我低下头笑了。
沈清时,我们不会结婚了。
然后,我抬起头,在男人迫切的眼神里点了点头。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沈清时。
男人欣喜的将我和周稚云送上了车。
低头殷切的叮嘱司机减速慢行,注意安全。
关上车门的一刻,男人说。
“青璃,阿云就交给你了,替我照顾好她。”
但是,天不遂人愿。
周稚云,在南京路丢了。
像八年前一样。
沈清时得到信息赶来时。
我已经跑断了鞋跟。
脚底被粗粝的地面划破,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到沈清时面前。
还未开口,男人的愤怒像暴雨一样砸下来。
“姜青璃!”
“你明明知道阿云对上海人生地不熟,你为什么不好好看顾她!”
男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真是看错了你!”
后来的事情,我记不大清了。
只记得那天的雨很大,天像被戳破了一个窟窿。
我跟在沈清时后面,跌跌撞撞。
后来,在一个巷子里,找到了昏迷的周稚云。
男人惶恐的抱起,一声声念着女人的名字。“阿云,没事了没事了。”
“这一次,我终于找到你了!”
沈清时抱着女人弯腰坐进车里。
我紧跟着向车里走去,车门却在我面前彭一声被关上了。
车窗放下,露出沈清时冷峻的脸。
“姜青璃,阿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我一个人站在雨里,看着车子远去。
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身上。
一刀一刀。
割掉了八年里一点点长出的血肉。
向死而生。
沈清时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公馆了。
周稚云住院,他寸步不离的守着。
甚至银行去的都少了。
我的脚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我跟小妗离开了沈公馆。
我带走了所有的东西,只留下了那枚沈清时亲手打磨的手镯。
和一封退婚书。


沈清时将女人更紧的拥进怀里,抬腿向楼上走去。
不忘回头吩咐我,“青璃,把熬好的粥送进房间。”
“老参打底熬的汤,你多少吃一点,对身体好。”
后一句话是对周稚云说得,语气娇宠。
我站在楼下,看着沈清时抱着别的女人走进我原来的房间。
一瞬间觉得心口仿佛被针扎了一样,疼的很。
“小姐!”
身后的小妗气愤的跺脚。
“先生太过分了!凭什么要小姐给她腾房间啊?还有为了给她熬粥小姐的手都烫伤了!以前小姐被缝纫针扎破手指先生都要心疼好久!”
“现在居然都看不到小姐手上的这一大片烫伤!?”
她心疼的捧着我受伤的手,轻轻地吹气。
“小姐,还疼吗?”
我笑着摇头。
傻孩子,手上的这点疼算什么啊。
“去把粥端来,我给送上去。”
“小姐!”
“小妗,我是主人,要有待客之道的。”
小妗赌气的将粥递到我手里,末了还是心疼的嘱咐我。
“小姐,粥还热着呢,你小心一点。”
嘴硬心软的小丫头。
我敲门进入的时候,沈清时正将女人的发拢在一处,方便她坐起来。
周稚云看着我清凌凌的笑着。
“清时给我的信里一个劲的夸妹妹的手艺好,我今天有口福了。”
沈清时小心翼翼的将衣服披在女人背上,动作轻柔的像对待稀世珍宝。
一边从我手里接过粥碗,用勺子盛出吹凉了才送到周稚云嘴边。
一边跟着许诺。
“快来尝尝,你要是喜欢啊,让青璃天天给你做!”
手指死死的扣住烫伤的地方,我勉强开口。
“姐姐要是喜欢可以吩咐家里厨娘,她的手艺在老家苏州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话音刚落,女人就将送到口边的粥推开,眼泪也直直的落下来。
“我一个外人怎敢劳动妹妹呢。我听清时说妹妹在这租界有自己的成衣店,做的成衣很受上海的先生太太们喜欢。”
“我呢,就是一个无用的人,早些年跟清时走散,一个人孤零零活下来早就坏了身子,怎么敢劳动妹妹给我做饭,等我缓过来能下地了,就让我这个无用的人伺候清时和妹妹吧。”
沈清时哭了。
他抱着女人,眼底红的像渗了血。
一遍遍重复着道歉。
“阿云,都怪我,都怪我。”
“八年前,我不应该放弃找你的,我如果再坚持一下也许就能找到你了,这些年你一个人受苦了!”
