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怎么连基本的道德都没了，说难听点就是个烂心肝的，是要下地狱的！”
“听婶子一句劝，夫妻哪有隔夜仇，更何况现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就别在这里无理取闹了。”
“是啊小姑娘，对你这么好的老公要真没了，你就哭着后悔去吧！”
婆婆听到自己的儿子有生命危险，差点昏了过去。
小姑子忙上前替她按着人中。
“嫂子，你在家这些年，我们全家哪个不是把你当成宝一样护着？”
“你签个字，就当我们全家欠你一份情，以后当牛做马伺候你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我百无聊赖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你未免也太高看你们家了，你想给我当牛做马，我还不愿意呢，除非你们让郑康把所有财产都归在我的名下，这才有的商量。”
此言一出，全场唏嘘。
“搞了半天是图钱啊！”
“这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看她穿的这样，哪里像个良家妇女，指定在外面包养小白脸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我心烦至极，正要还口，医生说魏铎醒了。
3
我顾不上这群人的闲言碎语便带着助理飞奔进病房。
看到魏铎整个右手手臂被烧得不成样子，我愧疚地落下了眼泪。
他勉强扯起嘴角开玩笑道：“你这case我可是拼了命的，你可要记住这份恩情。”
魏铎和我是邻居，两个人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
后来他做了律师，在海市小有名气，可没想到现在因为我被我害成这样。
我哭得梨花带雨，被病房外那些人看得分明。
婆婆眼中的恳求变成了愤怒。
“沈慧君，我儿子从没干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可现在他生死未卜，你就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代，你休想离开！
她弓着腰，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扯着我的衣服哭喊。
我愤怒地将她一把甩开。
“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你当是你家啊！要是没什么事就快点滚！”
小姑子上前扶着我婆婆，看向我的目光里盛满了失望。
她撕掉了手中的供皮协议，又从医生那里拿了郑康的那一份。
“我告诉你
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沈慧君！你不是人！”
“今天可是你们的七周年纪念日啊！我哥昨晚和我筹谋了一晚要给你惊喜，你竟然把他的心意当做垃圾？”
我大声笑了出来。
“你别逗我了，就这值得你们筹谋一晚？怕不是筹谋了点别的什么东西吧。”
“再说了，你们心疼他，你们自己为什么不捐！”
2
婆婆哑着嗓子，大片的泪水往下落。
“医生说你是免疫同源契合体，只有你的皮不会让患者产生排斥反应，妈跪下来求你了，救救我儿子吧，不然他后半辈子就完了！”
说罢婆婆佝偻着身子就跪在了我的面前，细数过去我和郑康的种种恩爱过往。
我和郑康大学相恋。
后来陪着他创业，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住了三年。
但我基本没吃什么苦。
因为即使条件再差，他都尽量把最好的给我。
工作再忙，他每天也都会给我准备一点小礼物。
有时候是一朵向日葵，有时候是一个小挂件。
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我都甘之如饴。
而我也每天傍晚去菜市场捡一些没人要的烂菜叶，煮上一大桌子菜等他回来。
这样的日子贫穷，但是美满。
后来郑康创业成功了，他更是把我捧在手心里，舍不得我干一点活儿。
婆婆说着说着捶胸哭了起来：
“你和小康熬了那么多年不离不弃，我不信你现在会这么狠心，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行行好......救救他，救救他好不好？”
旁边的医生看不过去，也劝道：
“沈小姐，魏先生伤在手臂，可以让他自行恢复，但是你先生的伤势要是不能植皮，真的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我忍下眼眶的湿润，重新变得冷漠。
“你也说了，我老公伤势很严重，植不植皮也就那样了，我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皮肤，你知道我天天做美容美体要花多少钱吗？”
医生听见我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无措地看了看我的婆婆。
路过的病患被争吵的动静吸引过来。
看到一个老妪跪在地上求自己的儿媳，顿时群情激奋。
“小姑娘，做人做到你这份上算是白
说是衣服，只不过是几块简单的布料拼接在一起。
几个大人见了立马捂住身边小孩的眼睛。
徐新雅惊慌失措地将衣服重新裹紧。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吧？”
她像是受了什么羞辱，悲愤交加说道：
“今天是我和我男朋友的一周年，临时收到消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过来了，没想到还要被你这样羞辱！”
一些人看不过去也来帮腔。
“她穿什么是她的自由，你这样当众扯她衣服也太过下流了吧？”
“哎，那个律师，她这种行为也构成犯罪了吧。”
魏铎叹了一口气，默默递给我一个手机U盘。
“本来想在正式一点的场合作为证据递交，但现在只能先给你应应急了，你这急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瘪了瘪嘴接过。
还好魏铎助理刚刚提前告诉我，不然我不知道还要被骂多久。
我将U盘插入手机，没一会儿手机里就传来了不堪的声音。

在美容院做脸，发现有三十多个小姑子的未接电话。
我回拨过去却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嫂子，我哥被煤气炸伤，浑身没一块好皮，你赶紧来医院吧！”
我懒洋洋“哦”了一声挂断电话，不慌不忙让美容顾问再帮我做个热玛吉。
手机再次震动，是竹马助手打来的。
“慧君姐，魏总去你家找你被煤气炸伤，你赶紧来医院看看吧！”
我吓得从床上起身，连鞋都没换就匆匆赶到医院。
小姑子见到我，哭着求我让我供皮给我老公。
我点了点头，二话没说就要在我竹马的供皮协议上签字。
1
医生有些尴尬，不确定地再次向我确认。
“沈小姐，这份供皮协议不是您先生的，而是......”