男人轻柔的擦掉女人眼角的泪。
信誓旦旦的承诺。
“阿云,你放心,现在我找到你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吃苦。”
我站在床前,看着互诉衷肠的两个人。
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我伸手压住突突跳的眼角,转身下楼。
“青璃!”
沈清时追了下来。
男人执起我的手,虚虚的摸着烫伤的地方。
“怎么那么不小心,还疼吗?”
原来他看到了。
我把手从男人手里一点点抽离。
“小妗帮着上过药了,早就不疼了。”
沈清时抬手压了压泛红的双眼,语气低沉中带着哀求。
“青璃,阿云这些年颠沛流离受了太多苦,身体也不好,性情难免乖张狭隘了点,你就算为了我多担待一下吧。”
“别跟她计较。”
我盯着沈清时,看着我爱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低声下气。
突然笑了。
我贤惠温良的告诉沈清时。
“八年前,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也许你就能找到她了。”
“这件事,怎么说都是我赚了便宜。”
“所以,我会让着她。”
男人欣喜的摸着我的头发,俯身堪堪吻上我的额头时,楼上突然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紧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声。


顾清时在死人堆里扒了一天一夜,
没有扒出他的白月光,却救出了奄奄一息的我。
我跟在他身边八年,从东北到上海。
最难的时候,为了拿到救他的药,我曾经向别的男人脱过衣服。
终于,他答应要娶我了。
偏偏这时候他的白月光活着回来了。
我决定成全他们。
......
周稚云还活着。
昨晚顾清时卧室的灯亮了一夜。
我早早起床熬好了粥,搭配他爱吃的小菜,在餐厅等他。
男人从楼上下来时,神采奕奕,毫无一夜未睡的困倦。
“用过早餐再走吧!”
“不用了,我怕来不及。”
顾清时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就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其实来得及的,周稚云搭乘的轮渡还有两个个多小时才抵达。
是顾清时等不及了。
我看着桌上的饭菜突然没有了胃口,将花了一个多小时准备的早餐一样一样倒进了垃圾桶。
呆坐半晌,准备上楼时,电话响起。
“青璃,我接到阿云了。”
“她的身体很差,晕船晕的厉害。你看能不能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让阿云暂住?那间房向阳、宽敞,利于阿云养病。”
男人的语气很忐忑。
“我马上让佣人收拾。”
我很乖觉。
因为姜青璃从来不会拒绝沈清时。
哪怕刚刚搬到公馆时,男人意气风发的许诺。
“青璃是沈公馆的女主人,理应住最好最宽敞的房间!”
他不是不在乎我,他只是记性不好。
我安慰自己,一间房而已。
得到我的回答,男人的语气明显松懈了下来。
“好青璃,阿云听说你最是擅长熬鸡丝粥,特别想尝一口。她坐那么长时间的船,好不容易有胃口,你受受累给她做上。”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女人的呼唤声——清时,我头晕。
沈清时急急的应着。
语气潦草的对着电话这头的我交代,
“青璃,赶紧把厨房的老参炖上,鸡丝粥用这种汤打底才更有营养。”
男人甚至来不及说再见就慌急的扣掉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传出的阵阵忙音,压下眼底的酸涩。
以前的沈清时从来不会先挂断电话的。
现在时局动荡,一颗老参能炒到天价。那颗老参是沈清时寻了好久,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还没入冬呢,你就病了好几场,这颗老参拿来给你调养身体再好不过。”
“青璃,你要长命百岁,一直陪着我。”
男人当时的话犹在耳边回荡,只不过转眼间就换了人。
我开始觉得周稚云的回归可能会改变很多东西。
我吩咐佣人收拾好了房间,鸡丝粥也熬的香气四溢时,沈清时回来了。
周稚云是被沈清时抱回来的。
女人的脸色苍白,眉眼间都坠着楚楚可怜。
她从沈清时的怀里抬起头来。
“青璃妹妹,我在上海无亲无故只能来沈公馆打扰你们了。”
“你放心,我会尽快寻到住处——”
未尽的话被沈清时打断。
男人的眼里是明明白白的心疼。
“阿云,这里就是你的家,我跟青璃都是你的亲人。”
“以后再也不许说搬出去的话!”


沈清时一把将我推开,转身向楼上跑去,一叠声的唤着,阿云!阿云!
向来稳重内敛的人一步迈了三级台阶!
我却被男人推倒在地。
烫伤的手掌在地面上擦过,血像墨一样溅出来!
我抬头看着自己爱了八年的男人急切的跑向他的白月光。
那一刻,我深切的意识到——我输了。
我输给了沈清时心心念念八年的白月光。
哪怕这八年间我陪着他从东北一路逃难到上海。
哪怕我为了拿到要救他的药,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过衣服。
哪怕在初入上海时我挡住了捅向他的刀。
这些都不及周稚云的一滴眼泪。
小妗一边哭一边给我上药。
小丫头搞不懂,哭着问我。
“先生怎么能这样对待小姐啊!他明明最是心疼小姐的。”
小妗用棉签蘸着碘伏消毒,心疼的不得了。
“这得多疼啊,小姐你要是疼的狠了就不要忍着,哭出来就不疼了。”
我深深的吸气,将眼泪压回去。
抬目环视这栋宅子。
客厅的入口处悬挂着周稚云最爱的一副油墨画。
餐厅的小摆件是沈清时从东北一路带过来的,最难的时候身无分文,他都没有舍得变卖。
因为那是周稚云送给他的十七岁生辰礼。
连公馆的窗帘都是周稚云喜欢的颜色。
那时,我觉得何必浪费心力跟死人比。
现在,我摇头失笑。
死人我都比不过,何况是活人呢。
我伸手擦掉小丫头的眼泪,告诉她。
“眼泪是掉给心疼你的人看的。”
我现在的眼泪沈清时是看不见的。
那晚,沈清时一直没有下楼。
晚餐都是佣人端进屋。
我一夜未合眼,天蒙蒙亮,就带着小妗来了成衣店。
我让店里的伙计收拾出后院。
除尘洒扫,开窗通风。
将一朵月季插进花瓶里,放在窗台。
一缕阳光斜斜的打在花枝上。
一切都刚刚好。
一直闷头干活的小妗实在忍不住,低声问我。
“小姐,收拾这后院干什么啊?又不住人。”
“怎么会不住人呢,这就是将来我们两个人的窝。”
我故意逗她。
“还是说你想留在沈公馆?”
小丫头先是震惊。
“小姐要离开沈公馆!?”
随即是害怕。
“我当然要跟着小姐!”
然后是不确定。
“小姐真的要离开先生吗?”
当然要离开。
姜青璃不是菟丝花。
我回到公馆时,已是下午。
花园里闹哄哄的,一派热闹景象。
曾经的花田被铲平踩实,上面驾起了秋千架。
周稚云披衣坐在秋千上,沈清时立在一侧轻推着秋千。
一个抬首,一个低头。
含情脉脉。
氛围刚刚好。
只是可惜了我的花田。
犹记得,那时候只不过因为我一句喜欢,沈清时就将整个花园遍植了玫瑰。
男人一脸得意的邀功。
“要让我的青璃清晨推开窗就能看见我对你满园得爱意!”
可惜,这爱意说没就没了。
周稚云远远的向我招手,指着架起的相机欢声道。
“青璃妹妹,清时说你最是喜欢鼓弄这些洋玩意,你看能不能给我和清时拍张照片。”
说未尽,眼泪先落了下来。
“我跟清时曾经约定一年一张合照的,老了的时候可以拿来给儿孙看”
“谁能料到这中间会少了八年!”
看见女人哭,沈清时俯身握住女人的手,柔声哄着。
“不会少的,今天让青璃给我们多拍几张,补上八年的空档。”
“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