“我知道。”我打断他，“我就是要给魏铎供皮。”
我正要落笔，小姑子冲上前夺走了协议文件。
“嫂子，你是不是疯了，现在我哥在ICU里生死未卜，你却要给别的男人供皮？”
我不悦地皱了皱眉。
“同样的话还要我复述几遍你们才能听懂？”
小姑子哭肿了的双眼又涌出大把的眼泪。
“我哥百分之八十的烧伤面积，魏铎却只是手臂微微被烧伤，你分不清孰轻孰重吗？！”
我语气平静。
“哪个说的谁烧得严重我就要供皮给谁？郑康那是活该，我告诉你们，要是魏铎出了什么事，我跟你们没完！”
说完我顺手把买的鸡汤递给魏铎助理。
“这家鸡汤很润口，等你老板醒了给他尝尝。”
助理心虚地接过鸡汤小声道：“慧君姐，医生说老板一会儿就能醒，你放心吧。”
婆婆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跌倒。
“慧君，你是不是跟郑康吵架了所以说气话呢？妈不信你能说出这话来。”
小姑子情绪激动把手伸进包里，拿出一枚发黑的戒指。
即便已经变了色，但依然可以看出是个设计精美的女戒。
“这是救援队在厨房找到的，我哥被炸得神志不清都死死攥着这枚戒指，你对得起他吗！”
我接过戒指，嫌弃地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就这？廉价得要死，碰一碰我都嫌脏。”
小姑子脸色煞白，
秘书徐新雅。
小姑子立刻迎了上去，两个人抱在一起，哭声填满整个病房。
“新雅姐，我哥这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一个狠毒的媳妇，偷情不说，还要害命啊！”
徐新雅替小姑子擦了擦眼泪，视线挪到我的身上。
“慧君姐，就算不爱了，也请你体面一点，救人要紧好吗？”
我冷笑一声：“我说了，郑康签了离婚书我就签供皮协议，这句话很难理解吗？”
她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转而对医生说道：
“医生，现在患者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我愿意把我的皮给他，只要他能活下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无私无畏的发言，惹得医生都有些哽咽。
“这位女士，您的品质真的让我感动，虽然异体植皮有排异风险，但总好过皮下组织直接暴露在外面受到感染来得好。”
医生从办公室重新拿出一份协议。
“您把供皮协议签了，三天后等患者皮肤表面的肿胀消退，我就立刻替你们做手术。”
我没忍住用力鼓了鼓掌。
“徐秘书对我老公还真是死心塌地呢，我这个做妻子的自愧不如啊！”
见我此时此刻还阴阳别人。
我婆婆冲上前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新雅跟郑康非亲非故都愿意牺牲自己，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阴阳怪气地说她！”
徐新雅上前拦住婆婆，一脸委屈地看着我。
“嫂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做这一切只是因为不想好人没有好报，你不必把我想得那么污秽不堪！”
豆大的眼泪从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里冒了出来。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也纷纷站出来替她说话。
“人家小姑娘大公无私，到你嘴里却不干不净，我看是你的心脏，才看什么都脏！”
“你该不会妄想装可怜，说你才是被绿的那一个吧？”
“你脸皮也真是厚得令人发指！”
我却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我心脏，怕是你们没见过世面，我带你们见见什么才叫做真正的脏！”
话音未落，我已经将徐新雅的那件白色大衣扯下。
里面露出的是一套裸露至极的情趣内衣。